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9章 養病(第2頁)
彭澤回來看見的就是自家大人這個樣子，站在林棲房門口，一言不發，神色也很平淡，但是彭澤一眼就看出來，自家大人現在心情很差。
他手裡緊緊握住袖口，握成拳，手臂因為用力微微有些顫抖，嘴角平直下拉，整個下顎都繃地很緊。
或許連傅延自己都說不清，他是氣更多，還是害怕更多。
林棲看傅延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著了，他雲淡風輕地對傅延說：“太醫怎麼說？說我快死了？”
傅延抬頭和他對視，瞳孔微縮。
林棲笑了：“他們翻來覆去也只會說這一句話了，早些年我打仗受傷，每次叫醫師來看都說我快死了，你看我還不是活到現在了。”
“霍明朗就老愛說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林棲把手枕在腦後，調整了一下姿勢：“禍害遺千年。”
“林構之！”傅延撂下筆。
“哈哈哈，怎麼還更氣了，這是好話啊傅延。”林棲揉了揉耳朵，神色一下平靜下來：“況且，我就算真的死了，傅延，關你什麼事呢？”
看那人沒反應，林棲逼問：“我倆非親非故，為何害怕我死了呢？”
傅延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彭澤抬著藥進來了：“藥煎好了，趁熱喝哈。”
彭澤還沒放下藥碗，就發現二人間氣氛冷凝，撓了撓頭把藥端給林棲，直呼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可現在又不能退出去了，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和太醫說林大人醒了，如今人在門外候著呢，怎麼說，診脈嗎？”
林棲邊吹涼邊小口抿著藥，臉被苦的皺成一團：“叫進來吧，我倒要聽聽是有多嚴重，教左相大人怕成這樣。”
老太醫誠惶誠恐地進來，搭在林棲手腕上給他診脈，脈象和早上一般無二，沉遲微，老太醫面露難色。
林棲抬起另一隻手招了招：“行了行了，你們都出去一下，特別是你，傅齊光，你站這人家都不敢說了。”
傅延深深地看了太醫一眼，帶著彭澤轉身出去了。
老太醫撲通一聲跪下：“臣醫術不濟……”
林棲開門見山地問：“其他不用囉嗦了，你就和我說還能活多久？”
“要是調養得當，能有，能有一年多，若是……恐怕只有半年。”老太醫說著又要磕頭。
林棲心說，比他自己想的要長多了，不知道那個女人發什麼瘋。
林棲伸長手去攙他：“沒事沒事，您快起來，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還能活一年半載已經是祖上積德的結果了。”
“不敢，不敢……”老太醫惶恐地搖頭。
“只是……”林棲看了眼門外，聲音放輕：“要是一會兒左相問起來，你就說早上我在昏迷，脈象微弱，誤診了，其實要是好好調養，我還有幾年好活呢。”
太醫疑惑地抬眼看林棲，似是不解他這麼做的目的。
林棲也不解釋，只接著說：“我林棲如今孑然一身，承蒙左相照顧，實在不想讓他再為此事費心，太醫你看……”林棲示意太醫之後會給他報答。
老太醫擺了擺手拒絕了：“林大人重情重義，林貴妃生前對老臣也有恩惠，這事我會替大人瞞下來。”
林棲鄭重的道謝：“如此，真是感謝侯太醫了。”
太醫離開時，眼裡還帶著驚異，想不到林大人還記得自己的姓。
很少有人知道，林棲自小就生的聰慧，特別是在識人知事上，他見過的人都是過目不忘，無論過去幾年，林棲都能一眼想起此人是誰。
最忘不掉的此刻正從門口走進來。
看來老太醫已經和傅延說了這事了，可看他的樣子，是十分信了九分，一分都不信。
林棲也沒指望傅延能全然相信，他只想讓傅延開始懷疑，不再像早上那般鬱結，就已算成功了。
傅延重新坐下，周身的戾氣已經淡了許多，又如往常一樣板起臉看摺子。
林棲又重新掛上了一臉吊兒郎當：“左相剛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何如此關心我？”
林棲對傅延有綺念，從十五六歲到如今已有十多年了，這些感情在歲月的裡不斷髮酵，絲絲縷縷纏繞住他的心臟，在嶺南的六年，林棲時常會發瘋想念傅延，實際上他也分不清是單純地因為傅延，還是因為傅延是他年少意氣風發的記憶裡的主角，可答案不重要了，他們二者密不可分，他要的就是傅延，包括過去，包括現在，全部的傅延。
他手裡緊緊握住袖口，握成拳，手臂因為用力微微有些顫抖，嘴角平直下拉，整個下顎都繃地很緊。
或許連傅延自己都說不清，他是氣更多，還是害怕更多。
林棲看傅延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著了，他雲淡風輕地對傅延說：“太醫怎麼說？說我快死了？”
傅延抬頭和他對視，瞳孔微縮。
林棲笑了：“他們翻來覆去也只會說這一句話了，早些年我打仗受傷，每次叫醫師來看都說我快死了，你看我還不是活到現在了。”
“霍明朗就老愛說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林棲把手枕在腦後，調整了一下姿勢：“禍害遺千年。”
“林構之！”傅延撂下筆。
“哈哈哈，怎麼還更氣了，這是好話啊傅延。”林棲揉了揉耳朵，神色一下平靜下來：“況且，我就算真的死了，傅延，關你什麼事呢？”
看那人沒反應，林棲逼問：“我倆非親非故，為何害怕我死了呢？”
傅延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彭澤抬著藥進來了：“藥煎好了，趁熱喝哈。”
彭澤還沒放下藥碗，就發現二人間氣氛冷凝，撓了撓頭把藥端給林棲，直呼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可現在又不能退出去了，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和太醫說林大人醒了，如今人在門外候著呢，怎麼說，診脈嗎？”
林棲邊吹涼邊小口抿著藥，臉被苦的皺成一團：“叫進來吧，我倒要聽聽是有多嚴重，教左相大人怕成這樣。”
老太醫誠惶誠恐地進來，搭在林棲手腕上給他診脈，脈象和早上一般無二，沉遲微，老太醫面露難色。
林棲抬起另一隻手招了招：“行了行了，你們都出去一下，特別是你，傅齊光，你站這人家都不敢說了。”
傅延深深地看了太醫一眼，帶著彭澤轉身出去了。
老太醫撲通一聲跪下：“臣醫術不濟……”
林棲開門見山地問：“其他不用囉嗦了，你就和我說還能活多久？”
“要是調養得當，能有，能有一年多，若是……恐怕只有半年。”老太醫說著又要磕頭。
林棲心說，比他自己想的要長多了，不知道那個女人發什麼瘋。
林棲伸長手去攙他：“沒事沒事，您快起來，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還能活一年半載已經是祖上積德的結果了。”
“不敢，不敢……”老太醫惶恐地搖頭。
“只是……”林棲看了眼門外，聲音放輕：“要是一會兒左相問起來，你就說早上我在昏迷，脈象微弱，誤診了，其實要是好好調養，我還有幾年好活呢。”
太醫疑惑地抬眼看林棲，似是不解他這麼做的目的。
林棲也不解釋，只接著說：“我林棲如今孑然一身，承蒙左相照顧，實在不想讓他再為此事費心，太醫你看……”林棲示意太醫之後會給他報答。
老太醫擺了擺手拒絕了：“林大人重情重義，林貴妃生前對老臣也有恩惠，這事我會替大人瞞下來。”
林棲鄭重的道謝：“如此，真是感謝侯太醫了。”
太醫離開時，眼裡還帶著驚異，想不到林大人還記得自己的姓。
很少有人知道，林棲自小就生的聰慧，特別是在識人知事上，他見過的人都是過目不忘，無論過去幾年，林棲都能一眼想起此人是誰。
最忘不掉的此刻正從門口走進來。
看來老太醫已經和傅延說了這事了，可看他的樣子，是十分信了九分，一分都不信。
林棲也沒指望傅延能全然相信，他只想讓傅延開始懷疑，不再像早上那般鬱結，就已算成功了。
傅延重新坐下，周身的戾氣已經淡了許多，又如往常一樣板起臉看摺子。
林棲又重新掛上了一臉吊兒郎當：“左相剛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何如此關心我？”
林棲對傅延有綺念，從十五六歲到如今已有十多年了，這些感情在歲月的裡不斷髮酵，絲絲縷縷纏繞住他的心臟，在嶺南的六年，林棲時常會發瘋想念傅延，實際上他也分不清是單純地因為傅延，還是因為傅延是他年少意氣風發的記憶裡的主角，可答案不重要了，他們二者密不可分，他要的就是傅延，包括過去，包括現在，全部的傅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