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完美的血魔弒天 作品

第144章 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宮的院子裡

他立了如此大的功勞,都沒說跟自己要什麼謝呢。

 但當她做出決定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已經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乾西宮的院子裡。

 好吧……其實小秦子與父親兄長多親近親近,是好事。

 人在江湖,還是應當懂點人情世故的,小秦子還年輕,自己比他大了……大了幾歲,理應教教他的。

 另外,身為指揮使,調教下屬也是應有之意。

 秦源照例在奴婢房裡呼呼大睡,畢竟昨晚他修煉了一晚上的仙氣。

 而那幾個紙人則依舊在幹活,忙得熱火朝天。

 主要是在整理滿地的沙土,和無數的碎石斷木,前天晚上的大戰,幾乎把工地全毀了。

 鍾瑾儀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在一片飛揚地灰塵中,走到奴婢房門口,拍了下門。

 卻不想,門是虛掩的,一碰就開了。

 鍾瑾儀站在門口,看到一個光著身子,只穿一條褲衩的秦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的身子,倒是頗健壯。

 等下……

 那,隔著褲衩的,那是?

 竟然、居然……沒猜錯的話,那便是他假太監的證據了?!

 可是,小時候看過鍾瑾元的……依稀沒有這麼……難道是到了一定年歲才會這樣?

 鍾瑾儀很好奇,用出了自己畢生的知識,來思索這個問題,但是依舊沒有答案。

 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狀況。

 但很快她就發現一個問題。

 自己這樣不太對吧?

 正確的做法,好像是應該假裝害怕,驚叫一聲,最好再捂住臉……這樣子轉身就跑?

 才能證明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

 可是想想,要自己做那種動作,當真是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堂堂指揮使,捂著臉跑出去,像什麼樣子?

 看了便看了,我……我難道還看他不得?

 閉著眼躺在床上的秦源,這會兒也有點懵。

 事實上,儘管阿二認為鍾瑾儀沒有危險所以沒提醒他,但鍾瑾儀推開門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原以為這樣可以把鍾瑾儀嚇退,順便正式表露下自己假太監的身份,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非常淡定。

 這下秦源就不淡定了。

 喂,你倒是好歹有點反應啊,什麼意思啊,瞧不起?

 你這樣子,我很尷尬啊指揮使大人!

 終於,一陣尷尬的沉默後,鍾瑾儀在門口轉身去,背對秦源目,說道,“小秦子,起來了。”

 秦源鬆了口氣,慢慢地睜開眼來,然後故作意外地說道,“啊,指揮使大人,你怎麼來了?”

 再唰地一下拉過被褥,蓋在自己身上,然後一臉委屈地看著鍾瑾儀。

 語氣,開始絕望、開始崩潰。

 “大人,你怎生……怎生不說一聲。我、我都被你看guang了!以後你讓我怎麼見人,你要對我負責!”

 鍾瑾儀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又想打人,卻莫名地又想笑。

 “閉嘴!”壓低聲音呵斥了一聲,鍾瑾儀又儘量用嚴肅的語氣說道,“嫌別人不知道是麼?本使沒拉你去淨身房已經夠仁至義盡了,還不趕緊穿上!”

 頓了頓,又補充道,“你這門因何不關?本使一碰就開,若是來了其他人,豈不是也能看到了?”

 鍾瑾儀認為這句補充很有必要,要不然豈不是顯得是她主動的?這冤枉官司她可不想吃。

 不過,這天氣怎麼越來越熱了……

 方才的畫面一直在她腦海盤旋,這讓她很惱火,卻又……火不出來。

 秦源可不管那些,利索地穿上衣服,下床後又說道,“反正我清白是沒了,你不不對我負責,我只好學人家姑娘跳井了。”

 鍾瑾儀知道這傢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又好氣又好笑。

 說道,“那你便去跳吧,不過跳之前先來我家一趟,就今晚。”

 “咦,這麼突然?”

 “我父兄想見見你,與你說說話。”

 秦源心想,鍾瑾元和鍾載成找自己有什麼事呢?

 不過,話說他們上次來幫了忙,自己好像還沒有謝過人家,是該上門去一趟的。

 秦源認為上門去說聲謝謝是順便的,但是他絕對不會想到,人家讓他上門,就是讓他去說“謝謝”的。

 別看為了他這一聲“謝”,鍾家得倒搭進去一頓大宴,但門面上的事,絕對不能含糊。

 鍾瑾儀覺得自己傳達到了,便準備動身離去。

 卻聽秦源又在她身後喊道,“對了,我要報備!”

 “報備什麼?”鍾瑾儀轉頭,疑惑道。

 “牽手啊!今晚我要牽你的手,堂堂正正的進門去!”

 鍾瑾儀終於想起自己好像是說過這話的,卻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此事待議。”

 秦源對此表示震驚和強烈譴責。

 “不是,你這待議是幾個意思?你找誰議去,難不成還找林曉她們開會討論一下?”

 鍾瑾儀沒有解釋,轉身便上了飛劍。

 落荒而逃!

 這事真有那麼難嗎?

 鍾瑾儀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與他才認識幾個月罷了,這般便公然牽手……顯得自己很急切似的?

 再說,牽手之事,三十六年來都未想過,突然之間……當真是難以接受。

 另外,若是與他牽了手,那離父兄定下黃道吉日也不遠了。

 可這,不是太兒戲了嗎?

 如此草草就納他為夫,父兄的門面是有了,自己的門面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 師叔祖英明神武!

 秦源用過早膳,坐在臺階上,看院子裡的工匠們繼續忙活。

 這次大戰,讓他的建築材料損失頗多,他已經隱晦地跟慶王提了一下,不過這廝似乎裝沒聽見,到現在都沒把補償送過來。

 倒是景王又派阿大送來了三千兩銀票,說是以後每月都會給他三千兩作為經費,不夠可以再開口。

 中午又去給百里長卿送了飯,回來時順道去看了下楚宴修。

 楚宴修這廝下午剛醒過來,小翠喂他喝了些粥,現在小臉紅撲撲的,看到秦源能哼哼幾聲,話是說不出來,但看上去應該能活了。

 小翠看到秦源,比以前可熱情多了,不但給他泡了茶,而且還重伸了下,“秦公公對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小翠沒齒難忘,會永遠記在心裡的。”

 秦源嘆了口氣,心想有些女人的話真不能聽,當初救治前口口聲聲說給自己當牛做馬,現在人救活了,就改“沒齒難忘”了。

 算了,要是她真給自己當牛做馬,楚宴修這小子就要滿地打滾了,不來乾西宮給自己下萬蠱猩紅散才怪。

 “楚兄,最近沒去抓魚啊?雲碧池裡的魚難得能休養一陣了。”

 楚宴修說不出話,只好咧嘴難堪地一笑。

 “趁這機會,我跟你辨上一辨。長四條腿、一個頭、背上有殼的,那都叫王八,你承不承認?”

 楚宴修瞪大眼,使出全身力氣想搖頭,卻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頭一歪,再也轉不回去了。

 秦源嘿嘿一笑,“看來,你終究是默認了。所以啊,你之前跟我爭什麼呢?烏龜、甲魚、鱉,那不都統稱王八嗎?啞口無言了吧?無法反駁了吧?”

 楚宴修瞪著秦源,喉嚨裡嗚嗚作響,鼻子直噴氣。

 小翠姑娘連忙瞪了秦源一眼,說道,“秦公公,我家公子都這樣了你還氣他!烏龜是烏龜,甲魚是甲魚,怎可混為一談呢?”

 楚宴修一聽,頓時像便秘通暢了一般,衝小翠露出了笑容。

 秦源無奈地一笑,“行吧,我終究還是個外人。小翠啊,你這沒齒難忘我算是不指望了。”

 “哼,那是兩碼事,你的恩情我當然記著,但是你欺負我們家公子就不行。”

 秦源搖了搖頭,又看向楚宴修,“楚兄,說真的我還挺佩服你的,你這扣扣嗦嗦的傢伙,竟然也捨得玩命。”

 楚宴修又咧嘴一笑,笑得有點賊,又有點傻。

 “不跟你說了,只知道傻笑,沒勁。”秦源說完,站起身來,“等你好了再來。”

 說著,便出了門。

 小翠發現旁邊的桌子上似乎多了個什麼東西,拿起一看,是張一千兩的銀票。

 不由笑道,“公子,那傢伙看樣子待你還是不錯的,出手就是一千兩呢!”

 楚宴修依舊說不了話,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

 回到乾西宮,秦源就看到白龐又在院子裡做小工了。

 看著他那任勞任怨、汗流浹背地扛著石頭的身影,秦源就不由心中微微一嘆。

 墨家……是真窮啊!

 別派勢力都給自己送人情錢,他們沒錢,就來幹苦力。

 還真是有錢出錢,沒錢出力,你還不好拒絕,一拒絕他就不高興。

 白龐見秦源回來,衝他笑了笑,然後跟他進了寢殿。

 門一關,跪下行禮。

 “白龐拜見師叔祖!”

 “快起來,不用這麼正式。”秦源每次看小了自己十來歲的白龐給自己行大禮,總覺得心裡有愧。

 白龐起身後,殷勤地給秦源泡起茶來。

 “師叔祖前晚運籌帷幄、決勝皇城,當真是令人折服。尤其是您那神乎其神的機關術,簡直讓人大開眼界。這一役若非師叔祖大顯神威、鼎定乾坤,那當真是勝敗難料了!

 回去之後我一直在想,我與師叔祖的差距是何其之大,師叔祖又是何等英雄偉岸,我對師叔祖的仰慕之情,如同九天銀河一般……”

 秦源看著滔滔不絕拍著彩虹屁的白龐,差點就笑場。

 好傢伙,墨家也興這套?

 不過聽著怪舒服的。

 “行了,馬屁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求我?”

 “沒有,絕對沒有。”白龐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然後又嘿嘿一笑,說道,“不過,錢大風有。”

 “錢大風?那他自己怎麼不來?”

 “哎,他不是在尚宮司當差麼,那的管事太監天天折騰他,他太可憐了。再說,尚宮司那邊也沒什麼價值了,所以我們打算調他去能接觸更多人的地方,一方面方便探聽宮裡的事,一方面也少被折騰。這不,知道師叔祖您手眼通天,就想來問問,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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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喝了口茶,想想自己的食樓裡也缺人,於是說道,“行吧,回頭我把他弄到食樓去,那清閒些,也能接觸很多人。”

 “師叔祖英明,多謝師叔祖!”

 白龐感激地一笑,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令牌和一個傳音石,放到秦源跟前。

 “這是?”

 “這是墨島的墨令和聯繫我的傳音石。”白龐說道,“百川師叔說了,此役過後或有人要暗害你,所以宮裡的七個墨者和宮外的二十一個墨隱,暫時供你調配。如果有危險,憑此墨令便可調動他們。師叔祖,那些墨隱都是高手,而且非尋常高手,你儘可信任他們!”

 墨隱的名頭,秦源也略有耳聞,聽說這些人不是大宗師,但有些手段可比大宗師,甚至勝過大宗師。

 不由又懷疑,墨島怎麼這麼客氣,連墨隱都借給自己用?

 就因為認為自己是墨青秋的徒弟,好像牽強了點吧?

 想到這裡,秦源笑道,“這令牌,怕不是白給的吧?”

 “師叔祖您這話說的,您是青秋老祖的徒弟,那也算半個墨島的人,此役您幫了我們大忙,我們保護您也是應該的。當然了……”

 白龐又賊眉鼠眼地一笑,“倒還真有件事要請您幫忙。”

 “就知道,”秦源沒好氣道,“有事就直說,繞那麼大圈子作甚?”

 白龐的神情終於嚴肅了起來,走到秦源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我們發現,有人僱了一群邪士,欲在京城之內冒充墨家墨術來害人,以此影響輿論,讓朝廷進一步圍困墨島,也讓將來的監國太子不敢解禁墨島。

 我們懷疑可能是聖學會的人乾的,但是沒有證據。師叔祖您也聖學會一干人等熟稔,百川師叔想讓您打探下消息。”

 秦源皺了皺眉,“聖學會……還幹這種事?”

 白龐低沉地一笑,“聖學會與我們素有嫌隙,這裡頭的恩怨就說來話長了,總之他們幹這種事不稀奇。這不,他們三長老不連慶王都出賣麼?”

 秦源心想,如今負責聖學會在京區域的是餘言行,他看著也不像那種人啊?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好太過武斷。

 這事按道理,自己不該管的,畢竟如果真是聖學會幹的,那自己又是左右為難。

 但,自己總歸是墨者,墨島那邊現在是墨家正宗,據說連鉅子劍都在墨島上,自己不管有違墨家大義。

 好吧,其實也是想在墨島那邊增加籌碼,他們能在朝廷的圍困下堅持這麼久,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能量在,若是能借到這種能量……秋葉落妖將妖域開的時候,自己可能會有更多勝算。

 秦源雖然沒有打算好要不要去妖將妖域,但他覺得,先準備起來總是沒錯的。

 於是說道,“那行,有機會我會幫你們打聽的。若不是聖學會的人乾的,我也會幫你們追查真正的幕後。此時事關墨家聲譽,我身為墨者,豈能袖手旁觀?”

 白龐喜出望外,連忙又行了大禮,“多謝師叔祖!”

 第二百九十三章 拿人手短

 送走白龐,時間尚早。

 既然晚上要去鍾家,秦源就打算早點出去,順便去宮外逛逛,這兩天也是煩神,難得放鬆。

 這出宮的條子,當然要找鍾瑾儀開了。

 傳音石一開,他就說道,“儀兒,我要開出宮的條子。”

 鍾瑾儀冷聲道,“後宮之內,沒有你的儀兒,只有鍾大人,本使不想再說第二遍。”

 “好的儀兒,我要出宮。”

 鍾瑾儀嘆氣,“你這麼早出宮作甚?”

 “出宮去玩,等你下值了我就去你家。”

 “在宮裡待著,本使下值自會來接你。”

 “你可能沒懂我的意思,我來內廷衛找你吧,跟你詳細說說。”

 鍾瑾儀沉默。

 幾息後,終於說道,“不必了……本使一會讓人把條子給你送來。”

 鍾瑾儀有點怕,這傢伙來內廷衛會牽自己的手。

 對於秦源敢不敢對她動手動腳這件事,她現在已經不敢打包票了。

 什麼指揮使的威儀,在他那已經蕩然無存了,這點鐘瑾儀現在倒是很確定。

 有時候想想,挺懷念以前見面就打他一頓的日子的,那時的他多省心,不像現在!

 秦源終是如願拿到了條子,還是林曉親自送過來的。

 林曉笑呵呵地把條子給了秦源,甚至還以“小姨”的身份,給了他五十兩銀票,讓他出宮好好玩兒去。

 秦源出了宮,在外面還沒走多久呢,就只見一人笑臉燦爛地跑了上來。

 拱了拱手,小聲道,“屬下趙秉存,見過朱雀左使。”

 秦源細一看,發現正是聖學會那位“趙師兄”,就是草悅茶社裡用大勺敲碎師妹腦袋的那個。

 看他笑呵呵的樣子,應該是從師妹被他親手敲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但是秦源頗有些鬱悶,本來他都想約蘇若依去逛街的。

 “原來是趙兄弟,有事嗎?”

 “餘壇主一直等你,咱們去茶舍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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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一直在這等我吧?”

 “非也,我本來是等宮裡的兄弟出來,讓他去傳話給左使的,卻不想左使親自出來了,當真是心有靈犀一般。”

 秦源心想,還是別心有靈犀了吧,上個想跟你心有靈犀的,被你大勺敲死了。

 沒轍,只好跟著他去了草悅茶社。

 進屋後,餘言行及幾位京城聖學會的頭頭腦腦都在,眾人見到秦源,紛紛起身拱手。

 “秦左使來了,歡迎!”

 “秦左使好!”

 餘言行將在場幾人介紹了一遍,在場的除了有京城分壇的壇主汪在直,還有壇使李雲城等人。

 朱雀殿左使,地位其實比分壇的壇主略低一些,但是這些人對秦源,無不客氣有加。

 說白了,秦源光憑幫助聖學會灌頂成功的功勞,就足以與他們平起平坐。

 再加上他調度指揮的能力,左右逢源的人脈,以及十六歲便六品的驚人天賦,註定要成為會里倚重的紅人,這點誰都心知肚明。

 餘言行介紹完畢,又笑呵呵道,“秦左使,此番灌頂,你居功至偉,我們已經讓人呈報總舵了,想必總舵主的嘉獎很快就會到。”

 秦源微笑道,“哪裡哪裡,全賴會中兄弟上下齊心。”

 汪在直說道,“秦左使過謙了,左使當日英姿猶在眼前,這般少年人傑,若非親眼所見,我是不信的,呵呵。”

 秦源就笑呵呵地衝他拱了拱手,心想你會說就多說點。

 汪在直又道,“秦左使可經常出宮來?”

 秦源點點頭,“煩悶了便出來走走。”

 汪在直呵呵一笑,“那正好,我們正商量呢,秦左使在京城舉目無親,若是出宮來也無處可去,於是便給你籌了處宅子,就在離此地不遠。”

 秦源微微一驚,心想好大的手筆啊,聖學會原來這麼有錢的嗎?

 不過他們想錯了,自己在京城怎麼會舉目無親呢,光是晚上能睡覺的地方,就有兩處啊——指揮使老婆和女帝老婆那都行。

 正要客氣一番呢,卻只見汪在直又衝屋外喊了一聲,“你們進來吧。”

 秦源好奇地看向門口,只見兩個唇紅齒白、儀態萬千的少女便款款進了來。

 “此二女名叫大嬌、小嬌,是兩姐妹,原本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可惜家鄉遭了災,成了來京的流民,我看她們可憐便買了下來。我們商議了下,今後秦左使若是出了宮來,就由她們來服侍你吧。”

 秦源又是微微一愣,心想好傢伙,豪宅再配美女啊?

 聖學會這麼給力的麼?

 可是,送美女有點不太對勁吧?

 難不成,自己是假太監的消息,已經走漏了?

 這還真不能怪汪在直他們。

 這次灌頂成功,京城分壇也算圓滿完成了任務,他們當然想感謝下秦源這個首要功臣,順便也跟他這個未來會里的紅人搞好關係,所以一直在商量送他點什麼好。

 什麼丹藥妖材之類的,他們起先也想過,但是一來他們也拿不出什麼好的,二來到時候總舵肯定會獎賞人家這些東西,所以就作罷了。

 後來,他們之中有個長期跟楚宴修接頭的人提出,聽說那位秦左使,好女色,常與楚宴修在宮女討論哪位娘娘好看,哪個宮女俊俏。

 大家起初不信,一個公公能好什麼女色呢?

 直到,餘言行的到來。

 大夥兒問餘言行,這位秦左使平常有何愛好?

 餘言行回憶了下與慶王在灌頂前後的閒聊,然後果斷說道,“女色。”

 嗯,慶王也告訴他,他這位秦兄什麼都好,就是太好女色了。

 好傢伙,既然兩頭都是這個說法,那汪在直一干人也只能驚為天人,然後投其所好了。

 這才有了這兩位“大嬌”、“小嬌”的出場。

 對此,秦源表示很為難。

 我可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這倆姑娘我可能真的會拿來暖床的!

 試著推辭道,“兩位姑娘如花似玉,用來伺候我,卻不是太可惜了?”

 汪在直忙道,“秦左使勿要推辭。她們二人本就無處可去,若是能伺候你,又有大宅子住,又有人心疼,豈不是兩全其美?”

 兩位小美女也是機靈,連忙對秦源說道,“公子,請勿嫌棄我們。”

 心裡想的是,伺候太監還能保全清白之軀,日後還可嫁人,當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秦源嘆了口氣,為了讓兩位姑娘能有安定的生活,自己……也就認了吧。

 “那好吧,你們二位平日裡便去宅子裡住著,我有空會過去的。”

 汪在直哈哈一笑,“這就對了,秦左使到底是沒拒了我們的一番心意,說明拿咱們當自己人啊!”

 餘言行立馬接話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們便開誠佈公的,說一下接下來要請秦左使做的大事吧!”

 秦源看看汪在直,又看看餘言行。

 尼瑪,又跟我玩欲取先予、拿人手短呢?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又是術士?

 秦老藝術家環顧了一週,只見這些傢伙都笑得很假,那汪壇主還一邊笑一邊往旁邊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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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遮住了身後的兩位小美人兒,現在想讓秦源再看一遍,讓他回憶回憶,什麼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秦源總覺得一身正氣的自己,與他們有點格格不入。

 但看樣子,這忙是非幫不可了。

 “說吧,到底何事?”

 汪在直看了眼餘言行,見餘言行點了點頭,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是這樣的,進來京中來了一批邪術士,據我們所知他們可能要做一件大事,可能對聖學會不利,也會對慶王不利。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麼計劃,卻不得而知。”

 聽到這裡,秦源不由皺了皺眉。

 這些術士,跟墨島所說是不是同一批?

 墨島說是聖學會請他們來的,但是現在看來聖學會並不知情。

 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

 “汪壇主,請繼續說。”

 汪在直點了點頭,又道,“這些人很厲害,他們用的並非百家之法,但是手段詭異,我們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弟兄死在他們手裡了。可,我們怎麼也追查不到他們的下落!”

 “所以呢?”

 “所以,”餘言行接過話頭,說道,“我們想讓清正司、墨島一起幫忙,共同調查此事。但是一方面,現在這些術士只針對我們,清正司必然不會插手。墨島那邊……與我們有些恩怨,此役過後他們也不再與我們合作。想來想去,也只有請秦左使出面,看能不能居中調節?”

 秦源立即說道,“我在清正司是有幾個熟人,墨島方面,說實話也只是略有交情,畢竟我也學墨術,可未必有那麼大面子啊!”

 秦源懷疑他們是想套自己話,看自己與墨島、清正司到底是什麼關係,因而極為謹慎。

 卻聽餘言行道,“這些我們知道,如果能行自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話……那恐怕,在必要時只能請你出手,與我們一起對付他們了。”

 汪在直跟著道,“沒錯,此事雖說來慚愧,但那些術士的能力著實詭異,我們覺得,除非用墨家墨術方可抗衡,比方說,如果我們有秦左使的幾個紙人,追蹤到他們就容易多了。”

 “哦,汪壇主見過我的紙人?”

 汪在直搖搖頭,“我沒見過,但是餘壇主見過,那晚大戰,也有我們幾個會中兄弟見過。”

 餘言行笑道,“秦左使的紙人神通廣大,我親眼所見,就勿要謙虛了。”

 秦源無奈,只好說道,“那行,我既然是聖學會一員,這些術士又是衝著咱們聖學會來的,自然責無旁貸。”

 汪在直高興地笑了起來,“我就說嘛,此事雖不在秦左使分內,但秦左使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餘言行也不禁拍了拍秦源的肩,說道,“那就有勞秦左使了。關於此事,如有進一步消息,我會派人去宮裡通知你的。”

 ……

 從草悅茶社出來,汪在直等人非要請秦源去看一下新宅子,說是有驚喜在等著他。

 秦源一點都不期待這群人的“驚喜”,但感覺推脫不過,只好過去看了下。

 宅子地段不錯,離長安街只有三里多遠,二進二出的規制,也算是小康人家的模樣了。

 裡頭的裝修一般般,沒見什麼名貴的用料,擺設也是普通的物件,可見聖學會也沒有那麼闊綽。

 除了宅子,還配了三個老媽子,加上大嬌、小嬌兩姐妹,那就是有五個人伺候他了。

 驚喜嗎?

 秦源不覺得。

 要是在幾個月之前,能有這樣的宅子和小美人伺候,那倒是天大的驚喜,可是現在……就這?

 就在這時,只聽汪在直呵呵笑道,“秦左使,此屋若是你一人住,是否倍感冷清?”

 秦源皺了皺眉,問,“汪壇主何意?”

 “哈哈哈!”汪在直提高聲調,說道,“你看,誰來了!”

 話音一落,只見旁邊一間廂房之內,便跑出一男一女,歡天喜地地衝向秦源。

 “哥!”

 “源弟!”

 秦源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愣。

 這不是小妹和大哥嗎?

 這世界上,秦源沒有什麼親人,也就這兩人與他有血緣關係,因而此時得見,倒也頗為高興。

 話說,自從上次一別之後,秦源偶爾也會想起他們,畢竟那是僅存“家人”。

 “大哥,小妹,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我們……”

 秦小芙抹了把高興的淚水,緊緊地拽著秦源的手,卻是一時半會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也對,這幾個月來,對他們而言簡直就如同做夢一般。

 在遇到秦源之前,他們兄妹二人落魄到與乞丐住一起,秦小芙差點還被乞丐頭子凌辱,而大哥秦力身患重病危在旦夕,可謂山窮水盡、前路無光。

 而就在這時,他們遇到了幾年未見的二弟秦源。

 從此之後,他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秦源將他們從乞丐堆裡救出,又用一位姑娘神奇的血,讓大哥秦力的病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此後拿著秦源給的錢,又去找了一位名醫診治,不出半月病就完全治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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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他們租了個小房子安頓下來,但心中總歸還是有些擔心,以前的仇家會找上門來。

 但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就傳來仇家被殺、仇家一門弟子四散逃跑的好消息。

 再往後,縣令大人親自來過問他們,將他們安排到了一處大房子居住,不要房租不說,還給秦力謀了個閒差,每個月足有三兩月俸。

 兩兄妹自然知道,這些都是託了二弟秦源的福,於是生活安定下來之後,他們對秦源的思念也越來越甚。

 直到前些日子,聖學會派人來,說秦源已經加入了聖學會,問他們要不要與他團聚?

 兄妹二人見到了當初給秦源的那個玉扣,自然不疑有他,於是一合計,便高高興興來投奔了。

 秦力和秦小芙你一言我一句,總算是把過程說清楚了。

 秦源表面上很高興,但是心裡卻有些不爽。

 他懷疑聖學會將自己兄妹接來,到底是想讓他們跟自己團聚,還是想拿他們當人質?

 畢竟,聖學會的控制慾不是一般的強,他們不是一直也想控制慶王麼?

 但看破不說破,既然人都來了,再讓他們回去是不可能的,畢竟這麼做一方面會讓大哥小妹傷心,另一方面聖學會見狀,可能也會對自己起疑。

 汪在直很識趣地對秦源拱拱手,說道,“秦左使,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

 秦源也拱手道,“那好,汪壇主請便。”

 秦小芙看汪在直出去,連忙好奇地問秦源,“二哥,他叫你什麼左使,那是什麼官啊?”

 秦源笑笑,說道,“不大的官,你們在外不要提起我是聖學會的,切記。”

 秦小芙和秦力都不約而同地點頭,“我們知道的。”

 “小妹、大哥,”秦源又笑呵呵地說道,“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好好在這待著,以後就在京城安家吧。”

 秦力點點頭,一臉憧憬的說道,“二弟說的是。咱們兄妹三人既然在一塊兒了,就再也不分開了!我現在病好了,也有一把子力氣,打算去謀個差事做。至於小妹,就在家做做飯,等過兩年我攢夠了嫁妝錢,就可以讓她風光出嫁了。”

 秦小芙說道,“大哥,你說什麼呢!我還要伺候你和二哥呢。再說,你都尚未娶妻,我談什麼嫁人。”

 說到這個話題,兩人又突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秦源,眼中滿是心疼。

 他,卻是再也不能成家了!

 若是沒有他入宮當太監,便沒有咱們的今日。也就是說,眼下的生活,是他用……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秦源看他們的眼神,就依稀猜到他們心裡所想,於是笑道,“行了,別胡思亂想。大哥你要去謀差事我也不反對,男人嘛總要有點事做,但是太累太苦的沒必要。至於小妹的嫁妝,你們誰都別操心,有我在呢。”

 說著,便拿出一張銀票,塞到秦力的手裡。

 “這些錢先拿去花,不夠再找我來要。”

 秦力看了眼銀票,赫然發現竟是一張一千兩的,當時就嚇得手一顫。

 一千兩,這是什麼概念?他原以為在衙門當閒差三兩一月的俸銀已是極好,而這一千兩,足足是他三十年俸銀,還得不吃不喝才能攢下。

 秦力不知道秦源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據他所知一個太監不可能有這麼多月俸,而即便加入聖學會還有額外的補貼,那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吧?

 印象中,那個曾經為人老實、總是受欺負的二弟,似乎完全變了個人。

 “二弟,這麼多錢,我……”

 “拿著吧,不夠再跟我要。”

 “二弟,你現在……當真是出息了!”

 秦源笑了笑,“對,二弟一直很出息。”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勇辦事又體面的秦公子

 與秦力和秦小芙又聊了會兒,秦源看時間不早了,便讓他們先在這安頓下來,說自己還有點事,回頭再來看他們。

 兩人也知道秦源現在不比閒人,也沒多問,只是叮囑他千萬小心。

 秦源就暫別了秦力和秦小芙,去往鍾家。

 在路上,路過一個水果小攤,就順手買了點水果。

 如何給老丈人鍾載成送禮這塊,通過上次送硯臺的事,秦源算是總結出規律了。

 首先你得送,不送他就覺得你看不起他,這是最嚴重的,弄不好有性命之憂。

 其次你不能送貴了,送貴了他會覺得你是在挑釁,輕則他會還以重禮,重則……可能會下以重手。

 鍾載成,以及他親兒子鍾瑾元這種脾氣是如何養成的,不得而知。

 照道理,一個人缺啥才會在意啥,可是鍾載成年少成名,家境優渥,其父當年也是鎮守一方的郡守,從小養尊處優的他,應該不會這麼敏感才對。

 一個漂亮的女人,會在意別人說她醜麼?同理,一個家大業大的人,會在意別人的無意之舉,是不給他面子嗎?

 秦源想不通。

 但是他能想通的一點是,其他事情自己可以想不通,但是在如何維護鍾家門面這件事上一定要想通,否則老丈人和大舅子會非常粗暴地幫自己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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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好水果不久,鍾瑾儀的傳音就來了,這說明她已經出了皇宮。

 “你在哪?我下值了。”

 “我馬上到,就在門口等你。”

 秦源回了一句,然後就拎著水果,急急忙忙往鍾府門口跑。

 他剛跑到,正好鍾瑾儀也御劍抵達。

 下劍,鍾瑾儀看了眼秦源,淡淡道,“進去吧。進去後,說話好聽點,要不然後果自負。”

 秦源嘿嘿一笑,“懂的,懂的。”

 鍾瑾儀走在前,秦源走在後,兩人雙雙進入大門。

 門口的幾個家丁立即齊聲喊道,“恭迎小姐、秦公子回府!”

 鍾瑾儀皺了皺眉,心想這又是誰教的口號,昨晚還沒有。

 秦源很高興地掏出幾塊碎銀子,給幾個家丁一一發了,然後追上鍾瑾儀,在她身邊走了幾步,便很自然地去牽她的手了。

 卻不想,鍾瑾儀眼疾手快,剎那間就將手藏到了背後,做單手負背狀。

 關於牽手的事,其實鍾瑾儀已經想了一整天了。

 她覺得,自己可以容忍他在沒有人的地方,小小地拉一下自己的手的,畢竟……風花雪月這般事,她也懂一些的。

 雖然自己對於風花雪月不怎麼感興趣,但若是……日後真要納他為夫,那也需考慮下他的感受,有些事能配合、能滿足就當配合滿足。

 我鍾家人,向來都是講道理的,莫說自己欺負他。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不行。

 沒有原因,就是不行。

 秦源見鍾瑾儀又一次無情地拒絕,這次他不忍了。

 身子微微朝鐘瑾儀那邊一傾,輕聲抗議道,“什麼意思啊,這次我都提前報備過了!”

 鍾瑾儀不為所動,風淡雲輕地給了個官方語氣的回答,“經本使研究,此事宜酌情暫緩。”

 秦源咬牙,“鍾瑾儀,你是不是跟我玩賴呢?暫緩的理由呢?經費不足,人手不夠,還是政策不允許?”

 “……”鍾瑾儀一邊走一邊沉吟,然後說道,“此事對你有生命危險,出於安全考慮,本使建議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靠,你這是威脅我?”

 “秦公子自重,本使待你向來客氣,何來威脅?”

 若是不客氣,就衝你直喊本使大名,我就要揍你了啊,小混蛋!

 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鍾家客廳門口。

 客廳裡,鍾載成、鍾瑾元已經端坐期間,悠然品茶。

 秦源確認了下,自己身上穿著鍾瑾儀上次送的寶甲,寶甲外面還有一層墨家,冰魄和仙氣的護體功效也已經開足。

 那還等什麼?此時不搏更待何時?

 於是,趁鍾瑾儀不備,二話不說就拉住了她負在身後的手。

 鍾瑾儀確實沒想到秦源竟敢在這時候牽自己的手,差點就將此舉動定性為“偷襲”,要一掌拍過去。

 不過好在,她猛地醒悟過來,制止了自己這股衝動。

 不能打……再打,他跑了怎麼辦?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自己不討厭的傢伙!

 況且,還有父親和兄長看著,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揍他,他們怕是會不約而同地拍案而起。

 這可能是秦源,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牽鍾瑾儀的手。

 鍾瑾儀的手很纖長,比想象中的要柔軟,也更溫暖。

 鍾瑾儀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來自另外一個人的溫度。

 那種溫度從他的手心傳來,剎那間彷彿化作一道電流,穿過了她的手心,又直達全身。

 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似乎……與自己先前想的不太一樣?

 鍾載成、鍾瑾元眼尖地看到了這一幕,原本兩人正惱秦源今天才上門呢,這下都喜滋滋地舒展了眉頭。

 這小子,果然很勇!

 居然敢問都不問,直接就牽儀兒(儀妹)的手!

 更難得是,她竟然沒有反手一掌拍他腦門上。

 看樣子,這事兒是真的要成了啊!

 秦源淡定地拉著鍾瑾儀的手,進入客廳,然後才放開。

 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說道,“拜見鍾伯父、元大哥。”

 鍾載成和鍾瑾元都不約而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著迎向秦源。

 “哈哈哈,賢侄快來坐。”

 “秦兄弟,來就來,又帶甚東西,見外了不是?”

 “哪裡,只是些水果而已。”秦源笑著道,“我私心想著,來拜見伯父伯母,總不能空手來。

 但是府上又不缺什麼,我這眼界能想到的、看到的東西,府上哪樣沒有呢?於是就隨手買了些水果,權當是一點心意,伯父和元大哥不要嫌棄就好。”

 這話可說到鍾載成和鍾瑾元心坎裡了。

 本來就是嘛,你小子有的咱哪樣沒有?咱鍾家會圖你那點東西?年輕人能清醒地認識自我,是好事。

 有點小心意到了,就好了!

 這般又勇,辦事又體面的人,當真是難得!

 鍾瑾元哈哈笑道,“所以說,之前那些不開眼的京中公子們,與我秦兄弟相比,那簡直是雲泥之別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說話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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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落座,丫鬟上茶。

 鍾瑾元對鍾瑾儀揮了揮手,說道,“你回房去歇息吧。”

 男人談事情,你個女孩子家家的,便不要摻和了,在宮裡沒辦法,在家裡你好歹得裝出大家閨秀那般的羞澀不是?

 鍾瑾儀無語地看了眼鍾瑾元,就差把“不屑”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直到鍾載成端著茶盞,鼻孔裡有意無意地哼出一道粗氣。

 “嗯哼!”

 你倒是趕緊裝一下啊!離挑黃道吉日就差一點點了,細節方面咱一定要注意!爹可是隱約已經把消息散播出去了,這到手的鴨子,回頭要是再給飛了,還怎麼出去見人?

 鍾瑾儀心裡那個火啊,很想說這小混蛋可沒你們想得那麼單純,他都敢對我動手動腳的沒看到嗎?

 他還會在意那些?

 但是眼看父兄的臉色越來越沉,她也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

 算了,本使也沒空聽你們聊那些有的沒的。

 更不想看你們這些人間奇葩,倒不如回屋去清淨。

 鍾瑾儀出門後,富麗堂皇的客廳裡,頓時就充滿了一團和氣。

 “對了,上次多虧了鍾伯父出手相救。一直想來府上當面道謝,卻無奈宮中俗事纏身,不想竟拖到了今日,實在是汗顏。”

 說著,秦源起身,給鍾載成行了個不折不扣的大禮。

 “多謝鍾伯父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

 鍾載成等了這兩三天,可不就等著這句話麼?

 這是面兒,面兒到了就好!

 於是哈哈一笑,說道,“賢侄這是從何說起?賢侄有難,老夫又湊巧路過,豈有不救之理?舉手之勞罷了,再者說,你如今也算我半個鍾家人,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

 秦源耳朵一豎,立即領會到,後半句才是重點。

 馬屁方向找到,他就立即開始了猛攻。

 “多謝伯父!小子每每思及伯父這般天下一等一的英雄,不以我出身貧賤、一事無成而鄙,反在危難時多番出手護我周全,又待我真如家人一般,這番胸襟、這番慈愛,當真叫我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敬仰之心如大河氾濫,我嘗夙夜興嘆,我何德何能,竟得伯父這等豪傑如此垂愛!”

 說完,又對鍾瑾元說道,“瑾元大哥亦是,那日你一劍動天下,斬了姚威那廝,那番英姿猶在眼前,卻也對我這般憐愛,當真令我動容。”

 鍾載成和鍾瑾元一聽,當時就如同被搔到了癢處,心中是說不出的暢快!

 這小子,聽他說話當真是舒服,更難得的是,他說的句句中肯,有理有據、情真意切。

 不像那些虛偽的公子哥,張嘴就是華而不實的浮誇馬屁。

 至於先前那番“小子不懂事”的心結,此刻早已無影無蹤,兩人甚至還隱隱覺得,是自己吹毛求疵了!

 人家這不記著呢麼?只是宮裡有點事,沒來得及前來道謝而已!

 “哈哈哈!賢侄快坐,勿提這些。”

 “哈哈哈!源弟喝茶,再提就生分了!”

 一般人是跟鍾家父子聊不到一塊去的,能跟他們聊得到一塊去的,就絕非一般人。

 這麼說來,鍾家擇婿的標準看上去不高,但實際高之又高。

 當然,鍾家父子如今對秦源越來越歡喜的原因,也不僅僅是他會說話,又能與鍾瑾儀“兩廂情悅”。

 要是秦源只是個草包,他們也頂多是贊成這門婚事,然後拿他當個小白臉養著罷了。

 但現在,他們不光知道秦源在武修一道上有天縱之資,更知道前日那場宮中驚變,是在秦源的多方打探之下,才讓鍾瑾儀應對得遊刃有餘,甚至還得了劍廟的讚許。

 這般人才,他們怎能不愛,怎能不喜?

 無論是鍾載成還是鍾瑾元,現在早已起了幫他鋪路,讓他早日躋身大宗師行列的想法。

 今後鍾家就一門五個大宗師了,家世之鼎盛,試問除了皇族,天下誰人能及?

 更關鍵的是,按照過往的經驗,若父母在武修一道天賦奇佳,那麼後代的根骨也必然不差。

 如此一來,等秦源和鍾瑾儀有了孩子,再經他爺爺、舅舅這麼一苦心調教,那鍾家的傳承就鐵定興旺如火啊!

 還有比這更令人振奮的事情嗎?

 所以這已經煮了一半的鴨子,能讓他飛了?

 “源弟啊,你說這些就是見外了。”鍾瑾元身姿朝秦源那邊湊了湊,又道,“你與儀兒現在一切都好吧?這待在宮裡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有沒有想過出來?我在慈雲山修煉,缺個幫手,你與我一起去如何?”

 鍾瑾元這話自不是隨口說的,他是手把手指導秦源修煉,甚至都已經備好了各種珍奇丹藥,供他服用。

 這麼做一方面是想讓他趕緊成才,另一方面自然是促成他與鍾瑾儀的婚事,畢竟人都在他手下了,這還能跑得了?

 秦源當然能聽懂他的意思,但現在讓他出宮,他當然是不肯的。

 不過,拒絕鍾瑾元的好意,是要講方式方法的,否則他又會覺得自己是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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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在鍾家如魚得水,可不是說對一兩句話就行了,而是需要說對每一句話,如此可親可敬的岳父和大舅子,真當是人人都能輕易擁有的?

 想了想,他說道,“多謝元大哥美意,若能跟元大哥一起修煉,那自然是我的大造化,旁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馬屁先拍好,他又說道,“不過,如今皇子之爭尚未塵埃落定,宮內或難免再起波瀾,儀兒正需要幫手,此時我若離開,心有不安,怕也是無法安心跟著大哥修煉,枉費了大哥一番苦心。”

 注意重點,重點一定是從鍾瑾元出發,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鍾瑾儀!

 鍾瑾元一聽,雖略感遺憾,但依然頗為高興。

 “你說的也對。身為男兒,你要保護自己的女人,是沒錯的。”

 “理所應當。”

 “不過……”說到這裡,鍾瑾元皺了皺眉,說道,“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宮裡的人,這次勾結的勢力怕是沒表面上那麼簡單,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秦源也皺了皺眉,不由問道,“元大哥的意思,是這次除了青雲閣和玉泉宗,還有其他勢力的人?”

 “有,”鍾瑾元很肯定地說道,“那一老一少兩位高手,就另有身份。若非此二人被我逼至絕路露出看家的神通,我也不知道。”

 “還有這等事?”秦源見鍾瑾元的神色嚴肅,便猜到這勢力定然非同尋常,於是趕忙問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第二百九十七章 賢弟,元哥不會害你的!

 “此二人劍法強橫,表面上看像是劍修,但實際上修的卻是旁門左道。”鍾瑾元喝了口茶,緩緩道,“你可知那二人,因何一人恍若稚童,一人卻白髮蒼蒼,貌若百歲之齡?”

 “是啊,我也奇怪,拋開老的不說,就說那稚童,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怎生有那般強橫的修為?”

 “嘿嘿,”鍾瑾元冷笑一聲,“那是一種邪修,兩人將彼此精元混合共用,便能化出更大的威能。只是期間除了岔子,一人的精元被一人吸走,於是老的更老,少的就仿若還童。”

 秦源驚了一下,“精元……還能共用?”

 妖有妖魄,人有精元,但是妖魄是實質的,大妖的妖魄甚至還能拿出來煉製丹藥和武器,而人的精元是虛無的,秦源一度認為那只是“精神”的另一種描述而已。

 如果這兩人能把精元化成實質而且共享,那豈不是和妖一樣?

 這時,鍾載成說道,“江湖上從前確有此類修法,甚至曾一度不輸百家之中的任意一家,只是這群人不但修法詭異如妖,而且認妖為祖,甘當妖族走狗,是人族的敗類!

 故而,他們被百家以妖族論,見之必殺。高祖皇帝成劍仙后,也是首先拿他們祭旗,高祖曾曰:百家尚可活,妖人必須死!呵呵,想不到他們竟然沒有死絕!”

 秦源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不由道,“當年妖族奴役人類何其殘忍,怎麼還會有認妖為祖、甘當妖族走狗的人呢?堂堂正正做個人不好嗎?”

 不過話一說完,秦源又覺得自己多此一問。

 藍星上,這種人還少嗎?

 對本族同胞一臉鄙夷,對外族人卻形同家犬,恨不得趴在地上披上狗皮,卑微地舔人家腳趾頭,有些特別忠誠的,甚至想打碎自己的膝蓋,防止自己還能再站起來,以表達他願意永生永世為奴的決心。

 嗯,精神變異者,果然在哪個世界都有。

 這時,鍾瑾元笑道,“這是咱們正常人的思維,那些人早已不算人了。說回正題,那一老一少原本以兩把大宗師劍合一來對我,被我一劍砍碎意劍之後,他們便召喚出了守護妖,乃至一隻三尾錦鼠妖。

 那錦鼠妖不但是一品大妖,而且還獲得了此二妖人的正氣加持,極為兇猛,若非我身上有……有特殊之氣,怕也已慘遭毒手了。不過,終究是我兄妹二人更勝一籌,將這妖鼠一劍劈死,又活捉了那兩妖人。”

 鍾瑾元說得輕鬆,但分明提到了“兄妹二人”,說明當時鐘瑾儀也趕來參戰了。照此推測,雖然不一定是鍾瑾元打不過那一老一少,但很可能是,連他都無法輕鬆拿下此二人。

 鍾瑾元繼續說道,“將這二人打成重傷擒下之後,我特意脫去他們的鞋子,看了腳底,果然發現他們腳底有個硃色的三葉印記。”

 鍾載成冷哼道,“這麼說,那二人還真是拜妖會的人了?”

 秦源不由道,“拜妖會?”

 “就是這些認妖為祖的人組織的,不過大都以為五百年前他們就已經被高祖殺完了,沒想到竟然還存在。”鍾載成道,“這些人可不止會修劍,還會各種詭異兇殘的法術,害人不淺。若是被老夫瞧見,見一個殺一個!”

 鍾瑾元接話道,“如今妖族被鎮壓,這些人的目的很可能是將諸妖釋放出來,我已通知清正司,請他們嚴查。若宮中真有人勾結拜妖會,那遑論是皇子還是誰,都足以死一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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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源心道,難不成墨島、聖學會所說的“邪術士”,就是拜妖會的人?

 等下,有點不對勁。

 那一老一少,明面上是青雲閣的人,暗地裡卻是拜妖會的人,那麼他們混入青雲閣……

 是了,青雲閣與玉泉宗正在挖掘聖山啊!

 拜妖會的人,肯定是想在挖掘聖山的過程中,製造一場“意外”,同時將妖將、妖王和妖聖妖域一起放出來!

 按照百里長卿的說法,只有按部就班,一一取下將殿聖火、王殿聖火和聖殿聖火,才有必勝之把握。

 要是直接出來妖王、妖聖,人族能贏才怪!

 一想到這裡,秦源就有點頭皮發麻。

 不過,這之中又有一個讓他解不開的疑惑。

 既然拜妖會只要在挖掘聖山中搞破壞就可穩贏,那為什麼不繼續隱藏,反倒是聽墨島和聖學會說,他們又派了不少人來京

 他們來京城做什麼?

 不會又是跟東宮之爭有關吧,那這群人豈不是隨時會奔著自己來?

 但秦源覺得,這些人無論是什麼目的,自己都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畢竟一旦拜妖會的計劃成功,那足以顛覆整個人族世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沉吟了下,他問道,“那拜妖會的人,腳底都有三葉形狀的印記麼?弄個這麼明顯的標誌讓人去辨認,是不是太傻了?”

 鍾瑾元道,“不是他們傻,而是他們要修行邪術、邪法,就必須獲得妖力。而那妖力,就源自腳下那個三葉印記。”

 秦源不由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要找到他們,看樣子只能打劫腳底板了。”

 “打劫腳底板?”鍾瑾元哈哈一笑,“也對,看到可疑人物,讓他把腳底板亮出來,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秦源心想,這肯定是個辦法啊……那就從後宮做起好了,明天開始,讓鍾瑾儀派人一個個檢查腳底板,但凡遇到腳底有三葉印記的就抓起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另外,既然他們在京城,那麼也可以讓禁軍那頭幫幫忙。

 至於墨島和聖學會在京城的力量,也可好好規劃規劃,看怎麼用。

 嗯,好在自己手上能借的勢力還不少。

 這回,咱也為老百姓乾點實事。

 實幹興邦嘛。

 此時,趙老管家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道,“老爺,少爺,酒菜已備妥,可用膳了。”

 鍾瑾元立即起身,摟著秦源的肩,說道,“走走走,喝酒去。我與你說,說到這個吃飯呢,儀兒最愛吃的是翡翠烏雞湯、醋燒赤眉魚,你記著點兒,女孩子嘛,偶爾耍點花招,讓她感動下,懂吧?”

 一邊走,鍾瑾元一邊湊在秦源耳邊說著。

 好傢伙,這是打算助攻啊。

 秦源趕緊點頭,“懂,多謝元大哥指點。還有更詳細點的嗎?”

 “還有……她飯喜歡吃硬點的,軟趴趴的不喜歡。”

 “啊,真不巧,飯我喜歡吃軟的。”

 “是麼,那也沒事,以後我讓廚子煮兩鍋飯,一鍋軟一鍋硬。”

 “那倒不用,我也可以硬吃的……啊不對,吃硬的。”

 鍾瑾元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對了,你有去過她的小院子沒有?儀妹小院最近杏紅花開了,極是漂亮,你可以去看看。”

 “杏紅花,與紅杏花可是一種?”

 “非也,杏紅花可以泡茶,你可採摘幾朵試試。當然,你最好大大方方進去,要不然儀妹以為是賊,就不太妙了……不過若是有難,你呼聲元大哥即可,我定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