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34章 赴北
五十下，戒尺被打斷了，傅延跪在祠堂裡，連呼吸都抽疼，跪了多久了，五個時辰？或者更長，他記不清了，林棲呢？有沒有去到去到哪裡了？有沒有遇上危險？有沒有被人追上，果然還是，不放心……
“少爺！少爺！”彭澤連忙跑上來：“來人，少爺暈倒了……”
第六日，林棲帶著人去到了撫州，日夜兼程，他現今已是滿臉倦容，下巴上鑽出一層淺青胡茬。
他得到的消息，他孃的屍首停在義莊，林棲進去時，看見一個棺槨前靠著一個男人，太陽穴到眼角有一道匕首劃破的傷痕，沒處理過，如今結了一個痂，底下隱隱能看見膿血，他眼裡遍佈血絲，似是多日沒有閤眼了，看見林棲帶著人進來，滿臉的警惕，橫刀對著他。
林棲抿了抿唇，想必這就是自己母親最後留下的親衛了，他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碎光扔到地上：“我是林棲，我來接我孃的屍骨……”
“林小少爺？”男人臉上露出猶豫：“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林棲把腰上的符碟扔給他：“你該認識這個。”
“是真的…”男人手裡攥著符碟：“林小少爺，你們來晚了……”他收了刀，側身讓開身後的棺槨：“夏天屍身在義莊裡放不住，我前兩天已將將軍火化了。”
林棲咬著牙，眼淚默默從臉頰上流下，還是沒見上最後一面麼？
他上前推開棺槨，看著裡面的骨灰盒，聲音顫抖：“娘，我來接你了……”
林棲身後的李叔也難耐地偏過頭去，掩飾自己的失態。
“你叫什麼名字？”林棲偏頭看男人。
“路源，我是路源。”男人現下放鬆下來，整個人因疲憊看起來老了十多歲，他靠在牆上，整個人卸力般躬下身去。
林棲抱起骨灰盒：“修整一天，李叔，你帶路副官去找個醫師看看傷，明日午時返程。”
他眼淚流乾了，人也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如果只沉湎於傷痛，他林棲對不起任何人。
六日後，林棲帶著他娘回了長安，葬禮沒有大辦，只給他娘修了墓，葬在了林家的陵園裡。
半月後，蘭陵平反，林政快馬加鞭回了長安，去了墓園，他親自將忠勇將軍王芷寧的墓碑立上，輕輕撫著碑面，彷彿在撫摸愛人的臉：“芷兒，我帶著蕭鐸的項上人頭來給你賠罪了。”他拍開身側的盒子，裡面赫然是叛軍統領的首級。
“棲兒從我回來後，就一直躲著我，不願與我說話，實際我都明白，他是在怪我，怪我沒去救你。”林政的眼淚蜿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棲兒。”
林棲站在墓園門口，不願進去，只是看著。
蘭陵雖平，但是北疆仍亂著，東突厥趁北疆無將，大舉進攻，佔了整個玉門關以東，林政沒來得及歇息，就整軍開往北疆。
聖旨下來那日，林政叫住了他：“棲兒，來書房一趟吧。”
“是，父親。”
林棲這些日子沉默了許多，時常說話間就開始發呆。
父子二人在書房坐下，林政倒了茶：“棲兒如今也快十六了，我已和陛下請纓，你此次隨我一同去北疆。”
林棲抬眼看著他爹：“好的，父親。”
林政嘆了口氣：“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與你說北疆現今的情況。”
他將佈防圖擺上：“如今繼位的塔拉可汗，是上位孚離可汗的次子，他率領的東突厥大軍，已經佔據了新煌城以北的三座城。”
林政順著指給他看：“接下來就要到這，妎穀城，但是大軍的正面戰場是沿著新煌一側打進去，所以妎谷會被趁虛而入。”
“妎穀城易守難攻，若是被拿下，大軍的退路就會被限死，所以，我要你……”
林棲抽了一天進宮，和他姐姐道別。
林芸看著奔波半月，明顯消瘦了的弟弟，淚又險些流下來：“你在草原可比在京城熟多了，我不擔心。”
林棲點了點頭：“阿姐，我們不在京城，你自己也多小心，有誰欺負你，你給我寫信，我回京親自給你報仇。”
林芸笑了出來：“要你操心，你能給我怎麼報仇？”
“少爺！少爺！”彭澤連忙跑上來：“來人，少爺暈倒了……”
第六日，林棲帶著人去到了撫州，日夜兼程，他現今已是滿臉倦容，下巴上鑽出一層淺青胡茬。
他得到的消息，他孃的屍首停在義莊，林棲進去時，看見一個棺槨前靠著一個男人，太陽穴到眼角有一道匕首劃破的傷痕，沒處理過，如今結了一個痂，底下隱隱能看見膿血，他眼裡遍佈血絲，似是多日沒有閤眼了，看見林棲帶著人進來，滿臉的警惕，橫刀對著他。
林棲抿了抿唇，想必這就是自己母親最後留下的親衛了，他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碎光扔到地上：“我是林棲，我來接我孃的屍骨……”
“林小少爺？”男人臉上露出猶豫：“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林棲把腰上的符碟扔給他：“你該認識這個。”
“是真的…”男人手裡攥著符碟：“林小少爺，你們來晚了……”他收了刀，側身讓開身後的棺槨：“夏天屍身在義莊裡放不住，我前兩天已將將軍火化了。”
林棲咬著牙，眼淚默默從臉頰上流下，還是沒見上最後一面麼？
他上前推開棺槨，看著裡面的骨灰盒，聲音顫抖：“娘，我來接你了……”
林棲身後的李叔也難耐地偏過頭去，掩飾自己的失態。
“你叫什麼名字？”林棲偏頭看男人。
“路源，我是路源。”男人現下放鬆下來，整個人因疲憊看起來老了十多歲，他靠在牆上，整個人卸力般躬下身去。
林棲抱起骨灰盒：“修整一天，李叔，你帶路副官去找個醫師看看傷，明日午時返程。”
他眼淚流乾了，人也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如果只沉湎於傷痛，他林棲對不起任何人。
六日後，林棲帶著他娘回了長安，葬禮沒有大辦，只給他娘修了墓，葬在了林家的陵園裡。
半月後，蘭陵平反，林政快馬加鞭回了長安，去了墓園，他親自將忠勇將軍王芷寧的墓碑立上，輕輕撫著碑面，彷彿在撫摸愛人的臉：“芷兒，我帶著蕭鐸的項上人頭來給你賠罪了。”他拍開身側的盒子，裡面赫然是叛軍統領的首級。
“棲兒從我回來後，就一直躲著我，不願與我說話，實際我都明白，他是在怪我，怪我沒去救你。”林政的眼淚蜿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棲兒。”
林棲站在墓園門口，不願進去，只是看著。
蘭陵雖平，但是北疆仍亂著，東突厥趁北疆無將，大舉進攻，佔了整個玉門關以東，林政沒來得及歇息，就整軍開往北疆。
聖旨下來那日，林政叫住了他：“棲兒，來書房一趟吧。”
“是，父親。”
林棲這些日子沉默了許多，時常說話間就開始發呆。
父子二人在書房坐下，林政倒了茶：“棲兒如今也快十六了，我已和陛下請纓，你此次隨我一同去北疆。”
林棲抬眼看著他爹：“好的，父親。”
林政嘆了口氣：“今日叫你來，就是為了與你說北疆現今的情況。”
他將佈防圖擺上：“如今繼位的塔拉可汗，是上位孚離可汗的次子，他率領的東突厥大軍，已經佔據了新煌城以北的三座城。”
林政順著指給他看：“接下來就要到這，妎穀城，但是大軍的正面戰場是沿著新煌一側打進去，所以妎谷會被趁虛而入。”
“妎穀城易守難攻，若是被拿下，大軍的退路就會被限死，所以，我要你……”
林棲抽了一天進宮，和他姐姐道別。
林芸看著奔波半月，明顯消瘦了的弟弟，淚又險些流下來：“你在草原可比在京城熟多了，我不擔心。”
林棲點了點頭：“阿姐，我們不在京城，你自己也多小心，有誰欺負你，你給我寫信，我回京親自給你報仇。”
林芸笑了出來：“要你操心，你能給我怎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