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06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八天(第2頁)

    楚老太太的精神一下就好起來,彷彿他做Omega,就是要給她長孫生小孩。

    陳子輕沒澄清,他陪了老人一會,見老人睡了便離開。

    ……

    楚未年在和家裡長輩們在客廳聊天,看見小未婚妻的信息就起身上樓。

    陳子輕在樓梯的拐角等著:“你們在樓下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到了周衍明的名字,你們不會是要討論該不該把我關祠堂吧?”

    楚未年說:“就你這個哥哥長那個哥哥短的樣子,楚家真要責罰你,早就讓你在祠堂跟祖宗牌位混熟臉了。”

    陳子輕發現他的耳釘換了,是黑曜石類型,怪好看的:“你們楚家不罰我,還不是因為虞家,你們不敢得罪。”

    楚未年似笑非笑。

    陳子輕期期艾艾:“一旦我成家立業,就會被虞家掃地出門了,我爸跟我哥只照顧我到那時候,你們楚家有看我不順眼的,可以先憋著,等我沒靠山了再閃亮登場。”

    楚未年正兒八經地笑起來。

    “笑個屁笑。”陳子輕踩他一腳,“別以為笑起來很帥就這樣,美男計對我沒用。”

    “哈哈哈——”

    陳子輕無語,楚未年這奇葩的笑點到底長在哪,怎麼又讓他戳中了,他捂住楚未年的唇:“小點聲笑,別把你的叔叔伯伯們驚動了!”

    楚未年風流肆意的眼裡全是笑意。

    Alpha骨相優越,五官端正,有一種張揚的,富有視覺侵略性的精緻感。

    陳子輕雖然喜歡帥哥,卻不是隨便就能對哪個動心的,他把手一鬆:“我要回學校了。”

    楚未年拿出帕子擦被碰過的唇:“你不是答應了明早陪老太太吃早飯?”

    陳子輕:“……”忘了。

    .

    這晚他們又是一個房間,楚未年睡在書房。

    半夜,陳子輕饞醒了,他下樓給自己煮了飯做了菜,美滋滋地坐下來,一口飯菜還沒送到嘴裡,就見一道身影立在過道上,嚇得他差點把菜餵給鼻子。

    陳子輕把一筷子飯菜吃掉,明知故問:“誰?”

    那黑影報上來頭:“你未婚夫。”

    “我膽子很小,因為兩個沈文君的事有陰影了,你別沒事嚇我。”陳子輕夾看著就很辣的青

    ()    椒肉絲,“你吃不吃飯,吃就去廚房拿碗筷,我這才剛開始啟動。”

    楚未年沒有深夜進食的惡習,但他不知怎麼,看著餐廳一人兩菜一湯的畫面,心裡的某根弦像被什麼人的什麼手輕輕撥了一下。

    陳子輕只煮了兩碗飯,楚未年分走了一碗,他們吃完坐在餐廳喝湯。

    豆腐蘿蔔湯,很清淡,能刮油。

    如今的楚家比不上虞沈兩家,楚未年不用天天坐辦公室,他的工作相對自由,應酬也是看心情,不像他旁邊這位小朋友的兄長,那是真的繁忙。

    陳子輕垂頭喝湯,他嚥下去一口,突然好奇地打聽:“未年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楚未年一愣:“幹嘛,你又聞不到。”

    陳子輕眼睛亮亮的:“我想知道。”

    楚未年說:“是辣椒粉。”

    “你騙我。”陳子輕瞪眼,“你的信息素怎麼會是辣椒粉,我不能接受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那個東西。”

    楚未年玩味:“那你希望你的未婚夫是什麼信息素?”

    陳子輕眼珠一轉:“起碼是花草樹木。”

    楚未年說:“喝你的湯吧。”

    陳子輕放下勺子,纏著他問信息素,把他纏煩了,甩出一句:“羅勒葉。”

    那是什麼?陳子輕拿出手機,捧在手裡使喚:“請給我羅勒葉的圖文,謝謝。”

    楚未年在一旁看樂樂:“你對個電子產品客氣什麼。”

    “我不是很會裝嗎。”陳子輕陰陽怪氣,“我這樣子,當然是在裝啊。”

    楚未年臉一黑,挺記仇的。

    少年驚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未年哥哥,你的信息素既能是藥材,也能是當作調料誒,好棒哦。”

    楚未年抬手遮擋眉眼:“行了,誇不出來就別硬誇。”

    “我還懶得誇你呢。”陳子輕放下手機,他拿起勺子把碗裡的蘿蔔湯喝光,油光發亮的嘴裡呼出帶著蘿蔔豆腐味,“你家裡種沒種羅勒葉。”

    楚未年沒搭理。

    “種沒種啊?”陳子輕不耐地站起來,“種了就帶我去。”

    他拉著紋絲不動的Alpha:“我想摸摸羅勒葉。”

    楚未年說:“有什麼好摸的。”

    陳子輕語氣真摯:“羅勒葉是沒什麼好摸的,可那是你的信息素味道,我摸葉子了,就當是摸了你的腺體。”

    楚未年明知這個名義上的小未婚妻說話不負責任,只是在玩,犬牙還是輕微發癢,牙關酸熱,口中產生分泌物。

    陳子輕甩開他的手臂,冷淡地說:“算了,我不摸了,你把碗洗了吧,我上樓去了。”

    楚未年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年頭也不回。

    直到少年快消失在過道拐彎處,他才不快不慢地開口:“在院子西邊的休息區。”

    .

    陳子輕見到了網頁上的羅勒葉,也聞了,摸了,形狀味道都和資料上的一樣。

    楚未年

    指節把那盆羅勒葉搬上樓,放在他床邊。

    陳子輕踢了花盆:“裡面有沒有蟲子啊,你就搬過來。”

    “不是喜歡你未年哥哥的信息素嗎?”楚未年說,“那就讓它陪著你入眠。”

    陳子輕厭惡道:“我又不喜歡了!”

    楚未年笑得前俯後仰。

    陳子輕滿臉黑線,楚未年喜歡神經病,他在楚未年面前最好時刻穿著馬甲,楚未年好這口。

    ……

    那盆栽的位置從床邊挪到了客廳陽臺,就這麼住下來了。

    陳子輕把楚未年搬運途中不小心弄折了的葉子拖起來,小心地撫起來,吹掉上面的灰土。四周很靜,他一回頭,毫無預兆地撞進一雙淺灰色的眼瞳裡。

    楚未年的混血感恰到好處,五官帶著點痞氣的帥,二十多歲的男人,桀驁,難以被馴服。

    陳子輕感覺此時的他比較好說話,就跟他提了個事:“你以後別再送我樂高了,我不喜歡拼那玩意兒。”

    “肯說實話了。”楚未年挑挑眉,“那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你離我遠點,”陳子輕故作驚慌,“啊,不是,我喜歡你離我近點。”

    捉弄完了,他就乖了,坦誠道:“其實我喜歡手機掛件。”

    楚未年想起他手機上的那條:“小狗樣式的?”

    陳子輕點點頭。

    楚未年說:“五一的時候,買給你。”

    陳子輕:“……”一個手機掛件,還要挑節日送。

    .

    夜更深了,陳子輕吃的飯菜沒消化掉,熱量刺激得他大腦活躍,他睡不著,就把帶過來的習題冊拿出來寫。

    客廳攏著安寧的氣氛。

    陳子輕寫了會,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湛藍的小鐵盒,就在陽臺的圓桌上。

    是楚未年落下的。

    陳子輕放下筆過去,他偷偷打開小鐵盒,想看看楚未年吃的什麼東西,沒想到是糖粒。

    入口就讓他不適地蹙起眉心,糖粒的濃度極高,甜齁了。

    陳子輕忍著乾嘔嚥下去,他看著鐵盒裡的一粒粒小白片,表面看是個普通的潤喉,嚐了才知道是糖。

    楚未年嗜甜。

    陳子輕把盒子蓋上,輕手輕腳地回到客廳,他把手放在嘴邊哈口氣,沒味道。

    為了穩妥起見,陳子輕還是去刷了個牙。他吐漱口水的時候想,楚未年會不會數小盒子裡的糖粒啊?

    應該不會,誰會那麼無聊。

    楚未年真就那麼無聊,他數了,發現少了一粒。

    小未婚妻偷人東西吃,是個小賊。

    楚未年輕晃鐵盒,裡面發出清脆聲響,這糖粒,正常人吃不下去,那小賊肯定吐了,浪費。他咀嚼美味一樣,吃了一把糖粒,大腦皮層得到紓解。

    左邊響起腳步聲,少年擦著嘴角的水跡出現在他視野裡,他抱著胳膊抬眼:“擦什麼嘴,去衛生間偷吃了?”

    陳子輕:“……

    ”

    煩人,楚未年比周衍明更讓他不想搶。

    陳子輕故意把椅子拎起來,重重放下去,拖著帶出刺耳聲,他的語氣表情卻是矛盾的乖巧:“未年哥哥,你現在把我當朋友了嗎?”

    楚未年說:“沒有。”

    陳子輕判斷出他說的是真話,因為沒掉落一個幾分袋。他把椅子踢翻在地。

    楚未年沒動怒,他的眼中浮出興味:“小狂犬。”

    陳子輕嘴一抽,楚未年上次說他是小瘋牛,這次說他是小狂犬,真服了,這麼會給人取外號是吧,把你能的。

    “你欺負我,楚未年,你以大欺小,我要回家找我哥,我讓他用信息素把你嚇成孫子。”陳子輕往外跑,一雙手從後面把他抱起來,他身體騰空。

    楚未年這回沒像去年小年夜那樣把他扔在床上,而是往書桌上一放:“動不動就要找你哥,他是個大忙人,哪有時間管你這種小事。”

    陳子輕呼吸急促,他笑得張揚自信,眼睛卻是紅起來:“在我哥眼裡,只要是和我有關的都是大事。”

    楚未年搖頭,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下一刻,他的腦中忽然竄出好友易感期的現象,認為少年太把自己當回事的念頭就出現了瞬間的動搖。

    楚未年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按在少年的眼尾,指腹沾到了液體。

    破例了。

    幾十年的原則,一照倒退。

    楚未年盯著指腹的液體,別人的液體,他尚未去洗手間沖洗,口袋裡的手機就來了訊息。

    陳子輕明目張膽地看了看,沈文君怎麼這麼晚了也還沒睡。明明是下週的同學聚會,現在有什麼好急的,非要在這時候找楚未年說。

    “你不能不去嗎?”陳子輕見楚未年回訊息,“那天我可以不回家,我來你家陪你奶奶說話。”

    楚未年叫他別鬧:“不止文君,還有其他同學,可以帶家屬。”

    陳子輕冷哼:“老土死了,我才不去。”

    楚未年撩眼皮看他一眼:“我也沒說要帶你去。”

    “我知道。”陳子輕最後一個字說完,眼淚就撲簌簌滾落,一滴兩滴,在他臉上劃下水痕,“你可以不用這麼直接說出來的。”

    轉而就笑起來:“你直接說也正常,我誰啊,我什麼也不是,我們合作關係,連朋友都不算,我向你討幾次了,你都不給我朋友的位置,那位置只給沈文君,是他的專屬。”

    楚未年發錯了訊息,他低罵一聲,欲要安撫水多愛發神經的少年。

    “我哥去不去?”少年已經換到另一個話題,他眼裡有淚光,臉溼淋淋的,彷彿剛才的一切卻全是演戲,根本就不在乎,都是裝出來的。

    裝得很淺顯。

    楚未年輕笑一聲,他把回訊息的事挪後,研究新奇的玩具一般的眼神鎖住少年:“你哥沒時間。”

    陳子輕說:“那最後不就是你跟我前嫂子二人世界。”

    楚未年:“……”

    陳子輕偏執地仰視他:“未年哥哥,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楚未年拉起少年的手臂,捏著他自己的袖子擦他的臉:“都說了,我是你未婚夫。”

    陳子輕用不死心的姿態說:“我們的婚約只維持一年多,那等婚約取消了,我們就做朋友。”

    楚未年掃了眼少年,這麼執著於朋友關係,源自他跟沈文君是朋友,這都要照搬。

    “到時候再看。”楚未年的興致莫名就淡了。

    陳子輕說:“不光是朋友,還要是比我前嫂子更重要的朋友,譬如我跟他同時被綁架了,綁匪讓你二選你,你要毫不猶豫的選我。”

    楚未年:“……”

    陳子輕又說:“綁匪給你第二次機會,你還是選我,無論你有多少次選擇的機會,你都只選我。”

    楚未年:“……”天方夜譚。

    “去年周衍明有個機會擺在面前,他沒選我,我恨了他很長時間,到現在都有疙瘩,永遠不會忘掉,不會原諒,哪怕他後來對我很好,只追求我彌補了當時對我造成的傷害。”

    陳子輕抓著楚未年的衣服,屁股一歪就從書桌上滑下來,站在他身前。兩人的距離很近,陳子輕像是在楚未年懷裡,他乖乖地給楚未年撫著自己那一抓留下的褶皺:“未年哥哥,我去睡了。”

    楚未年彈彈依舊有褶子的身前衣服:“析木同學,明天我就不送你回學校了,五六點鐘不是我的生物鐘,我要睡到自然醒。”

    “……哦。”

    陳子輕這晚做了個決定,他打算找個時機用積分買道具藥給老太太喂下去。

    只要老太太精神好一點,楚未年相信了他是福星貴人的身份,那他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說的話,可信度都會上升一大截。

    .

    楚未年沒參加同學聚會,他到場就叫上沈文君走了。

    沈文君或許是察覺出不尋常,一路都沒說話。

    長陵有害,夜晚的海灘上沒什麼人影,楚未年把車停在海邊的公路旁,他遞給好友一瓶水:“文君,你知道你外祖母是靈媒,能通靈占卜吉凶嗎?”

    沈文君拿著水,車裡的燈把他臉上的愕然照得清晰:“不知道,我想想,”

    Omega陷入沉思:“我外婆好像講過,到她那一代就都不會了,更別說我母親。”

    “你外祖母那一輩的兄弟姐妹都死了,是反噬。”楚未年說,“你外婆是唯一的倖存者。”

    沈文君神情疑惑:“未年,這些信息你是從哪得來的?你費心思查了是嗎,你為什麼要查我母親那支血脈?”

    他若有所思,想到什麼,詫異道:“跟析木之前看到另一個我這件事有關?當時你不是說他在逗我玩?”

    “也許不是,查一查沒什麼損失。”楚未年面朝黑漆漆的海面,“如果你外祖母生前做過什麼法術,有可能她那一代被反噬了還沒停,後代繼續受影響。我記得你母親的幾個哥哥都死了,只有她活著。到你這代,你是獨生子。”

    沈文君面色凝重:“未年,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楚未年將視線從海面移向他,“另一個你,會不會就是你?”

    車內氣流似乎因為太過離奇的問題凍結住了。

    楚未年根據這段時間探索的未知領域說:“鬼魂不是妖怪,不會變身換容貌,只會附身,那個也是你。”

    前提是小未婚妻沒撒謊。

    “兩個我?”沈文君啞然,“這怎麼可能呢。”

    “會不會是你的前世?”楚未年說出自己多方面分析得出的看法,“上輩子的你死後因為某種原因跟著這輩子的你,操,怪靈異的,你別往心裡去,我先送你回去,我晚點再琢磨琢磨。”

    .

    沈文君回了沈宅,他有教養好脾氣地讓迎上來照顧他的傭人去歇息,在他們關愛的目光裡穿過大半個院子,去了來到沈家認祖歸宗後被分配到的庭院。

    哪怕後來做了家主,他也沒在沈宅換過住處,他念舊,住習慣了。

    沈文君換鞋去書房,好友楚未年打來電話,在那頭說:“文君,在車裡的時候我忘了問你,你外祖母有沒有留下什麼書,跟她職業有關的。”

    “我小時候跟我母親搬過很多次家,即便有也保留不下來。”沈文君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楚未年難掩失望:“那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

    結束通話,沈文君點了一根菸,他坐在書桌前,安靜地抽著煙,後頸的腺體又開始作痛。

    十幾年了,還這麼不聽話。

    沈文君摳幾下腺體,他服用抑制類的藥物稍作緩解,咬著煙將身後的保險櫃輕輕轉開,裡面赫然躺著一本破救的書籍,封面漆黑泛著陰森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