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劉禪一紙降於禁(第2頁)
“不!”
“我等乃是殿下親軍,乃是百戰精銳。”
“將軍放心,我等定然不辱無當飛軍之名!”
“明日便將這樊城拔除了!”
...
看著帳下諸將義憤填膺的模樣,阿會喃心中很是滿意。
這便是公子所言的戰前動員啊!
果然效果拔群!
“第五日,我將率軍攻城,我希望不會到需要我攻城的時候!”
五日!
這是阿會喃最後的期限。
軍中其他人攻不上去,那便只能由他來攻了!
“將軍放心,第一日,我便會破城!”
董茶那拍拍胸口,若是讓阿會喃這個一軍主帥上去攻城,那簡直是丟死人。
這種情況,他董茶那豈會讓它出現!
“好!”
見帳下諸將士氣可用,阿會喃心中亦是升起信心來了。
他日夜操練的無當飛軍,豈會連一座樊城都攻拔不下?
於文則!
我阿會喃便讓你看一看,我無當飛軍的厲害!
....
次日清晨。
咚咚咚~
戰鼓聲又是響起。
無當飛軍夾帶著攻城器具,朝著樊城緩步而去。
嗖嗖嗖~
投石車將巨石砸向城頭,砸向城樓,甚至砸入城中。
揚塵車、衝車,亦是開動,緩慢卻又十分堅定的朝著樊城而去。
呼呼呼~
樊城上風口處,糜芳依照著劉禪在攻新野的經驗,早早的便開始行煙了。
濃煙滾滾而至,猶如一團團烏雲,朝著樊城壓來。
可惜今日風大,行煙的效果不佳,但即便不如在新野時的效果,將樊城守軍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那還是沒問題的。
董茶那便在行女牆之中,他手上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
將樊城攻破,便在今日!
樊城城上,方才從內城甬道躲避投石車的于禁帶著滿寵等一干軍將,也是爬上城樓了。
于禁面色沉重,看著黑壓壓攻城而來的無當飛軍,心中很是冰冷。
他手有點抖,心已有懼意了。
這種懼意,並非是怕如今蜂擁而來攻城的無當飛軍。
而是對前路,對希望破滅的絕望之感。
關雲長水淹七軍,關平急行軍下宛城,劉公嗣獻計破新野...
這一樁樁,一件件,聽起來是那麼的真實,不似作偽。
大將軍敗了?
那我守在樊城,還有什麼意義?
還有什麼希望?
昨日守城才上漲的些許士氣,如今無當飛軍舉大軍攻伐而來,這士氣已經是蕩然無存了。
存有的唯有驚慌。
“君侯,昨日敵軍射箭而來的情報,定然是假的,此乃蠻軍損我軍鬥志的毒計,君侯萬不可聽清他言,喪我軍士氣。”
或許是假的。
但若是假的。
那關雲長與漢中王太子劉公嗣如何能夠調來武陵無當飛軍來攻城?
若非雲長與劉公嗣如今在南陽,此刻前來攻城的,便是雲長了,而非是這些蠻將。
于禁心中悲涼。
他心中已經隱隱猜中事實了。
但猜中事實是一方面,現在他卻也只能抓住心中最後一絲希冀。
萬一呢?
萬一正如滿寵所言,這是敵軍毒計呢?
守!
他孃的一定要將樊城守下來!
于禁咬咬牙,大吼道:“某已經收到消息,援軍十日後便會來,諸位守住城池,大將軍馬上
援兵而至,最後勝者,必定是我等!”
先提起士氣再說!
至於十日後的援軍會不會來,已經不重要了。
能守住十日,在於禁看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嗖嗖嗖~
箭矢飛舞。
呼呼呼~
火油傾倒,火舌紛飛。
轟轟轟~
滾木石塊被城上守軍用力砸下,從數丈高的城池拋下去,若是被砸中,那便是成為一灘肉泥的下場。
“啊啊啊~”
“衝啊!”
“殺啊!”
...
戰場上喊殺聲不斷,各種攻城器具、守城器具,不斷收割著雙方士卒們的性命。
衝車朝著樊城城門撞擊而去,每次相撞,都會讓樊城城牆都顫動一番。
在箭矢火油下,不少行女牆半燃著靠上樊城城牆。
我無當飛軍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精銳之士,可不是什麼廢物!
董茶那咬了咬牙,他揮動著手上的大刀,當即從行女牆上爬到城牆上。
“攻破樊城,便在今日!”
“擒殺于禁,為無當飛軍揚名,為南中勇士揚名!”
董茶那大吼兩聲,手上的大刀那是毫不客氣的朝著樊城守軍招呼過去。
噗噗噗~
無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蠻將休得無禮!”
于禁早在一邊等候,見又來一蠻將,便想故技重施,將此人斬於城上。
他手持長槍,朝著董茶那衝殺而來。
“賊將看招!”
狹路相逢勇者勝。
誰也別慣著誰!
董茶那手握大刀,當即與于禁短兵相接。
他刀勢凌厲而犀利,每一次揮舞都帶起呼嘯的風聲。身法更是靈活,攻守兼備,靈活地躲避于禁的長槍刺擊,同時以迅猛的刀法給予對手強烈的反擊。
刀光閃爍,董茶那的攻勢如狂風暴雨,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無止境一般,威脅著于禁的生命。
這蠻將倒是真有一手。
于禁眉頭緊皺,不敢再小看董茶那了。
“給我死來!”
于禁大吼一聲,他手握長槍,每一次刺擊都迅猛準確,迫使董茶那不得不向後退去。
鐺鐺鐺~
刀劍相交,城牆上似乎有火光四濺。
于禁的身法穩定,防守嚴密,用長槍擋下了董茶那的猛烈攻擊,同時以精準的刺擊試圖找到對手的破綻。他的攻勢如鋼鐵般堅決,將董茶那逼得節節敗退。
賊老將,居然如此頑強。
董茶那越打越興起,猶如一隻舔血的孤狼一般,不斷的找尋于禁身上的缺點。
隨著戰鬥的進行,董茶那漸漸找到了破解于禁攻勢的方法。
于禁雖然刀法嫻熟,武藝高強,但力氣卻是不濟,與他大戰數百回合,于禁手中握著的長槍,似乎都不如之前那般有力了。
董茶那利用大刀的獨特技巧,將於禁逼入劣勢之中。他的刀法凌厲而狠辣,每一次揮舞都直指于禁的要害,威脅著對手的生命。
于禁開始感到壓力,他的攻勢變得遲緩,動作稍顯僵硬。
昨日陣斬金環三結,他體力本來就沒有恢復,昨日在身上留下來的傷口,如今已經是隱隱作痛了。
今日與這蠻將拼殺,于禁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了。
年紀上來了,已經不如這些壯年漢子那般富有精力了。
趁伱病,要你命!
董茶那可不會跟你講道理。
他趁機發動猛烈的攻擊,每一次刀鋒都離於禁的身體只有寸許之遙。于禁拼盡全力抵擋,但難以抵擋董茶那凌厲的攻勢。
戰鬥進行到最後,董茶那稍占上風,他的刀勢如風暴般肆虐,壓制住了于禁的抵抗。于禁雖然奮力反擊,但無法扭轉局勢。
董茶那的大刀如利劍般穿梭在戰場上,將於禁逼到了絕境。
滿寵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若是主將於禁被斬,這樊城定然是守不住了。
他一腳一踹,將身前的蠻兵踹開,快步朝著于禁方向馳援而來。
“君侯莫慌,滿寵來也!”
他揮動著環首刀,馬上迎上董茶那。
“插標賣首之輩,安敢前來送死?”
董茶那冷哼一聲,大刀當即朝著滿寵招呼過去。
鐺鐺鐺~
兩人交手未幾個回合,滿寵便險死還生,頭髮都被削掉一層,那大刀再向下一些,那他便是身首異處了,而不是如今披頭散髮的模樣了。
這蠻將,好強!
滿寵不敢再與董茶那爭鬥,趕忙向後退去。
而有他抵擋董茶那的功夫,于禁已經是退到一眾魏軍甲士之後了。
“將此人拿下!”
鬥將失敗,確實會傷士氣。
但現在已經不是傷不傷士氣的問題了。
他活下來,才有士氣,他若是死了,何談士氣?
“怕死之將,不敢於我決鬥!哈哈哈!”
董茶那輕蔑大笑,然後掂量著手上帶著濃稠血漿的大砍刀,寒聲道:“我看誰想要成為我董茶那的刀下亡魂?!”
董茶那的漢話並不是很流暢,說出來的話亦是不清不楚,但此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人膽寒!
“莫怕,給我衝!”于禁連忙喊道。
守城魏軍甲士膽寒,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人敢衝殺在前。
滿寵冷哼一聲,說道:“匹夫之勇耳,我等數百人,還怕他一人不成?”
滿寵身先士卒,揮動著手上的環首刀,便朝著董茶那而去。
有滿寵在前,那些樊城守軍終於是壯著膽子衝殺向前了。
參軍說得對,我等數百人,難道還怕他一人?
難不成他是溫侯呂布不成?
戰場拼殺,拼的就是一個膽氣!
樊城守軍的膽氣被滿寵提上來,董茶那便不敢再逗留了。
與他衝上來的無當飛軍先登,損失得差不多了。
後續雖然一直有無當飛軍精銳衝殺上城,但畢竟行女牆只能一個一個的上,上的人不如死的多。
只要前面沒有頂住,後續衝上來的援軍就難以為繼。
夠了!
董茶那環顧四周,樊城守城士卒,看向他的眼神,已經是沒有什麼鬥志了。
尤其是那于禁?
董茶那瞪了于禁一眼,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明日,某再來取你性命!”
說完,便撤回行女牆中。
嗚嗚嗚~
無當飛軍鳴金聲起,攻城的無當飛軍士卒,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于禁胸膛劇烈起伏,身上的傷口更是讓他疼痛難忍。
但最痛的,並非是身體上的創傷,而是心中的苦楚。
明日,樊城可能守住?
若那蠻將再來,我于禁還是他的對手?
他環顧身前守城士卒,見他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劫後餘生的僥倖之色。
戰意,已經在他們心中散去了。
對於這場看不見勝利的守城戰,于禁心中愈發沒有信心了。
“君侯,守住了!”
滿寵咧嘴一笑,他滿身血汙,一瘸一拐的走向于禁,顯然也是受傷了。
“伯寧守城,悍不畏死,於某人心中佩服。”
于禁麾下部將,在這兩日的守城戰中,對滿寵的看法,已經是有了很大的改觀了。
滿伯寧雖是酷吏出身,但能夠在戰場上賣命,那便是好漢子。
尤其在關鍵時刻,滿寵可以說是間接救了于禁的性命!
“還請君侯莫要懈怠,只要守下去,總會有希望的。”
希望?
希望在何處了?
于禁看著遠處的西下的夕陽。
火燒雲點綴在天邊,再是輝煌,亦是擋不住下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