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拯救白起(第2頁)
“有些人真是救不了。”
這麼點時間還非要把沒作的妖都給作了,帶不動,根本帶不動。
站在范雎自己的角度,他可能並不覺得鄭安平有什麼問題,為了活命投降趙國很正常,也不覺得自己利用職權報答恩人不對。
但扶蘇不太高興:
“他拿大秦士兵的性命當他報恩的籌碼呢。”
一將無能害死三軍。
鄭安平打仗沒看出有什麼本事,反正第一次上戰場就帶著兩萬人投降了。但他自己是被趙王封了武陽君,那些投降的士兵下場如何卻未可知。
秦國曾經殺過幾十萬趙國降卒,趙國當真會善待秦國降卒嗎?
何況鄭安平自己去了趙國,沒兩年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可見投降也不一定能活命。
扶蘇聽著“大王令鄭安平率領兩萬人支援邯鄲的秦軍”,就覺得頭疼。
他看向父親:
“阿父?”
始皇面色冷凝:
“軍令已下,除非說動昭襄王改變主意。”
或者鄭安平也死了。
但,把這些人挨個弄死,何時是個頭?
權利不在自己手裡,就會一直出現這樣被動的情況。根源不在范雎或者鄭安平,而是王位上的人年老昏聵了。
直播間裡,昭襄王感慨:
[寡人以前是真的很信任應侯啊!]
年輕的時候,他常常會長跪著向范雎請教,如何壯大秦國。為了大秦,他並不介意向臣子低頭。
范雎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為大秦出謀劃策,立下了數不清的功勞。所以到了年老時,他依然信任范雎。
哪怕范雎接連推舉了兩個不靠譜的人,他也依舊去詢問范雎,接下來該怎麼解決大秦缺乏大將的問題。
可人都是會變的。
年輕時候值得信任的臣子,年紀大了漸漸有了自己的私心。
宣太后一針見血:
[何止是范雎忌憚白起功高?你不也忌憚他了?否則光是范雎勸你,你會乾脆利落地賜死白起?]
秦稷摸摸鼻子:
[母親教訓的是。]
扶蘇輕哼一聲:
“我若不是嬴秦子孫,早就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了。”
之前用在范雎身上的道具,就該給昭襄王。
最後直播間一致同意把昭襄王給辦了。
那天昭襄王去看望范雎,范雎不可能只說了鄭安平這一件事。估計昭襄王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賜死白起了,這件事很難有轉圜的餘地。
但倘若昭襄王死了,那就不一樣了。
安國君繼位,他和白起沒有衝突,扶蘇可以順利當上太子。而且當安國君的太子,可比當昭襄王的太子更有話語權。
反正昭襄王在位的時候,是基本見不到安國君有什麼建樹的。昭襄王就沒有聽兒子建議的習慣,安國君簡直是個透明人。
相反的是,安國君繼位之後,子楚曾經獻上過諫言,被父親採納了。
他說父親也曾在趙國羈留過,與趙地豪強有過結交。但父親繼位後卻不曾派人去撫慰他們,恐怕這些人會心生怨懟。
於是請安國君下令,以後邊境城門遲開早閉,防患於未然。
扶蘇便哪壺不開提哪壺:
[曾祖父在趙國的時候收了他們多少好處,怎麼當上了秦王之後翻臉不認賬了?]
秦柱:……不告訴你!
這頭兒子在直播間招惹祖宗,那頭始皇已經默默把事情辦完了。
扶蘇餘光看見父親的光屏界面,一愣:
“阿父?”
始皇淡定地關掉光屏:
“也不好總是讓你動手,這次便讓為父來吧。”
事情是他們父子一起決定的,最後卻只有阿蘇因為對先祖動手而遭受罵名。始皇做不出這樣的事,也捨不得兒子獨自承擔這一切。
扶蘇和父親蹭了蹭臉:
“阿父真好。”
始皇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朕雖然身體變小了,卻永遠是你阿父,自然要護著你的。”
扶蘇彎眉笑笑:
“下一回還是讓阿父當大人,我當小孩子吧。這樣我就可以躲在阿父身後,被阿父保護了。”
始皇唇角微揚:
“又想偷懶!”
秦稷感覺呼吸困難。
不是,你們父慈子孝就上一邊親熱去,拿他當什麼筏子呢?是是是,你爹疼你,他疼你的方式是幫你弄死我?
秦稷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間。
秦渠梁慢吞吞地說:
[這個道具多久生效?不會是直接暴斃的吧?要是死得慢點,這期間稷兒會不會又搞事情?]
秦駟也皺眉思忖:
[要不你們去盯著點白起的府邸,別中途功虧一簣了。]
扶蘇就遣了個侍從去盯著白起那頭,要是有宮中派去的人上門,立刻回來通知。又買通了白起家中的門房僕從,讓他們遇到秦王使臣就幫忙拖延時間。
大約過了兩天,在范雎病入膏肓、昭襄王也染病咳嗽的時候,侍從匆匆跑見到有侍者帶著劍上門。
扶蘇立刻抱起阿父:
“走!”
白起的住宅距離呂不韋給扶蘇準備的宅子不算遠,過去只要一刻鐘。有僕從拖延,應當趕得及。
扶蘇抵達的時候,就見門房鬆一口氣。
門房急急地迎上來:
“公子可算是大王賜劍要將軍自刎!”
扶蘇示意他稍安勿躁:
“將軍可聽從了?”
門房抿了抿唇:
“我等正糾纏著那人,還沒通知將軍。我們說將軍病得起不來身,還請使者稍等片刻,容將軍更衣。”
然後更衣更到現在,畢竟是病人,換衣服麻煩。
扶蘇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
“你們辦事倒是穩妥。”
而後放下父親,與他不疾不徐地走向宅院中。假裝他們父子倆是正常過來拜訪白起將軍的,並不是得到消息匆忙趕來。
使者正不耐煩地催促:
“怎麼還沒好?此前大王讓他去陰密,他怏怏不樂,很是不服氣的樣子,一直拖著不肯動身。如今大王要賜他死罪,他還在這裡拖延,不會以為靠著拖延就能躲過一劫了吧?”
正說著,聽見鳴玉的聲音。
偏頭一看,是一位公子王孫帶著幼童進來了。
使者表情微變。
他認出了這位是誰,應當就是最近歸國的公子異人。不,現在改名叫子楚了。
聽聞太子很看重這個兒子,已經立為了嗣子,以後要繼承太子衣缽。
使者不好怠慢他,只能上前行禮:
“公子怎麼今日來了?”
扶蘇有些詫異:
“今日不能來嗎?我當年在趙國為質時總受欺凌,後來武安君長平一戰打得趙人膽寒,他們不敢再輕易欺辱於我。如今我總算歸國,便特意挑了個日子前來拜會,謝過將軍當年的大恩。”
使者面色難看:
“公子請慎言,大王早已貶黜他為士伍,已不是什麼武安君了。”
扶蘇對此充耳不聞。
昭襄王貶黜是昭襄王的事情,他連昭襄王本人都不放在眼裡,對他的命令自然更是不屑一顧。
沒關係,反正過幾天昭襄王沒了,白起就能變回武安君了。
扶蘇只明知故問:
“使者今日怎麼來了武安君府上?”
使者:……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吧?
使者被噎了個夠嗆,但還是答道:
“大王決定賜死白起,命我等前來奉劍。”
扶蘇看了一眼那劍:
“武安君已然病入膏肓,要不了多久便要撒手人寰。大王何須多此一舉,還落下個迫害功臣的罵名?”
使者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到底是昭襄王的心腹,不可能不在意自家大王的名聲。公子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把人賜死了,豈不是落人口舌?
昭襄王的名聲在六國裡頭已經很差了,難道打算破罐子破摔?
扶蘇一臉為祖父憂慮的表情:
“要不,使者還是遣一人回宮去詢問一下大王的想法,或許大王會改變主意呢?武安君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就這麼賜死他,唯恐其他功臣寒心!”
使者越發拿不定主意了。
白起一人死就死了,但大秦確實還有很多有功的將領,難免物傷其類。
扶蘇再接再厲:
“大王可有說過須得幾時幾刻要武安君上路?稍稍耽誤一個時辰回去請示一番,應當不礙事吧?”
使者終於下定決心:
“我派一人回去詢問大王。”
扶蘇微微一笑:
“既如此,我隨他同去好了。歸國多日,也沒怎麼和祖父說說話,實在不孝。”
扶蘇和父親對視一眼。
始皇示意兒子放心去,這裡有朕盯著。
扶蘇就讓跟隨他一起來的呂家侍者照顧好小公子,從容地上了入宮的馬車。
他這次進宮,目標就是勸說昭襄王不要著急動手,等白起“自己病死”。但實際上昭襄王會先白起病死,到時候白起就躲過一劫了。
白起到底病得如何,還不是他一張嘴說了算。他說白起快死了,昭襄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哪怕對方要派太醫去診治,扶蘇也可以買通太醫,讓對方作偽證。
昭襄王根本不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什麼,見到扶蘇之後只是詫異了一瞬。聽完他的勸諫之後,這位老者眼神雖有些渾濁,卻依然十分凌厲。
他一針見血地質問道:
“你是當真覺得白起快死了,還是想替他拖延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稷兒真的好愛范雎,說什麼信什麼,不愧是柱兒的小媽()
扶蘇確實挺蠢蠢欲動想搞事的。
但是有親爹盯著,某人不敢太過分。
始皇拍拍兒子的手臂:
“還沒到那個地步。”
言下之意,先祖並沒有攔著他們的路。要是攔路了,再幹掉也不遲。
扶蘇深以為然。
秦稷和秦柱:……這兒孫真的不能要了!
沒見到昭襄王,只好轉頭去拜訪安國君和華陽夫人。扶蘇都特意換上樸素衣衫了,再怎麼也得把感人肺腑的質子回國大戲給演完。
去往太子宮的路上,扶蘇壓低聲音:
“我們來的及時,如今白起將軍還活著呢。”
白起是昭襄王五十年十一月被賜死的。
但秦國早在很久之前就把歲首定在了十月,不是大一統才定的。
譬如《秦紀》裡記載昭襄王四十二年的事情時,就是先寫的“十月,宣太后薨”,後頭又寫了“九月,穰侯出之陶”。顯然十月是歲首,九月是歲尾。
所以昭襄王五十年的十一月,其實是昭襄王五十年的第二個月。
後世有部分人根據單純的十一月記載,就認定前面的“八九月圍邯鄲”是發生在昭襄王五十年,其實那是四十九年的事情。
也就是說,剛開始秦趙打仗時還沒到昭襄王五十年,異人決定逃亡回國時是在四十九年和五十年的跨年前後。
去年九月,也就是上個月,秦軍起初是把邯鄲圍起來打的。但楚國春申君和魏國信陵君一起率兵數十萬支援邯鄲,信陵君成功擊退了秦軍。
異人和呂不韋趁機買通了守衛出逃。
不然不僅是會遭遇趙王追殺,可能下回秦軍又把城池包圍了,他們就徹底困在城裡出不去了。
畢竟你也不能指望城池被圍的時候,還能有人願意幫你開城送你出去。呂不韋要是有這個本事,直接開城送秦軍長驅直入邯鄲城不是功勞更大?
他們逃出邯鄲沒多久,就進入了正月。
也就是昭襄王五十年的歲首。
由於這次扶蘇他們逃回來的時候有異人幫忙吸引火力,趙國追兵追錯了人。所以他們不需要為了躲避追兵而繞路,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秦國都城。
因而扶蘇其實在正月結束之前就抵達了咸陽城。
此時還沒到白起身死的十一月。
始皇也回憶起史官的記載:
“應是上個月,秦軍被信陵君擊退傷亡慘重後,昭襄王跑去威脅白起,令他帶病出徵。但他不肯,還勸說昭襄王休養生息。”
然後就有了經典的“如君不行,寡人恨君”。
後頭昭襄王憤然離席,范雎再度請白起出兵,白起仍然稱病。昭襄王就不跟他客氣了,直接把他貶黜為士伍,放逐至陰密。
但是白起病得厲害,就沒有立刻動身。
之後的整個正月都一直有戰事不利的消息傳來,接連三個月(八月、九月、正月)的受挫讓昭襄王大為惱火。
昭襄王因此遷怒了不肯出戰的白起,逼迫白起立即動身,前往放逐之地。
此時已經到了十一月,白起無奈帶病出行。結果才剛走到杜郵,昭襄王和范雎就商議決定賜死白起。
杜郵就在咸陽附近,可見白起動身也沒幾天。
扶蘇也不知道具體是十一月的哪一天處死白起的,不過現在還是十月份,來得及。
提起這個,扶蘇就忍不住吐槽:
“昭襄王就要賜死白起將軍了,阿父,若是我們無法說動他改變主意,不如——”
直播間裡的秦稷差點跳起來:
[不行不行不行!]
怎麼的他一個白起的命比秦王的命還重要是吧?一群孽孫!
扶蘇慢悠悠地補充:
“不如想法子讓白起將軍假死脫身,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養病。過兩年昭襄王死了,再請他出山。”
秦稷一點都沒被安撫道:
[你別以為寡人沒聽出的是過兩年不是過五六年!你這個不肖子孫!你是不是打著白起養好病你就立刻把寡人幹掉的主意?!]
扶蘇嘖了一聲:
[你知道的太多了。]
白起多好一個老將軍,死的時候才七十多點。三年前,他將近七十高齡還能打出長平之戰,可見人家老當益壯。
扶蘇掐指一算,他爹正常繼位是在十年後。十年而已,老將軍好好修養身體肯定是能撐得到的,到時候還能繼續為他阿父征戰沙場。
何況扶蘇可是手握功德商城的人,哪怕白起八十多歲的時候身體不行了,他也能買個丹藥讓對方恢復健康。
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扶蘇和阿父說:
“昭襄王現在腦子不行了,但是殺傷力還是很大的。他當秦王比孝文王當秦王更不好對付,我們把他搞掉,讓孝文王多當幾年秦王,父親以為如何?”
這樣扶蘇就是太子了,無論是想法子架空孝文王,還是哄著孝文王按照他的想法行事,都比去忽悠昭襄王簡單好操作。
秦稷:??????
秦柱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呢,立刻一拍大腿飛快地在彈幕上回復:
[可以可以!寡人覺得很可以!寡人不介意剛剛才到昭襄王五十年,要改年號還要再等十一個月!]
秦稷氣得七竅生煙:
[逆子!你眼裡還有沒有寡人這個父王!]
秦柱無視了他爹,繼續慫恿扶蘇:
[你快些動手,要是再等幾天,你等得起,白起等不起啊!]
秦稷大怒,和他隔空對線:
[他們讓你當秦王是讓你當傀儡的,你還在那裡高興什麼呢?]
秦柱反駁:
[那也總比你連傀儡都當不上強。]
宣太后吃瓜看戲看得高興極了:
[撕!撕得更狠些!]
始皇點評他們的反應:
“演得太過了。”
他才不信秦稷當真那麼在意其他位面的昭襄王死活,扶蘇要搞的又不是秦稷本人。就像秦柱,明顯也是一副拱火的模樣,完全不在乎另一個孝文王即將成為傀儡。
什麼?你說那也是他們自己?
害,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多了去了,難道還要一個個關心過去嗎?相比起來當然是自家兒孫更親近些。
兒孫能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間,說明自家兒孫比另一個位面的自己厲害。
而他們作為兒孫的嫡親先祖,肯定不會比兒孫弱太多,所以能夠變相證明他們勝過了另一個位面的自己。
秦稷:我兒孫能搞死他,我作為老祖宗肯定也能,四捨五入我比他厲害。
秦柱:那個秦柱會被我兒孫弄成傀儡秦王,真沒用,不像我,我肯定比他強。
不過就算兩人都很嫌棄另一個自己,也不妨礙他們再進行一輪battle,爭論出對面的昭襄王和孝文王誰更拉跨一點。
秦稷:你當傀儡!
秦柱:你連傀儡都當不上!
唯一一個無法置身事外的只有秦子楚。
他沒辦法把另一個異人和他自己割席啊,畢竟扶蘇本身想弄死的也不只是那邊的異人,還有這邊的他。
唯獨秦子楚實打實和扶蘇有仇,這讓人怎麼能不代入?
秦稷一開始倒是代入呢,還努力為自己挽尊過。但在發現好像救不了之後,就果斷放棄了。
人啊,就是不能給自己找不痛快。
秦稷的想法很光棍——能救的話就救一下,不能就算了。寡人已經仁至義盡了,再接著代入只會讓自己難受,不如轉而去當個吃瓜樂子人。
直播間吵吵嚷嚷了半天。
沒吵完呢,扶蘇已經抵達太子宮了。
父子倆先去拜見了安國君。
安國君對這個以前不怎麼重視的兒子態度還行,看了一眼小小年紀就十分沉穩的孫子之後,微微點頭,表示讚許。
安國君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
“你在趙國確實受了委屈,如今總算回到故國,以後必不會再受人欺凌。”
又說:
“你母親已經唸叨你多次了,她沒有兒女,一向希望能有個晚輩在身邊盡孝,你往後多帶政兒去陪陪她。”
扶蘇恭敬稱是。
他和安國君也沒多少好聊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世人都說安國君願意讓異人當嗣子,是因為異人得到了華陽夫人的喜愛。安國君非常寵愛華陽夫人,才會為了她收一個遠在趙國為質的公子做質子。
但很顯然,這種話術信了的才是天真。
作為“六世之餘烈”的其一,安國君怎麼可能真是一個戀愛腦呢?
華陽夫人選異人,是因為她沒孩子。而安國君的其他兒子不一定願意奉養她,只有異人給出了承諾。
作為質子,異人想要回國登上王位,少不得華陽夫人出力。華陽夫人身後是有勢力的,異人很難翻臉不認人。
而安國君這一頭,不可能不考慮妻族對大秦的影響。
自宣太后和她的兄弟之後,楚系在大秦深深紮根。就連華陽夫人和她弟弟陽泉君都與宣太后這一脈有著血緣關係,楚系勢力盤根錯節。
安國君的繼承人不能是個被楚系拿捏的軟柿子,要能牽制得了他們。
異人在趙國為質還能叫呂不韋稱臣,明顯有不俗的本事。至少和安國君其他沒什麼名姓的兒子比起來,異人顯得格外突出。
安國君示意扶蘇多去接觸華陽夫人,實則是在提點他降低楚系對他的警惕。
先表現出對楚國有好感的樣子,獲取楚系的信任,最好能借此摸清楚他們的底細。等到大權在握,再打壓楚系不遲。
扶蘇微笑著說道:
“此事何須太子特意提及?我好不容易能夠回國,自然要多去看望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