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同的對話(第2頁)
什麼末日理論,聽都沒聽過!弗朗索亞毫不猶豫地發出質問:“你是從哪兒知道這個理論的?”
“羅塞爾日記啊。”
熟練地把老鄉端出來當作擋箭牌,道格拉斯藉機將一些基礎知識,比如非凡三大定律和扮演法統統告訴了弗朗索亞。
這哥們在風暴教會肉眼可見的前景不錯,能繼續升職加薪對道格拉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想去極光會兼職而不被打成封印物測試人員,有個能掌握風暴教會動向的朋友是相當重要的——弗朗索亞這樣的中序列小隊長顯然是圍剿極光會的骨幹力量。
進行了一波友情滿滿的知識分享後,弗朗索亞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地接受了道格拉斯那套末日來臨的說辭,畢竟也就是利用職務之便的事,這職務之便他平時用得也一點都不少。
除此之外,道格拉斯還打聽了一下弗朗索亞能夠掌握多少基礎的魔藥配方。
答案是除了“水手”之外基本不掌握。
相鄰的“閱讀者”、“太陽”、“觀眾”等途徑,弗朗索亞能肯定教會內有“閱讀者”相關的低序列配方,因為這條途徑的同僚一直是五大三粗不擅長神秘學手段的“水手”們破案時相當有力的助手,當然作用類似的“窺秘人”也不少。
但“太陽”沒有,想想也知道,連個封印物都天天讚美太陽,暴躁老哥們很難忍受這麼容易被“永恆烈陽”干擾的同僚。
被極光會佔據的“倒吊人”更是不可能存在,至於“觀眾”,弗朗索亞則表示只見到過封印物。
“對了,說到因蒂斯的‘永恆烈陽’教會……”
聊著聊著,弗朗索亞拍了下腦袋,忽然想起了一件舊事。
“大概是咱們剛穿越的那陣子,教會內部要抽調一批小隊長去海上執行任務,好像是調查永恆烈陽教會在五海上的動向。當時我剛剛穿越不久嘛,不太敢離開大城市,就沒有報名。也不知道現在這個任務怎麼樣了。”
永恆烈陽?在海上的動向?他們在海上有成型的勢力嗎?
道格拉斯也跟著思考了一下,對此並沒有什麼印象。
但考慮到極光會和風暴、烈陽、智慧三家複雜的關係,考慮到自己也算背靠梅迪奇這方勢力,他同樣拜託弗朗索亞關注一下這個任務的後續。
如果有必要,他會考慮去信問一下凡娜。
就在道格拉斯和弗朗索亞相互閒聊並交換情報的同時,向老師彙報完調研成果並婉拒了尤瓦爾一起去吃飯的請求,梅麗莎.莫雷蒂身心皆是有些疲憊地走下公共馬車,走向了坐落於佩斯菲爾街的“魯恩慈善助學基金會”。
她的不少在戰爭中遇襲
的受傷的同學都得到了這家基金會的幫助,梅麗莎也因為這樣的契機,在基金會內部尋找了一個兼職的文書工作,比起薪水,她更重視能夠幫助別人的機會。
在目睹了東區的現狀,在心裡感到茫然無力的時候,梅麗莎的第一反應,就是來到基金會,做一些切實的工作,或是和有更多慈善經驗的老師們聊一聊,緩解自己的不安。
當然,越過助學基金會再向前幾段距離,就是聖賽繆爾教堂,那同樣是一個可以讓人感到身心平靜的地方。
梅麗莎首先拐進了基金會內,和相熟的幾位工作人員打著招呼,就在她想要登上樓梯去往二層的辦公室時,伴隨著噠噠的腳步聲,一位金髮明亮、眼眸碧綠的年輕女士正巧從樓上下來。
見到這位女士,所有工作人員臉上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愉悅的笑容,稱呼其為“奧黛麗小姐”或“奧黛麗理事”。
就連心裡裝著事情的梅麗莎,這一刻也感受到了被春風吹拂臉頰般的暖意,精神放鬆了些許。
奧黛麗.霍爾十分友好地和眾人打著招呼,她的目光在梅麗莎身上不引人注目地停留了片刻,隨後,奧黛麗有些抱歉地對這位黑髮褐瞳、臉型偏瘦的少女說道:“你來的正好,梅麗莎,如果有時間的話,能夠請你幫我一起整理上個季度的檔案嗎?”
“好的。”梅麗莎十分爽利地應下,因為這本就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跟隨著奧黛麗來到檔案室,在一張寬敞的書桌上開始了工作。
這次整理的檔案是上個季度去公立學校考察後篩選出的符合資助條件的學生檔案。梅麗莎和奧黛麗一邊梳理登記,一邊根據檔案的記錄,定下之後家訪或再次考察的計劃。看著那些形形色色,或稚嫩或青春的學生相片,梅麗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上午幫助過的站街女郎瑪琳,忍不住喃喃自語:“不知道瑪琳能不能安全到家……”
坐在她身邊書寫計劃的奧黛麗側了側腦袋,有些好奇地看向梅麗莎:“抱歉,我沒有聽清?”
“啊……”
走神被上司發現,梅麗莎先是不太好意思地抿起嘴唇,隨即卻又覺得自己遇到的事和助學基金會的事業也是密切相關的,便自然而然將上午遇到的事情,簡單地向奧黛麗敘述了一遍。
奧黛麗聽後,碧綠的眼眸中有波瀾翻起,她輕輕地用鋼筆筆尾點著桌面,發出細小的有規律的“篤篤”聲。
“梅麗莎,你已經竭盡所能地幫助了那不幸的孩子,我認為沒有人能比你在現場做得更好了。”她先是肯定了對方的行為,加強著正面反饋,隨後用甜美柔和的嗓音循序漸進道,“可是,你似乎並不是那麼高興?”
“因為……那樣的人有太多、太多了。”
在“觀眾”溫和的誘導下,梅麗莎褐色雙眸中浮現出了壓抑已久的,有些恐懼和自責的情緒,她搭在桌沿的雙手十指收攏起來。
“奧黛麗小姐,有那麼一會兒,我覺得自己的生活是罪惡的。我並不是沒有經歷過貧窮的生活,但接觸了基金會後,我發現自己至少有兄長保護和支持,我至少能夠上學;經歷戰爭之後,我發現自己幸運地沒有毀容、沒有殘疾;去過東區之後,我又發現還有幾十萬甚至更多的人在忍受活著所遭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