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苦守(第2頁)

    林棲抿唇：“弩箭都架上了嗎？讓弓兵先到城牆上去。”



    “是！”



    李世此時也找來了：“林棲，你去城牆下守著，不要上去，明白嗎？”



    林棲點頭：“李伯，我有分寸。”



    “他們今晚不會大肆進攻，只是派先頭部隊來探我們的虛實罷了，現在城中只有一千守軍，經不住開城門迎戰，但我們也並非要戰，只要守住就好了。”李世囑咐道。



    “好。”林棲領了命去了城牆下。



    果然如李世所說，先頭部隊沒準備攻城，被城牆上的箭弩打傷前面一支後，就又重新撤到了十里外紮了營。



    太陽昇起時，林棲清點了一遍箭簇，沒耗費幾支，還剩下許多。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試探，過了五天，雙方都沒有出現什麼傷亡，李世在主帳中看著佈防圖，眉頭緊皺：“我們和他們耗不起，他們再這樣來過幾次，我的箭簇還未發揮實戰作用，就要被消耗掉大半。”



    林棲說出了自己的猜想：“現今的情況來看，像是我們間去了內鬼，教攻城這一支明白了我們的實際情況，故意與我們耗，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了，除非……”



    “將軍，將軍，不好了！”傳信的士兵慌忙地跑進來：“前哨來報，他們開來了攻城車！”



    “…除非他們在等攻城車和雲梯。”林棲將後半句話說完。



    東突厥是遊牧民族，常年靠遊牧為生，幾乎沒掌握什麼工匠技術，他們的族人強壯兇悍，是打仗的一把好手，他們此前對使用工具打仗的中原人向來嗤之以鼻，沒想到，此時竟是被他們學會了。



    “最壞的情況。”李世下令：“清點軍備，叫人下去準備投石器，讓人去傳信，叫援軍。”



    林棲望向城牆，眸子黑如點墨。



    關外的風如刀一般颳著臉頰，林棲將手中的箭放下，在面前的火堆上點上。



    “林將軍，林將軍，油準備好了。”官兵來報。



    林棲鬆了鬆被弓弦割的麻木的手指：“往他們攻城車上倒。”



    油一澆下去，林棲將弓角對準城下的攻城車，一隻帶火的箭簇穩穩釘到車上，連車帶人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是守城的第五天，箭簇消耗的很快，只能靠這種方法拖住攻城的軍隊。



    林棲看著遠處來著的人，源源不斷，眼前竟是有一瞬的暈眩，他身邊的親衛連忙去扶了他一下：“林小將軍，你先下去休息會兒吧，你已經兩天沒有閤眼了。”



    林棲甩了甩頭：“油還剩多少？”



    親衛下去問了回來：“快要沒了。”



    “投石器準備好了沒，趁他們現在還沒有推來新的攻城車，往人多的地方投。”林棲吩咐。



    “是。”親衛領命下去。



    林棲手中的弓被一股大力往後扯去，他遲鈍地回頭看看，是李世，他一把奪過弓，命令林棲：“下去休息，這裡我來守著，按你如今這樣，被射殺在城牆上，我沒法和你爹交代。”



    “李伯……”



    “這是軍令。”李世喝道。



    “是。”



    林棲剛走下城牆就雙腿一軟，不省人事了。



    負責後勤的傷兵連忙把他拉到了牆跟腳睡著。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林棲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在軍帳裡，他衝出去拉著門口的親衛：“現下如何了。”



    “回將軍，他們退回去了，攻城車被燒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前哨說看見他們在準備雲梯。”



    林棲兩步走到主帳，看見軍醫在給李世包紮手臂。



    “這是怎麼了？”林棲驚惶地問。



    李世擺了擺手：“無礙，被流矢擦到了。”



    林棲看軍醫的臉色如常，也沒再過多的問了。



    “現下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若是明日他們搬雲梯過來，就只能讓人去城牆上血拼了。”李世咬牙：“已是堅持了半月了，我讓人去搬救兵也該到了。”



    “好。”林棲答應過來：“明日我去城牆上守著。”



    第二日，果真上了雲梯，守軍的箭已在前些日子幾乎消耗一空，幸好投石機還能用著，但石料也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