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序列 作品
第九章 逢蒙(第2頁)
雖說夏天姑且算是漢水世系,景山郡也屬於天命五郡,但在族群的散居之中,縱使權限能夠約束行為,但想法與文化,始終會比先祖的記憶產生偏離。
對於許多人,所謂的故鄉,也往往只是生於斯、長於斯地域的一切。所以,比起漢水故事,北海人與逢蒙人的故事,歷史與世代,一切不幸的掙扎,對於夏天,反而更為親切些。
在玩笑的故事之後,逢蒙的下一個世代,尤其是鮮卑地舊城漫長的衰敗、廢棄與毀滅中,飢餓與匱乏,成為新的底色。
倒不至於產生饑荒,在武君的介入之中,最低生活條件,基礎的現代設施,伴隨框架的重構,還是勉強得以維繫。
只是對於許多人,面臨的局面,就是怎麼都吃不飽。
因為收拾爛攤子需要時間,況且,還是外人來收拾。
就彷彿社會的爆發式發展之中,秩序難以觸及的邊角處,隨著有司的退卻抑或力不能及,總會有暴力的舊秩序死灰復燃。
社會的崩塌與衰退時,會發生類似,並且更為糟糕的事情。
在這種背景下,在邊緣的縫隙之中,飢餒與匱乏,爭吵與怨恨,自我懲罰與設限,以及人心之中的成為,或許將要成為族群記憶與痂痕的往昔。
想要吃飽,想要積累,想要掙扎,不想要滑落下去,不想要徹底,什麼吃的都沒有。
最終童年的不幸,造成的心理創傷,會通過各種複雜的系統,在成年後表現出來。
在這種時期,舊時代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又成為新時代的共同想象,至少人們需要一個簡單有效的故事,為了忘卻的銘記,用一個故事取代許多故事,一個不幸取代許多不幸。
獵鹿人的故事,就建立在這一種群體想象之中,為了忘卻的銘記,為了銘記的忘卻:
只是據說,故事發生在逢蒙的王政時期,隨著西學的進入,莊園與村社制度逐漸解體,各種新的東西也湧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