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8章 落雨(第2頁)
林彥看林棲的表情不對，小聲說：“其實我當時也覺得不好，但是小舅，要是非得去學宮讀書，我還是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去。”
林棲開口安慰道：“你沒錯，是有人心術不正。”
剛說到一半，將軍府門響了。
老太監噙著笑：“林大人，太后宣。”
慈寧宮內。
老太監直接把他領到了佛堂，太后正跪在蒲團上，聽見他進去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說：“禮就免了，林大人也過來拜一拜吧。”
林棲挑了在她身後的那個蒲團跪下，拜了三拜。
“林大人應該聽他說了那件事了吧。”太后的聲音輕飄飄，落不到實處：“林大人什麼時候把他的名字改回來？”
林棲眯了眯眼睛：“太后娘娘不是說，讓他從此以後再也別回皇宮，也別再姓宋了麼？太后娘娘一言九鼎，微臣怎麼敢改。”
太后神色淡淡地，不欲與他爭辯：“那現下皇宮他也回了，算哀家食言了罷，找個時間把他送回來。”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林棲壓著火氣。
太后捻著佛珠：“這裡供著的，是皇家的列祖列宗，如今當著他們的面，哀家只不過是想把皇家最後的血脈接回來養，哀家能有什麼意思。”
林棲一拳打到棉花上，咬著牙問：“那皇上的血脈呢？太后娘娘是說皇上的血脈不算………！”
太后朗聲打斷他：“瑱兒什麼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句話似乎用盡了她全部力氣，她疲倦的閉上眼睛，無視林棲的瞪視，長長的義甲揉按著太陽穴，另一隻手抬了抬，示意門口的太監進來：“傳哀家懿旨，宣七皇子宋琰擇日進宮，賜居東宮，由哀家親自教養。”
窗外一道悶雷劈落，閃電照在林棲的臉上，目眥欲裂。
大雨落地。
林棲氣得站起來：“你怎麼敢！你不怕我會……”
太后從蒲團上起來，背對著林棲往內間走：“林大人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哀家乏了，小順子，送林大人回去。”
天色昏暗，林棲什麼也看不清，只看見太后指尖的蔻丹，鮮豔如血。
小太監撐著傘把林棲送回將軍府，林棲一腳輕一腳重，走的毫無章法，小太監遮不住他，跟著他東搖西晃，最後兩人都淋了個透徹。
好不容易走到將軍府門口，迎面遇上了來送艾條的彭澤。
彭澤看見他，連忙迎上來：“林公子，我剛要去找你……林公子！”
“砰——”林棲嘔出了一口血，雙膝一軟跪倒在了水窪裡。
“來人！快來人！……”
林棲閉上了眼睛，這下是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早些年，林棲總能夢到在天上飛，或者在水裡遊，那種浮浮沉沉，使不上勁的感覺，會讓林棲覺得沒有安全感。但是阿孃和他說，夢見這個是在長個子，林棲想長高，於是又覺得是好事……再往後，他就開始夢見傅延，夢見和霍明朗打架，夢見被抽背課業……到了最後，他就只會做噩夢了，在地牢，在刑場。
現在，林棲又夢見自己浮在水裡了，但他不會游泳，於是他嗆水了，嗆地肺疼，他猛烈地咳水，把自己咳醒了。
耳朵悶悶地，聲音像是隔著一層膜傳進耳蝸，他聽見——
“醒了醒了……”
“大人不必驚慌，是一時急火攻心了，淤血吐出來反而是好的……”
“藥煎好了嗎？”
“林小公子，不要再哭了……”
“去，找個帕子來給林公子擦一擦……”
最後是一聲清朗的：“林棲——”
林棲睜開了眼睛，望進傅延神色擔憂的眸子裡，他掙扎著坐起來，看見了自己衣襟上的汙血，料想是剛剛咳出來的。
一時喉頭腥甜，又咳出了兩口，傅延臉上的憂慮更甚。
看著傅延這副樣子，林棲不知為何嘴角自動牽出抹笑來：“怕什麼，剛剛我都聽見醫師說了，淤血吐出來是好的。”
傅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彥就兩步衝到了他跟前，眼眶通紅，是還沒哭完的樣子：“小…小舅，嗚，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林棲呼嚕呼嚕他的頭頂：“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傅延說。”
林棲開口安慰道：“你沒錯，是有人心術不正。”
剛說到一半，將軍府門響了。
老太監噙著笑：“林大人，太后宣。”
慈寧宮內。
老太監直接把他領到了佛堂，太后正跪在蒲團上，聽見他進去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說：“禮就免了，林大人也過來拜一拜吧。”
林棲挑了在她身後的那個蒲團跪下，拜了三拜。
“林大人應該聽他說了那件事了吧。”太后的聲音輕飄飄，落不到實處：“林大人什麼時候把他的名字改回來？”
林棲眯了眯眼睛：“太后娘娘不是說，讓他從此以後再也別回皇宮，也別再姓宋了麼？太后娘娘一言九鼎，微臣怎麼敢改。”
太后神色淡淡地，不欲與他爭辯：“那現下皇宮他也回了，算哀家食言了罷，找個時間把他送回來。”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林棲壓著火氣。
太后捻著佛珠：“這裡供著的，是皇家的列祖列宗，如今當著他們的面，哀家只不過是想把皇家最後的血脈接回來養，哀家能有什麼意思。”
林棲一拳打到棉花上，咬著牙問：“那皇上的血脈呢？太后娘娘是說皇上的血脈不算………！”
太后朗聲打斷他：“瑱兒什麼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句話似乎用盡了她全部力氣，她疲倦的閉上眼睛，無視林棲的瞪視，長長的義甲揉按著太陽穴，另一隻手抬了抬，示意門口的太監進來：“傳哀家懿旨，宣七皇子宋琰擇日進宮，賜居東宮，由哀家親自教養。”
窗外一道悶雷劈落，閃電照在林棲的臉上，目眥欲裂。
大雨落地。
林棲氣得站起來：“你怎麼敢！你不怕我會……”
太后從蒲團上起來，背對著林棲往內間走：“林大人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哀家乏了，小順子，送林大人回去。”
天色昏暗，林棲什麼也看不清，只看見太后指尖的蔻丹，鮮豔如血。
小太監撐著傘把林棲送回將軍府，林棲一腳輕一腳重，走的毫無章法，小太監遮不住他，跟著他東搖西晃，最後兩人都淋了個透徹。
好不容易走到將軍府門口，迎面遇上了來送艾條的彭澤。
彭澤看見他，連忙迎上來：“林公子，我剛要去找你……林公子！”
“砰——”林棲嘔出了一口血，雙膝一軟跪倒在了水窪裡。
“來人！快來人！……”
林棲閉上了眼睛，這下是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早些年，林棲總能夢到在天上飛，或者在水裡遊，那種浮浮沉沉，使不上勁的感覺，會讓林棲覺得沒有安全感。但是阿孃和他說，夢見這個是在長個子，林棲想長高，於是又覺得是好事……再往後，他就開始夢見傅延，夢見和霍明朗打架，夢見被抽背課業……到了最後，他就只會做噩夢了，在地牢，在刑場。
現在，林棲又夢見自己浮在水裡了，但他不會游泳，於是他嗆水了，嗆地肺疼，他猛烈地咳水，把自己咳醒了。
耳朵悶悶地，聲音像是隔著一層膜傳進耳蝸，他聽見——
“醒了醒了……”
“大人不必驚慌，是一時急火攻心了，淤血吐出來反而是好的……”
“藥煎好了嗎？”
“林小公子，不要再哭了……”
“去，找個帕子來給林公子擦一擦……”
最後是一聲清朗的：“林棲——”
林棲睜開了眼睛，望進傅延神色擔憂的眸子裡，他掙扎著坐起來，看見了自己衣襟上的汙血，料想是剛剛咳出來的。
一時喉頭腥甜，又咳出了兩口，傅延臉上的憂慮更甚。
看著傅延這副樣子，林棲不知為何嘴角自動牽出抹笑來：“怕什麼，剛剛我都聽見醫師說了，淤血吐出來是好的。”
傅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林彥就兩步衝到了他跟前，眼眶通紅，是還沒哭完的樣子：“小…小舅，嗚，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林棲呼嚕呼嚕他的頭頂：“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傅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