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角商歌 作品
第8章 落雨
傅延看了看陰沉沉的天邊，問林棲：“要下雨了，帶你一起回去吧。”
林棲也確實不想走回去了，於是招呼唐軒一起走。
在馬車上坐定，彭澤試探著問：“這位小兄弟是？”
唐軒正直地抱拳：“晚輩潁川唐氏，唐軒。”彭澤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起來，不自然地瞟向傅延。
傅延還是沒什麼表情，林棲也不指望他能說點什麼，於是向唐軒介紹道：“這位是當朝左相大人，旁邊是彭澤彭大人。”林棲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現在確實不知彭澤官居幾品。
彭澤很快接過話頭：“我在刑部當值。”
左相大人唐軒自然是認識的，當初他來找唐秋晚退婚，唐軒沒少在背後詬病人家，如今見了真人，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憋出個：“晚輩見過左相大人，彭大人。”
氣氛一時冷凝，傅延開口了：“你與唐秋晚是？”
唐軒尷尬地扣了扣手：“她是我小姑。”
傅延微微頷首，轉向林棲：“怎麼帶著他出來搭軍帳了？”
林棲看著唐軒鬆一口氣，自己又被點名問，一口氣提了起來，恍然覺得又回到學宮了，只不過傅延是提問的太傅，他和唐軒是沒好好背誦課業的學生。
林棲講了今天唐秋晚來報案的事情，才剛講完就看見傅延半闔著眼睛看他：“唐家世代為南方的皇商，行商地域廣泛。”
林棲還在發懵，就聽見彭澤補充問道：“唐家每輛馬車都掛了家徽吧？”
唐軒肯定道：“是每輛馬車都有，車轍上刻了，來長安的這幾輛還每輛都掛了旗。”
“你們行商去過容州嗎？”林棲追問。
“那是自然。”唐軒點頭：“今年春季我都還和我父親去過一趟。”
彭澤將車窗的簾子放下來：“唐家在南方很有威望，沒人不認識唐家的家徽，也沒人敢明知識唐家的貨還出來打劫的，除非……”
除非他們是故意的。
林棲神色冷下來，故意劫走唐家的汴繡到底是為什麼呢？
彭澤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調笑道：“不愧是林大人，剛任職就接到這麼大的案子。”
回到城內，幾人各回各家。
左相府書房。
彭澤拿著一封密信走進來，剛剛臉上的隨意被一掃而空：“公子，宮裡的消息，太后要重開學宮，將各大世家弱冠前的嫡子接來長安讀書。”
傅延接過密信，三兩行快速的看完了，隨手在旁邊的燈盞裡燃盡。
“她等不及了。”傅延聲音很輕。
彭澤卻是突然激動了起來：“她瘋了麼？這樣問各大家族要把柄，誰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傅延示意他不要急躁：“可世家又不敢不給。”他走到窗邊：“她沒有時間了。”
“不知是好是壞啊。”彭澤嘆了口氣。
傅延看著天邊翻湧的黑雲：“要下暴雨了。”
“公子的意思是……”彭澤猜測。
傅延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去給將軍府送點艾條。”林棲那年落下的病根，一到下大雨關節就疼，點艾條能好受點。
彭澤神色複雜，要是林棲在，一定可以準確地從他臉上看出一行字：我還以為這是個比喻，意味著我們在宮裡會有大動作，我猜錯了，我再也不猜測了。
但是彭澤不敢說，他只能低低的應下，準備下去找艾條，就聽見傅延又吩咐道：“就說是你送的。”
“……是。”
同時的將軍府，林棲也從林彥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
“今天太后宣你進宮了嗎？”林棲問道。
林彥點點頭：“叫我去了一趟，小舅，我感覺，太后今日……好說話了許多。”
“怎麼說？”林棲不相信她對林彥能有什麼好臉色。
林彥嚥了咽口水：“今日她讓我準備準備去學宮，我說我一個人去學宮不合規矩，於是她說……她說她會讓大虞各大世家的子孫來長安和我一起去學宮。”
林棲和彭澤反應出奇的一致：“她瘋了？”
歷朝歷代，朝堂上明爭暗鬥那都是皇城裡的事情，從未有皇帝有過同時把持那麼多世家的想法，更何況她這擺明了要人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明天要登基做女皇，唯恐全天下反對呢。
林棲也確實不想走回去了，於是招呼唐軒一起走。
在馬車上坐定，彭澤試探著問：“這位小兄弟是？”
唐軒正直地抱拳：“晚輩潁川唐氏，唐軒。”彭澤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硬了起來，不自然地瞟向傅延。
傅延還是沒什麼表情，林棲也不指望他能說點什麼，於是向唐軒介紹道：“這位是當朝左相大人，旁邊是彭澤彭大人。”林棲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現在確實不知彭澤官居幾品。
彭澤很快接過話頭：“我在刑部當值。”
左相大人唐軒自然是認識的，當初他來找唐秋晚退婚，唐軒沒少在背後詬病人家，如今見了真人，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憋出個：“晚輩見過左相大人，彭大人。”
氣氛一時冷凝，傅延開口了：“你與唐秋晚是？”
唐軒尷尬地扣了扣手：“她是我小姑。”
傅延微微頷首，轉向林棲：“怎麼帶著他出來搭軍帳了？”
林棲看著唐軒鬆一口氣，自己又被點名問，一口氣提了起來，恍然覺得又回到學宮了，只不過傅延是提問的太傅，他和唐軒是沒好好背誦課業的學生。
林棲講了今天唐秋晚來報案的事情，才剛講完就看見傅延半闔著眼睛看他：“唐家世代為南方的皇商，行商地域廣泛。”
林棲還在發懵，就聽見彭澤補充問道：“唐家每輛馬車都掛了家徽吧？”
唐軒肯定道：“是每輛馬車都有，車轍上刻了，來長安的這幾輛還每輛都掛了旗。”
“你們行商去過容州嗎？”林棲追問。
“那是自然。”唐軒點頭：“今年春季我都還和我父親去過一趟。”
彭澤將車窗的簾子放下來：“唐家在南方很有威望，沒人不認識唐家的家徽，也沒人敢明知識唐家的貨還出來打劫的，除非……”
除非他們是故意的。
林棲神色冷下來，故意劫走唐家的汴繡到底是為什麼呢？
彭澤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調笑道：“不愧是林大人，剛任職就接到這麼大的案子。”
回到城內，幾人各回各家。
左相府書房。
彭澤拿著一封密信走進來，剛剛臉上的隨意被一掃而空：“公子，宮裡的消息，太后要重開學宮，將各大世家弱冠前的嫡子接來長安讀書。”
傅延接過密信，三兩行快速的看完了，隨手在旁邊的燈盞裡燃盡。
“她等不及了。”傅延聲音很輕。
彭澤卻是突然激動了起來：“她瘋了麼？這樣問各大家族要把柄，誰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傅延示意他不要急躁：“可世家又不敢不給。”他走到窗邊：“她沒有時間了。”
“不知是好是壞啊。”彭澤嘆了口氣。
傅延看著天邊翻湧的黑雲：“要下暴雨了。”
“公子的意思是……”彭澤猜測。
傅延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去給將軍府送點艾條。”林棲那年落下的病根，一到下大雨關節就疼，點艾條能好受點。
彭澤神色複雜，要是林棲在，一定可以準確地從他臉上看出一行字：我還以為這是個比喻，意味著我們在宮裡會有大動作，我猜錯了，我再也不猜測了。
但是彭澤不敢說，他只能低低的應下，準備下去找艾條，就聽見傅延又吩咐道：“就說是你送的。”
“……是。”
同時的將軍府，林棲也從林彥那裡得知了這個消息。
“今天太后宣你進宮了嗎？”林棲問道。
林彥點點頭：“叫我去了一趟，小舅，我感覺，太后今日……好說話了許多。”
“怎麼說？”林棲不相信她對林彥能有什麼好臉色。
林彥嚥了咽口水：“今日她讓我準備準備去學宮，我說我一個人去學宮不合規矩，於是她說……她說她會讓大虞各大世家的子孫來長安和我一起去學宮。”
林棲和彭澤反應出奇的一致：“她瘋了？”
歷朝歷代，朝堂上明爭暗鬥那都是皇城裡的事情，從未有皇帝有過同時把持那麼多世家的想法，更何況她這擺明了要人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明天要登基做女皇，唯恐全天下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