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宮的院子裡(第2頁)
都來第三趟了,賢弟啊,你好歹與儀兒秉燭夜談一下啊!
總是這般,感情還如何進步?
我與父親,何時才能挑選黃道吉日?
鍾瑾元決定,今晚他要推波助瀾一把。
秦源本來倒是有些心動的,既然來都來了,又有大舅子支持,那晚上去找鍾瑾儀談談心,自是極好。
可是聽鍾瑾元這麼一說,就又有點心裡打鼓了。
“不是,元大哥……您這話如果不加修飾地來講,是不是等於說,進她小院很危險的意思?”
鍾瑾元當即重重地一拍秦源的肩,說道,“賢弟放心,元哥我能害你嗎?”
秦源瞪眼看著鍾瑾元,心想這句“我能害你嗎”,沒有下半句的嗎?
正常來講,不是應該說說為什麼“不能害你”的原因嗎?
這樣子讓人很慌啊有沒有。
秦源喉結上下一動,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元大哥自然不會害我,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我知道……咱就是說,風險有多大?”
鍾瑾元答:“那杏紅花泡酒亦可,極是美妙!再過幾天就沒了,賢弟切勿錯過了時節!”
“我知道……那換個角度來說,儀兒是不是素來不喜外人進她小院?”
“哪裡,賢弟切勿多想,她那小院,小時候我就經常去!”
“長大後……就沒再去了嗎?”
“賢弟,我如此掏心掏肺為你出謀劃策,你竟不信我?你這般,令我很寒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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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有一計,助賢弟鼎定乾坤!
鍾瑾元的“心寒”顯然不是隨便說說的,因為他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善,臉色也很“寒”。
來自於大舅哥的愛,是如此的炙熱、如此的洶湧,讓人無從拒絕。
關鍵是,人家是打心底認為,這是在為你好,掏心掏肺地為你好。
連親妹子都“出賣”了,還不算“掏心掏肺”?
做人要憑良心!
“賢弟,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勉強別人,這事兒也僅僅是個建議,你不聽也罷,切勿多想!”
鍾瑾元大方地寬慰了秦源一句,然後又補了一句。
“放心,我鍾瑾元一生,說話做事但憑良心!我最討厭,沒有良心的人了!”
秦源嘴角一抽,心想大舅哥啊,人家開車你是開熱氣球啊,突然之間就上升到“良心”這種高度,現在自己想下車,是不是得摔死?
嘆了口氣,趕緊說道,“元大哥,我覺得還是你說的對。這樣,晚上我且去試試。”
敷衍他一下嘛,反正裝個樣子就跑,應該沒大事吧?
鍾瑾元聞言,登時又高興起來,緊緊地摟著秦源的脖子,說道,“賢弟,這就對啦!你放心,到時候元哥定然來助你一臂之力!”
秦源這下真的急了。
“不是,元哥,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必客氣!我有一計,可助賢弟定八方乾坤,萬載春秋,賢弟回頭瞧好便是!”
飯廳到了,鍾瑾元見鍾瑾儀已經在了,便鬆開秦源的脖子。
撤手前,卻是不忘衝他眨個看上去頗為曖昧的眼神。
晚上,不見不散哦!
秦源還沒吃飯呢,就覺得嘴巴里各種酸苦,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大舅哥,你到底要弄哪樣?我現在很慌啊!
飯廳之中,鍾載成、楚南紅、鍾瑾元已經就位。
“秦公子,坐啊,愣著做什麼。”楚南紅依舊打扮得衣著光鮮,一派貴婦人的姿態,笑吟吟地說道,“也不知道秦公子喜歡吃什麼,就讓廚子隨便做了幾個菜,秦公子莫要嫌棄。下回啊,你想吃什麼,可先與儀兒說。”
秦源看了下桌子,只見大圓桌上堆滿了山珍海味,粗粗一看有七八道涼菜,十八九道熱菜,還有兩例湯品,心想這可真是“隨便”,不過回頭那些下人倒是有口福了。
鍾瑾元把秦源拉到鍾瑾儀身邊,笑呵呵地按他坐下,這才回自己位置上去。
鍾瑾儀總覺得這兩人有點不太對勁,勾肩搭背的也太親熱了些。
大哥雖然偶爾也會帶江湖上的朋友過來,可從沒有這般樣子。
當然,大哥的朋友,爹和孃親一般是不會親自接待的,畢竟他們幾乎都只能來一次。
雖然有很多人想跟他交朋友,但是沒幾個人能堅持到第二次上門,因為在這之前大哥已經跟他們翻臉了。
大哥對於朋友,向來是極挑剔的,或者說,他的脾氣,很費朋友。
而如小秦子這般,來了三次還能讓大哥如此熱情,甚至越來越熱情的,確是第一個。
小秦子的嘴巴應該很厲害,鍾瑾儀心想。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成為那般得力的密探。
就是,他這樣的,騙騙小女孩,應當也是極拿手的吧?
好在,自己不是小女孩了。
……
吃過晚飯,鍾瑾儀依舊回屋去了,而秦源則和鍾載成、鍾瑾元他們喝茶談天。
晚上他自然是要睡在這裡的,想回去什麼的,提都不要提。
今晚的談天,主要是圍繞著鍾載成在新原州牧的任上,如何平息七宗十六派之爭,以及剿滅十萬匪患、三千妖患進行的。
由鍾瑾元主講和主吹,鍾載成在一旁負責謙虛並適當做細節補充。
例如老爺子嚴肅地指出,其實七宗十六派不夠確切,期間還涉及三十多個小幫派,此外有個宗門背後甚至還有玉泉宗撐腰,但都被剛正不阿的他一一收拾了,玉泉宗屁都不敢放,以及三千妖患中,還有一隻一品大妖,當年他聯絡了好些人馬,經過好一番鬥智鬥勇才取勝等等。
老爺子就是這麼個謙虛低調,但一定要實事求是的人。
秦源則負責捧哏。
“嚯,伯父您當時就不害怕嗎?換我心裡早七上八下了!”
“好傢伙,這是給您一鍋端了呀!”
“好麼,這些人真是活夠了,竟然敢對您說這種話?”
“太不可思議了,伯父竟只用僅僅一年,便完成了如此壯舉!”
因為三人分工明確,所以談天進行得非常愉快,屋內外都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在這番輕鬆愉悅的氛圍裡,便又多了幾份溫馨。
親如一家人的溫馨。
到了亥時左右,鍾瑾元終於結束了話題,然後對秦源說道,“時間不早了,賢弟也該歇息了。”
說完,又悄悄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今晚的大計劃要開始了。
鍾載成雖然頗是不捨,很想趁勢重點講一講他和玉泉宗使者硬槓的場面,但是既然鍾瑾元這麼說了,也只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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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遲早要成為一家人的,來日方長嘛。
“秦公子,那你便去歇息吧。”鍾載成呵呵笑道,“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秦源便微笑著起身與鍾載成告別,然後在鍾瑾元的陪伴下,愁眉苦臉地出了門。
還不知道這貨到底是什麼計劃呢,靠不靠譜啊?
鍾瑾元先陪著秦源,來到他睡的廂房。
就是在鍾瑾儀小院對面的那個廂房,現在這個房間是秦源專屬,每天都有人來整理打掃,似乎又經過新的裝飾,比之前氣派多了。
門一關,鍾瑾元就對秦源說道,“賢弟,哥哥可都為你準備好了!”
秦源一愣,問,“準備了什麼?”
鍾瑾元嘿嘿一笑,然後從納石之中掏出一個布包袱,包袱一打開,只見裡頭是滿滿一大包的粉白相間的花瓣,倒是極好看。
秦源見狀,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心想追女人用花,雖然俗是俗了點,可好歹還在正常思維上,不算太過分。
對於這位大舅哥實力秦源還是清楚的,當然不指望他能想出多麼妙的追女高招,只要相對來講還算是人能幹出來的,他也就不說啥了。
只是,為什麼不是一束束的花,而是這些花瓣呢?
於是,懷著一絲絲好奇,他試著問道,“那麼,這些花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鍾瑾元誤我!
鍾瑾元呵呵一笑,一臉的得意。
“賢弟,我妹儀兒雖然瞧著冷若冰霜,但平日裡還是甚喜花草的。當然了,女人嘛,哪有不喜歡花的,對吧?所謂花好月圓、花容月貌,我等風月中人……”
“元大哥說的對。”秦源瞧著有些扯遠了,連忙說道,“還請元大哥指點,這花究竟何用?”
鍾瑾元見秦源如此迫不及待,也就不忍心再吊他胃口了,於是湊近秦源,以密謀殺人的語氣,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出了他的計劃。
秦源聽完,愣了許久,然後恨不確定的說道,“元大哥,你意思是我還是得先去她的小院,甚至還得去摸她房門?”
“對,這是必然的。”
“你跟我說句實話,我這般浪蕩,她會不會揍我?”
秦源擔心鍾瑾儀會揍他,倒不是說擔心會有性命之憂,他也知道,鍾瑾儀即便要揍他,也不會往死裡揍。
但很可能會降低自己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印象分啊!
鍾瑾儀這種性格,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橋段的!
另外,他還擔心,鍾瑾儀一旦開揍,要是引來鍾載成和楚南紅,那該怎麼解釋?
為什麼大晚上進院子,偷偷摸人家房門?
總不能把責任推給鍾瑾元吧?這一來不是又把大舅子得罪了?
那到時候他就有口難辯了,當場社死。
“有可能!”
只見鍾瑾元先點了點頭,但是隨後又道,“不過,只要你立即用我教你的方法,保證她不僅不會揍你,而且還會感動至深,甚至雙目淚溼,無論她如何鐵石心腸,也會瞬間被你感化成繞指柔情。”
秦源回憶了下鍾瑾元方才說的法子,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覺得有點夠嗆。
但是鍾瑾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很顯然自己不照做就是不給他面子,不給他面子……哎,那就後果難料。
於是左思右想,他只好一咬牙,說道,“元大哥,咱先說好,萬一她對我動手,你可千萬要護住我!”
鍾瑾元一點頭,語氣灼灼地說道,“賢弟放心,若有意外,你元大哥定然趕來救你!”
話及至此,秦源也就不多說啥了,直接拿起那一大包袱的花瓣,毅然決然地朝鐘瑾儀的小院走去。
……
月朗星稀,依舊是一個悶熱而普通的夏夜。
小院裡,蟲鳴陣陣,奇花鬥豔,在月下靜謐而充滿生機。
鍾瑾儀照例在睡前沐浴,泡在一個大浴桶之中,浴桶內撒了秦源給她配置的藥粉,那藥粉的氣味很好聞,鍾瑾儀已經習慣,故而上次用完之後,又找他配了一些。
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帶著霧氣與浴露,在燭光的映襯下,散發出晶瑩的光。
躺在浴桶中,鍾瑾儀閉上眼,想著宮內的公務,也偶爾會閃過那小混蛋的臉龐。
水珠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滑落,如同一顆顆透明的寶石,從潔白的玉華上經過。
氤氳的蒸汽中,到處散發著一種成熟卻內斂的韻味。
就在這時,鍾瑾儀忽地聽到窗外似有異動,水墨般的秀眉不由微微一皺,隨即她便從水中縱身而起。
手一抬,那剛剛換下的內廷衛指揮使的圓領官服便瞬時飛來,裹住了她那妙曼的身子,隨之而來的是一條藍絲腰帶,鍾瑾儀隨手一束,便束緊了開襟。
輕輕躍至窗臺邊,她低喝一聲,“何人?”
在窗外的秦源,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然後說道,“儀兒,是我。”
說完,心裡微嘆了口氣。
講真,要是有的選,他絕對不會選這種方式,可大舅哥不知道躲哪看著呢,不來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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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瑾儀聽聲音便知道是秦源,但還是眉頭一皺。
鍾瑾儀一向很介意別人私闖她的小院,甚至連鍾瑾元她都不讓。
不過,雖然此時她雖心中不悅,卻也神奇地耐住了性子,且打開窗戶,好奇地看向外邊。
只見月下,秦源一聲錦衣、一柄長劍地站在窗臺邊。
見窗戶打開,秦源舞劍、吟詩。
“美人卷珠簾,窗前蹙蛾眉。但見眸清淺,不知心恨誰。”
鍾瑾元建議的詩原本不是這樣的,而是一首很露骨的表白詩,秦源覺得不妥,所以在看到鍾瑾儀皺眉開窗以後,臨時想到了李白的這首《怨情》,只是為了應景,稍稍做了點改編。
鍾瑾儀從未聽過這首詩,但這詩並不晦澀,此中意境與內容她自然一聽便懂。
她聽出,這似乎隱約在描述自己皺著眉開窗時的場景?
等下……他真是現場應景而坐?
自己開窗不過一兩息的時間,他竟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做出一首詩來。
關鍵是,不但應景,而且聽上去……意境和韻味都屬上乘……
鍾瑾儀一時間驚呆了。
她雖然不好詩詞,但終究也是念過書的,也身在上層世界,知道要做出這樣的一首來,需仰仗多大的才華。
這小混蛋……竟還有這等才資?
聯想起他過往的種種“神奇”,鍾瑾儀不禁想問,還有他不會的麼?
就在這時,她忽地又瞧見窗外,一片片粉紅相間的花瓣,飄然而落,如同一陣花雨。
鍾瑾儀不由再次心神一漾。
好漂亮的花……
這便是杏紅花,是自己最喜歡的花。
等下,好像哪裡不對?
這邊,秦源見鍾瑾儀到現在仍沒有發飆,不由心神大定。
妥了,看樣子這下妥了!
於是再接再厲,收了劍之後,淡淡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不到瑾儀姑娘也睡不著。既然如此,那何不……”
話正說到一半呢,只見鍾瑾儀就從屋中越將出來。
“秦源,本使的杏紅花,竟全被你毀了!”
這一聲嬌斥來得猝不及防,秦源當時就懵了。
臥槽,大舅哥給的,就是杏紅花?而且還是從鍾瑾儀院子裡偷摘的?
鍾瑾元,你他孃的誤我!
秦源趕緊轉身,扭頭就跑。
卻只見鍾瑾儀身姿一閃,眨眼便欺近至他身後,再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秦源自然不敢用大宗師之力相抗,但還是立即施展出代死木身,留下一具假身之後,便立時竄入了花木叢中,然後奪命狂奔。
鍾瑾元,你他孃的誤我!
鍾瑾儀原以為已抓到秦源,正欲抬手教訓,卻只見那“人”不太對勁,當即看出那是某種代死分身術,心中更是又驚又氣。
小混蛋,手段倒是不少!
可今夜任你天大的本事,這辣手摧花之仇,本使定然要報!
秦源蹭蹭地跑出小院,然後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小門一關,上床躲好。
至於為什麼不跑別處去?
特麼的,還跑哪去啊,讓鍾瑾儀全城追殺很有趣嗎?
只求鍾瑾元趕緊現身來勸架吧,也不知道這貨現在死哪去了。
就在秦源剛進屋不久,鍾瑾儀也殺到了。
一掌拍開房門,鍾瑾儀就看到秦源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冷聲道,“你下來。”
秦源喉結上下一動,先從被褥中露出一條光著的胳膊說道,“你先聽我說,我沒穿衣服,這次是什麼都沒穿,你一拉出我可就全曝光了。”
鍾瑾儀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重複了一遍,“你下不下來?”
“不是,我真不知道那杏紅花是從你那摘的……”
不提還好,一提鍾瑾儀就徹底炸了。
那杏紅花七年才開一次,今年好不容易開了,她原本有大用的,卻不想被這混蛋就這麼給灑了!
全部,幾乎全部的杏紅花,全被他禍害光了!
鍾瑾儀覺得,這小混蛋現在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不教訓他一下,他就不知道誰是他的指揮使!
於是二話不說,便走到床邊,伸手去扯秦源的被褥。
她才不信這混蛋這麼快就託光了!
“儀兒,儀兒你冷靜,冷靜啊!”
“鍾瑾儀,我真沒穿衣服啊!”
撕扯間,秦源一激動,手一劃拉,也不知道怎麼,就非常順手地……扯了鍾瑾儀的腰帶!
呼啦一下,終於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第三百章 儀兒,我會對你負責的!
鍾瑾儀只穿了這麼一件官袍,因為當時她正在洗澡,聽到響動後只是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原本這樣的操作是很保險的,畢竟圓領的官袍是能把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
而且她還是大宗師,一般人也不可能撕去她的官袍。
更何況這是在堂堂鍾府,安全等級便又提高了數個層次,照道理就更不能有什麼意外了。
可問題是,拋開這些不談,從現實上、物理上來講,開關……啊呸,關鍵確實系在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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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開襟的官袍,平常如果配正式的制式腰帶,是怎麼也拉不開的。但當時為了簡便,鍾瑾儀是隨手一系的腰帶,那當然隨手一拉就能拉開。
不是說秦源要證明他有多厲害,或者真的存了什麼壞心思,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他只是……當時真的害怕極了。
總之,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在重力的作用下,官袍斜到腰部的那個開襟立刻滑落下來,秦源頓時感覺眼一晃,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如同被裹得嚴實的石頭忽然之間剖出了一塊攝人心魄的羊脂白玉,又如同陰霾的夜空忽然灑下了光潔美妙的月華,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意外,卻曼妙地讓人心神一漾。
那曾經被秦源手動測繪過的美妙,在官袍的半遮半掩之間,終究是被他看了個大半,尤其是鍾瑾儀現在俯著身,三十六年蘊養的實力就更是一覽無餘。
那是一種讓人完全無法招架的實力,完美到除了舉手投降,別無他法。
往下,餘光亦可看到一些非禮勿視,秦源發誓自己真的只是用餘光不小心瞥到的,絕非有意。
寂靜,屋內一片無聲的寂靜,猶如冰雪壓千里、萬里無人蹤般的肅殺。
只有屋外美妙的蟲鳴依舊,仿若在興奮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但秦源認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發表看法安全一點。
當然,這也架不住他那仙氣蘊養的兄弟,果斷地發表了他的看法。
他的看法是——大哥,如今我們已退無可退,與其委曲求全,不如背水一戰!弟,願為先鋒!
秦源的建議再攔你未免不近人情了,但是別怪為兄沒提醒你,你的命只有一條,而我……還有三條赤鯢。
鍾瑾儀原本並沒有發現意外已經發生了,她本來正在想怎麼揍這小混蛋比較好,直到她忽然感覺腰部有些涼涼的。
當她低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三十六年,已經沒了。
在這種情況下,羞憤交加只是正常女人的標配,對於鍾瑾儀而言,除了這些,還多了一種情緒。
這一刻,她要殺了這混蛋!
這並非誇張,而是源自於自幼居高臨下、習慣俯視他人的她,被徹底掠奪、徹底欺凌後的本能意識。
從來沒有人可以欺負她,而這混蛋又豈止是欺負,甚至已經是掠奪、霸佔了。
鍾瑾儀現在腦袋嗡嗡作響,空白的就像一張白紙,強悍如她,第一反應竟不是重新系上腰帶,而本能地抬起手,要照著秦源的天靈蓋一掌劈將下去,來個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卻忽聽那小混蛋大喊起來。
“儀兒,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一喊,卻是將鍾瑾儀突然從一片白茫中拉了回來,終於又恢復了一絲神智。
但那一掌已經打出,鍾瑾儀絲毫不想收回。
只是,悄然變了方向,在碰到那小混蛋之前,也撤去了大部分正氣。
“啪!”
鍾瑾儀一巴掌拍在了秦源的右臉上,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下。
“誰要你負責!”
然後……然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想殺他嗎?依舊很想,特別想!
可是,竟下不去手!
鍾瑾儀怒己不爭地咬了咬牙,終於想起繫腰帶的事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大抵是抱著這三十六年,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的心態,鍾瑾儀飛快地一裹官袍,重新系上腰帶。
而就在這時,忠孝明大義的鐘瑾元,本著妹夫有難不可不救的精神,悄然殺到。
然後,他就看到了令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並且震驚到無法理解,以及困惑到無法理解的畫面。
只見秦源半躺在鋪上,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扯著被子,一臉委屈的樣子。
而自己的妹妹鍾瑾儀,卻是……在拉她的腰帶。
不對,按照這場景,她應該是在……解腰帶?
鍾瑾元立即腦補了下“前情提要”,然後就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了。
她衝入了他的房間,他不從,她甩了他一巴掌,然後就開始……
這這這……儀妹,竟恐怖如斯?
她已經跋扈到這種地步了嗎?
哎喲喂,她怎能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啊?
咱再心急,再喜歡這小子,也不能上這種手段啊!
這一說出去,外邊人得怎麼編排咱們?
我鍾家仗勢欺人,啊不對,欺男霸女,一個大好的黃花小子,硬是被我們擄來,當場給欺負了!
門面呢?到時候門面何在?
以後自己和爹,如何面對秦源,如何面對街坊四鄰,如何面對朝野同僚?
還有,在秦源面前,日後咱如何能抬得起頭來?
剎那間,無數可怕的念頭在鍾瑾元腦海一一閃過。
為了防止悲劇發生,鍾瑾元當即大喊,“儀妹,不可啊!”
鍾瑾儀終於繫好腰帶,卻聽聞親哥趕到,頓覺此事又多了一人知,羞憤之情自然又加一層。
於是,恨恨地又打了秦源一個巴掌,這才轉身跑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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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也是女孩子啊!
鍾瑾元呆呆地看著鍾瑾儀跑遠,又怔怔地轉頭,看著兩邊臉頰都帶著五指印,越發委屈的秦源。
心情,已不知道怎麼來形容了。
本來他只是想讓秦源耍點花招,能離鍾瑾儀更近一步,卻不想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套狼的差點被狼吃了!
還能怎麼解釋呢?難道要讓鍾瑾元相信,是秦源託了鍾瑾儀的衣服?
不,不!絕無這種可能!
在鍾家,面對大宗師鍾瑾儀,他能有這個膽子?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方才親眼看到的,大致形容下就是……儀妹欲強行,被自己喝止而未遂,又惱羞成怒甩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去的時候,鍾瑾元甚至已經想到了鍾瑾儀的潛臺詞。
“不識抬舉!”
第三百零一章 源弟,你千萬要想開啊!
“不識抬舉”的秦源,就這麼捂著雙臉頰,呆若木雞地看著鍾瑾儀遠去。
鍾瑾元快速地整理了下心情,然後在心中沉重地嘆了口氣,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妹妹啊,他這個當哥的,怎麼能不替她善後呢?
於是,他默默地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下,一臉真摯而同情地看著秦源。
半晌之後,他開始寬慰。
“都是男人,我知道這種事可能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是想開點,也、也沒什麼的。
你放心,這件事雖然我知道了,但是我一定會守口如瓶!儀兒想必也不會到處亂說的,她那不喜說話的性子你也知道,所以貞潔,啊不對,名聲方面你不必顧慮。
再說了,你不是對她也有意麼?你們也是遲早的事……說到底,男人嘛,就那麼回事,想開就好了。”
“啊?”
秦源捂著發燙的臉頰,一臉懵逼地看著鍾瑾元。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感覺大受震撼有沒有?
本來還以為大舅哥弄不好也要給他妹出頭呢,秦源都已經想好先直斥其主意之爛才引發今日之事,要反將一軍掌握主動的。
可這麼一來,突然又被他給整不會了啊!
他到底啥意思?
“我儀妹……她平日裡不這樣,這點我這個做哥的可以拿性命做擔保。她今日這般,應當……應當是練功走火入魔所至。”
鍾瑾元也沒想通鍾瑾儀今日為何會做出這般舉動來,但是想了又想,他覺得也唯有練功走火入魔才能解釋。
鍾家的家傳武學之凌厲世間罕有,但同樣的,如果修煉不當,確實有走火入魔之險。
話說回來,就算不是這個原因,他現在不也得按照這個原因解釋嗎?
秦源好像明白一點了……
大舅哥,你這理解能力滿分啊!
於是趕緊嘆了口氣,眼含熱淚,卻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就這麼安靜地、看破紅塵般地看著窗外。
看了許久,這才說道,“無妨,都無妨的。今日之事,說白了,我也有責任。”
吶,我沒說謊啊,我說了有責任的!
“不不不,都是我的責任,都是我的!”鍾瑾元連忙說道,“我不該讓你去做那些事,要是沒有這事,我家儀妹的心魔也不會被觸動……說來也是巧了,正好你去她小院,正好她走火入魔,你看這事鬧的!”
秦源嘆了口氣,又默默地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元大哥,我現在心好亂,我的心真的好亂!”
“我知道我知道,身為男人被一個女人這般對待,確實……咱是正經男子,必然無法接受。”
鍾瑾元認為自己要抓住重點,這件事的重點在於,其一儀妹過於強勢,讓秦源感覺受辱,其二儀妹這般行為,讓秦源會誤會她平日裡不檢點。
於是又道,“源弟,你就說你信元大哥的麼?”
秦源深吸一口氣,說道,“自是,信的!”
“那你就聽大哥的,這事絕對只是一場意外,是儀妹走火入魔所至。我儀妹的性子我最知道了,她從小明理懂事,潔身自好,而我鍾家也向來門風嚴謹,不容有沙。你回憶回憶,她今年都三十六了,可有什麼緋聞傳出?”
“這倒是沒有!”秦源點了點頭,然後揉著自己的臉頰,又幽幽道,“我相信儀兒她絕非那種人,只是今晚……或許真是機緣巧合吧。說到底,我就不該反抗,讓她打一頓也就沒事了。
以前,她也經常打我的,但是我們做男人的,怎麼可以斤斤計較呢?哎,我也想開了,說到底這事對我而言倒沒什麼,但是對儀兒而言,反倒是關乎她名節的大事,還請元大哥切要守好這個秘密!”
吶,從頭到尾,我可一句話都沒胡說啊!
鍾瑾元見秦源這般表態,當真是欣喜至極。
源弟可真是個好男兒啊,都這樣了,竟還想著維護儀兒的名節!
說到底,他這般人才,要找個大家大業的閨女,上哪兒不能找?
卻唯獨對儀兒這般痴情!
這妹夫,我鍾瑾元要定了!
當然,除了這些,鍾瑾元對自己今日的表現也頗為滿意,畢竟自己三言兩語就化開了源弟的心結,為儀妹把控住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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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此事,鍾瑾元覺得自己在拿捏他人心理方面,已入臻境了。
為了鞏固成果,也為了表達安慰,鍾瑾元便從納石中掏出一物,塞到了秦源心裡。
“源弟,這是我從一品妖域得到的妖寶,叫沙壺,有控沙盾土之力!能用兩次,我自己平時都捨不得用,便送與你吧!”
“啊這!元大哥,萬萬不可!今日之事我先弄砸了你的好意在先,怎可再收你寶物?”
“收下,不收下,是不是瞧不上你元大哥?”
“這……哎!”秦源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伸手接過沙壺,然後說道,“元大哥,你待我真是……我無以為報!”
心裡想著,看來回頭不把劍仙遺秘上的內容透露一些給他,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了。
這大舅哥,一定得扶啊!
鍾瑾元見秦源收下沙壺,終於欣慰一笑,說道,“這就對了。你且記住,你現在已經是咱們半個鍾家人了,這些東西給你你便收著,無需見外!再見外,便是不拿我們當自家人了!”
“多謝元大哥,我一定謹記!”
“哈哈,這般便好!源弟,那你便早些歇息,勿要胡思亂想!”
“好,元大哥也早些歇息!”
……
待鍾瑾元出了房間,秦源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臉上,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早已退去,腫也已經消了,不得不說仙氣、正氣、冰魄三合一的護體效果還是很強的,雖然鍾瑾儀用了些許大宗師正氣,但終歸一點沒傷到他。
當然,關鍵還是鍾瑾儀及時恢復神智,只用了“些許”正氣,她要是出狠力的話,再多護體之氣也難擋他現在變成豬頭,畢竟那是大宗師打大宗師,生扛誰扛的住啊?
想想,捱了兩巴掌,但是竟無意間一睹那啥,還得了元哥兒的寶貝,也算值了。
元哥兒,是自己一輩子的親大哥!
就是鍾瑾儀那兒,回頭還得想辦法安慰安慰她。
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到底是吃虧了,雖然自己也不想的……
收拾了下現場,秦源就關上了門,不過門閂已經被鍾瑾儀推壞,所以只好拿個椅子給擋住。
秦源知道鍾瑾元為什麼著急回去。
因為今天十七,每月月中都會開仙緣會,十五、十六沒開,那麼十七就一定會開。
不知道這次仙緣會,會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呢?
第三百零二章 一段江湖佳話
秦源枯坐房中,等待仙緣會的召開。
喝了三大杯茶水,嘴巴里很潤,但還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就像一個在沙漠中走了很多天,又飢又渴的探險者,光喝水並不能解決問題。
秦源開始琢磨,吃點什麼比較得勁呢?鍾府倒是有的是吃的,可以讓丫鬟送點過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傳音石在蜂鳴。
原以為是仙緣會召開的信號,但是他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鍾瑾儀的傳音。
頓時,腦海裡又泛起鍾瑾儀那曼妙的身材,如玉的肌膚,完美的曲線,以及清冷而發紅的臉龐……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軟軟的,泛著粉紅的色澤,不用咬就能想象出那甘甜多汁的味道。
此物,最解飢……啊呸,最解相思。
秦源很遺憾自己對鍾瑾儀竟然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藍星上的時光,那時的自己就是這樣,看到漂亮的女生,習慣先拋開衣服來揣測一番。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種習慣,大概是從……被初戀在頭上種草開始的吧。
當他發現有好幾個套馬的漢子在自己頭頂上來回飛馳的時候,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傻,於是也抽出了自己
精心佈局、步步為營,先在初戀生日當天,當著她的面播放了ppt,以圖文並茂的形式幫她回顧了下幾個經典時刻,然後拋下哭著求原諒的她,大笑著出門。
那一天沒有叫上其他朋友,是他最後的善良。
接著,他又找到了那幾個在他頭頂跑了許久的漢子……的女友、妻子,精心設計之後,也完成了反跑。
錄下視頻,在他們各自人生的重要時刻,比如生日、比如結婚、比如喜得貴子,當作禮物送給他們。
這其中,有一個還是他昔日的朋友,當他說要送他生日禮物的時候,他甚至還在沾沾自喜,眼神裡充滿了智商和身體上的優越感。
所以,那一場生日趴充滿了歡樂——看客們的歡樂可以理解,但是秦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見了血,還是那麼歡樂。
大概他覺得,身為渣男,在這個時候應該歡樂吧。
從那時起,他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就徹底崩壞了。
他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但他早已不是那麼單純的小演員。
於是,在他重生成為太監的時候,他一邊認為這是報應,一邊卻仍在感嘆皇妃很漂亮。
他眼中那個崩壞的世界,似乎有所復原,但又沒有復原。
直到,他看到鍾瑾儀重重抬起又輕輕打下的手,看到她出離憤怒卻又閃過一絲不捨的眼神……他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情緒戳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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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以她的出身、地位和脾氣秉性,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又想起了敏妃,在刀光劍影中,柔弱的她義無反顧地擋在自己面前。
很突兀麼?大家只是幾面之緣而已,卻值得捨身相救?
但在這個世界,一眼萬年似乎也不是神話。
相傳程中原和他的妻子,是在一個村寨認識的。
認識的第一天,他就與她說,我叫程中原,眼下是中原第一劍客,但是以後會成為天下第一劍修,你要不要做我妻子?
她當時睜大了眼睛,但終究鼓起了勇氣。
喊:娘,有壞人!
他拔劍,殺了突然出現的十幾個盜賊。
然後淡定地擦了擦沾滿鮮血的劍,再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她終於顫抖著答應了。
遂成江湖一段佳話。
額……好像哪不對?
反正,秦源覺得自己應該給鍾瑾儀有個交代,而不是因為看過她什麼,就在心裡產生某種優越感。
正氣輸入傳音石,他聽到冷靜的三個字。
“你過來。”
秦源沒想到鍾瑾儀提的竟是這個要求,現在要自己過去,做什麼呢?
不過,他沒有打算拒絕。
不巧的是,這時候仙緣會的傳音石也發出了五彩斑斕的光芒。
仙緣會沒有提前請假,無故不得缺席,秦源只好先對鍾瑾儀說道,“好,我一會就過來,等我。”
“最多等你一刻鐘。”
鍾瑾儀淡淡地說了幾個字。
放下傳音石,已經換上穿白色睡袍的鐘瑾儀,轉過頭看向了月色闌珊的窗外。
無意間,看到窗臺上還遺留著一片杏紅花瓣,鍾瑾儀不由手輕輕一抬,那花瓣便悠悠地飄了起來,又無聲地落到她的手心。
杏紅花微涼,躺在她的溫柔的掌心裡,漸漸地化開、消失,如一抹雪花膏,滋潤了她的肌膚。
鍾瑾儀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又投向了梨花木的梳妝檯。
梳妝檯下,有三個抽屜。
最下面一層抽屜,上了一把精緻的鎖。
……
仙緣大會。
秦源火急火燎地上了“雲端”,發現除了老甲,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各位,不好意思,我剛有點事晚了。然後,一會兒我還是有點事,要早退一會兒。”
痴情上人:“哼!”
阿牛笑:“怎麼,小寶今晚美人有約?”
秦源也笑了笑,“想約牛哥的妹子。”
痴情上人:“哼!”
阿牛停頓了下,然後幽幽地問:“你在哪,我們見面說?”
小妖咯咯地又笑了起來,“牛哥要打人了,小寶你開誰的玩笑不好,開牛哥小妹的玩笑?”
南霸說道,“怎麼打?在哪打?”
頓了頓,又連忙補充一句,“小妖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小妖咯咯一笑,“南霸道友,你想什麼了?”
南霸:“我、我……與你想的一樣。”
眾人笑。
痴情上人繼續:“哼!”
老乙:“痴情上人,你鼻子不舒服?”
痴情上人:“沒有,哼!”
啊,秦源終於想起來了。
上次痴情上人說他那個辦法不管用,讓他回頭找他私聊,結果自己實在太忙,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於是趕緊說道,“痴情上人,不好意思啊,最近實在太忙了,把你的大事給忘了。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找你。”
身為一個良心商家,售後服務這塊,秦源保證不打折扣。
痴情上人:“哼!”
阿牛:“小寶你說話,打是不打?”
秦源忙道,“牛哥,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阿牛:“舍妹已經名花有主,你這般玩笑辱她名節,再有下次我不饒你!”
“啊這……知道了,知道了。”秦源微微一笑,“牛哥,回頭我私下裡傳你,給你賠個不是。”
此時,老甲終於上線了。
“咳咳。”
輕咳了一聲,老甲今日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對於他這般修為的人而言,自不可能生病,他如果不舒服,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傷了。
不過問題是,他這樣的修為,到底什麼人能打傷他?
第三百零三章 對了如何,錯了又如何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今日的仙緣會,便開始吧。”
老甲淡淡地說了句,卻是自有威嚴,黑雲之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那麼,按照老規矩,老乙你先說這半月來的體悟吧。”
“好。”老乙立即接話道,“近日無甚大事,與小妖一起改進了一個仙食配方,大家且看。”
話音一落,一道金光飛起,眾人眼前便出現了一行金光閃閃的大字,自是配方的內容。
“此配方於提升仙氣有大妙處,我已親測,非常管用。難得的是,較小妖原先的配方,毒性可減大半,且效力增加三倍以上。
於我而言,食之一劑,可頂十日之修。不過,因其毒性尚有,故而不可日日食用,最多每七天服用一次。另外,初獲仙氣者慎用,至少要減量,否則根基不牢或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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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乙一向穩重,把禁忌的地方說得很細,以避免大家走彎路。
他的話音一落,頓時贏得了一片讚歎。
這絕對是這兩個月來最有價值的發現,如果以老乙的修為,吃這個補方也能頂十日之修,那在場的其他人,怕也能頂不少修為。
不過秦源細看了下這個配方,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心想,這方子與劍仙日記中提到的方子,倒是極為接近了,只差了兩味藥,尤其是那味銅錢花不對。
不是不對,而是問題很大!
柴莽說的是青鳶花,他還特別指出,有種像銅錢的花與青鳶花葯性很像,但是一旦用銅錢草此方就會產生毒性,此毒初看無甚大礙,但是時間長了容易反噬仙體,雖然也能祛除,但很費時日,綜合起來得不償失。
秦源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說一說,畢竟南霸、痴情上人都對自己不錯,至於大舅哥更不必所,讓他們能少走點彎路就少走點吧。
於是,斟酌了下用辭後,他說道,“老乙前輩,此方確實很妙。不過,這毒性應該來自銅錢花吧?我知道有一味藥,與銅錢花葯性極為相近,但沒有毒性,或可替代。”
這話一出,頓時全場一片寂靜,大夥兒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乙微微一愣之後,頗有些不高興地問道,“看來小寶道友也懂藥理?那你說,以何藥代之?”
小妖笑著接話道,“小寶道友,你可能有所不知。咱們會里的尋仙藥,向來都是我初配,老乙來改進的。
老乙可是藥理行家,大夥兒都猜他是藥家的哪位名宿呢!而這味銅錢花是我與老乙討論了數日才定下的,我二人都認為已是最佳了,所以你今日若是說不出更好的方子,我和老乙都會生氣的喲。”
南霸立即接話,“小妖說的對!小妖道友也是藥理名家!”
痴情上人接話,“呵呵!小寶道友的話,老道現在不太信。”
秦源看了痴情上人的影子一眼,心想這老傢伙看來對自己怨念很深啊,看樣子這次他的情商真的不輕……
“咳咳咳,”老甲又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道,“小寶,那你便說吧。坐而論道,無可不談,有沒有道理都無妨。”
老甲看來傷得不輕,但是他沒提,也沒人敢問。
秦源便說道,“老乙前輩,小妖姑娘,我並非質疑兩位,只是提個建議哈,勿要見怪。我說的是青鳶花,用來替代銅錢花,其他的不變。”
其實還有一味藥與劍仙記載的不太一樣,但是秦源不打算說了,畢竟原原本本透露劍仙遺秘所載,可能不太安全。
這裡隨便拉出一個都是大佬,誰知道有沒有柴莽子孫?萬一他聽過這味配方,而自己能完整地說出來,他能不起疑?
秦源說完,老乙立即笑道,“青鳶花雖與銅錢花葯性相似,但與仙氣親和力較低,如何能助仙氣增長?如是如此簡單,我與小妖難道會想不到麼?”
這個問題秦源不懂,但是秦源相信劍仙說的肯定沒錯。
畢竟,丫不至於在日記中說假話吧?
那日記都是用簡體字寫的,也就他自己,或者來自藍星上的老鄉能看懂……他連老鄉都騙,那還是人嗎?
於是想了想,說道,“單一味藥是如此,但是這個方子十幾味藥加起來,或許就不是這樣了。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老乙不信,立即一語傲氣地說道,“那好,回頭我便試試!若是真如你所說,老夫這便砸了煉藥的爐子。”
“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源剛開口,卻聽小妖說道,“小寶,那若是你錯了,當如何?”
秦源不由皺了皺眉,心想這可是劍仙說的,你們非要跟劍仙頂嘴?
莽哥,這面子我給你掙了!
於是說道,“若是錯了,我親自過去給你們二位賠罪,要跪要叩絕無二話,大不了到時候戴個面具,也不算壞了會里規矩。不過,小妖姑娘,若是我對了,又當如何?”
“咯咯咯,”小妖又笑了起來,“若是你對了,我便來給你賠罪,可好?”
南霸立即說道,“小妖說的對,到時候……我也一起去!”
他是看明白了,小寶對了,小寶去找小妖,小寶錯了,小妖去找小寶。
不管對錯,好像他都虧?
這時,老甲又道,“好了,不要爭了,此事試試便知。”
這事便算過去。
接下來,輪到痴情上人、阿牛等一一發言,兩人簡短地說了些心得,但都沒有太大的體悟。
輪到秦源,秦源將自己仙氣入血來加快仙氣吸收的事說了,畢竟他現在有更快的修煉方式,所以說出來也無妨。
這個方法果然又引發了一陣質疑,尤其是痴情上人,更是“呵呵”個不停。
不過,依然是老甲一錘定音,讓大家回去試試便知,勿要妄下結論。
甚至,他還提了一句,“仙氣入血之法看似不合常理,但仙氣並非正氣,諸位切勿混淆。尋仙之道艱且長,若是我等為固知所困,怕是難以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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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所有質疑聲就全部平息了。
老甲就像個憨厚的長者,不偏向誰,也不輕易質疑誰,無論對錯他都很包容,顯然他就是這個尋仙會的主心骨。
只要有他在,這個會里的所有人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方向感。
秦源說完後,看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於是趕緊跟老甲請假,說自己有要事處理,需立即離開。
雖然他也很想再等一會兒,聽聽老甲會不會說他受傷的事,如果他肯說,那一定是件驚天動地地大事。
但,畢竟答應了鍾瑾儀一刻鐘之內到的,再失約那可就新仇舊恨加一起了,於是也只好告假,心想大不了回頭問問阿牛。
老甲也沒多問,便同意了。
秦源即刻退出仙緣會,眼前一晃回到現實後,便打開門,飛快地朝鐘瑾儀的院子跑去。
第三百零四章 既然如此……
秦源跑到小院,輕輕推開木門,然後調整了下呼吸,閒庭信步地走了進去。
院子不是很大,但是院內各種奇花異草甚多,有些花可以在夜間散發出幽幽的熒光,更給人曲徑通幽之感,霎是好看。
毋庸諱言,秦老藝術家是喜歡這種調調的,想想以後若能與鍾大人在院中花間嬉戲,比如他蒙上眼睛到處摸,然後鍾瑾儀在旁邊喊“來呀,來抓我呀”之類的,想必是人生一大樂趣。
當然,也是想想罷了,至少現在不可能,按照鍾瑾儀現在的脾氣,要想讓她玩這個,她能當場拔出大寶劍。
走到鍾瑾儀房前,秦源收了收情緒,把不正經的那些都拋開,然後正了正衣冠,告訴自己正經點,別跟個小無賴似的。
因為,鍾瑾儀一定是很認真的,想找自己談談。
“咚咚咚。”秦源敲了敲門,然後說道,“儀兒,我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自動開了。
進門是一個精緻的廳堂,面積不大,但是裡頭的黃花梨桌和四把雕花紅漆的木椅,一張長長的木榻,簡約而大氣。
鍾瑾儀坐在側對門的木椅上,一手放在椅背上,一手則拿著一個茶盞,目光清冷地看著秦源。
她穿著天藍色的束腰長衫,裡頭穿了一層白色的圓領內襯,那纖素的身姿,清冷的眼神,精緻純欲的五官,又散發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場,讓人平生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感覺。
這次可是穿得嚴實了,裡裡外外都穿了。
秦源走到鍾瑾儀對面的木椅上,看著她,緩緩說道,“儀兒,喚我有事麼?其實方才,我也輾轉難眠,心裡有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提方才之事,只能著重講他看完之後心底產生的真誠的想法,也就是觀後感。
額,就是說,不提那事,但是提那事發生後,他對兩人未來的看法,把著眼點放在未來。
鍾瑾儀聽完,卻只是淡淡地說道,“我讓你坐了?”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連忙站起來,賠笑道,“那我,就站著吧。”
這個時候,態度一定要好,要端正。
鍾瑾儀放下茶盞,抬眼又一瞧秦源,冷聲道,“小秦子,你認識本使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吧。”
“本使為人如何?”
“儀兒你很好……”
“放肆!”鍾瑾儀皺了皺眉,打斷道,“本使現在以指揮使的身份在跟你說話!”
秦源嘆了口氣,說道,“大人你很好,長得好看,身姿又好,雖然總是兇我,但其實待我有情有義,我都知道。你是我喜歡的類型。無論以什麼身份跟你說話,我都是這般說。”
秦源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
賭的是,自己已經看過了鍾瑾儀的底牌,現在她除了押自己,不會再去押別人了。
但顯然,他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只見鍾瑾儀默不作聲地放下茶盞,又一指桌上的一把劍,冷聲道,“把劍拿起來。”
秦源看向那劍,只見那劍周身洋溢著冰冷的劍氣,劍氣近乎實質,宛若一層寒霜包裹著劍身,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由微微一怔。
她這是要做什麼?
秦源不明白鍾瑾儀何意,但是看到如此一把好劍,他突然就感覺到了某種召喚。
啊,這該死的表演慾!
只見他嘴角微微一動,隨後一聲長嘆,閉眼間露出淒涼的笑容,當雙眸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深秋霜滿地的落寞。
淡淡地說了一句,“懂了。”
隨後,他拿起劍,噌地一下抽了出來。
劍刃,倒映著他那孤寂的臉龐,而他深潭般的眸子中,滿滿地倒映著眼前的女人。
這時,秦源突然發現,這劍似乎傳來一股極陰極寒的氣息,通過手心直奔自己經脈而去!
一陣強烈的刺痛感頓時傳來。
這劍咬人?!
秦源正想放開劍,卻隨即又感覺體內的萬年冰魄驟然覺醒。
如同一條蒼龍,威嚴地瞪了那股寒氣一眼。
那寒氣頓時收斂,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乖乖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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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手中的刺痛感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反倒是因為萬年冰魄,覺得此劍與自己相容性極高。
隱隱有種感覺,用這劍激發的劍招,似乎能更好地爆發出萬年冰魄的威力。
“好劍!”
秦源淡淡一笑,但並未打住表演的慾望,繼續說道,“我曾經也想擁有這樣一把劍,仗劍天涯、不羈此生。直到,那日花間,月下醉酒,美人嘴角一抹清笑,從此……滿腔豪情便一筆勾銷。
自那時起,這條命便是她的了。呵呵,今日她來取,正是我之所欲。儀兒,拿了我這條命,你便是我的女人!”
鍾瑾儀起先一臉驚訝,但隨即又改成了一臉疑惑。
心想,只是讓他試一下這把吟霜古劍罷了,他這又是做甚?
然而下一秒,只見他又劍一橫,朝自己的脖子抹了過去。
鍾瑾儀登時心一沉,又急又氣,便抬起腳狠狠地踢在了秦源膝蓋後的腿窩處。
秦源“哎呀”一聲,半跪在地,那劍也“湊巧”就飛了出去。
“誰要你抹脖子了?”鍾瑾儀看著坐在地上,咧嘴揉腿的秦源,一臉無奈道,“你這又是什麼性子?我只是說你兩句,你便要抹了脖子?日後我是說你不得了麼?”
“啊?”秦源一臉驚訝狀,“你,不是要我自刎謝罪嗎?”
鍾瑾儀抬手又想打,但終究是收住了,恨恨地一甩袖子,氣道,“你自刎有何用?眼下已是這般情況,我……”
鍾瑾儀想說,難道我要為你守寡不成?
在秦源來之前,她其實都已經想好了。
既然事有湊巧,被他佔了便宜去,那難不成還能殺了他麼?
或是一切都有定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