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平定南陽,欲謀甄宓!


 “東吳大軍撤退了。”

 看著潮水一般退去的東吳大軍,李典哈哈大笑兩聲。

 “江東鼠輩,果然不堪一擊。”

 本來李典是想要趁機出兵,將羊角城拿下的。

 若是能夠一鼓作氣,將皖城打下來,那便徹底的斷了孫仲謀的念想!

 可惜文遠謹慎了。

 張遼則是想得更多,他對著左右下令道:

 “軍士們暫且休整,莫要鬆懈了,那孫仲謀狡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此番攻城而敗,興許是孫權詐敗之計,為的便是引守軍出城野戰。

 亦或是想要夜晚偷襲!

 反正他張遼能想到的,那孫權都能做出來就是了!

 甚至有些他想不到的,孫仲謀也會給他冷不丁來個驚喜。

 “江東使者來了。”

 只見合肥城下,虞翻身著使者袍服,隊伍之中亦是升起使者儀仗,在屍山血海中前來出使,這場面,當真是有些諷刺。

 “哼!”

 李典見到城下使者,直接冷哼一聲。

 “背盟之人,見他使者作甚?依我看,將其亂箭射死算了。”

 張遼臉上綴著笑容。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江東無禮,難道我等便要與他們一般無禮?見一見,又沒有什麼損失。”

 李典冷哼一聲,說道:“要見你去見,我去軍營了。”

 你孫仲謀不遵盟約,那就別怪我李典也不遵盟約了。

 待你盡起大軍攻伐荊州,我便將廬江郡重新打回來!

 先去操練一番士卒再說!

 合肥城中。

 將軍府。

 待客大堂。

 張遼坐在主位之上,看著堂下的虞翻。

 “外使,拜見將軍。”

 “呵呵。”

 張遼冷笑一聲,說道:“方才攻城,現在又要出使,是何道理?”

 文遠眼睛微眯,身上的殺氣是絲毫不加掩飾的。

 “在許都簽訂盟約未久,便又背盟,難道那孫仲謀覺得我張文遠易欺?”

 虞翻自知理虧,但是作為使者,這嘴上的話肯定是不能輸人的。

 “我主豈會覺得將軍易欺?此乃無稽之談,而我主也未背盟,恰恰相反,我主不計較手下兵卒的傷亡攻城,乃是遵守盟約之舉。”

 “哦?”

 張遼臉上綴著嗤笑之色,他倒是想要看看,這虞翻嘴裡面能說出什麼論調出來。

 “難道仲謀一片苦心?這才來攻我合肥?”

 在合肥城下損失數千人馬,這還沒有背盟?

 “好教將軍知曉,我主攻城,本就是攻給荊州看的,為的便是矇蔽龐士元、劉公嗣與關雲長之眼,合肥城下損失慘重,荊州方面若是知曉了,心中無疑慮,我東吳大軍揮師荊州,自可破江陵!”

 演戲演得這麼逼真?

 數千人的性命都不顧了?

 他孫仲謀手底下如此富裕?如此捨得?

 若那孫仲謀真為魏國與江東的盟約,方來攻城,那張遼只能說:他太溫柔了,我真的哭死。

 但以張遼對孫權的瞭解。

 他有那麼大義凜然?

 不過就是想要攻城試試,若他事先沒有準備守城事宜,真信了孫權的盟誓約定,恐怕方才一陣猛攻,合肥便被其攻下了。

 若是攻下了合肥,孫仲謀難道還會還給他魏國?

 呵呵!

 明明就是背約,還將話說得這麼漂亮。

 “這些沒用的話便不必說了,使者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被張遼如此輕視,虞翻心中雖然不悅,但還真無話可說。

 畢竟他江東背盟在先,現在底氣就是不足。

 虞翻只得是陪著笑臉,道:“我主有言,盟約一切如故,明日我江東大軍開拔,還請將軍約束好手下兵卒,不得攻拔我江東有守軍之城,一切都按照盟約上說的來!”

 一切按盟約說的來?

 張遼深深的看了虞翻一眼,說道:“伱主率先背盟,還要我等遵守盟約?這世上豈有如此好事?”

 虞翻冷哼一聲,說道:“若將軍不同意,那我江東便只得全力攻伐合肥,與荊州合盟了,將軍要作何選擇,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江東鼠輩,明明有錯在先,居然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哼!”

 啪!

 張遼重重的在身前桌塌上拍了一下,一聲巨響之下,案牘彷彿都矮了幾分。

 而這一聲突然的巨響,亦是讓虞翻面色一白,他連忙說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哈哈哈!”

 張遼仰頭大笑一聲,說道:“使者誤會了,某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只是爾等南貉子明明有錯在先,反倒來要求我魏國,可是做得太過了?”

 虞翻眉頭緊皺,硬著頭皮問道:“那依將軍的意思,要

如何?”

 “將合肥羊角城、甕城讓出來,今日爾等攻城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將羊角城、甕城讓出來,那日後攻伐合肥,豈非更加困難了?

 虞翻馬上拒絕!

 “將軍容稟,方才我便說了,今日攻城,乃是做給荊州看的,並沒有背約,將軍如今獅子大開口,看來才是那個要背約之人,爾等在合肥背約,壞了魏王大事,這罪名,你可擔待得起?”

 哼!

 張遼眼中殺氣四溢!

 “當真好一張利嘴!”

 他冷冷的盯著虞翻,繼續說道:“江東鼠輩,盟約對爾等來說不過一張白紙罷了,若此事爾等不答應,我又如何能相信你主的信用?”

 “況且!”

 張遼語氣低沉,一字一字的說道:“便是我張文遠背盟了,那又如何?難道你江東能攻下合肥?”

 若是雲長來攻城,他張文遠還忌憚一二。

 你孫權是什麼東西?

 “你!”

 張遼的態度堅決,遠在虞翻的預料之上。

 “使者請回罷,替我送一句話與你主:這天下人不易欺,我張文遠更不能欺!若不答應要求,待爾江東大軍離去之後,我盡收廬江郡全郡之地!甚至攻伐揚州,直驅建業!”

 其實還有一句話張遼沒有說出來的。

 就算是你不撤軍,我張文遠也要把你打到撤軍為止!

 “望將軍面對魏王苛責之時,還能如此硬氣!”

 說完,虞翻直接拂袖離去。

 張遼則是在後面用很是平靜的語氣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家大王何等英明,豈會因爾等鼠輩便與我心生間隙?”

 他張遼本來可以跟江東虛以為蛇,待江東大軍去往荊州之後,再收回羊角城、甕城,不必直接說與江東使者。

 但他為何要說?

 一是他張遼乃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不做背後偷襲之事!

 二是為兩家盟約之事。

 現在將話挑明瞭,孫權將羊角城與甕城送回來最好,不送的話,那他好快馬加鞭,將江東背約的消息送至許都,以免南陽大戰一起,使大王判斷出錯。

 這要得天下,靠的便是堂堂正正的實力,而不是靠背後的小聰明!

 你孫仲謀,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江左之地罷!

 來日,我自會領兵前去,將爾等鼠輩的頭顱斬下!

 ...

 “什麼!”

 孫權聽完虞翻言語,被氣得那叫一個七竅生煙。

 “他怎麼敢的?”

 呼喝呼喝~

 孫權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起來了。

 “難道張文遠不怕孟德問罪?”

 兩家盟約,他一個臣子,難道敢背下如此罪名?

 陸遜在一邊起身說道:“興許這只是張文遠的氣話,為的便是逼迫主公讓步,主公自不必理會,我等手握十萬大軍,不信將合肥打不下來!”

 之前是背約,陸遜心中不痛快。

 但現在若張遼也不想遵從盟約,那還說什麼?

 打便是了!

 十萬大軍,難道還打不下一個合肥?

 況且...

 這個合肥城外,互為掎角之勢的羊角城、甕城,都已經在他們手上了。

 一日不成兩日,兩日不成十日!

 十日不成一個月!

 他手底下有十萬大軍,便是耗,也要將合肥耗下來!

 聽了陸遜此言,孫權的面色卻是難看起來了。

 他想到了之前不好的記憶。

 十萬大軍...

 被張文遠八百精騎衝散了。

 呂蒙看出了孫權眼中的猶豫,他上前說道:“張文遠在合肥,明顯是有備而來,若我等強攻,恐魏軍援軍不日便至,除非南陽大戰,現在便打起來,否則,魏國還是有餘力的。”

 這也是孫權擔憂的。

 要打,也是等南陽那邊戰事打響了之後再來。

 現在去碰合肥,短時間難以攻下,反而吸引了魏國的注意力。

 萬一那孟德只想要穩住南陽局勢,不讓荊州兵衝出南陽便可,集中兵力,先來對付他江東?

 之前孟德打完漢中,收拾完張魯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前來合肥,在濡須口直接將他大敗。

 往日戰敗的痛苦記憶湧上心頭,讓孫權一時之間也有些遲疑起來了。

 “大都督,依你看來,此事我該如何應對?”

 孫權滿眼期待的看向呂蒙。

 “主公,與魏國合盟為好,還是與荊州合盟為好,主公心中若是想明白了,如今自然也不必考慮了。”

 若是真心與魏國合盟,合肥的羊角城與甕城送回去,只要得到荊州,加上大半個廬江郡,其實他東吳已經是收穫匪淺了。

 要打下合肥,便看日後了。

 若要與荊州合盟,那直接

在合肥城下死磕便好了。

 孫權眼神閃爍。

 與魏國合盟,還是與荊州合盟?

 在這一刻,孫權腦子裡面閃現出許多畫面。

 濡須口的,張文遠的,劉公嗣的,還有今日在那合肥城下,那慘烈的攻城戰!

 孫權目光逐漸堅定起來了。

 “你說得對。”

 孫權看向呂蒙,說道:“將羊角城、甕城交還回去罷。”

 之前要魏國讓出羊角城、甕城,孫權便是想要將合肥攻下來。

 但是現在的結果是什麼?

 即便是羊角城與甕城在他江東之手,這合肥也沒打下來啊!

 既是如此,那隻得是斷了這方面的念想了。

 想要左右逢源不成,那隻能去取江東能夠取得的最大利益了。

 荊州!

 “主公...”

 人家張遼都要背盟了,怎麼主公你反而是後退了呢?

 陸遜想不明白。

 “伯言無須再言。”

 孫權擺了擺手,說道:“我意已絕!”

 孫權算是被張遼打出心理陰影了。

 如此赤裸個主城給他攻打,短時間都拿不下來。

 他如何能謀取合肥?

 還是待南陽戰事一起,張文遠被調走之後,再來圖謀合肥罷!

 “諾!”

 他陸遜為將,還能說什麼?

 只得是從命了!

 ...

 三日後。

 荊州。

 江陵。

 龐統,看著面前前來稟報的斥候,問道:“你當真看到了孫權率大軍,在日夜不息的攻伐合肥?”

 那斥候點頭,連忙說道:“不僅屬下見到了,廬江郡的不少百姓亦是見到了,有些被強徵為民夫鄉勇的,亦是有逃回不少人,聽他們親口所言,皆是如此,軍師若有疑問,儘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