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序列 作品

第五十一章 悲憫(第2頁)

 可這樣是不行的。

 於是,只能用時間的流逝來判斷嗎?

 事情應該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吧?

 夏天只是這樣期許著。

 於是他又坐下來,換上了新的衣物,在昏暗中的一盞燈光中,還是拿起紙筆。彷彿晨練般,總是要有其思緒,並在思緒之後,寫長一點的文字出來:

 這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在第一行這樣寫道。

 意識從物質產生,社會行為和社會關係,到底也要產生一個類似群論的對稱性吧?

 當然,征服者,能夠從自然和他人那裡,得到足以彌補這種不平衡的力量。

 至於統治者,則經過繁複的設計,在約束和助力下,也能夠通過處理種種媒介,從社會行為和社會關係那裡,獲得滿足自己的力量。

 在以前,大概是最初讀中學時,夏天卻是寫了許多更為稚嫩的文字,甚至顯得啁哳、絮叨、瑣碎的言語,來作為撰寫往昔故事的第一步。

 或許在最開始,他就理應學著現在,將不合乎心意的文字儘快塗抹刪除。

 留到了現在,作為光陰的沉澱,卻又有些捨不得了。刪除稍長的文字,不知為何,總是有更多的重量。

 對於紗裡世,也是如此吧?

 夏天停下了筆端,裝若尋常地將之塗抹。都想過了,不要提她的名字,至少不能以這些身份,為什麼總控制不了?

 如果自己在最開始沒有和她交談,更決絕地摒棄她,不去理會她異想天開的言語,不做她的朋友。

 如果在那個雪天,關於躲在樹洞裡面的她,自己也不去找她。

 或者直接在通知大人後,並不強硬地參與進去,就彷彿不介入她的家庭關係。

 那麼無論她變成何種模樣,沒有這樣的開始和過程,紗裡世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真死了怎麼辦?無論是他,還是紗世裡。

 可現在他還活著,所以夏天想要活在幸福的人類之中。

 但這只是一種因為他可以做,所以也沒有必要通過給予痛苦,而獲得幸福的行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