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拯救白起(第3頁)
告別安國君後,扶蘇就去尋了華陽。
異人當初是穿著楚國服飾去面見華陽夫人的,讓夫人大為感動。而後又主動提出改名為楚,以此討好華陽夫人。
扶蘇倒是沒換衣服。
既然選擇用樸素的衣服刷安國君的好感度,那就不能再半路換個楚式衣服再去刷華陽夫人的好感,沒有換兩套衣服的道理。
所以扶蘇用了另一個法子。
他見到華陽夫人之後,故意說道:
“我聽聞夫人久在秦地,思念故國。我也不曾去過楚國,但跟邯鄲的楚國質子學過一些楚地的樂曲,想彈來讓夫人開心。”
說著問人要了樂器,彈了一首不算簡單的楚地民謠。又用楚地口音唱了兩句,足見十分用心。
實際上那是扶蘇跟著他阿孃楚姬學的。
楚姬能歌善舞,記起兒子幼時也喜愛音樂書畫。於是在兒子去見他的時候,就為兒子表演了一番。
扶蘇很捧場,還靠著過目不忘記住了那些音調。再加上他娘說話帶著楚人的發音習慣,自然就能學會。
華陽夫人聽完果真感動極了:
“難為你在趙國為質還想著我,呂不韋曾說你日夜哭泣思念我和太子,看來都是真話。”
扶蘇:……
呂不韋你好誇張啊。
扶蘇堅強地演了下去:
“我生母雖然不是楚人,但曾祖母是楚人。我體內留著楚國的血液,我便也同您一樣是楚人。我願自此改名為‘楚’,還請夫人成全。”
——異人曾對華陽說過“吾楚人也”。
華陽夫人對扶蘇的識趣非常滿意:
“我兒!明日我便讓人準備好典禮,正式收你做義子!”
直播間裡的華陽太后有些唏噓:
[其實阿蘇的母親就是楚人,他比你們都更像楚人一些。]
扶蘇的很多喜好是遺傳母親的。
不過更多的還是遺傳父親。
大家都沒反駁太后的話,人家故國都沒了,感慨一句沒必要非得和她爭論這個。扶蘇體內流什麼血,都不影響他面不改色地把楚國坑到死。
華陽夫人又看向始皇:
“這是你的長子吧?真是個好孩子。來祖母這裡,讓祖母看看你。”
始皇邁著小短腿走上前去,仰頭打量這位還沒徹底老去的長輩。
華陽夫人摸了摸他的頭:
“跟著你父親從趙地逃回國,吃了不少苦吧?”
始皇回了句還好。
華陽夫人便賞下不少東西:
“孩子都累成這樣了,出宮好好休息一番。許你入朝的事情,我與太子都會出力,你回去等消息即可。”
扶蘇已經成年,肯定不能一直閒在家裡什麼都不幹。能入朝就能接觸政事、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增加太子一脈的話語權。
安國君和華陽夫人都不打算放著這麼優秀的兒子不用。
扶蘇自然無有不應:
“勞煩二位多費心了。”
回到呂不韋給他們準備的住處後,扶蘇才和父親舊事重提。
始皇沉吟道:
“昭襄王想處死白起,主要還是受范雎挑撥。范雎與白起不和,二者只可留一。”
過幾年范雎會因為舉薦失利而憂懼,主動辭官回到封地,最終病逝。
扶蘇嘲諷道:
“他讒殺白起後,舉薦鄭安平為將,結果鄭安平圍攻邯鄲失敗後乾脆投降了趙國。他還舉薦了王稽為河東太守,結果王稽私底下和諸侯勾結被誅殺。”
“此二人皆對他有恩,他倒是有恩必報了,可惜就是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因忌憚白起功高,便允趙割地講和。他在意的並不是大秦的千秋基業,而是他自己的尊榮。”
不過戰國時期多的是這樣的能臣。
這個時候哪有那麼多忠君愛國的人呢?用這些洗腦臣民都是後來王朝的操作了。
始皇淡淡地說:
“應侯到底對我大秦有功。”
遠交近攻、鞏固軍權、瓦解合縱、治理巴蜀、廣開言路,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范雎實打實的功勞。
不能因為他害死一個白起,就全盤否定他這個人對大秦做出的貢獻。
扶蘇笑道:
“那是自然,只不過白起死後他也沒什麼建樹了。舍一保一,只能保白起。”
這榨乾價值就丟的處事原則,非常現實了。
不過想想扶蘇連昭襄王都想一起丟掉,感覺又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稷:可恨!寡人也成了被榨乾價值的那一個!
父子倆商量完,決定先把范雎弄掉。
沒了范雎進讒言,或許昭襄王不會對白起下死手。好歹昭襄王也是自家先祖,不好一上來就對祖宗下手。
何況——
扶蘇理直氣壯:
“范雎如今還沒犯後頭的三個大錯,現在死了也是保他一世英名。否則先殺白起、又薦降將等人,就要當真晚節不保了。”
宣太后十分贊同:
[阿蘇說的有理,范雎應該感謝他。]
眾人:……
所以稷兒能養成那個性子,你這個親孃也是功不可沒。
始皇握著特意給他定做的小毛筆在竹簡上寫下幾個名字:
“白起死後,鄭安平等人叛變投降。自此國內再無什麼能征善戰的大將,而楚國卻虎視眈眈。”
昭襄王於是詢問范雎該怎麼辦,范雎拿不出辦法,還因惶恐主動請辭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過始皇帝知道哪裡有大將。
大秦軍隊中,有還未發跡的王翦,此時王翦的兒子王賁應該還沒成年。
朝堂上,還有官至上卿的蒙驁。後來在子楚繼位後開始活躍在戰場上,屢立戰功。
隴西之地,李氏一族有李崇李瑤父子,常年與羌胡征戰。
大秦哪裡是沒有能撐場面的大將,只是昭襄王沒發掘出來而已。
扶蘇微笑著說:
“這些都是阿父的心腹愛將。”
不給昭襄王那糟老頭子用。
始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短手短腳,無奈地搖了搖頭:
“現在是你的心腹愛將了。”
扶蘇便把阿父抱起來,帶他去池塘邊看小魚,藉此哄阿父開心。
始皇:……幼稚。
隔了幾天,臨近十一月時,相邦范雎忽然病倒了。
扶蘇裝作驚訝的樣子:
“相邦如何突然就病了?”
呂不韋也不知道:
“許是年紀大了吧,這些日子入冬,年老者更容易著涼受寒。”
扶蘇嘆氣:
“相邦為我大秦操勞多年,一直不曾好好休息。也難怪如今身子骨撐不住,人還是要服老的啊。”
完全一副范雎生病和他無關的樣子。
秦稷實在受不了:
[真的沒有人管管嗎?法則就任由他在任務位面大開殺戒?]
始皇盯著功德計算器看,回了一句:
[在扣功德了。]
秦稷舒坦了:
[殺個范雎就會扣功德,那他殺異人和對寡人下手的時候,豈不是要扣更多?]
始皇又翻了翻:
[那倒沒有,雖然扣也扣了,不過加的更多。]
秦稷:?
始皇就在群裡貼出了截圖。
害死異人扣了一大筆,然後幫助始皇帝提前歸國又數十倍地賺了回來。暗害范雎也扣了一筆,結果救下白起再次賺回了本。
目前還沒對昭襄王下手,但猜也能猜到,到時候的局面估計和現在差不多。
始皇想了想:
[他們現在沒什麼用了,要是在他們還有用的時候出手,應該會翻倍地扣。]
秦稷:怎麼法則也這麼現實啊?!
唯一讓當事人感到欣慰的是,這扣扣漲漲的,最後淨增長還抵不上扶蘇買道具花掉的總價零頭。
所以總體來說扶蘇是在倒貼錢幹活。
扶蘇表示無所謂,能幫大秦留住白起就行了,他又不心疼那點功德。
難道他和阿父跑來做任務,是當真為了賺取功德嗎?功德只是順帶的罷了。
本位面的昭襄王原本還在為白起的事情慪氣,聽說范雎病重一下子坐不住了。親自去探了病,詢問他的情況。
范雎在病中也不消停。
他對昭襄王說:
“如今戰事失利,白起又不肯發兵。此人不為我大秦所用,留著只會是個禍患。”
“臣病重至此,想來也是時日無多。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還請大王三思,不要養虎為患!”
昭襄王嘆息一聲:
“應侯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你只是生了一場小病,很快就會好的。”
范雎卻搖頭:
“臣的身體情況臣自己清楚。”
他要是死了,萬一白起和大王重歸於好,白起少不得要報復他這一脈的其他人。
他范雎一向有仇必報、有恩必獎,如何能眼睜睜看著白起報復自己的親近之人?所以只能對不起白起了,趁著最後這段時間,把白起一起帶走。
昭襄王倒沒有立刻做決定,只是問他:
“若沒了白起,剩下的將領之中,誰可堪大任?”
范雎當然是舉薦鄭安平。
當年范雎被仇人追殺,是鄭安平聽說了這件事,帶著他一起逃跑,幫他躲避追兵。
後來昭襄王派使臣王稽出訪魏國,也是鄭安平假裝成差役去接近王稽。在王稽詢問魏國是否有賢才可以隨他回秦時,舉薦了范雎,讓范雎得以翻身成為人上人。
扶蘇到底還沒在朝中站穩腳跟,聽聞這件事的時候,鄭安平已經被任命為將軍,開始參與這次和趙國的戰事了。
扶蘇便同父親說:
“有些人真是救不了。”
這麼點時間還非要把沒作的妖都給作了,帶不動,根本帶不動。
站在范雎自己的角度,他可能並不覺得鄭安平有什麼問題,為了活命投降趙國很正常,也不覺得自己利用職權報答恩人不對。
但扶蘇不太高興:
“他拿大秦士兵的性命當他報恩的籌碼呢。”
一將無能害死三軍。
鄭安平打仗沒看出有什麼本事,反正第一次上戰場就帶著兩萬人投降了。但他自己是被趙王封了武陽君,那些投降的士兵下場如何卻未可知。
秦國曾經殺過幾十萬趙國降卒,趙國當真會善待秦國降卒嗎?
何況鄭安平自己去了趙國,沒兩年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可見投降也不一定能活命。
扶蘇聽著“大王令鄭安平率領兩萬人支援邯鄲的秦軍”,就覺得頭疼。
他看向父親:
“阿父?”
始皇面色冷凝:
“軍令已下,除非說動昭襄王改變主意。”
或者鄭安平也死了。
但,把這些人挨個弄死,何時是個頭?
權利不在自己手裡,就會一直出現這樣被動的情況。根源不在范雎或者鄭安平,而是王位上的人年老昏聵了。
直播間裡,昭襄王感慨:
[寡人以前是真的很信任應侯啊!]
年輕的時候,他常常會長跪著向范雎請教,如何壯大秦國。為了大秦,他並不介意向臣子低頭。
范雎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為大秦出謀劃策,立下了數不清的功勞。所以到了年老時,他依然信任范雎。
哪怕范雎接連推舉了兩個不靠譜的人,他也依舊去詢問范雎,接下來該怎麼解決大秦缺乏大將的問題。
可人都是會變的。
年輕時候值得信任的臣子,年紀大了漸漸有了自己的私心。
宣太后一針見血:
[何止是范雎忌憚白起功高?你不也忌憚他了?否則光是范雎勸你,你會乾脆利落地賜死白起?]
秦稷摸摸鼻子:
[母親教訓的是。]
扶蘇輕哼一聲:
“我若不是嬴秦子孫,早就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了。”
之前用在范雎身上的道具,就該給昭襄王。
最後直播間一致同意把昭襄王給辦了。
那天昭襄王去看望范雎,范雎不可能只說了鄭安平這一件事。估計昭襄王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賜死白起了,這件事很難有轉圜的餘地。
但倘若昭襄王死了,那就不一樣了。
安國君繼位,他和白起沒有衝突,扶蘇可以順利當上太子。而且當安國君的太子,可比當昭襄王的太子更有話語權。
反正昭襄王在位的時候,是基本見不到安國君有什麼建樹的。昭襄王就沒有聽兒子建議的習慣,安國君簡直是個透明人。
相反的是,安國君繼位之後,子楚曾經獻上過諫言,被父親採納了。
他說父親也曾在趙國羈留過,與趙地豪強有過結交。但父親繼位後卻不曾派人去撫慰他們,恐怕這些人會心生怨懟。
於是請安國君下令,以後邊境城門遲開早閉,防患於未然。
扶蘇便哪壺不開提哪壺:
[曾祖父在趙國的時候收了他們多少好處,怎麼當上了秦王之後翻臉不認賬了?]
秦柱:……不告訴你!
這頭兒子在直播間招惹祖宗,那頭始皇已經默默把事情辦完了。
扶蘇餘光看見父親的光屏界面,一愣:
“阿父?”
始皇淡定地關掉光屏:
“也不好總是讓你動手,這次便讓為父來吧。”
事情是他們父子一起決定的,最後卻只有阿蘇因為對先祖動手而遭受罵名。始皇做不出這樣的事,也捨不得兒子獨自承擔這一切。
扶蘇和父親蹭了蹭臉:
“阿父真好。”
始皇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朕雖然身體變小了,卻永遠是你阿父,自然要護著你的。”
扶蘇彎眉笑笑:
“下一回還是讓阿父當大人,我當小孩子吧。這樣我就可以躲在阿父身後,被阿父保護了。”
始皇唇角微揚:
“又想偷懶!”
秦稷感覺呼吸困難。
不是,你們父慈子孝就上一邊親熱去,拿他當什麼筏子呢?是是是,你爹疼你,他疼你的方式是幫你弄死我?
秦稷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直播間。
秦渠梁慢吞吞地說:
[這個道具多久生效?不會是直接暴斃的吧?要是死得慢點,這期間稷兒會不會又搞事情?]
秦駟也皺眉思忖:
[要不你們去盯著點白起的府邸,別中途功虧一簣了。]
扶蘇就遣了個侍從去盯著白起那頭,要是有宮中派去的人上門,立刻回來通知。又買通了白起家中的門房僕從,讓他們遇到秦王使臣就幫忙拖延時間。
大約過了兩天,在范雎病入膏肓、昭襄王也染病咳嗽的時候,侍從匆匆跑見到有侍者帶著劍上門。
扶蘇立刻抱起阿父:
“走!”
白起的住宅距離呂不韋給扶蘇準備的宅子不算遠,過去只要一刻鐘。有僕從拖延,應當趕得及。
扶蘇抵達的時候,就見門房鬆一口氣。
門房急急地迎上來:
“公子可算是大王賜劍要將軍自刎!”
扶蘇示意他稍安勿躁:
“將軍可聽從了?”
門房抿了抿唇:
“我等正糾纏著那人,還沒通知將軍。我們說將軍病得起不來身,還請使者稍等片刻,容將軍更衣。”
然後更衣更到現在,畢竟是病人,換衣服麻煩。
扶蘇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
“你們辦事倒是穩妥。”
而後放下父親,與他不疾不徐地走向宅院中。假裝他們父子倆是正常過來拜訪白起將軍的,並不是得到消息匆忙趕來。
使者正不耐煩地催促:
“怎麼還沒好?此前大王讓他去陰密,他怏怏不樂,很是不服氣的樣子,一直拖著不肯動身。如今大王要賜他死罪,他還在這裡拖延,不會以為靠著拖延就能躲過一劫了吧?”
正說著,聽見鳴玉的聲音。
偏頭一看,是一位公子王孫帶著幼童進來了。
使者表情微變。
他認出了這位是誰,應當就是最近歸國的公子異人。不,現在改名叫子楚了。
聽聞太子很看重這個兒子,已經立為了嗣子,以後要繼承太子衣缽。
使者不好怠慢他,只能上前行禮:
“公子怎麼今日來了?”
扶蘇有些詫異:
“今日不能來嗎?我當年在趙國為質時總受欺凌,後來武安君長平一戰打得趙人膽寒,他們不敢再輕易欺辱於我。如今我總算歸國,便特意挑了個日子前來拜會,謝過將軍當年的大恩。”
使者面色難看:
“公子請慎言,大王早已貶黜他為士伍,已不是什麼武安君了。”
扶蘇對此充耳不聞。
昭襄王貶黜是昭襄王的事情,他連昭襄王本人都不放在眼裡,對他的命令自然更是不屑一顧。
沒關係,反正過幾天昭襄王沒了,白起就能變回武安君了。
扶蘇只明知故問:
“使者今日怎麼來了武安君府上?”
使者:……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是吧?
使者被噎了個夠嗆,但還是答道:
“大王決定賜死白起,命我等前來奉劍。”
扶蘇看了一眼那劍:
“武安君已然病入膏肓,要不了多久便要撒手人寰。大王何須多此一舉,還落下個迫害功臣的罵名?”
使者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到底是昭襄王的心腹,不可能不在意自家大王的名聲。公子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把人賜死了,豈不是落人口舌?
昭襄王的名聲在六國裡頭已經很差了,難道打算破罐子破摔?
扶蘇一臉為祖父憂慮的表情:
“要不,使者還是遣一人回宮去詢問一下大王的想法,或許大王會改變主意呢?武安君為大秦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就這麼賜死他,唯恐其他功臣寒心!”
使者越發拿不定主意了。
白起一人死就死了,但大秦確實還有很多有功的將領,難免物傷其類。
扶蘇再接再厲:
“大王可有說過須得幾時幾刻要武安君上路?稍稍耽誤一個時辰回去請示一番,應當不礙事吧?”
使者終於下定決心:
“我派一人回去詢問大王。”
扶蘇微微一笑:
“既如此,我隨他同去好了。歸國多日,也沒怎麼和祖父說說話,實在不孝。”
扶蘇和父親對視一眼。
始皇示意兒子放心去,這裡有朕盯著。
扶蘇就讓跟隨他一起來的呂家侍者照顧好小公子,從容地上了入宮的馬車。
他這次進宮,目標就是勸說昭襄王不要著急動手,等白起“自己病死”。但實際上昭襄王會先白起病死,到時候白起就躲過一劫了。
白起到底病得如何,還不是他一張嘴說了算。他說白起快死了,昭襄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哪怕對方要派太醫去診治,扶蘇也可以買通太醫,讓對方作偽證。
昭襄王根本不知道他要面對的是什麼,見到扶蘇之後只是詫異了一瞬。聽完他的勸諫之後,這位老者眼神雖有些渾濁,卻依然十分凌厲。
他一針見血地質問道:
“你是當真覺得白起快死了,還是想替他拖延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稷兒真的好愛范雎,說什麼信什麼,不愧是柱兒的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