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宮的院子裡(第3頁)
秦源又揉了揉發酸的腿,這次站起來說,厚著臉皮賠笑道,“原來你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殺我的。”
卻話音未落,只見鍾瑾儀一把抓起他的肩,帶著他朝屋外飛縱而去。
屋外,大宗師意劍悄然而至,鍾瑾儀輕輕一躍,便帶著秦源上了劍,即刻往鍾家秘地霧源谷飛去。
“不是,我們這是去哪啊?”秦源有些發懵地問道。
鍾瑾儀沒有回答,只管御劍前行。
他們的身後,那把閃著寒氣的吟霜古劍緊緊地跟著。
當年劍仙大破兵家半聖吳三坊的十三劍林,得天下名劍十三柄,卻只取其首“天宗”古劍,剩餘十二劍分與手下眾人。
其中與他最為親近的雷奴得其五,拖鼻涕得其三。
那拖鼻涕,便是鍾家老祖,鍾大財!
此吟霜古劍便是其一。
古劍認主,鍾家古劍一代代認主,一代代傳承。
到了這一代,其餘兩把劍已經認主,便是鍾載成和鍾瑾元所有,但唯有這把吟霜,卻是遲遲未認主,連鍾瑾儀與楚南紅都用不得它。
於是鍾老爺子相信,這把吟霜劍未來便是他家女婿的。
方才鍾瑾儀讓秦源拿劍,就是想看看父親的預言到底對不對,或者……也想借此看看,秦源到底是不是父親口中的那個人。
然而秦源輕鬆拔劍,且並未被霜氣所侵襲,這讓她確定,很多事可能真的有天意。
既然如此,那麼她也就不再猶豫了。
第三百零五章 月下,美人如畫
御劍飛行,晚風獵獵,此時雲層漸開,月輝灑向人間。
鍾瑾儀房間內,那個鎖了三十年的抽屜,早已打開。
很快,二人便飛到了鍾家秘地霧源谷內。
瀑布依舊,倉青仍在,林中閃爍著奇異的光點,宛如世外仙境般的存在。
一來到這裡,秦源就想起了那日與鍾瑾儀月下對飲的場景。
或許,從那一天起,自己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吧。
而喜歡理由,可能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清冷中帶著成熟,高級純欲的樣子,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足以動心了。
但如果只是看那一眼,秦源覺得自己未必會為她做那麼多事,真正想為她謀定一切,大抵是因為那晚,她喝酒時的孤獨,孤獨中的冷靜,和冷靜中,那一抹隱藏在她潛意識中的溫柔。
鍾瑾儀從來不展示溫柔的一面,但是那晚她肯認真地秦源說一些“離奇”的藍星上的事,甚至願意跟他做一些“無聊”的小遊戲,秦源就知道,她心裡沒那麼冷酷。
而那天,他與容妃寢宮的萬錚爭執時,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毫不猶豫地為他出頭,那也是她的溫柔。
至於她每次假裝“為公事”之名,悄悄送自己護身的法寶、丹藥,再到悄悄讓鍾載成來乾西宮保護自己……甚至,今晚那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的一巴掌,都是她的溫柔。
秦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這麼感性,他覺得,自己大抵是真的喜歡她了吧。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鍾瑾儀已經不見了。
再定睛一瞧,他恍然看到瀑布之上,鍾瑾儀依然脫去了藍色的外袍,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內襯,幽幽地懸浮於空中。
她的秀髮披散著,在風中絲絲飛揚,雙臂自然地張開,雙眸緊閉著,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泛起瑩瑩的光,宛若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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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微微一怔,正欲說話,卻只見自己周遭忽然風起雲湧,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籠罩了他,將他捲起於空中,緩緩地帶向鍾瑾儀!
秦源一臉驚色,不知道鍾瑾儀要做什麼,但絲毫沒有反抗,只任由她操縱擺佈。
反正,外套都脫了,她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但很快,更讓他想象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當兩人距離只有一丈遠的時候,秦源發現自己的外套也被風“吹”走了。
“嘶啦”一聲,嚴格說是被風撕開的。
好粗暴,但是好喜歡。
等下……
“嘶啦!”
又是一聲,秦源發現自己裡頭內襯也被風撕碎了!
秦源瞳孔頓時微微一縮,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這就什麼都不剩了啊!
哦哦,還剩下一條底褲。
不可以,不可以再撕了!
秦源一邊在心裡吶喊,一邊又等待著那最後的一下。
遺憾的是,直到他貼近鍾瑾儀,那“嘶啦”一聲也沒有出現。
是,是她聽到自己的心聲了?
不是,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也不是說不能撕啊!
劇情需要的話,作為一個專業老藝術家,自己也不是不能犧牲。
來啊,又不是買不起一條底褲……
正在秦源重新吶喊新主張的時候,他忽然眼前一晃。
只見鍾瑾儀的內襯,也悄然消失了!
月光灑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灑在她那玲瓏的身姿上,顯得格外耀眼。
她什麼都沒穿,比秦源更徹底。
也比一個時辰之前更徹底。
秦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怎麼也想不通鍾瑾儀為什麼突然會……會對自己如此坦白相見?
可,即便是要想做那種事,不是也應該在她的屋子裡麼?
非要弄這麼大動靜?
這裡刺激倒是刺激,可沒試過啊,怎麼施展?
怎麼才能裝作經常這麼幹的樣子,在線等,挺急的。
此時,久居帳下憤懣不已的兄弟,再一次昂首請戰了。
敵軍挑釁至極,此時不戰,豈非為天下人恥笑?
秦源也覺得,好像是時候了,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
就在他恍惚之間,之間鍾瑾儀幽幽地飄來,輕輕地貼住了他的身體。
繼而,一股白色的霧氣,悄然將他們兩人包裹。
那霧氣仿若一層蠶絲,帶著溫潤的氣息,在它的包裹下,整個人極其舒適,宛若凜冬置身於溫泉。
鍾瑾儀的身體很燙,臉也很燙,但她一動不動,眸子始終緊閉著。
旋即,她手心輕輕張開,只見一顆泛著淡紅色的寶珠,悄然化作無數碎片,帶著陣陣幽藍泛紅的熒光,紛紛揚揚地飄了起來。
很快,那些熒光便漫天飛舞,如銀河璀璨,又如詩中畫意,美不勝收。
一時之間,秦源被這異象驚呆,雙手除了緊緊抱住鍾瑾儀,竟忘了探索的念頭。
光點飛起之後,開始緩緩下落,無數光點匯成了兩股光的小溪。
一股輕輕灌入鍾瑾儀的頭頂,另一股則悄然進入秦源的頭頂。
秦源只覺從天靈蓋傳來一陣輕舒無比的涼意,仿若在最悶熱的夜,吹來一股最沁涼的風,那種強烈的愉悅感,讓他渾身汗毛直豎。
彷彿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都受到了安撫。
四周,如此的靜謐,仿若此刻,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
那股沁涼舒泰的氣息從天靈蓋出發,沿著經脈,飛快地傳遍他的全身。
最後,匯聚于丹田。
秦源忽然明白了,這彷彿是正氣,但卻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正氣!
很難形容它,似乎有了它之後,自己體內的正氣更加霸道、更加澎湃,甚至……
“嗡!”
秦源忽然感覺耳畔一鳴,緊接著那種熟悉的舒暢感便傳遍了全身,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等下……他眼睛猛地一睜。
自己,升階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明明離升到三品中階還需要很多的星光,居然就這麼突然升階了?
氣息迴轉,秦源確定自己確實已經到了三品中階!
而此時,他忽然感覺體內似乎傳來某種感應,一種……微妙的,說不清的感覺,就好像哪裡有點不太舒服,但又沒有不舒服。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鍾瑾儀“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隨後,那團白色的霧氣悄然消失,兩人開始急速下墜!
秦源心下一驚,連忙抱住向後栽倒的鐘瑾儀,又趕緊召喚出自己的大宗師意劍,載住兩人。
急忙喊道,“儀兒,你沒事吧?”
鍾瑾儀緩緩睜開眼,氣若游絲道,“你,身體裡,到底有什麼?”
第三百零六章 我竟高攀了?
劍仙有一秘傳,名曰“雙合道”,據稱是劍仙親創,極為得意。
童男或童女在幼時獲得第一縷劍氣之後,以特殊的方式將其吸出,再用其眉心血混合,融入特製的“化清丹”之中,將之儲存。
日後,此童男或童女遇到心愛之人,彼此定情以後,便可用這丹藥修煉“雙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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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合道”妙處在於,可以使男女雙方,在同等修煉下,修為得到更為快速的提升,也就是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另外,也有些其他的效果,比如某種程度上的心意相通。
如果一方開啟感應,另一方沒有刻意用正氣設阻拒絕,那麼……隱約能感覺到對方當下的感覺。
比方說,其中一方受傷,另一方雖然不會跟著受傷,但也會隱隱感覺不舒服。
反過來,如果鍾瑾儀感覺很舒服、很愉悅,那麼秦源也能隱隱感覺到她的快樂。
這就很微妙了,看你怎麼用。
用好了,夫妻感情會非常和諧,畢竟會有額外的加成……很容易就把夫妻以外的第三人比下去,懂的都懂。
這種秘法自然是不外傳的,但是劍仙身邊最親近的三個兄弟,雷奴、狗牙和拖鼻涕,卻有幸得到了此真傳。
拖鼻涕就是鍾家老祖,他是劍仙最早期的跟班,據說一開始是個挑糞的,後來混成了糞幫的老大——專業點講叫糞把頭,或者總瓢把子,是個有錢主兒。
有一年冬天,年僅十五歲的高祖柴莽不知道哪弄來的錢,開粥鋪賑災,不巧粥鋪佔用了拖鼻涕宅前的一小塊地方。
若是普通反派,怕是當即要找高祖去送一血了,但是拖鼻涕不這麼幹,他覺得柴莽是在笑他施不起粥,看不起他們糞幫,於是——他弄了個更大的粥棚,瘋狂施粥。
柴莽覺得他很有意思,主動跟他攀談起來,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最後還跟他結拜了兄弟,從此拖鼻涕的人生就改變了。
他雖然資質平平,但勝在劍仙願意毫無底線的奶他,用各種天材地寶硬生生將他奶成了一代大宗師,還名留青史。
可見出來混,跟對老大很重要。
所以鍾家在大成國的地位很特殊,歷代鍾家人都曾在朝中擔任過要職,所獲封賞、頭銜數不勝數,以至於到了鍾載成這代,雖不在朝中卻依然有很大影響力。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想出拿黃金十萬兩悄悄補貼給寶貝女婿做彩禮的主意,別以為這是左手換右手的把戲,照他的性子,回過去的彩禮不多出一倍他是睡不著覺的。
言歸正傳,鍾載成和楚南紅之所以雙雙成為頂尖高手,且夫妻感情和睦,跟修煉了“雙合道”有很大的關係。
鍾瑾儀也不例外,鍾載成在她六歲時,就用她的第一縷正氣和眉心血,做了這個化清丹。
所以為什麼鍾家如此著急給鍾瑾儀覓一良婿?
因為過了四十,此化清丹的效力就會大幅下降,到時候大宗師三品的鐘瑾儀,可能就一輩子只能卡在三品了。
好在,此時秦源出現了。
鍾瑾儀決定與秦源修“雙合道”的時候,自然就已經決定餘生非他不嫁了。
畢竟,摸也摸了,抱也抱了,看也看了,家長也見了,兩人雖還沒有正式談感情,可一切都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只是,化清丹在使用之時,會將雙方體內的正氣互相置換一部分,也就是說,鍾瑾儀體內的正氣會進入秦源的身體,而秦源體內的正氣,也會進入鍾瑾元的身體。
按照鍾瑾儀的設想,她一定是吃虧的,因為她是大宗師正氣,而秦源頂多六品正氣。
這麼一來,她的修為境界就會倒退,而秦源的境界會大漲,直到兩人處於同一水平。
鍾瑾儀認定了秦源是自己的男人,所以甚至已經做好從大宗師退化為宗師的準備。
於是她就先入為主的,將自己的大宗師正氣,注入了秦源體內。
可沒想到,秦源體內的能量是如此的洶湧,竟然比她要更強悍幾分。
仿若受到了挑釁,那股能量當即展開了反噬,轉瞬之間,她便由主動變成了被動!
被動地,被秦源注入了,那磅礴翻湧的能量!
鍾瑾儀怎麼也沒想到,秦源的正氣竟也是大宗師級的。
更沒想到的是,他體內除了大宗師正氣,竟然還有一種莫名的未知“正氣”。
那股“正氣”進入她的身體以後,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四處遊走,極為狂野,便是她這般修為,也抵擋不住。
此刻,鍾瑾儀只覺自己的經脈在膨脹,氣血也開始逆流,因而忍不住,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毫無疑問,她重傷了。
但是,那股“正氣”並沒有停歇,依舊在不斷地衝擊著她的經脈。
那“正氣”,自然是秦源的仙氣。
此前除了劍仙柴莽,世上根本沒有仙氣,因而“雙合道”從未遇到過這般情況。
看著躺在自己懷裡的鐘瑾儀越來越虛弱,秦源心急如焚。
“我體內怎麼了?”
鍾瑾儀虛弱地說道,“你、你體內,因何……因何如此強悍?除了正氣,還有、還有什麼?”
秦源意識到了什麼,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說道,“我體內除了正氣,還有仙氣……”
鍾瑾儀吃驚不淺,杏眸圓睜地看著秦源,怎麼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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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生會有仙氣的?
仙靈極難尋找,也極難馴服,這點鐘瑾儀太清楚了,畢竟當初他們全家為鍾瑾元尋找仙靈,足足花了十餘年時間,跑遍了大半個天下,甚至四人全部都受了傷,養了好些年才緩過來。
他一人,才十六歲的一個人,竟能找到且殺了仙靈,獲得仙氣?
正當她吃驚的時候,卻聽秦源又開口了。
“哦對了,我還有萬年冰魄,這個要不要緊?”
鍾瑾儀聽完,“噗”地一聲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萬年冰魄,傳說中地宮裡的劍仙遺秘之一,那晚如此之多的頂尖高手拼死以搏而不得的聖物,竟然也被他得到了?
他到底是如何進得地宮,又如何降服那被鎮壓的妖王的?
這豈是尋常人力可為?
鍾瑾儀知道問題所在了,但她已經完全無力說話,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如此說來,我竟還高攀了麼?
可惜……自己沒有早問清楚。
本源仙氣入體,可獲仙體、求仙道,但現在入自己體內的,並非本源仙氣,便……只會吞噬自己。
此刻,便是爹爹和大哥來了,也救不了自己了。
想到這裡,鍾瑾儀又噴出一口鮮血。
又看了眼秦源,她驀地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秦源的臉龐。
少有的,她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帶著平常難以一見的溫度,也帶著墜向深淵時,那無盡的遺憾。
“不怪你……”用盡最後的力氣,鍾瑾儀淒涼地一笑,“我終是……做不得你的妻子了。你待我好,我知道。我也想待你好,可我怕是沒機會了。小秦子,很高興認識你……”
第三百零七章 要巧不巧……
秦源見鍾瑾儀突然這般說法,登時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不由頭皮一麻,雙目血絲暴起,額頭又青筋暴綻,渾身重重地一顫。
自來到這裡以後,他從沒有這麼慌過,甚至連第一天去乾西宮,夜間聽到那若有似乎的詭異之聲時,都沒有這麼慌過。
他終究,只是一個來自藍星上的十八線小演員。
“不是,鍾瑾儀,你別嚇我!”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人,秦源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那什麼,我去找你爹、找你哥行不行?我們馬上去,現在就去!要不然,我幫你輸正氣?輸仙氣?”
“沒用的……”鍾瑾儀看著天上的月亮,說了最後幾個字,“宮裡……深似海。慶王未必贏,你……莫回去了!”
說完,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秦源腦袋嗡地一聲,彷彿看到了無盡的黑暗襲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鍾瑾儀,你先把眼睛睜開,我、我有辦法的,你等我一下!”
一邊說,他一邊開始瘋狂地往納石中掏東西。
“我他嗎是穿越來的我跟你說,理論上我是無敵的,我肯定有辦法,肯定有辦法……”
可是,有什麼辦法?
鍾瑾儀給的救命丹藥,上次已經給楚宴修用掉了,況且那東西也未必有用。
還剩下什麼?
秦源忽然雙眼猛地一睜!
劍仙遺秘,還有個劍仙錦囊!
柴莽那廝在日記裡說,此錦囊藏無上妙計,於危難時打開,可脫天下一切之困劫!
錦囊之內,有三條妙計!
是不是真這麼神秦源不知道,但他還是立即掏出了錦囊,拉開了綁在囊口的金絲繩。
只見一陣金光之後,他手裡果然多了一張羊皮紙。
秦源趕緊打開,只見上頭寫著歪扭扭幾個字。
“文聖武仙高祖曰:打不過就跑!”
秦源懵逼了一下,這就是錦囊妙計?
看看“妙計”,再看看鐘瑾儀,秦源終於怒了,狠狠地把那破玩意摔在了地上。
“抖尼瑪的機靈啊,你特麼是不是認為自己很幽默?”
罵完,又把手伸入錦囊,看看還有沒有別的。
錦囊看著不大,但是手伸進去之後,卻感覺深不見底?
難不成,是連接了另外一個空間?
秦源一邊掏,一邊唸唸有詞道,“莽哥,莽哥大家都是穿越來的,幫幫忙好不好?我女人現在很危險啊,你趕緊……”
忽然,手裡不知不覺,又多了一物。
秦源趕緊掏出來一看,發現又是一個羊皮紙。
打開一看,秦源登時雙目赤紅,睚眥欲裂。
咬著牙念道,“柴莽老仙,法力無邊?你特麼……”
就在他又要開罵的時候,只見手中羊皮紙消失不見,周圍又忽然升騰起一團七彩的祥雲,輕輕地將他與鍾瑾儀包裹起來,隨後以迅雷之勢,直衝雲霄!
其速度之快,秦源聞所未聞,似乎眨眼間便已離原地千里!
當下又是一驚,這特麼要去哪?
直接往仙境?
不過祥雲之內,卻是溫暖如春,讓人心曠神怡,此時秦源又猛地發現,自己體內的正氣、仙氣、血液都在飛速轉動!
他明白了,這祥雲就如同無上妙法的療傷池,能治癒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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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也就是說,他這第二個錦囊妙計的設計思想是,首先迅速幫你逃離險地,然後又能幫你即刻療傷。
說起來,以祥雲這眨眼千里的速度,倒是真沒人能追上,哪怕一品大宗師,也決不可能如此之快。
只是,它這療傷的功能,能否幫助鍾瑾儀起死回生呢?
秦源不敢保證,也不敢亂動,只能安靜地看著鍾瑾儀。
等待的過程中,他忽然又想起,第一個錦囊妙計,為什麼就沒有反應?
片刻之後,他眉頭一皺,終於恍然大悟!
第一個妙計,自己沒有讀上面的字,而第二個自己念出來了!
所以,這廝的意思是,必須得念出上面的字,這妙計才起作用!
特麼的,逼著別人誇他,他這是有多無聊?
嘆了口氣,秦源決定,回去還得把第一塊羊皮紙拿回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但眼下,還是看好鍾瑾儀吧,希望這祥雲真的有用!
……
大約過了一刻多鐘,這祥雲已不知道飛到哪了。
秦源欣喜地發現,鍾瑾儀的臉色竟然紅潤了起來!
再一摸她的脈搏,已經非常穩健!
“呼!”秦源吐出一口氣,搓了搓手,又咽了口唾液,終於將懸著的心嚥了回去!
她應該是有救了!
“老柴啊,雖然你這廝很不正經,但是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等我也昇仙了,我找你喝酒去。”
鍾瑾儀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氣色也越來越好,面若桃花,粉裡透紅,就這麼安靜地躺在秦源的懷裡。
她身上依然沒有穿衣服,這看著就……很憋屈了。
你總不可能趁人家受傷起了歹念吧?他堂堂朱雀殿左使、清正司影使大人,也是有身份的好嗎?
盯了鍾瑾儀半刻多鐘,秦源終於決定,找塊布給她蓋上,以顯示自己君子之風。
畢竟還沒成親不是麼?
但是看來看去只有自己的第褲,那褲衩倒是挺大,古代的嘛,有點像半截褲,如果撕開來給她圍上,倒是能遮住該遮住的部分。
可這麼一來,自己就片葉不遮身了啊!
不給她蓋,她醒來後看到自己那副模樣,必然會尷尬,甚至會質疑自己的用心;給她蓋,她醒來後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同樣會尷尬,甚至會更質疑自己的用心。
所以,蓋或者不蓋,是一個問題。
還是一個很有哲學的問題有沒有?
於是秦源盯著鍾瑾儀,又陷入了沉思,這一沉思就又是半刻鐘。
哎,沒想好,再盯半刻鐘……啊不對,再想半刻鐘吧。
終於,兄弟開始抗議了!
“身為男兒,怎生如此優柔寡斷?”
秦源一點頭,“有道理!”
就給她蓋上,她應當能體會到自己的溫柔和風度!
蓋上以後她若是不想參觀,可以轉過頭去嘛!
想的話……也不是說不可以。
呵呵。
於是秦源不再猶豫,一咬牙,直接開始沿著褲子的中線,撕了起來。
“庫庫咔擦”。
一切都非常順利,就是結局上發生了點小小的意外。
正當秦源舉起撕開的褲衩時,要巧不巧地,只見鍾瑾儀醒了!
第三百零八章 得此一人心,白首共偕老
鍾瑾儀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躺在一朵溫暖的雲彩之中,眼前是一片無盡的黑暗,遠處隱約有星光點點,恍若置身於虛空。
喃喃地想著,這便是人死後的世界麼?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人,那人好生奇怪,手裡拿了一塊長長的布條,布條遮住了他的臉,他似乎在仔細地研究如何使用這布條?
恍惚中,鍾瑾儀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而那人上身也光著,但看胸膛應該是個男的,現在他們孤男寡女……
鍾瑾儀的身子還動不了,但迷迷糊糊地想著,就算自己在幽冥界,這樣也不合適吧?
腦海中又閃過秦源的身影,又想他若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怕是要滿地打滾了。
可惜……終究是沒做成他的妻子,小混蛋現在應該很難過吧?
此人究竟是誰,他若是敢對自己無禮,自己便殺了他。
不過,他應該也死了吧,死人還能殺嗎?
等下?
隨著思維越來越清醒,鍾瑾儀的眼角又瞥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這讓她意識到,對方不是隻光著上身,而是什麼都沒穿!
他手中的布,分明就是他的褲子!
他託下來了!
身為指揮使大人,她自然能立刻猜到對方想做什麼,畢竟案發現場是如此的明顯!
鍾瑾儀心中一陣氣血翻滾,強烈的憤怒和羞辱感讓她不顧一切地想直起神來。
死人還能不能再殺一遍先放一邊,反正她要殺一次試試!
此時,秦源拿著“布”終於擺弄好了方向,正準備貼心地、暖心地給鍾瑾儀蓋上重要部位。
等她醒過來,一定會很感動的!
然而手剛剛伸出,他就看到鍾瑾儀睜著眼,兩道殺人的目光,像寒劍般像自己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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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秦源當時就手一抖
看看手裡的褲褲,再看看自己和鍾瑾儀的“坦誠相見”,他瞬間就能猜到鍾瑾儀現在在想什麼。
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種類似於“做賊心虛”的感覺。
可特麼的,自己明明是好意,為什麼要“做賊心虛”?
就因為自己沒穿衣服?那衣服也是被她託掉的啊!
鍾瑾儀此刻也是一愣,她這才發現,原來那人就是小秦子。
忽然鬆了口氣。
哦,那沒事了。
啊不對……這小混蛋,竟然敢趁我昏迷,欲行不軌?!
四目相對,兩人彼此足足沉默了一秒。
咕咚一聲,秦源嚥了口唾沫,告訴自己遇事不要慌,這種事能解釋得清楚的……吧?
咽口水的聲音很清晰,鍾瑾儀又眉頭一皺。
到這種時候,他竟還不放棄?
終於,鍾瑾儀發現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於是,冷聲道,“你,做什麼?”
秦源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畢竟他可以承認他有點風流,但是沒那麼下流啊!
“別激動,你先聽我說哈。我看到你沒穿衣服,怕你醒來會尷尬,於是就想把自己的脫下來給你穿上。嚴格說這是非常君子的舉動,但是因為你醒的不太湊巧,所以難免產生了一點……誤會!”
“誤會?”鍾瑾儀閉上眼,把頭轉到一邊,淡淡道,“你已經產生了邪念,本使都看到了!”
本使難不成真的什麼都不懂麼?小混蛋,你身體的變化已經出賣了你!
秦源低頭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然後說道,“這方面,你可能只是一知半解!科學地講,這是我喜歡你的證據。再退一步講,你想想,如果這般情況之下,我都毫無反應,是否對你不夠尊重?難不成你堂堂鍾瑾儀,後宮第一大美人,連這般魅力都沒有麼?”
鍾瑾儀皺了皺眉,終於又睜開了眼睛,不過頭還是歪在另外一邊。
開始覺得小混蛋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
鍾瑾儀對自己的容貌其實沒有概念,因為除了家中父親和大哥會經常誇她“傾國傾城”之外,其他男人要麼不誇,那麼還沒誇就被她打了一頓。
至於在宮中,她成天戴著面具,自然沒人跟她說這些了。
秦源這麼一說,她雖懷疑他有故作藉口之嫌,但想想從銅鏡中看,自己似乎……好像,也不比那些年輕女子差吧?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接著,只聽秦源又說道,“古人云,發乎情止乎禮,情又不能自禁,所以我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反應,但根本沒有對你做任何事,這怎麼又算是邪念呢?你想,你昏迷如此之久,我若是想做點什麼,不是早做了?”
“再者說,你我二人已如此坦誠,日後除了你嫁我,我娶你,還有其他可能麼?我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哪怕是真有那想法,我,我不得問問你同不同意麼?”
鍾瑾儀又想了想,覺得倒確實是這般道理。
但是,依舊不想把臉轉回去。
現在的小混蛋,因為某種原因,已經無法直視了。
鍾瑾儀感覺自從看過他以後,自己的心跳就像失控了一般在加速,恍若什麼東西在亂奔亂撞,而且身體也越來越熱,恍若置身於火爐之上。
他的身姿,他的胸膛……
鍾瑾儀一直認為,風花雪月的情事對自己而言無非是個累贅罷了,若是有可能她根本不想碰,但是就在這一刻她忽然隱約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對此趨之若鶩。
鍾瑾儀不想承認自己的心裡似乎也產生了“邪念”,倒不是說她覺得這很羞恥,只是純粹覺得……這般讓他瞧出來,顯得輕賤了,終歸要失了鍾家的門面。
深吸了一口氣,她試圖讓自己想點別的,這才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
“我們,都死了麼?”她問道。
“沒有,”秦源淡淡道,“幸好我有劍仙遺秘,它救了我們兩個的命!”
“因何是兩個,你應當沒事才對?”鍾瑾儀又問。
秦源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星空,兀自一笑,笑容中帶著三分黯然,三分決絕,三分慶幸,隨後才說道,“說什麼胡話呢?傻丫頭,你若是死了,我怎能在這獨活?”
鍾瑾儀身軀微微一動,三十六年來她經歷過無數次殘酷的廝殺,和常人難以想象的修煉之苦,卻從未柔軟過半分,但這句話,卻似乎突然擊中了她內心深處沉埋已久,從未示人的最軟處。
她又想起了那日御劍墜山,他奮不顧身地擋在自己身前,也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他抱著自己,聲嘶力竭的樣子。
得此一人心,白首共偕老,夫復何求?
想到這裡,她驀地轉過身去,靜靜地看著秦源,眼中秋水微漾。
“你過來。”
她淡淡地說道。
第三百零九章 指揮使在上!
鍾瑾儀的聲音不大,但是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秦源微微一怔,他發誓這是自己聽過的,最溫柔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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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鍾瑾儀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微微俯過身去,輕輕地湊近鍾瑾儀的臉龐。
鍾瑾儀看著那張熟悉而俊俏的臉龐,感受到他那溫暖的而有力的呼吸,雙眼一閉,隨後便悄然伸手,輕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輕唇,貼在了他的嘴上。
秦源只感覺一陣醉人的香氣從鼻腔直衝腦海,隨後又襲遍了全身,那久違了的感覺,讓他仿若觸電一般,渾身一麻。
鍾瑾儀輕輕地咬了下他的唇,然後睜開眼,問道,“男女z親,是這般樣子麼?”
秦源微微一笑,“是這般,但還少了很多,很多該有的樣子。”
“你……因何如此懂?”
“我……有看宮中藏圖。”
秦源輕聲對鍾瑾儀說完,便悄然掌握了主動權。
鍾瑾儀並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指引,她便重新閉上眼睛,腦海中再無一絲繁雜,只是輕輕地抱著他,沉浸在他的溫柔裡。
秦源完整地給了鍾瑾儀一整套的“男、女之親”,自是再無法自持,雙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從第一個陣地,探索到第二個陣地。
鍾瑾儀閉著嘴默不作聲,卻也無絲毫反抗之意。
這是她認定的男人,也是她想執手偕老的男人,倘若如此,那自己便是他的。
他,也是自己的!
此時,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不過在彩雲的包裹下,兩人都沒有被淋溼。
風雲激盪,雲起雲
……
雨過晴,天邊已是濛濛發亮。
幾番酣暢方鳴金收兵的秦源,饒是有一身正氣支撐,也略感一絲疲倦。
轉頭,看著懷中的鐘瑾儀,秦源微微一笑。
她精緻的臉蛋似乎沒以前清冷了,白中透著一絲微紅,如此安靜地睡著,竟也有一絲可愛。
正在這時,秦源忽然發現一個問題。
彩雲,好像比昨晚薄了不少!
等下……它似乎在消失?
秦源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心想它要是消失的話,那自己和鍾瑾儀豈不是要片葉不遮身地,御劍回去?
這尼瑪,底下得多少人圍觀啊?
自己倒無所謂,被看就被看唄,反正自家兄弟也不會給自己丟人,可鍾瑾儀要是被別人看了去,那如同挖了自己的肉啊!
不行,等在彩雲消失之前趕緊回去。
秦源想操控這彩雲立即往回跑,可是這彩雲壓根就不聽他的,就是懸浮在高空之中,一動不動。
秦源急了,探出腦袋,想看看這是哪裡?
往下一看,只見底下都是崇山峻嶺,峻嶺之中倒是有不少手指大的房屋,星星點點地羅布期間。
什麼地方?不知道啊!
這彩雲有一息千里之感,比一品大宗師意劍還快,昨晚只記得它到處亂飛,現在停在哪、離京城有多久,誰能知道?
秦源頭皮開始發麻。
看起來這彩雲馬上要消失了,等趕緊弄衣服來穿才行啊!
可是眼下,五個紙人都不在自己身邊——彩雲速度如此之快,它們能跟上就怪了!
這特麼上哪弄衣服去?
這時,鍾瑾儀也醒了。
坐起來,輕輕地把髮髻挽起,隨後看向秦源。
神情似乎與平日裡無意,但清澈的眼中,顯然比平時多了一絲溫柔。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鍾瑾儀問道。
“是該回去了,現在的問題是,”秦源苦笑著說道,“問題是這彩雲也不聽我的啊!”
鍾瑾儀秀眉淡淡一蹙,但馬上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它,會不會消失?”
“會,而且快了。”
“……”
鍾瑾儀默默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秦源。
秦源忙道,“彆著急,我下去弄幾件衣服過來,下方看起來有不少人家。”
“可,”鍾瑾儀神情古怪地打量了下秦源,“你怎麼下去?”
“我就這麼下去啊,我也有大宗師意劍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也沒有衣服。”
秦源咧了咧嘴,“無所謂,趁天還沒有大亮,應該沒人看到的。要是天亮了,才不好辦。”
鍾瑾儀猶豫了下,總覺得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看光,很是不妥。
於是,她拿下那塊蓋在自己身上的布,對秦源說道,“你穿這個去吧。”
秦源覺得有道理,正要去接,卻突然想起一個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自己下去之後,突然有一個大宗師正好御劍路過?
他看到這朵祥雲,肯定會好奇地過來看看,結果一看就……
嗎的,不堪設想!
於是當即一咬牙,說道,“不必了,你趕緊裹好,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當即招出意劍,又從彩雲中翻身而出,站到劍上,便飛速俯衝下去。
鍾瑾儀張了張嘴,卻還沒等她說話,秦源的身影便已小的如同手指了。
可那身影,卻滿滿地倒影在她清澈的瞳孔之中。
……
秦源放慢了飛劍的速度,因為他感覺當下涼颼颼的。
隨意地在半空轉了一圈,他終於看到一座山峰上,有一個黑瓦青磚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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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不算大也不算小,長約莫幾十丈,寬約莫三五仗,聯排分成不少房間,房前有一處空地,鋪著鵝卵石和青石地磚。
正好,空地上晾著好幾件剛剛洗好的衣服,滴滴答答地瀝著水珠。
不過衣服溼沒問題,秦源可以用大宗師正氣將它很快弄乾,這個時候只要有衣服就行了,還挑什麼?
嗯……還是要挑一挑的,得給指揮使老婆找件最好看,也最乾淨的。
你想,要是讓她穿一件摳腳大漢穿過的衣服,是不是想起來就渾身不自在?
不得不說,假想中的老婆和真正得到後的老婆,對待起來完全就是兩種心態。
確定院子裡沒有人之後,秦源便悄然落地,站在這堆衣服前,仔細地挑選了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皺了皺眉,因為他發現這裡的衣服都是一樣的,以青色為主,而且全是男款的。
這麼大一家子,就沒有一個女人?
秦源很想敲門去問問,可一想起自己光著身子,只好作罷。
畢竟他還是要點臉的。
得,拿兩件最乾淨的就撤吧,大不了等穿完衣服以後再來跟人家說一聲,回頭再差人把錢送來,也不失體面。
卻就在這時,他猛地發現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第三百一十章 精明的傻子
秦源一激靈,立即轉頭朝可疑方向看去,果然發現旁邊的一個屋子裡,有一個看上去像是農夫的中年人,正站在窗戶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那眼神,盯得秦源有點發毛。
在經歷大約一息的大腦空白之後,秦源終於回過神來,非常彬彬有禮地朝那中年人施了一禮。
說道,“這位大哥,在下失禮了。在下因為……因為一場意外,導致身上無遮無攔,故而才冒昧過來,想借兩件衣服穿。”
那中年人長著一張麻子臉,神情很是麻木,沒有任何表情,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聽懂的樣子。
但是依然直勾勾地盯著秦源。
秦源心裡日了狗一般,咧了咧嘴,只好又說了一遍。
“這位大哥,能否行個方便?”
大哥終於從屋裡走了出來,但是手上拿了個魚叉,三根刺,刺上有倒刺的那種。
魚叉一杵,大哥氣勢都上來了,威風凜凜的,但還是不說話,就這麼無聲地看著秦源。
秦源無奈了,說道,“大哥,你拿著個魚叉什麼意思啊?我真不是賊,是賊誰偷你幾件衣服啊?”
終於,大哥開口了。
“你要幹什麼?”
秦源一愣,心想這怕不是個傻子?
還是耳朵有問題?
自己說了半天,他愣是沒聽到?
“我說,我不是賊,我是來跟你借兩件衣服穿,回頭我給你錢,行了吧?”
大哥又不吱聲了。
只是依舊盯著秦源,眼睛直勾勾的,從上看到下,從下又看到上。
秦源被看得寒毛直豎,開始有點火了,“你特麼有完沒完?沒見過這麼威武的傢伙嗎?羨慕了?”
“不是。”
只見大哥木訥地搖了搖頭,終於又道,“俺是在瞧,你從什麼地方掏出錢來?”
“啊這?”
秦源低頭,看了看身前,想了想身後,突然發現人家問得很有深度。
而且還特別務實。
之前還以為他是個傻子,卻不想人家開口一問,就直擊靈魂……
秦源嘆了口氣,又想了想措辭,然後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大哥,如你所見,我現在確實掏不出銀子來。但我是個大宗師,不信可以給你看看我的意劍。你且放心,我拿了你的衣服,回頭一定會過來給錢的,給十倍的價錢,行麼?”
大哥,無情地搖了搖頭。
“不行,沒錢就不行。”
“我回去拿不就有錢了嗎?”
“那你回去拿。”
“可我得先穿上衣服才能回去不是?”
“那你給錢。”
“我還沒回去拿,怎麼給你錢?”
“那你回去拿。”
“我特麼……”
秦源心態快崩了,想起彩雲很快就要消失,於是就趕緊扯了兩件衣服,心想先拿回去再說,回頭再來給錢。
卻不想,那大哥突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有搶匪!”
這一聲大吼,如旱雷炸響,竟使得整個小院之內瞬間颳起一陣狂風,晾衣繩上的衣服登時紛紛飛起。
秦源只覺耳膜一陣生疼,此時心中也不由一震,心想此人這一吼的功力不淺,想不到區區山坳裡竟有這等人物?
正當他想抓住幾件衣服就走時,卻猛然瞧見四周跳出來無數青衣人,甚至在空中還有一個御劍的大宗師。
秦源懵了,這特麼究竟什麼地方?
那大哥指著秦源,又面無表情地說道,“快看,有個沒有穿衣服的怪人,要搶衣服。”
所有人本來就看著秦源,這下目光就更加聚焦了。
秦源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眾人道,“心態已崩,懶得解釋了!怎麼弄?想打架的話奉陪。”
飛劍之上的大宗師,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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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莫驚,方才你御劍而下我已瞧見,因不知是敵是友,故而未能迎客,還請恕罪。”
那大宗師說的確是實話。
話說丑時左右,山門上方便飄來一朵七彩祥雲,此異象早已引得整個宗門議論紛紛,他們怎會不注意?
要知道七彩祥雲,可是傳說中劍仙或是百家各位聖人方能召喚的。
可千百年來,除了劍仙曾入凡間,他們又何時聽說過天上人來凡間的?
震驚之下,他們也不是沒想過上去瞧瞧,但是又恐那真是天上人,如此不請自去豈非有冒犯之嫌?於是只好作罷。
而方才見祥雲之上竟真有人下來,讓他們又著實吃了一驚。
來者竟身無片葉,就這麼赤條條地下來了!
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不敢吱聲。
畢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人家連衣服都可以不穿,怕是壓根就沒把凡人放在眼裡,就問你怕不怕?
也只有這個被他們稱作“楞三兒”的愣頭青師弟,才敢跟他叫板……
方才他們都替楞三兒捏把汗,可沒想到,雲上之人竟然是來借衣服的……
雖然現在瞧來,秦源未必是天上人,但他既然能有祥雲,且區區十六七的年紀便能駕馭大宗師劍,在場所有人也都不敢拿他當尋常人物。
人在江湖都講個情面,這樣的人,又只是要幾件衣服,他們自然是要好言相待了。
秦源見狀,也鬆了口氣,朝那人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先生,我並無歹意,確實只想借幾件衣服罷了,可否行個方便?”
“小兄弟遠道而來,這等小小的要求,我等焉能推辭?”
說罷,那大宗師立即下來,從納石中掏出一套整潔的衣物、靴子,雙手交給秦源。
秦源道了聲謝,趕緊全都穿上。
穿完衣服之後,他終於覺得背可以挺直了,手也可以安然地隨處放了。
然後馬上又道,“對了,我還差一套,你們有沒有女子穿的衣物?”
那人當即皺了皺眉,說道,“這倒是有些為難了,我們這也沒有女子,皆是男兒修士……不過,如若不急,我可遣弟子去鎮上一趟,現買件回來。”
“那算了,來回一趟肯定來不及,麻煩再給我一套新的衣裳,她大約與我一般高。”
“那就好。”
說完,那大宗師又從納石中掏出一套衣服來,交給秦源,“裡外都是新衣,請放心穿。”
秦源接過衣服,說道,“好極,先告辭一下,回頭我再來道謝。”
說罷,喚出意劍,又御劍飛向彩雲。
眾人這才確定,這大宗師意劍便是他自己的,又不由都嘖嘖稱奇,如此年紀竟已是大宗師,眼中更是無不露出羨慕之色。
那大宗師攆了攆山羊鬍,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源的背影。
秦源回到鍾瑾儀身邊,心裡道了聲萬幸,這彩雲還在。
要是消失了,特麼的下面可是一群習慣用眼睛直勾勾看人的老光棍啊,讓他們看一眼鍾瑾儀,就相當拿鉤子鉤出他一塊肉來啊!
“儀兒,快穿上!下邊全是老光棍!”
鍾瑾儀看了眼“護食”的秦源,頗覺好笑,又心生暖意,卻也不知道說什麼,畢竟於情話之類的,她不會。
於是接過衣服,一件件穿好。
“長得好看,穿男兒裝也是這般英姿颯爽,果然是我家儀兒。”
秦源笑吟吟地誇了一句,順便抹了下鍾瑾儀的腰,佔個便宜。
“你向來都是這般油嘴滑舌的麼?”鍾瑾儀淡淡問道。
“我只對自己妻子這般。”秦源認真道。
只是,他心裡,現在有四個老婆。
又一牽鍾瑾儀的手,說道,“走,咱們下去謝謝人家。那個宗門實力彷彿不錯,咱可以順勢結個善緣!”
一個普普通通的傻子都能有這般修為,而且觀其周遭似乎仙氣充盈,秦源覺得這宗門很不簡單!
兩人一出彩雲,站在意劍之上,就見那彩雲驟然消失不見。
秦源忽然心中浮起一絲不捨。
那雲上,可有他的回憶……和汗水啊!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寶你個混蛋?
御劍而下,秦源帶著鍾瑾儀回到了原先的小院。
那位大宗師以及七八個青衣人倒也守信,都仍站在原地候著他。
秦源又朝那到大宗師一拱手,說道,“多謝先生。貴宗門這份情誼,在下記在心裡了。”
那大宗師笑呵呵地還禮,“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倒是方才我那師侄多有得罪,還請勿怪。他心腸是好的,就是……有些許耿直。”
耿直肯定是委婉了,直白點說就是有點傻。
但秦源一點不敢小看這人,心想這傢伙方才那一吼連有仙氣、大宗師正氣和冰魄護體的自己都耳膜陣痛,這份功力,弄不好大宗師都有可能。
而他也僅僅是師侄輩,不知道此宗門的掌門,得是什麼修為?
魚叉大哥發現秦源在看自己,立即傻呵呵地一笑,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魚乾遞給他,大抵是想“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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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兄弟好,我叫刃三發,刀刃的刃,呵呵呵……衣服不要錢了。”
嗯,還記著衣服的事兒呢。
秦源一聽這個名字,就覺得他的楞可能是家傳的。
刃三發?許三多?尼古拉斯趙四?老約翰中藥館?情緣閣足療店?
一聽就很沒文化有沒有?
多鋒利的一個姓,起什麼都很有氣勢,怎麼偏偏起這麼個沒文化的名,聽上去像楞三發,一聽就是傻子的名字。
這傢伙,難不成當年是三發才中的,以此紀念?
啊,要是鍾瑾儀一發就中了,那自己的兒子或女兒,該叫什麼?
秦源覺得是該好好想想了,回頭請教請教儒家大宗師餘言行,咱不能顯得沒文化不是?
不得不說,二弟拿了一血之後,秦老藝術家就想得越來越遠了。
這時,只聽那大宗師解釋道,“三發乃三握髮,即禮賢、悉心待人之意。”
“啊,”秦源這才恍然大悟,“好名字,好名字。”
小丑竟是自己……
趕緊換個話題,自我介紹道,“三發兄,這位先生,各位好朋友,在下秦源,這位是內人儀兒。”
鍾瑾儀站在秦源身後,聽到“內人”兩個字,眼中清冷的秋水漾起波瀾,但終究沒有說話。
從昨晚的情況來看,她確實是“內人”了。
非常內,次次內。
那大宗師連忙說道,“原來是秦兄弟、儀兒姑娘,在下邱正吉,此地是鎮山宗,二位來即是客,不如留下來吃頓便飯。”
聽聞鎮山宗,鍾瑾儀便眉頭微微一皺。
鎮山宗是百家道宗之一,原本在江湖上名氣不大,但近年來出現了一個極為強橫的修者,據說七年前曾一人追殺青雲閣一位長老至隴西境內,不但將他殺死且懸屍於青雲閣山門之外,隨後竟又全身而退。
此事傳出江湖,引發一片譁然,有人稱此人手段殘忍是為邪修魔道,畢竟青雲閣俠義之名天下皆知,殺他們的人,那自然是魔道了。
不過鍾瑾儀不關心他是正是邪,畢竟青雲閣在他們朝廷的眼裡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她只想著早些離去便好。
邱正吉又看了眼秦源身後,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心想這般久了,她怎生也不說句話,甚至連正眼瞧自己一下都沒有,當真有些目中無人了。
他當然不知道,鍾瑾儀不是不想說話,也不是不想瞧他,她只是……不想打人。
秦源其實也想向他們一樣解釋下,自家娘子不是瞧不起他們,而是有病。
但絕對不是腦子有病,實在是……被家庭因素影響的。
要不是有兩個社交牛逼症的父兄,她也決然不會這樣……論原生家庭對一個女孩的影響有多大?
這邊正說著,卻只見另外一個山峰上突然金光乍現,隨即一個人影便驟然出現在空中。
秦源心下微微一驚,好強悍的氣息!
空中迴盪起一陣大笑。
“天上人何在,老道來瞧瞧!”
話音未散,人影卻已悄然落至院中。
然後,只見那人便“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秦源見到他,也“臥槽”一聲喊了出來。
“小寶你個混蛋?”
“痴情上人?”
好傢伙,原來這地方就是痴情上人老巢啊!
痴情上人看到秦源,那叫一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時就長鬚一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氣呼呼道,“小混蛋,你胡說八道壞老道好事,老道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自己跑了來!好極,今天你別想走了!”
這邊,秦源還沒說話呢,只見鍾瑾儀長袖一揮,瞬間招出了耀眼的大宗師意劍,劍尖直指痴情上人,毫不猶豫便要與他拼命。
什麼鎮山宗不鎮山宗,誰敢傷她家小秦子誰就是她的死敵,也是鍾家的死敵!
痴情上人見那把意劍金光中竟又隱約透著一絲別的氣息,不由眉頭微微一皺,甚至臉上掠過一絲驚色。
而鍾瑾儀自己也微微一驚,她發現,自己身上竟多了一種特殊的氣息?
有些控制不住,但那氣息極為強悍!
那是……
此時,在場那些鎮山宗門人見狀,也不由臉色一變,隨即紛紛舉起長劍,圍住了兩人。
雙方劍拔弩張。
秦源趕緊喊道,“都別衝動,別衝動!有話好好說,我只是跟痴情道長有點誤會而已。”
痴情上人把視線落回到秦源身上,又狠狠一拽他的衣領子,嚷道,“誤會?都是你小子出的餿主意,要不然……”
“要不然什麼?”
秦源也不甘示弱,伸手就抓住了痴情上人的衣服,打斷道,“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我就胡說八道了?槍肯定是好槍,用對了一招制敵,用錯了沒有鳥用,關鍵你是怎麼用?”
“呸,我能怎麼用,都是按你說的來的!”
“呸,按我說的來起碼不會壞事!”
“呸!就是壞事了!”
“我靠,你真呸我是不是?我好心好意幫你,你當這麼多人你呸我?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