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逢蒙
但談及食量,若是以正常的方式進食,彷彿生命的微型機械從中汲取能量。
人大抵也只有一天的時間用以咀嚼,一張嘴的容量拿來容納食物。如果要塞入流食,考慮到食管的流量。
若要發揮這套系統全部的力量,至少不能維持人類的形體和構型吧?
可是在想象之外的實際中,夏天尚且珍視,自己作為人類的,天然的一切,並不想要再做哪怕最輕微的改動。
所以,他只需要攝入維持系統最低運行程度,所需的能量就足夠了。大抵來說,也只是常人三倍的食量而已。
而待機的作用,在表徵上,除卻讓他的體質也比常人稍好之外,尚且沒有表現出讓他更像是非人的特徵。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這是在故事之後的故事,剛從那裡回來時,結束關於選召的旅途,尚且不能夠完全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夏天。
就在這種條件下,依舊無憂無慮地繼續自己的生活。
他可以,可以只是將之當成一次春遊和遠行,固然是一段也稍有不愉快的故事,也同樣也是值得懷念的往事。
反正,之後也不會再遇見了,不是嗎?而後,只有等到他逐漸長大,才會意識到,自己究竟經歷了這樣的故事。
還有,故事的結果,不會那麼輕易消失。
但是,就算能夠意識到故事本身的脈絡。
那人呢?
或者說,曾經是同伴,卻囚禁、佔有和嘗試扭曲他的神之子,又是怎樣的故事呢?
所以,說到底,我和亞君之間的故事,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一件事情發生之後,其深遠影響,往往要等到塵埃落定,才會緩慢顯現出來。
對於個人,因為這種顯現需要歲月的累積,所以並不顯著。
但若是置換在群體,企圖在其中尋找可以作為參考的等效物,或許就能夠更為清晰地展示出來。
在北方同盟的鮮卑地,景山郡本來就是陽野圍繞破碎長城的一條,在這一條長線一端的折線,東邊的北海人,西邊的逢蒙人,他們的故事就成為景山郡格外鮮明的文化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