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序列 作品
第五十一章 悲憫(第3頁)
對於這座鎮子,其實在遙遠的地方,甚至並不遙遠,夏天也能夠耳聞他人的不幸,還有他人的死亡吧?
作為群論對稱性的一部分,在一個狹窄的光陰切片中,不幸者始終佔據一角,就算另一角給予最大的仁慈,往往也只能夠儘量壓低作為概率的數字而已。
畢竟,選擇不幸,選擇糟糕的自我,選擇荒謬而墮落的生活,乃至於摒棄自己的生命,只要不違背法律,不也是他們的自由,不是嗎?
畢竟,他可是一個節儉的人。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就彷彿他也無法改變往昔的一切,試想自己若沒有經歷選召,羅修或者生意還過得去,或者當了幾年兵就回來。
他們兩個人,只顧得上自己的生活,或者在那種境遇下,還是生存在那座緩慢流血的小鎮,或者去了大城市,好去讀書和進入新產業之中。
那種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
過去的事情,落下的骰子,不也已經成為必然了嗎?
再怎麼想,都不再擁有意義。
所以,紗裡世始終還是他的朋友。
她的友善,自然也有往昔故事的因素。
在他的許多厭倦,沒有變成更進一籌的情緒之前,在那種負面情緒戰勝不捨和悲憫之前,他還是隻能暫時維持現狀。
夏天並不喜歡自己。
於是,他更不可能喜歡,各方面都讓他覺得“不好”的紗裡世,無論是哪一個她,都太過極端了。
還有她的行為,其實她只有輕微的抑鬱情緒吧?
只是自己無意識地加重了它,還在吃會讓自己輕鬆一些,卻會輕微增加自殺概率的藥物。
這和夏天拮抗覆寫系統控制他行為的構思,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紗裡世又顯得太倦怠,不知道應有的尺度。
但他卻總是在試圖順從,而後再是約束她。
得病了就要吃藥,不是嗎?因為她看起來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