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這才是頂級非酋(第2頁)
扶蘇有些驚訝:
“這些沙子顏色好紅,是血染的嗎?”
他聞到一股濃重的鐵鏽味。
秦政查探了一下,搖頭:
“不,那是單純的含鹽量太高,另外附近還有個鐵礦。此地又經常下雨,所以鹽鐵發生反應變成了血紅色。”
扶蘇:……
沒想到在修真界竟然也能聽到如此科學的解釋,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不過扶蘇有理由相信,在修真界的眾人心中肯定不是這麼想的。他們絕對深信這裡是血染成的紅色,尤其這邊鐵鏽味還那麼濃厚,和血的氣味有微妙的相似。
畢竟進來的都是築基期弟子,經驗和眼力遠沒有前輩們那麼深厚,分不清血和單純的鐵元素也是常有的事。
扶蘇因為個子矮看不清遠處情形,他只能踮起腳尖試圖查看。
如果沙粒含鹽量過高的話,這裡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動植物存在的了。但也不好說,到底是修真界,一切皆有可能。
秦政將兒子抱起:
“要看什麼?”
扶蘇的視線陡然拔高,總算能看到更多的區域了。可惜血色沙區十分廣袤,一眼望去看不到邊,施展神識探查才能分辨一二。
這好像是個巨大的沙坑。
看地形,像是一個乾涸的湖泊。再結合沙中含鹽量高,不難猜測這裡以前或許是個鹽湖。
說話間,天邊又飄來雨雲。
父子倆熟練地撐起靈力護體。
這兩日在秘境裡待著,時不時就能遇到暴雨。
和外頭動輒積水過膝的暴雨相比,這裡的雨量會小上很多。所以大部分區域並不會出現積水情況,而水分在雨停後又會迅速蒸乾,效率遠超尋常。
可能與白日過於活躍的火靈力有關。
這一次的雨卻不同。
巨大的湖坑是個天然的儲水點,以傾盆之勢落下的雨水很快在坑底蓄起了淺淺一層水波。秦政早在雨水落下時就果斷帶著兒子上了周圍高度最可觀的沙丘,並沒有傻到直接進入血沙區域。
往鹽湖裡跑實屬自尋死路,哪怕他們可以靠靈力防止皮膚接觸,但也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雨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沙底有什麼東西爬出來。可見這片血沙之下確實沒什麼動物,而植物,一眼望去沒有,就基本是真的沒有了。
扶蘇在思考:
“這裡的資源應該不會就是鐵礦和鹽礦這麼簡單吧?”
他總覺得這片血沙不對勁。
秦政認同兒子的推測:
“天書的殘卷會出現在這個秘境中,可見它大概率是作者留給主角的金手指。黃沙秘境到處都看著差不多,唯有這裡沙粒顏色格外不同,應該是作者特意設置的。”
扶蘇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鹽田變成血色沙漠,這個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他飛快打開地府光屏搜索了一下,然後在博主分享的旅遊帖裡找到了答案。原來在非洲南部有一個叫索蘇斯弗雷沙漠的景區,就是相同的設定。
也不知道作者是去那裡旅遊過,還是單純的從網上查到了相關資料,便乾脆在自己的小說裡也加了這麼一處地方。
當然,也有可能作者寫的純粹就是血色沙漠,心裡想的是鮮血染成。然後世界化虛為實時自動補全設置,走了科學路線。
主要是血染著實說不太通。
此地如果是那種不怎麼下雨的沙漠,血染還有點可信度。但這一塊時常降雨,再多的血也遲早被沖刷乾淨了。
何況本地妖獸吃人連骨頭都不吐,還指望他們放過富含靈氣的精血嗎?
沒可能的。
除非血沙區域格外危險,連妖獸來了也會一併絞殺。那就是地形殺,存在一些非生命體的擊殺機制。
但話又說回來,骸骨去哪裡了?
扶蘇打住發散的思維。
他剛剛分明是在思考這片沙漠裡會給真正的主角藏匿什麼東西,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不用過於糾結。
秦政卻道:
“其實也可以糾結一下。”
扶蘇扭頭去看阿父:
“父親的意思是,如果作者設計時心裡想的是這裡乃為血所染,那麼必然有個核心區域是死氣最眾、精血澆灌最為透徹的。而那用精血養出的寶物,便該在那裡?”
秦政頷首:
“正是如此,然而如今的血沙還是單純的鹽鐵沙田。”
扶蘇微微一愣,頓時明悟:
“原來如此!”
他之前的思維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節點,就是明寒滅世。
主角是在這之後崛起並且完成救世的,那麼明寒在滅世的過程中,引發的變量他得考慮進去。
作者給主角留的金手指不一定全都是在滅世前就已然準備好的,或許有一些在設定上是“明寒滅世後血氣與怨念凝聚出了某某寶物”,成為主角的收藏之一。
假設這片沙漠以後會成為人們口耳相傳中的“血染而成”,就必然是在滅世時、或者反派之前某次搞事的時候,它從尋常沙漠變為了真正的血沙漠。
那麼,現在這裡應該就確實是沒有東西存在了。
扶蘇有些遺憾:
“沒想到在修真界尋寶,居然有一天感慨的不是來晚了,而是來早了。”
準確說是蝴蝶掉了,這裡應該不會再醞釀出那個東西了。除非在這頭搞事的不是明寒,而是他們猜測中還活著的師尊。
但是話又說回來——
扶蘇躍躍欲試:
“來都來了!”
秦政:……
秦政心想反正也不著急,便點頭:
“也罷,你想挖就試著挖一下吧。”
不過要等積水褪去後,不然泡在鹽水裡挖不方便不說,挖半天可能又被水流推著沙粒重新掩蓋,純屬做白工。
秦政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半個時辰內這雨應該會停。”
扶蘇無腦吹他爹:
“阿父真厲害,居然看一眼就知道了。”
扶蘇自己是沒有這個技能的,聽說有多年種地經驗的老農可以預測天氣,可遇到暴雨時也難有這麼準確。
秦政輕笑一聲,實話實說:
“朕用神識探查過雲層。”
扶蘇眨了眨眼,不受影響地繼續吹:
“阿父果然比我聰明,能想到用這個法子判斷天氣。”
秦政不由失笑,捏了捏他的臉蛋:
“你總是忘記使用神識,若是能養成時常動用的習慣,便也能如此「聰明」了。”
扶蘇“唔”了一聲,答應會嘗試。
阿父說的不錯,他確實沒有使用神識的習慣。其實阿父以前也沒有,偶爾想起來才會用一下。
接受過明寒的記憶之後,他爹身上多了不少修士的特性,也能熟練施展修士的那些本事了。扶蘇卻還在原地踏步,滿腦子“雖然我現在很厲害,但我還是個尋常人類”的認知。
不過扶蘇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
平常心看待萬事萬物,才能不被膨脹的實力吞沒。
就像許多人做官之前想著要當個為民請命的好官,接觸了權利後就被腐蝕了。開始放縱、開始覺得自己了不起,潛意識裡認為尋常百姓低他一等,他願意幫百姓做主是百姓的福氣。
修真界的修為實力和權力一樣,都是能夠不知不覺間侵蝕旁人的毒葯。
扶蘇目光澄澈地看向父親:
“阿父好像受明寒影響有點大了。”
秦政微微一頓。
此刻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還未入地府時那般,每當他皇帝當久了有些飄的時候,他家太子就會忽然將他拉回來,說一句“阿父好像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多少英明神武的君王都在晚年昏聵過,一世英名不保。可他不會,因為永遠有一個心態不變的賢明太子會提醒父親。
秦政輕輕低頭和兒子貼了貼額頭:
“阿蘇怎麼總能保持不變?”
赤子之心,大抵如此。
扶蘇和阿父蹭蹭:
“可能因為我已經到下限了,沒有變差的餘地吧。不像阿父,一直完美無缺,就很容易往下掉。”
學霸才有扣分的可能性,0分學渣總不會給扣成負數。
扶蘇認為自己本性足夠缺德,屬於缺點一大把的那種。而且因為過於缺德了,心態焊死在了這上頭,就不太容易往稀奇古怪的方向轉變。
比如他不會把人當螻蟻看,畢竟都是他大秦太子的工具人。工具人就是工具人,怎麼可能是螻蟻?螻蟻又不能給他幹活。
而不能給他幹活的人渣,那就一直在螻蟻裡待著吧。所以扶蘇看人的眼光根本不可能更改,沒人可以扭轉他固執的認知。
秦政熟練地忽略了兒子充滿濾鏡的爹吹髮言,提醒他可以趁著雨還沒停學習一下法訣。
扶蘇拒絕了:
“我現在不想學習。”
他就不是個喜歡利用碎片時間學習的人,除非學的是他感興趣的東西。
扶蘇很快找到了其他正事要做:
“我來分析一下這裡什麼方位可能成為陣眼所在。”
沒死人就沒法根據死氣倒推,那就只能依靠現有的地理條件,思考如果自己在這裡佈陣絞殺數萬人,會怎麼布,陣眼又會設置在哪個位置。
這個鹽湖的形狀不是特別規整,有了積水後看得更分明瞭一些。
神識探查到的積水邊緣形成了一個不規則形狀,有些像粘稠顏料落在畫板上後,有人拿著畫板隨意地前後左右晃動,顏料就時不時朝四面八方蔓延,突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觸角”。
倘若大小一致,應該會比較像朵花。
可惜它如今有大有小,看著就沒什麼特別的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湖也是中間深邊緣淺的。
扶蘇靈光一閃。
顏料隨著朝四面八方蔓延,也會呈現出中間微微凸起、厚度更大,邊緣比較稀薄、厚度更淺的情況。
等顏料乾涸後將它剷下來,倒扣一下,本來在下方緊貼畫板的平面就成了如今的水平面,而顏料凸起的位置——
扶蘇看向最開始積水的地方:
“是那邊!”
積水從最深處一點點朝上蔓延。
這個湖和其他湖不同,只有這一個最深的點。並非多點開始積水,然後等水位高到一定程度才會逐漸連成一片。
倘若未來這裡會被血液侵染,如果血液不直接往沙子裡滲,而是順著地勢往下流,肯定都會匯聚到這個位置。
那麼,這裡受到精血、怨氣、乃至死氣的孕育,誕生出什麼東西,也就很合理了。
秦政順著扶蘇的指向看過去:
“等雨水蒸乾,便可去挖一挖。”
接著他又說道既然已經找到位置了,餘下一兩個時辰內都無事可做,不如還是學一學法訣吧。
扶蘇:……
扶蘇深恨自己為什麼腦子轉得那麼快,有時候太過聰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小太子蔫蔫地被揪著學了三刻鐘的法術,加上之前思考的幾分鐘和中途課間休息的時間,恰好抵達了半個時辰。
雨停了。
雨一停扶蘇就敏銳聽到了咕嚕咕嚕的冒泡聲。
此時此刻,什麼東西都比學習有趣。扶蘇就像那個上課總會被窗外飛鳥吸引的不成器學渣,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秦政捏著他的下巴把他小臉扭回來:
“不許分神。”
扶蘇依舊用餘光瞄著那頭:
“我就看一眼,好像有什麼要出來了,這底下藏了東西。”
秦政鬆開他,也看了過去。
起初還有些不以為意,但咕嘟聲越來越大。
不是那種開水冒泡的聲音,而是水下有空腔,空氣被擠壓往上排氣的那種聲音。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微弱的,只能用神識才聽得見。
父子倆同時緊盯那處,發現恰好就是扶蘇之前推測的地點。
瞬間,兩人就認定了這裡確實有貓膩。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水裡慢吞吞爬出來了一個渾身裹著特製法袍的人影。由於父子倆離得遠,是用神識觀察的,那人毫無自己被發現了的覺悟。
對方很快召喚出飛劍脫離了水面,這才把堪比潛水服的法衣脫了下來。扶蘇記得這張臉,是之前和他們一起等待秘境開啟的築基期修士之一。
雖然對方當時在人群裡不太起眼,可是扶蘇記性好,過目不忘,看過的都能記住。
扶蘇很快提醒父親這一點。
秦政輕輕皺起眉頭:
“他為何會藏在其中?”
肯定不是別的地方有通道通往下方,因為這人出來之前就清楚上頭有積水,而且這個積水還很特殊不能觸碰,為此換上了特製的潛水服。
所以他必然是對血沙漠十分了解,已經多次往來了。底下或許有個洞府,或者別的什麼空間。
對方早不出來晚不出來,趁著下完雨立刻出來。要麼是那個空間只有積水時才能開啟,要麼就是他需要利用積水掩蓋空間所在的位置。
事實上對方從裡頭爬出來之後,也確實沒有直接突出水面。他在水裡遊了一會兒,換了個位置才出水的。
要記得這裡是築基期秘境。
尋常的築基修士是無法使用神識探查這麼遠的,而湖中的水又受到了紅沙影響十分渾濁難辨,看不清其中情況。
下雨時水體中亂流多,沙子順著水流到處亂竄,下完雨就會漸漸沉澱下去。
扶蘇斷言:
“下雨的時候他怕出意外不敢冒雨出來,雨停之後局勢可控,但水體依然渾濁,正是出來的好時機。”
而且沙子還在持續漂浮,等漸漸沉底後人為痕跡恰好可以被掩蓋,只能看見自然的沉積現象。
秦政果斷出手把那人抓了過來。
對方是築基期,他們若用真實修為控制很容易翻車。所以這回沒去管歷練的事情,他是借用功德之力降維打擊的。
築基修士被毫無還手之力地拖了過來。
他驚恐地看向兩人。
還不等父子二人問話,他眼裡已經閃過了一絲明悟。尤其是在看到兩人身上天玄宗服制時,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修士很快鎮定下來,埋怨道:
“你們兩個怎麼穿著宗內弟子服就過來了?老祖不是特意強調過要隱藏身份嗎?掌門如今行事越發隨意了,叫老祖知道,定會斥責他不夠謹慎。”
扶蘇將要開口的話頓時收了回去。
能命令甚至斥責天玄宗掌門的“老祖”,還能是誰?
秦政緩緩開口:
“掌門有話令我二人帶給暮天老祖。”
暮天,便是明寒他師尊的道號。
修士面色一變,呵斥道:
“不要提老祖的尊號!說了多少遍了,如今要低調行事!”
還真是他。
扶蘇心中暗歎,果然多瞭解一些文學套路是很有必要的。如果他和阿父不懂那些,哪怕找到了天書殘卷也不會多想,會覺得只是湊巧而已。
從蛛絲馬跡裡推測出的內容竟然分毫不差,可見掌握了套路之後,套公式做題正確率真的很高。
藏得極深的真正大反派,居然就這麼被他們忽悠出來了,毫無終極反派應有的牌面。
不過扶蘇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悄悄給阿父發消息:
「看來血沙底下有暮天安排的後手,或許還真是他看中了這裡,要在這邊弄個人造的天材地寶出來。」
說不得一開始就是暮天那老東西覺得這邊容易被人誤認成血染之地,就故意先這麼宣揚出去,嚇得旁人都不敢靠近,方便他做小動作。
然後他就在這裡無所顧忌地折騰自己想折騰的東西,目前應該還在準備階段,沒有正式動手。
而這個弟子,就是暮天派來幫他行動的下屬。他不自己並出現,免得暴露。
秦政聞絃歌而知雅意:
「可惜天書殘卷在這個秘境中,主角既然來了這裡,會拿走天書殘卷,肯定不可能放過他精心培育的寶物。」
暮天忙活多年,全是給他人做嫁衣。
說不得還會陰謀暴露,叫主角揭發了他用人命製造寶物的勾當。
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扶蘇欣然補充:
「還不止呢,天書殘卷一直都和暮天的佈置在同一地界,此等寶物他居然多年不曾發現。」
暮天要是知道了這件事,絕對能氣得吐血。畢竟另一半在他徒弟明寒手裡,而明寒非常尊敬師父,是有極大概率能把這一半騙去的。
到時候,暮天就可以掌握全本的大道天書了。
扶蘇用腳想都能猜到,暮天折騰這些東西肯定是為了飛昇。
他就是飛昇渡劫的時候失敗“隕落”的,大家都以為他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屍骨無存了。哪裡想到他是尸解成了散仙,悄悄苟了起來。
散仙千年要渡一次堪比飛昇的雷劫,足足撐過九次,也就是耗費九千年後,才能飛昇成仙。而雷劫會一次比一次威力恐怖,幾乎沒有哪個散仙能成功熬過去。
因而暮天倘若為了飛昇做出利用整個修真界給自己鋪路的事,也很正常。
扶蘇回想起大道天書裡的某章:
「我記得,裡頭有散仙渡劫技巧的教授。非常之簡單,保證能過九次雷劫。」
也就是說,但凡暮天能拿到這玩意兒,他就沒必要搞這麼多小動作了。
頗有點命運弄人的意味。
可話又說回來,誰知道是不是正因為暮天此人心術不正,他才拿不到大道天書的完整版?
若他是個心地善良的,或許在進入這個秘境的第一時間就能發現此物,更改自身的命運。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他自找的。
扶蘇嚴肅地宣判:
「暮天肯定是個比我以前還要臉黑的非酋!」
秦政:……
殺人誅心。
算了,反正暮天也聽不到。
秦政扭頭看向那名弟子:
“你若死在此地,暮天應該只會以為是你辦事不力,被人尾隨發現了秘密吧?”
那弟子不解:
“什麼?”
秦政揮手收割了他的性命,助紂為虐之人不必久留。趁著他被空氣中的靈氣絞殺之前,順手完成搜魂,獲取了一些信息。
在修真界裡審問會方便很多,有各種吐真劑等輔助手段。
而有些時候,連審問都不用。註定會魂飛魄散的惡人直接搜魂即可,不用顧慮搜魂後對方是不是會變得痴傻。
秦政很快得知了湖底下方的情況:
“暮天發現了一株靈物蓮花,可塑性極高。澆灌血液能成長為血蓮,於是他將之移栽到了此地,正在準備用精血培育。”
靈物蓮花是個比較少見的寶貝,用什麼東西培育,就會長成什麼模樣的至寶。其中使用血肉是成長速度最快的辦法,雖然會纏繞一些業障,但有些人並不在意這點。
大部分正道人士都是拿回去,用和自己靈根適配的靈力滋養。這樣可以長成對應屬性的蓮花,然後煉製成丹藥,大大提升自己的實力。
用血培養,說實話有點浪費了,架不住能速成。
扶蘇愉快地說:
“那它現在歸我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頂級非酋暮天:……???
完整版大道天書裡的內容更多,扶蘇撈掉落撈累了就坐下來看看書裡都記錄了什麼東西。
敢在名字裡加上“大道”二字的,肯定不是什麼凡品,畢竟大道比天道還高一個等級呢。
有個說法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唯餘一線生機」,天道比之大道差一線,因為丟了那一線生機。
扶蘇曾經拿這個無聊的問題去騷擾過天道,問它是不是真的。遁去的一線生機現在又在哪裡,是不是經常給它找事。
天道冷笑一聲,說:
【我看你倆挺像那一線生機的。】
扶蘇就閉嘴了。
好吧,至今為止確實是他們父子倆給天道找事找得比較多。
不過沒必要給他拔高度,他肯定不可能是一線生機。生機這東西約莫是無形無蹤,浸入了萬界的方方面面,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一個實體。
——雖然他和父親在各位面到處救火,看上去挺像是那些位面的“生機”的。
扶蘇嫌棄沙子被曬得滾燙,拿了冰絲斗篷出來墊在地上。本來這東西是明玥送給他煉丹的時候隔熱用的,這會兒用來當野餐墊也非常合適。
扶蘇受到了啟發,說可以做這種隔熱墊出去賣,銷量應該不錯。
秦政讓他醒醒,修士用不上。
扶蘇:可惡,修士的錢真難賺!
扶蘇的很多思維還停留在凡人階段,不像阿父全盤接受了明寒的記憶,知道很多修真界常識。
修士遇到這種滾燙的地面,要麼就是不怕燙無所謂,要麼就是直接用靈力隔絕地面溫度。少有像扶蘇這麼講究的,還要鋪個墊子,不樂意直接坐地上。
扶蘇還很不喜歡打坐的姿勢。
盤腿真的很容易腿麻,哪怕他是經歷過正坐洗禮的純古人。要不是嫌棄正坐不舒服,他也不至於對高桌椅念念不忘。
人生在世,舒服才是最要緊的。
秦政盤膝坐在斗篷上,低頭看著理直氣壯趴在他腿上的兒子。
秦政點點他鼻頭:
“朕的腿是你的枕頭嗎?”
扶蘇翻了個身露出肚皮,腦袋放在父親的大腿上:
“這樣才是枕頭。”
秦政於是快準穩地揉了一把他肉嘟嘟的小肚子,扶蘇崽身上的奶膘還沒下去呢。尤其是換上鳥身的時候,明顯比龍身時胖一圈,手臂上都是胖藕節。
還沒抽條的小孩養得好是這樣的。
秦政有些懷念:
“你幼時還未斷奶時,臉上奶膘比現在更多。”
吃奶的小寶貝很容易就長出鼓得非常突出的奶膘,乍一看很像動畫片裡的可愛小崽崽。沒見過的未婚年輕人會以為那是藝術加工後的誇張,其實不是。
但是這樣肥嘟嘟的奶膘斷奶後就會迅速消失,之後臉上的肉肉就是實打實的肉肉了,不再是虛胖。
比如扶蘇現在這樣。
喝奶的崽崽哪怕小肚子天天鼓鼓的像啤酒肚,也只是一時的。吃飯的崽崽,才能長出實打實的小肥肉。
扶蘇捂住肚子:
“癢。”
順便把奶膘的話題糊弄過去。
他拒絕談論自己三百年前喝奶的過往,這和被揭黑歷史有什麼區別?
秦政從善如流地轉移了話題:
“好,阿父不說了。”
扶蘇從阿父的儲物戒裡摸出大道天書,看了一眼覺得他爹戴戒指也挺好看的。
修真界的戒指多是古樸或者素雅的,明寒喜歡素雅類戒指。細細銀絲扭出了玄妙的弧度,戴在手上顯得十分修長。
作為實力強橫的渡劫期大能,秦政是沒有財不露白這個困擾的。無論他露不露,別人都心知肚明他家底頗豐。
不像扶蘇,需要把儲物鐲藏起來。不然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拿著大筆財產,靜等著被人當肥羊。
大家一看他身上掛了一堆法器,沒戴儲物鐲儲物戒,就腰間繫了個普普通通的小儲物袋。便會誤以為家中長輩怕孩子拿著太多值錢東西招人覬覦,才只用普通袋子裝了點小玩具小零嘴。
扶蘇的小袋子裡確實是玩具和零嘴來著。
他從袋子裡摸了兩顆糖和阿父分了,然後把天書放在肚子上,搭著曲起的雙腿,就這麼翻看。
翻了一會兒覺得看著不得勁,乾脆舉起來看。就是這樣一來翻書有點費勁,不過問題不大,翻的時候再放下就是。
扶蘇翻到了一夜將煉丹的,詳細解說炸爐的幾種情況。
漸漸看入了迷,直到聽見父親說:
“小心點,玉書沉重,滑下來砸到臉上肯定要破相。”
扶蘇被驚了一瞬,手上力氣一鬆。
即將砸到小臉蛋的時候,被秦政穩穩接住,顯然早有準備。
扶蘇扭過腦袋控訴地看向頭頂的人:
“阿父!”
這絕對是故意的,突然嚇他一下,他的書就必然會砸落。然後阿父便能理直氣壯地說,看吧,朕都說了叫你小心了。
秦政臉上看不出一絲心虛。
他幫兒子把書拿開,將小孩抱起來放到懷裡,讓扶蘇半躺在他的懷抱中,還替他拿著玉書。
而後說道:
“你接著看,阿父幫你扶著點。”
扶蘇頓時忘了剛才的戲弄,乖乖窩在父親寬闊的胸膛中,美滋滋地接著看了起來。
他喜歡被阿父籠罩庇護著的感覺。
秦政給他理了理蹭亂的頭髮,心道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哄。
扶蘇看完這一篇,和父親分享:
“我又有新思路了,等回去了我就試試上頭說的防止炸爐的新方法。”
秦政面不改色地答應下來:
“好,朕給你多準備幾個丹爐。”
扶蘇乍一聽還沒發現不對勁。
仔細琢磨了一下……
扶蘇強調道:
“我不可能把丹爐炸壞的,天書教的新方法很靠譜!”
秦政頷首:
“阿父信你。”
看來完全不像是相信的樣子。
扶蘇哼了一聲,決定回頭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
等午後最熱的時間,畏熱的小崽崽重新充滿了活力。他決定繼續探索剩下的區域,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有趣妖獸。
挖沙坑這樣重複性的無趣勞動他已經膩味了,遇到沙坑秦政直接從儲物戒裡拿出原主以前煉製的傀儡身。解決掉沙坑內的妖獸之後,叫傀儡身潛入沙底撈東西。
扶蘇圍觀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效率比他轉移沙子要高得多。不過這麼一來就不能解決掉流沙地了,算是有得有失。
但扶蘇還是儘量吸收了一些流沙中的水分,吸收不了的就分離出來丟進空置的儲物袋中。反正不能原地丟在沙地裡,那樣會形成新的流沙坑。
扶蘇問父親:
“既然傀儡身這麼好用,我之前挖沙子的時候阿父怎麼不攔著?”
眼睜睜看著他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天,阿父就沒有一點不忍心嘛!
秦政含笑說:
“看你忙忙碌碌的,很是可愛。”
像只小胖熊蜂,笨拙但勤勞。他已經悄悄錄下視頻了,分享到了地府光屏的朋友圈中。
目前積攢了幾十個贊,大多都是先王們點的。秦君人均十級衝浪選手,點贊速度一流,不錯過任何朋友圈新資訊。
不愛刷朋友圈的扶蘇對此一無所知。
扶蘇說服自己,之前就當綵衣娛親了。阿父愛看,他忙一次也沒什麼的。
遂將此事略過。
直到他晚間入夜和阿父找了個沙丘避風處休息,手滑點進了朋友圈,看到了那段視頻。
扶蘇:……
更糟糕的是往下翻歷史記錄,就能發現他爹不僅發了這個,還發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視頻記錄。
有上個位面變成小龍在海底費勁打撈沉船中白銀的,有上上上個位面變成鳥崽撒嬌打滾的,還有……
總之,很多他記得或者不記得的過往都被記錄了下來,全部上傳到了朋友圈。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先祖們已經人手一份保存下了他的高清賣萌視頻。
不僅是先祖,畢竟秦政的好友列表裡還有大量的臣子、其他位面的始皇帝等。
雖然除了始皇帝們也公然點讚了之外,其他臣子都明智地保持了緘默。不點贊不回覆不發聲,假裝沒看見,但扶蘇猜也能猜到他們肯定看見了。
扶蘇:孤的一世英名!
扶蘇把腦袋埋在父親懷裡:
“阿父發這個為什麼不設置僅先王可見?”
先祖看到也就算了,反正是他的長輩。給臣子看見算怎麼回事啊?他還想維持住霸氣側漏的形象呢。
秦政解開兒子頭頂的小發髻,安撫地給他輕輕順毛。
嘴上哄了兩句:
“朕忘了,下次肯定屏蔽他們。”
其實就是故意的,炫耀兒子當然是要當著全世界的面炫耀。如果屏蔽了某些人,炫耀時的快樂就會少一大半。
扶蘇則是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受各界父親的歡迎了。
天天在朋友圈刷到可愛小甜崽,看久了誰不心動?尤其是和自家倔脾氣逆子對比以後,越看越覺得別人家的討喜。
果然孩子還是別家的乖。
扶蘇打眼一掃就看見好幾個父親留言問他阿父什麼時候帶梓桑去他們那邊做客,準備好了禮物要送給雲養的兒子。
秦政非常高冷的一個都沒回復。
他只是想炫耀,並不想讓人來跟他搶兒子。
甚至還有其他位面的扶蘇在問,說梓桑阿弟什麼時候來,帶他去看小魚。
秦扶蘇:?
不是,他什麼時候成了所有扶蘇的阿弟了?他就認了一個阿兄,然後就要成為所有人的阿弟了嗎?
秦政卻說這都是小太子自找的:
“誰叫你動不動就變小了撒嬌賣乖,他們看多了你的幼年形態,沒把你當兒子就不錯了。”
扶蘇崽:。
扶蘇生氣地伸手刨了刨手邊的沙子,藉此洩憤。結果刨出來了一隻肉粉色的沙蟲,在沙面上彎曲扭動。
扶蘇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
秦政迅速捉住兒子的小手,檢查有沒有被咬到。
修真界的這種沙蟲長得很像尋常世界海邊沙灘裡那種好吃的沙蟲,卻不像凡界的那麼人畜無害,反而自帶了個充滿利齒的口器。
這種沙蟲只有空氣溼度高、經常下雨的瀚海之沙這一代有,旁的沙漠裡提到的沙蟲都是黑黢黢帶甲殼的蟲子。
扶蘇柔弱地往父親懷裡縮了縮:
“為什麼還有蟲子?”
平時他不怕蟲子,但是冷不丁挖出來一個還是有點挑戰他的神經了。任誰把手伸到沙層裡玩沙子的時候,突然抓到一隻軟爛爛會動的東西都會覺得生理不適。
秦政眉頭微蹙:
“方才還沒有的。”
這個位置雖然是扶蘇挑選的,但確定駐紮在此地之前,秦政也用神識掃過附近的沙層,確定這一片沒什麼生物。
還是太大意了,沒想到會有蟲子悄無聲息地靠近過來。他們拿了陣盤出來布了個防護陣,便覺得萬無一失,沒料到敵軍會從底部突破。
下次得換個全方位防護的陣盤。
秦政再次用神識掃過,眼眸一凝。顧不得多說什麼。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抓起地上鋪著的冰絲斗篷和天書塞進儲物戒中,直接躍起到半空。
扶蘇很快反應過來,低頭往下看:
“啊?!”
在他們離地的瞬間,下方沙層開始像沸騰一般的翻湧了起來。無數沙蟲不知是受到了刺激還是得到了同伴的通知,紛紛湧到了表面。
最初還只是沙子翻騰,隨著越來越多的沙蟲成功突破沙層,沸騰翻滾的就成了沙蟲自己。甚至不斷有沙蟲被底下新爬出來的蟲子頂起,乃至頂飛,小小地躍上來了些。
幸好只被挑飛了十釐米左右,還夠不到父子倆。
扶蘇看得頭皮發麻。
他覺得自己並不存在的密集恐懼症要犯了,以前看群蛇纏繞、還有之前在秘境外頭看到群蟲聚集時,他都沒覺得這麼噁心。
大約還是肉粉的顏色搭配肥肥而粗短的形狀,才引起了生理不適吧。
秦政如今是煉氣期,無法長久滯空。在空中堪堪停了幾秒鐘,就有下落的趨勢。
這麼落下去,就要被沙蟲包圍了。
他很快丟出一枚下品靈石,踩著靈石借力,再次提氣往上跳了一段,同時也往前竄了一些。
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
這些下品靈石對大能來說不值錢,秦政用一枚上品靈石就換了萬枚下品的。
因為這次和兒子出來歷練會途經一些修士城池,在修城裡買尋常小玩意多是用的下品靈石,他才特意兌換了些。
不然往常明寒都是用上品靈石的。
扶蘇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
“我這裡有銅錢啊!”
一枚下品靈石能換不少金銀呢,丟那個多浪費?精打細算的小管家立刻塞給阿父一把銅錢,讓父親用這個。
秦政從善如流地換成了銅錢。
靈石落入蟲堆裡很快就被啃食殆盡,這些沙蟲一點都不挑食的,連石頭帶裡面的靈力一起給啃了。
不像修士,使用靈石只吸收其中的靈力。吸收完就把剩下的石頭便宜賣給收廢品的中間商了,說是這種材質可以拿去製作成別的東西,煉器宗會要。
——小道消息懷疑煉器宗會往裡頭重新灌輸靈力,然後拿出去花用,比直接收購靈石划算很多。
可惜這樣的操作手法懂的人非常少,其他人想分一杯羹,但苦於不知道怎麼才能往裡灌輸靈力,只得作罷。
沙蟲們啃了靈石後,就和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迅速脹大了一圈,變得更加活潑和激進起來,更不肯放過兩隻肥羊。
奈何秦政的儲物戒裡只有這東西是富含靈氣最少的,不然之前也不會丟靈石當墊腳石,憑白喂肥了敵軍。
這會兒換成了銅錢,沙蟲牙口再好也沒法啃了。而且銅錢之中不含靈力,啃了也是白啃。
秦政一連丟出去幾十枚銅錢,往外縱躍了數百米。但是沙蟲依舊不肯放棄,仍然緊追不捨,從那頭追到了這頭。
秦政面不改色地繼續。
扶蘇之前從錢莊“換”來的銅錢還有很多,用完了還能接著丟碎銀子,慢慢耗下去也不怕。
秦政也不擔心靈力耗盡會跑不動,相比之下那些沙蟲才更容易疲累。它們追擊時還會互相踩踏擠壓,體力消耗絕對比父子倆更大。
扶蘇忍著不適認真觀察了片刻。
他很快提醒父親:
“有新的沙蟲追過來了,這些蟲子白天沒見過,可能夜晚才是它們的活動時間。”
或者狩獵時間。
沙蟲白日許是一直躲在沙層最下面安靜休眠,而且躲避的深度比流沙深度還可觀。不然之前扶蘇挖沙的時候,不可能一隻都沒挖出來。
他和父親在天色剛黑時就停下休息了,那時沙蟲剛剛甦醒,還沒來得及爬出來,於是躲過了神識的探查。
偏偏沙漠中一直有風聲和遠處下雨的噼啪聲,附近還老有因為沙中妖獸亂竄導致周邊沙粒坍塌。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交織,沙蟲在沙層裡活動的那點微弱動靜便一點都不起眼起來。
秦政很快停下朝前飛掠的步伐。
既然不斷有新的沙蟲加入,那麼想靠消耗戰把沙蟲全部耗死就不切實際了。只能換一種方法對付這些蟲子,給自己弄出個安全區域。
扶蘇試圖捏個火焰出來。
小火苗才冒了個頭,就噗地熄滅了。夜晚空氣溼度加大,火系術法比白天還要難施展。
關鍵在於扶蘇是個水系修士,他體內沒有足夠的火系靈力給火焰提供支援。扶蘇點火只能靠引起周圍的火靈力共鳴,然而附近的火靈力被壓制得太狠了。
扶蘇皺起小眉頭:
“白天的時候雖然水汽濃郁,但火元素還是很活躍的。”
所以那會兒點火併不難,如今想來應該是烈日炙烤的緣故。這裡降水多,可陽光也足夠猛烈,水火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到了夜晚,日光隱退,月光清冷柔和,就沒辦法給火系提供支援了。水系佔據了無可匹敵的上峰,將火系靈力打壓得毫無反抗之力。
秦政取出一枚火繫上品靈石。
靈石到了上品之後,便開始有屬性之分了。雖然無屬性靈石依然佔據絕大多數,好在攜帶屬性的靈石也不算少見,就是價格比普通靈石貴些。
秦政示意兒子用它點火。
扶蘇搖了搖頭:
“沙蟲肯定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這只是個築基期的秘境,要是在這裡對付一群築基初期的妖獸還要用到高階修士才用得起的靈石,有點大材小用了,還特別浪費。
秦政提醒兒子:
“築基期對付沙蟲確實不難,他們可以御劍一直停留在半空。”
哪怕御劍消耗的靈力多,也能坐在飛劍上打坐修煉,彌補損耗。可是他們兩個還沒到築基期,無法御劍,所以就顯得這成了個高難度關卡。
扶蘇不信邪:
“我肯定能想到辦法。”
秦政也由著他,乾脆在一小片區域裡繞圈圈,將附近的沙蟲都吸引在一起。任憑沙蟲們互相堆疊擠壓,將高度節節堆高,也絲毫不懼。
反正他只要往高處丟銅幣,就能再次提升自己的越起的高度。沙蟲堆高的效率遠不如他,沒什麼好擔心的。
扶蘇飛快思索對策。
秦政其實已經有數種想法了。
他總是比兒子更加冷靜沉著的,緊急狀態下思緒也不怎麼受影響,不會有一著急就想不到辦法的情況。
況且他擁有明寒的記憶,應對各種修真界突發險情的經驗非常充足,也比扶蘇更有先天優勢。
不過秦政什麼都沒說。
他還記得自己是來歷練兒子的,遇險後如何脫險,本就是歷練中的一項重要內容。
扶蘇很快想到了:
“我試試調節水靈力的溫度。”
修士總是更習慣於將水靈力向下調整成冰靈力,然後利用冰錐的硬度對敵。偶爾才會借用它的寒冷,但那也是想靠冰寒叫敵人身體僵硬、動作緩慢。
會特意把水溫上調到沸騰的不多,可能是因為水系修士更能適應低溫而非高溫,水蒸氣很容易在傷敵之前先把自己燙出個好歹來。
水系修士並不樂意自討苦吃,他們可不像火系修士那麼耐熱。
扶蘇以前試過開水燙人,然後用事實證明了確實不太順手。必須在體外凝結水球后再進行加熱,不然在體內加熱水靈力會把自己燙傷。
冰靈力就好些,經脈可以短暫承受低溫靈力的衝擊。等到靈力從指尖析出時,只要再降低一點點溫度就可以直接凝結成冰了。
扶蘇今晚再度嘗試,發現順手了很多。
大約是附近的水靈力實在太過充沛,扶蘇根本就不用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他手一抓就收集了一團水,然後直接進行加熱,效率高上了不少。
但也只有他能這麼做。
扶蘇徒手抓水靠的是神識,尋常的低階修士根本沒有神識,無法聚攏外界的無主靈力。
難怪唯有大能才能調動外界靈力作戰。
扶蘇把沸騰翻滾的水球丟到腳下,很快燙得一群不會叫的沙蟲開始瘋狂扭曲躲避。卻被燙得表皮失去活性,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