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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為歷史意難平努力-第86章 (be預警)if線: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第2頁),江餘舟,殊沙中文
江餘舟 作品

第86章 (be預警)if線: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第2頁)

 


    “你想讓他不得安息嗎!”扶蘇抬頭,死死地盯著獄掾。
 


    獄掾帶著獄吏們嘩啦啦跪了一大片。
 


    大公子這些年與陛下越發像了,明明平日裡平易近人,可只是這樣被看著,都讓人覺得恐懼。
 


    “是陛下下命,尚謹死後即刻燒燬屍身,不得讓任何人見到啊!”
 


    “你說什麼!”
 


    獄掾驚恐地後退,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暴怒的大公子一劍刺死了。
 


    “這都是陛下的命令!大公子!司工於我有恩,不向陛下稟報大公子來雲陽獄之事,已是死罪了!大公子不能將司工的屍身帶走啊!”
 


    “明章……明章……他選錯了,我也選錯了。”
 


    蒙毅擋在扶蘇面前,不讓他再往裡走。
 


    “大公子,你冷靜點,這事……”
 


    “冷靜?冷靜……你們一個個地都勸我冷靜?我如何冷靜?”
 


    “你這樣去找陛下,豈不要傷了你們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
 


    蒙毅嘆了口氣,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從尚謹這邊來勸。
 


    “謹這孩子臨走的時候託我,不能讓你衝動。你今日直接闖進去,必然遭到陛下訓斥啊!”
 


    “你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想想謹的親人。陛下他寬恕了尚家其他人,可尚翟已經沒了官職,如今一介白身。你要是觸怒陛下,陛下遷怒於尚家,尚家的人哪裡還能有活路呢?”
 


    “你看重謹,自然要為他的親人考慮,他們失去了親人,本來心裡就不好受了,還要遭受滅頂之災嗎?”
 


    扶蘇心中只覺得可笑,說到底,不都是阿父給的嗎?
 


    “我也算看著你長大,聽我一句勸,不要追究此事了。”
 


    “我是人,不是陶俑。”他又不是皇陵裡的陶俑,沒有心。
 


    嬴政走出大殿,遠遠看到扶蘇,喚了一聲:“扶蘇。”
 


    “阿父。”扶蘇與嬴政遙遙對視。
 


    父子的關係在這一刻降到了冰點,尚謹的死已成為一道抹消不去的裂痕,永遠橫亙在他們之間。
 


    扶蘇沉默地跟著嬴政進了大殿,殿中只有他、嬴政、蒙毅,沒有外人。
 


    “阿父,明章留給你的。”
 


    嬴政身形一滯,接過那本厚厚的冊子。
 


    “他從回咸陽就開始寫了,一直到昨日,天象發生之前,他都在寫,為的就是正月能作為賀禮獻給你。”
 


    “是殘缺的,很多東西都沒寫完,他就走了。”
 


    扶蘇說不清自己把這本寫滿了明章奇思妙想的殘本拿給阿父是為了什麼。
 


    只是他看著阿父掩不住的錯愕……或許他是想讓阿父後悔,後悔殺了明章。
 


    可再後悔也沒用了,人都死了,後悔有什麼用?可他不明白,為何連個全屍都不給明章留?!
 


    “阿父,明章以前說,我有許多地方比不上你。在我心中,阿父是榜樣。我就問他,是什麼?”
 


    “是學識嗎?他說不是。是武藝嗎?他說雖然還比不上但終有一天,我不會比阿父差的。是處理政事嗎?他說我做的已經很好了,只是年輕了些。我問了許多,他說還有一點,我問他是什麼,他不說,只說,他希望我這輩子都比不上阿父這一點。”
 


    他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才敢在阿父面前這麼說。
 


    他總和明章說自己很理智,怎麼可能做出明章說的那種當面頂撞阿父的行為。
 


    原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其實輕易便被摧毀了。
 


    “我原來不明白,如今卻知曉了。”
 


    原來是狠心,是他不夠狠,不如立於權力之巔的皇帝狠辣,他再怎麼狠,也不可能對明章下手。
 


    嬴政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些都是預料到了的,扶蘇說他刻薄寡恩,這些都在預料之內,他可以忽略扶蘇的怒氣。
 


    “他求朕的最後一件事,是即刻焚燬他的屍身,你該清楚他為何要這麼做。”
 


    扶蘇再也說不出話來,起身行禮:“兒臣告退。”
 


    建章鄉。
 


    尚翟一言不發地帶著其他人收拾行李,見扶蘇來了,他也沒橫眉冷對,只是言語上算不上客氣:“大公子來此做甚?”
 


    還不待扶蘇說話,他又說:“大公子不必多言,你與謹是至交,我如今也不與你爭論。”
 


    “你們要離開咸陽?”扶蘇環視了一圈這個小院,大多數能帶走的東西都被裝上了馬車。
 


    “我們如今只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打算搬去穎川郡,有一位尚家故人之子在那裡,他也能照拂一二。”尚翟並未透露太多,他想著扶蘇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吃驚。
 


    “如果韓信回來了,鬧著要找謹,讓他去穎川吧。”他也不說為何韓信就知道要去潁川郡的哪個地方找他們。
 


    “孫旅,和離。”
 


    姜青虞的眼眶還是紅的,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子突然就死了。
 


    她連侄子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明明當初說了要看她做咸陽首富,卻就這麼撒手人寰了。
 


    “青虞,我們不是一直過得好好的嗎?”孫旅頓時不知所措,“是因為謹的事嗎?你恨上陛下了,是嗎……”
 


    “你們孫家……呵!”姜青虞是極度護短的人,她如今無差別厭惡秦朝的君臣。
 


    孫旅反應過來,她這是因為尚謹的死快氣瘋了,絞盡腦汁想讓她消氣。
 


    “青虞,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是這事和孫家沒關係的!昨日我阿父還喊我回去,讓我好好安慰你,他也可惜謹……”
 


    “我就是遷怒了,你們這群皇帝的走狗都去死好了,你給我滾出去!”姜青虞說完就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一擺手往外走,“算了,我走,你留著吧。”
 


    她剛要往外走,就收到了尚翟的信,打開一看,便愣在了原地。
 


    孫旅上前拉住她,懇求一般道:“青虞!我們……不是,我……我如今是尚家人!你怎麼趕我,我都是不走的!我可以為了你徹底斷了和孫家的聯繫!我從來沒做過官!和咸陽宮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知道只有示弱,才能讓青虞對他消氣。
 


    姜青虞長嘆一口氣:“我要離開咸陽了。”
 


    “我跟你走。”他毫不猶豫。
 


    姜青虞冷哼一聲:“我以後見一個秦官打一個。”
 


    “我陪你打……打完了我們要跑快點!”孫旅頗為認真地認同。
 


    姜青虞無奈地說:“我們尚家未來可能會被皇帝抓起來殺了。”
 


    “我要麼一起被抓,要麼拼死去救你!”誰來都動搖不了他的心。
 


    “你蠢嗎?”姜青虞看著孫旅,不知如何告訴他,尚家會走上一條不歸路,身為孫勝的兒子,孫旅並不適合被牽扯進來。
 


    孫旅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自然看出來她這是解氣了,揚唇朝她笑:“不蠢怎麼會自願入贅?”
 


    “我厭蠢。”
 


    “那我努力聰明點。”
 


    “聰明……聰明有什麼用?我家小謹那麼聰明,還不是一樣死了?”姜青虞瞬間被觸及了雷區,剛剛平復的心又開始憤怒。
 


    “青虞……”孫旅連忙抱住她安慰。
 


    代郡。
 


    “你胡說!”韓信猛地站起來,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李左車把他按下去,語重心長地問:“小信,我騙你有何好處嗎?”
 


    “我不信,我不信!”韓信搖頭,“明章和陛下認識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就這樣把他殺了……”
 


    “還記得大將軍和你說過的嗎?”李左車口中的大將軍就是李牧,只不過李牧已經待在代郡安度晚年了,偶爾也會指導他們一二。
 


    韓信紅著眼眶,他當然知道趙王遷,可他以為嬴政和趙王遷截然不同。
 


    “永遠不要相信君王,這是謹教給你的最後一個道理。”李左車見他這麼快就冷靜了,訝異不已,自己這個弟子,心性實在太好了,“你準備如何做?”
 


    “忍,我能忍,我等著有一天,暴秦終亡!”韓信攥著手,眼中殺意流露。
 


    “很好!你去大將軍那裡一趟吧,謹這一死,不知他……哎……”
 


    南海郡。
 


    “我看你樂得跟什麼似的。”李信看他恨不得帶一車茱萸回去,待在馬車旁邊嘲笑他。
 


    王離樂呵呵地往馬車裡塞當地的特產,得意得很:“馬上就能回咸陽了,自然可樂。”
 


    “又念著你那明章和大公子了?”
 


    王離又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忘帶的東西,點頭道:“都好久沒見了,等這回回去,可得拉著明章和公子好好吃一頓!”
 


    “可憐了我,還要待到明年。”李信搖搖頭,倒也不是怨言,“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想念謹的手藝了。等我回咸陽,再去找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