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06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八天(第3頁)

    沈文君把書拿出來,指間的菸頭抵著書的紙張。

    紙一點點的燒起來。

    “你也看到了,扭來扭去,還是扭回了原來的樣子,別折騰了,行嗎?”

    “S級Omega,醫學系教授,大家族族長,還不夠?”

    “他在搶,就讓他搶好了。”

    “能搶走的,本身就不是自己的,而註定是自己的,是搶不走的。”

    “他不是宋析木,他只是在做宋析木。”

    “你鬥不過他,我們鬥不過他。”

    “別殺他。”

    “也別再去招惹他,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你必定會被他認出來,你不會次次都那麼走運。”

    沈文君對著空氣做完最後一個警告,書已經完全被火苗吞噬。

    .

    陳子輕並不知道楚未年親自查了一些事,他這頭在干擾沈文君的醫學事業上有了個進展。

    近期的一個世界醫藥組織上的重要活動,章爺爺手裡有個名額,他沒有推薦沈文君,而是推薦的別人。

    這件事跟陳子輕有關係。

    先前有一次,“君盟”裡的幾個粉絲討論起了偶像以外的人,被管理者清出

    去了。()

    但陳子輕有幸圍觀了全程,粉絲們討論的人和沈文君是師兄弟,他的成就不輸沈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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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輕聽章爺爺說起那個活動,他就嘗試著提到了沈文君的師弟。

    這才讓章爺爺有了想法。

    但凡小徒弟的學術經驗再多點,那都不用想,名額必定是他的。

    ……

    沒兩天,章爺爺的寶貝徒弟就出現在他的忘年交學校。

    陳子輕見到江扶水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懵,他用眼神示意陪他出來吃飯的室友先走,他和江扶水站在路邊。

    “去年年底,我擔心你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想給你發信息打電話,可是我又不敢,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等到了現在。”陳子輕笑著說,“扶水哥哥,你肯見我就好,我還以為你怪我扇你耳光,不再和我聯繫了。”

    江扶水清瘦了一些,他給人的感覺好像跟以前不同了,又好像還是老樣子,一個笨拙純情,默默愛慕仰望年長者的Beta。

    陳子輕沒從江扶水嘴裡得到他這段時間失聯的解釋,就說:“我給你寄的玉佛,你喜歡嗎?”

    江扶水的眼裡終於有了變化。

    陳子輕笑盈盈地看著他:“玉佛後面刻了字,你有注意到嗎?”

    江扶水注意到了,刻的是他的名字。

    “那玉佛是給你定製的。”陳子輕不確定江扶水知不知道玉佛不止自己有的事,他想了想,拿出一個儘量安全的說法,“我只給對我重要的人買。”

    江扶水半晌道:“謝謝。”

    “跟我幹嘛這麼生分。”陳子輕被他回應,表現得欣喜若狂,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去一輛車後面,“玉佛不能放起來,要戴著,玉養人,越戴越靈。”

    他的臉上露出心悸的表情,臉色都白了幾分:“扶水哥哥,命只有一條,我希望你惜命,無論是什麼時候。”

    江扶水說:“那晚湖裡的事,以後不會了。”

    陳子輕從江扶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自信,估計是實驗帶來的底氣。

    男人最好的衣裝是事業。

    江扶水從揹包裡拿出一個袋子,裡面是藥物,他說:“這藥對不能分化的你有用,可以調節激素。”

    陳子輕能看得出來,江扶水是在還他的恩情,把他拉進自己的世界了。他接過袋子:“你不是在研究腺體移植嗎,怎麼還有分化的項目?”

    江扶水語出驚人:“我自己研製的。”

    陳子輕沒怎麼意外,章爺爺收江扶水做徒弟,不就是看重他的天賦,沒準真能讓他在腺體移植這塊有大作為,起到改變這個時代歷史性的作用。

    話說,江扶水長時間沒找他,該不會就是在研製袋子裡的藥吧?

    江扶水叮囑道:“析木,你吃完一個療程記得去檢查,激素會有變化。”

    接著又說:“剛開始吃會有排斥反應,就好比撥亂反正,在這期間需要你的身體調整適應,排斥過程中別隨便吃其他的藥

    ()    ,藥之間容易有衝突。”

    陳子輕認真地點頭:“我都記下來了,我聽你的話。”

    江扶水笑了下。

    陳子輕問道:“扶水哥哥,要是腺體移植的技術出來了,你會做AAlpha嗎?”

    江扶水沉默片刻:“我本來是Alpha。”

    陳子輕茫然:“那你怎麼……”

    江扶水低頭,輕描淡寫道:“二次分化了。”

    陳子輕嘴巴張大,那又是什麼東西?

    【外力因素下出現的概率性事件。】

    陳子輕頓時就對江扶水生出了同情,好慘啊。

    江扶水要是沒二次分化,還是Alpha那他不就能用過信息素在沈文君的發|情期搞些事。

    陳子輕冷靜下來,江扶水這是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給他了。去年他跳湖跳得值。

    “我不懂二次分化,你的情況是不是就不能做腺體移植了?”陳子輕焦急地問著,臉上有清晰可見的心疼。

    江扶水說:“移植要配型,手續比較多,不是隨便就能做的。術後的效果也許並不理想,甚至得不償失。”

    陳子輕一笑:“是哦,原裝的才是最好的。”

    通過醫學跟科技塞進來的東西,會被身體裡的免疫系統當過異種來攻擊,痛苦是肯定的。

    陳子輕捏緊了手中的袋子,他能不走移植路線完成任務就不走。

    “析木,藥給你了,我走了。”

    頭頂響起江扶水的聲音,陳子輕瞬間回神,他抬頭看去,他和青年四目相視,冷不丁地想起來——他搶不到江扶水了。

    沈文君有婚約在身,江扶水都愛慕他,如今他自由身,江扶水有什麼理由離開他呢,沒有。

    只要江扶水知道沈文君不再是虞家準兒媳,他就沒了顧慮。

    即便江扶水不能放下自卑跨過階級障礙,也會在背後當個守護者,守護一輩子。

    標註任務失敗一條,直接跟整個任務的結果掛鉤,完了,完了啊……

    搶到江扶水只有一個可能,沈文君死掉。

    這也不絕對,活人比不過死人,也許沈文君一死,就在江扶水的心裡神話了。

    況且沈文君好好的,怎麼死啊。

    江扶水喜歡的,又不是那個鬼魂沈文君。

    四周喧譁,車後有點鬧中取靜的意味,江扶水的視野裡,少年的眼裡沒了神采,整個人都蔫了,沒水分了。

    江扶水抿了抿唇:“我平時很忙,沒辦法看手機,下次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陳子輕知道江扶水以為他不捨得分來,索性就掉出了眼淚,不多,就一滴。他快速背過身去:“那扶水哥哥不要忘了哦。”

    江扶水揉了揉他的頭髮:“好。”

    .

    見了江扶水,陳子輕轉頭就把藥拿到虞平舟面前,讓他找專業人員驗一下成分。

    虞平舟當晚回來說:“藥沒問題。”

    陳子

    輕問:“那藥好嗎?”

    虞平舟給出兩個字:“不錯。”

    陳子輕有些激動,虞平舟的不錯等於相當好。他綻開笑臉:“藥是江扶水給我的,他自制的,說是可以調節我體內頑固的激素。”

    虞平舟說:“你可以吃。”

    陳子輕心裡有了主意:“哥哥,你要給他待的基地注金嗎,我對他很有信心。”

    虞平舟笑道:“那個基地不缺資金。”

    陳子輕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的?有了解啊。”

    虞平舟沒否認。

    陳子輕不追問了:“哥哥,你有年假嗎,我想等你休息的時候再吃這個藥,因為江扶水說我剛開始吃會出現排斥反應,不知道是難受一兩天,還是二五天,怎麼個難受法,我想我難受的時候有哥哥陪著。”

    虞平舟上樓:“看行程安排。”

    陳子輕把他堵在樓梯上:“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啊?我想快點吃,我等不及了。”

    虞平舟說:“這個月底。”

    陳子輕純真又信賴地笑:“那我等哥哥。”

    .

    到了月底,陳子輕倒出江扶水給的藥,反正他沒到登出時間,這副身體不會死。

    吃吧。不管是好的壞的結果,都可以。

    陳子輕把藥吃下去,耐心地等著所謂的排斥反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反應,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快,頭也暈暈的。

    不管了,先把虞平舟叫過來。

    當房門被推開的時候,陳子輕已經倒在了沙發上,他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動,要往嗓子眼蹦,頭暈得厲害,一站起來就天旋地轉噁心反胃。

    排斥反應比他想象得要大。

    陳子輕臉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他虛弱地看著虞平舟走近,紊亂的呼吸裡多了一縷墨水香。

    虞平舟來之前在樓上練毛筆字。

    陳子輕想到瘦金體,再看他,假意的依賴就不由自主地變成了真的。

    虞平舟將他被細汗打溼的額髮撩開:“難受?”

    陳子輕聲音溼溼的:“你坐我旁邊陪我。”

    虞平舟坐在弟弟指定的位置,把手上拎著的筆電打開。

    陳子輕眼角抽了下,不愧是高門望族掌權人,這時候還不忘處理公務。

    一時間,手指輕敲鍵盤聲成了主旋律,伴奏是斷斷續續的喘息,津液氾濫的吞嚥聲。

    陳子輕發燒了,有種吃了洗髓丹的既視感,他吃力又慢慢地側過身子,把頭伸到虞平舟眼前:“哥哥,我感覺我這裡有點癢。”

    少年後腦勺髮絲讓他抓得亂糟糟的,圓領下一截後頸也有幾條他的抓痕,他指著後頸一處。

    那是Omega的腺體位置。

    陳子輕難受地說:“我不會是要長出腺體了吧?”

    虞平舟道:“沒有。”

    “那怎麼這麼癢,”陳子輕一個外來客,不懂分化是個什麼流程,不過他明白,他才第一

    次吃藥,早得很,離解決他的疑難雜症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本能地挨著體溫較低的Alpha。

    虞平舟不動聲色地將電腦上的亂碼清除:“析木,你訂婚了,我認為比起我,你的未婚夫更適合照顧排斥期的你。”

    陳子輕激動地嘶喊:“他算個屁!在我心裡哥哥比他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虞平舟嘆息:“不是那個道理。”

    陳子輕懂事地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我聽你的,我聽哥哥的,我現在就去楚家找我未婚夫。”

    他撐著沙發下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頭暈目眩地往前栽。一股力道摟住了他的腰,他被放回沙發上面,渾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偏偏虞平舟還要在這時候做好兄長:“你打電話叫他過來。”

    陳子輕懨懨地斜了他一眼。

    視線受阻,是一片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他還沒做出動作,就聽見虞平舟打電話:“未年,你過來一趟,析木他,”

    虞平舟的話聲戛然而止。

    楚未年已經放下看到一半的文件,站起來拿到外套:“他怎麼了?”

    虞平舟沒回復好友,他的眼皮底下是被摳破的後頸。

    少年還在摳動皮肉,白到泛青的指骨呈現出用力的弧度,他的指甲裡滲進去血液,星星點點的鮮紅。

    虞平舟看著被自己掐斷的通話,眉頭輕皺,似乎是在思索為什麼會做出這個舉動。他的面孔一閃而過晦暗不明,似是陷入更深的疑慮中。

    此時,他並非在易感期。

    “哥哥,我未婚夫是不是來接我了?“陳子輕邊摳又燙又燙的後頸,邊喘著氣說,“我要下樓去等他,哥哥你扶著我去,我一個人走不了。”

    虞平舟拿下他亂摳的手,不輕不重地鉗制住:“析木,你的未婚夫不來了。”

    陳子輕直勾勾地看過去:“為什麼?”

    “別問了。”虞平舟溫柔道,“我把你後頸的傷口處理一下。”

    .

    然而楚未年來了,他帶著初夏的涼意出現在二樓房門外,敲響緊閉的房門。

    房裡,陳子輕的意識已經有點不清醒了,他蜷縮著手腳,渾身一陣陣地發著抖,牙齒都在打顫。

    虞平舟的目光落在腕錶上面。他該走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這是他的身體技能給他做出的最新評估。

    馬上走。

    恰巧這時,好友在外面敲門,是個可以拿來用的理由。

    虞平舟起身去開門。

    楚未年見到他就問:“怎麼回事,電話打一半掛掉,再打過去沒人接,我還以為你弟弟高考壓力太大,要死要活的發瘋,鬧得上星府人仰馬翻,你叫我來把人帶走。”

    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進楚未年的鼻息裡,Alpha的感知霎時間就打開到最大,他捕捉到了更多的味道。

    汗液,眼淚,津液,血液……

    楚未年沒控制住地抬腳踏進門裡,而好友

    不知是不是心不在焉才沒側身,兩個Alpha雖沒碰到,卻也擦到衣料。

    楚未年往裡走,他循著紛雜的味道找到沙發上的少年,回頭用眼神詢問好友。

    虞平舟簡短透露了事情大概。

    楚未年哭笑不得:“不能分化就不能分化,絲毫不影響他在幾個哥哥之間打轉,何必強行改變。”

    虞平舟說:“那是他的心結,他不嘗試了就不會死心。”

    楚未年抿唇。他伸出雙臂去抱少年,打算帶人去醫院,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的前一刻,背後響起好友的聲音:“還在藥物反應最大的排斥階段,最少要過二十四小時才能減輕症狀,不宜搬動。”

    “那就看他半死不活?”楚未年直起身,他掃了眼桌上的筆電,“平舟,你來照顧你弟弟還處理公務?那你上樓忙去,這邊有我就行。”

    虞平舟雙手放在口袋裡:“差不多了。”

    空氣渾濁,兩個Alpha在沙發兩頭坐下來,中間蜷著承受痛苦的少年。

    楚未年看他的頭髮碰到自己的衣角,第一時間沒把衣角拿開,而是問:“析木,我跟你哥,留一個人照顧你就可以了,你想留誰?”

    陳子輕的脖子上纏著一圈紗布,嘴裡模糊不清地喊:“哥哥……”

    坐在他腳那頭的虞平舟沒多大反應,好似料到會是這個答案。

    楚未年就要識趣瀟灑地離開,餘光瞥見少年發出一個很輕的聲音:“未年哥哥……”

    他朗聲笑:“原來是在叫我,平舟,你忙你的去吧。”

    下一瞬,少年又喊:“扶水哥哥……”

    楚未年面部一扭。

    少年還在喊:“衍明哥哥……”

    楚未年都讓小未婚妻給整笑了,他徐徐地掰手指:“差一個。”

    少年遲遲沒動靜。

    楚未年提醒犯了低級錯誤不該丟分的考生:“文開頭。”

    “文君哥哥……”

    “齊了。”楚未年疊著腿老神在在道,“平舟,你弟弟真有本事,我這頭上的綠色都不帶褪的。”

    虞平舟尚未開口,腿上多了點重量,少年把腳伸了上來,皮下青色血管猶如生命的脈絡。

    那腳往他腹部蹭了蹭。

    他徒然捉住。

    陳子輕讓虞平舟這一捉清醒了些,他本想把腳抽回來,卻沒做到,加劇的疼痛讓他無意識地叫起來:“啊!未年哥哥,我哥把我的腳抓疼了,你快讓他鬆開——”

    楚未年看過去,好友還捉著他小未婚妻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