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30章 困獸
傅延放下弓轉身，看向霍隕：“霍叔叔，林棲在黑市，得快些去找他……”
話音未落，他就暈了過去。
“醫師！快叫個醫師來。”霍隕接住傅延，把他帶進屋裡。
第二天一早，傅延從夢中驚醒：“林棲！”
使女見他醒了，連忙迎上來：“傅公子，別急，將軍一早就去找了。”
“他們去了哪裡？”傅延揉了揉劇痛的太陽穴。
見他要起來，使女連忙勸道：“醫師說您要休養幾日，現下還不能下床。”
傅延自己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在泛疼，但是他顧不了這些。
他兩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看見霍隕身邊的副官就坐在門口，看見他出來就知道這人勸不住，站起身來給傅延帶路：“我們昨晚打聽了一夜，黑市的消息魚龍混雜，只得到一個模糊的情報，說是三天前，鬥獸場新買了幾個孩子，說不定就有林小少爺。”
他帶著傅延邊往外走邊說：“那鬥獸場每日辰時才會開門，將軍他們已經早就去守著了，我帶您過去。”
副官駕著馬車帶傅延來到城中間的賭場，拉著他從賭場側門進去，走過一條幽暗的樓梯，就能發現下面別有洞天。
那是一個圓形的鬥獸場，層層凹下去，最下面用鐵絲圈成厚厚的圍欄，賭徒就坐在向下延伸的樓梯上下注。
現下場裡打鬥正酣，只是主角不是尋常能看見的——那是一匹尚小郊狼和一個半大孩子的打鬥。
郊狼似乎是被餓狠了，雙眼冒著綠光，謹慎的看著眼前的獵物，那孩子與之僵持了一會兒，不由露了怯，想往後退去，就在那一瞬，郊狼暴起，一下撲翻了那孩子，狠狠一口，將他半張臉皮都撕了下來。
慘叫充滿了整個鬥獸場，那孩子被狼開膛破肚，場上一片血肉模糊。
副官不忍看，偏過了頭。
傅延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問旁邊的一個賭徒：“這是在賭誰輸誰贏嗎？”
“哈哈，怎麼這麼大點就來這種賭場了。”賭徒看著傅延大笑：“手無寸鐵的孩子怎麼可能打得過狼，這是在賭郊狼要多久能吃完這個小孩。”
傅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死心的問：“那沒有賭別的了嗎？”
賭徒砸吧嘴：“自然是有的，這個是不聽話逃跑的孩子，才會被拿出來賭時間，遵守規則的，就是賭輸贏了，鬥獸場會讓他們挑一把武器，只是面對的，會是成年的郊狼。”
“有人贏過嗎？”傅延繼續問。
“自然是有的。”賭徒道：“你今日運氣不錯，一會兒就要出來的，就是這兩天常贏的一個孩子，他已經連贏了好幾場了，最開始賭他贏賺了不少，現下賭他贏的又過於多了，於是我就買了冷門，我今日賭他輸。”
是林棲，他的直覺告訴他。
傅延帶著副官走到場邊，緊緊盯著場下：“把你的弓給我，可以麼？”他伸手問副官要弓。
副官解下腰間的弓，和身後的箭筒一齊交給傅延。
不一會兒，有人把郊狼和殘骸清理下去，重新推上來兩個籠子。
莊家站在鬥獸場正前方：“第二場，賭輸贏，各位看官買定離手嘍！”
四周的賭徒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是這兩日一直贏那個……”
“我賭他今日要輸了，昨晚最後一場他受了不輕的傷啊……”
“這可不好說，他第一場看著要輸，最後不也贏了……”
傅延握弓的手微微顫抖，眉頭幾乎鎖到一起。
籠子被打開了，一條比剛剛大了一圈的郊狼從籠子裡躥了出來，它咧著牙，喉嚨發出低低的嗚聲。
對面的籠子裡走出來一個少年，渾身都是血汙，脖子上有三道爪印，皮被抓的外翻，露出猩紅的血肉，他幾乎已經衣不蔽體了，頭髮像一蓬亂草，左手重重的垂著，看著已經像完全不能動彈了，上面有一條露出白骨的傷痕，像是被牙撕咬去大片血肉造成的，兩隻腿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爪印和牙印，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僅剩的右手握著一把滿是鏽跡的長刀，刀刃被砍的豁口了，鋒利程度還不如尋常切菜的刀。
這不是林棲是誰。
傅延一瞬覺得心口發悶，氣血上頭，整顆眼珠子都泛著紅。
下面傳來一陣騷動，傅延聽見霍明朗的聲音，從下一層傳來：“林棲！林棲！快開門！把他放出來！林棲！”
霍明朗估計是跟著霍隕來的，昨日太晚，沒見著傅延。
霍隕帶的兵一瞬就把鬥獸場控制起來了，軍官去開下面鬥獸場的門，林棲聽見動靜，眼珠滾動了兩下，有一瞬間的分神，對面的郊狼抓住了機會，向他衝來。
林棲用最後的力氣舉起了刀，揮刀的一瞬間，郊狼轟然倒地。
一支利箭穿透了郊狼整個頭顱。
林棲茫然地看著身前，鬥獸場的門被打開了，許多人衝進來，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清，只看見拎著弓的傅延，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跑進來的，胸膛強烈的起伏著，頭髮跑得披散在肩上，林棲看了看他的弓，又看了看郊狼頭上的箭，最後咧出了個笑來。
話音未落，他就暈了過去。
“醫師！快叫個醫師來。”霍隕接住傅延，把他帶進屋裡。
第二天一早，傅延從夢中驚醒：“林棲！”
使女見他醒了，連忙迎上來：“傅公子，別急，將軍一早就去找了。”
“他們去了哪裡？”傅延揉了揉劇痛的太陽穴。
見他要起來，使女連忙勸道：“醫師說您要休養幾日，現下還不能下床。”
傅延自己翻身下床，穿好了衣服，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在泛疼，但是他顧不了這些。
他兩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看見霍隕身邊的副官就坐在門口，看見他出來就知道這人勸不住，站起身來給傅延帶路：“我們昨晚打聽了一夜，黑市的消息魚龍混雜，只得到一個模糊的情報，說是三天前，鬥獸場新買了幾個孩子，說不定就有林小少爺。”
他帶著傅延邊往外走邊說：“那鬥獸場每日辰時才會開門，將軍他們已經早就去守著了，我帶您過去。”
副官駕著馬車帶傅延來到城中間的賭場，拉著他從賭場側門進去，走過一條幽暗的樓梯，就能發現下面別有洞天。
那是一個圓形的鬥獸場，層層凹下去，最下面用鐵絲圈成厚厚的圍欄，賭徒就坐在向下延伸的樓梯上下注。
現下場裡打鬥正酣，只是主角不是尋常能看見的——那是一匹尚小郊狼和一個半大孩子的打鬥。
郊狼似乎是被餓狠了，雙眼冒著綠光，謹慎的看著眼前的獵物，那孩子與之僵持了一會兒，不由露了怯，想往後退去，就在那一瞬，郊狼暴起，一下撲翻了那孩子，狠狠一口，將他半張臉皮都撕了下來。
慘叫充滿了整個鬥獸場，那孩子被狼開膛破肚，場上一片血肉模糊。
副官不忍看，偏過了頭。
傅延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問旁邊的一個賭徒：“這是在賭誰輸誰贏嗎？”
“哈哈，怎麼這麼大點就來這種賭場了。”賭徒看著傅延大笑：“手無寸鐵的孩子怎麼可能打得過狼，這是在賭郊狼要多久能吃完這個小孩。”
傅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死心的問：“那沒有賭別的了嗎？”
賭徒砸吧嘴：“自然是有的，這個是不聽話逃跑的孩子，才會被拿出來賭時間，遵守規則的，就是賭輸贏了，鬥獸場會讓他們挑一把武器，只是面對的，會是成年的郊狼。”
“有人贏過嗎？”傅延繼續問。
“自然是有的。”賭徒道：“你今日運氣不錯，一會兒就要出來的，就是這兩天常贏的一個孩子，他已經連贏了好幾場了，最開始賭他贏賺了不少，現下賭他贏的又過於多了，於是我就買了冷門，我今日賭他輸。”
是林棲，他的直覺告訴他。
傅延帶著副官走到場邊，緊緊盯著場下：“把你的弓給我，可以麼？”他伸手問副官要弓。
副官解下腰間的弓，和身後的箭筒一齊交給傅延。
不一會兒，有人把郊狼和殘骸清理下去，重新推上來兩個籠子。
莊家站在鬥獸場正前方：“第二場，賭輸贏，各位看官買定離手嘍！”
四周的賭徒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是這兩日一直贏那個……”
“我賭他今日要輸了，昨晚最後一場他受了不輕的傷啊……”
“這可不好說，他第一場看著要輸，最後不也贏了……”
傅延握弓的手微微顫抖，眉頭幾乎鎖到一起。
籠子被打開了，一條比剛剛大了一圈的郊狼從籠子裡躥了出來，它咧著牙，喉嚨發出低低的嗚聲。
對面的籠子裡走出來一個少年，渾身都是血汙，脖子上有三道爪印，皮被抓的外翻，露出猩紅的血肉，他幾乎已經衣不蔽體了，頭髮像一蓬亂草，左手重重的垂著，看著已經像完全不能動彈了，上面有一條露出白骨的傷痕，像是被牙撕咬去大片血肉造成的，兩隻腿上都有深淺不一的爪印和牙印，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僅剩的右手握著一把滿是鏽跡的長刀，刀刃被砍的豁口了，鋒利程度還不如尋常切菜的刀。
這不是林棲是誰。
傅延一瞬覺得心口發悶，氣血上頭，整顆眼珠子都泛著紅。
下面傳來一陣騷動，傅延聽見霍明朗的聲音，從下一層傳來：“林棲！林棲！快開門！把他放出來！林棲！”
霍明朗估計是跟著霍隕來的，昨日太晚，沒見著傅延。
霍隕帶的兵一瞬就把鬥獸場控制起來了，軍官去開下面鬥獸場的門，林棲聽見動靜，眼珠滾動了兩下，有一瞬間的分神，對面的郊狼抓住了機會，向他衝來。
林棲用最後的力氣舉起了刀，揮刀的一瞬間，郊狼轟然倒地。
一支利箭穿透了郊狼整個頭顱。
林棲茫然地看著身前，鬥獸場的門被打開了，許多人衝進來，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清，只看見拎著弓的傅延，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跑進來的，胸膛強烈的起伏著，頭髮跑得披散在肩上，林棲看了看他的弓，又看了看郊狼頭上的箭，最後咧出了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