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第3頁)
發展到後面,甚至有成為一個黨派的潛力。
但對於劉禪來說,若他手下的講武堂勢力能在朝中獨立一派,那他的目的便就達到了。
什麼元從派、益州派、荊州派?
大家都是講武堂出身,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況即便是結成黨派,那這黨派也是聽他劉禪的話,是可為他所用的爪牙。
至於日後的事情?
便交由後人去管罷!
相信後人的智慧!
在城中文館,為講武堂六期生開課訓話,講一講人生大道理,喂他們喝幾碗毒雞湯。
看著文館中那些學生一臉崇敬的模樣,劉禪心中清楚,他的目的,已經是達到了。
“辛苦殿下了。”
殿下的口才,比之那些善辯之士,也不逞多讓!
今日不過說了半個時辰,講武堂的那些學生,看著殿下的眼神,一個個都在發光。
那種恨不得馬上為殿下效死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殿下有講武堂源源不斷的提供英才,有這些才俊子弟襄助,這天下,如何不歸殿下之手?
三興大漢!
殿下定能做到!
“辛苦說不上,去城外耕地罷。”
“諾!”
龐統當即領命。
...
江陵城外。
毗鄰江邊的一塊土地上。
劉禪身著布衣,戴束髮髻,布衣下長至膝,衣袖窄小,腰間繫巾帶,腳穿靴鞋,肩扛農具,身後跟著同樣如此打扮的張苞、關興、霍弋、董允四人及十餘人親衛。
在眾人身後,有牧童牽著兩頭壯碩的大水牛。
耕種需要學習的,是需要技術的。
好在這曲轅犁也是他做出來的,對它的使用方法,更是清清楚楚。
是故用起曲轅犁來說,還算是熟絡。
初冬之日,水很是冰寒,好在土地足夠泥濘,讓曲轅犁能夠放下去。
五人擼起袖子,脫下靴鞋,捲起褲腳,從‘肉食者’變為‘短褐’,這種體驗,對於張苞與關興來說,也頗為新奇。
霍弋董允兩人手拿著麥種,撒在地裡,劉禪則是按著曲轅犁,控制深淺以及方向。
張苞關興則是在前面牽著耕牛。
五人風風火火,幹起活來速度居然不慢。
在百十步之外,早有百姓農夫聚集過來了。
既然是親耕于田,那自然是要有觀眾的。
不做給外人看,哪起得到勸課的效果?
“當真神奇。”
“那個俊郎君,便是漢中王太子,沒想到他竟要下田幹活!”
....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人,今日居然下地幹活了。
這種場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
圍觀的百姓中,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至於原因,那也很簡單。
出門的農夫,早早的把自家婆娘藏起來了。
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
誰知道這群丘八的性子?
萬一將他們的婆娘搶去了,他們找誰說理去?
荊州百姓對於士卒,有天然的不信任感!
實在是他們在這方面吃了太多的虧了。
見聚來的人越來越多,劉禪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被士卒阻隔在百步之外江陵農夫喊道:“你們有誰,要與我比試一番耕種的?”
比試耕種?
“貴人莫要說笑了,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傢伙,貴人可贏不了俺們。”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說道:“不比試一番,如何清楚?”
他拍了拍身下的曲轅犁,說道:“若能贏我者,我賞錢百金。”
百金?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在場的人,大多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將箱子搬出來。”
早準備好的一箱五銖錢被搬到田埂上。
一打開!
全是黃燦燦的五銖錢。
好多錢!
全是錢!
在場的江陵百姓、農夫,眼睛一個個都亮起來了。
對於百姓的反應,劉禪很是滿意。
既然是要請耕于田,自然是要搞出效果來的。
後世營銷的手法,劉禪可是清清楚楚的。
況且...
即便不說後世的營銷手法,商君立木之事,可都寫在史書上呢!
推廣曲轅犁?
若能輔之精彩的故事,那不是更容易傳揚出去?
這亦是劉禪揚名,養望,收荊州民心的機會!
劉禪信譽很好,在荊州百姓眼中,頗有仁德之風。
不然的話,這些百姓也不敢聚在一起,甚至敢與劉禪說話。
“讓我來!”
當即便有一位壯碩的漢子走上前來。
“貴人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
那農夫拍了拍胸口,說道:“俺是耕田滴,耕了十多
年的地,貴人要是輸了,可不許耍賴。”
劉禪哈哈大笑,一邊的張苞早看不過去了。
“你這糙漢,我家殿下一言九鼎,這百金豈會昧了你,速速去準備農具,我等來比試一二。”
“好!”
那糙漢也不廢話,當即去取來直轅犁。
“一人耕一塊小田,看誰耕得快。”
又是要控牛,又是要控制耕犁。
江陵農夫當即點頭。
“隨時可以開始。”
貴人與他們這些泥腿子居然要比試耕田?
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平生僅見!
“貴人在耕地咧!大夥都來看吶!”
如此精彩的較量,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前來觀看。
你擠我,我擠你。
場間百姓居然快有千人了。
龐統在一邊看得直流汗。
殿下玩得太花了。
本來他心目中的親耕于田,不過是做個樣子,好讓下面的官吏明白劉禪是重視農事的。
結果殿下玩得更大!
與農夫比試耕田?
這個話題性太大了!
今日的消息,在殿下的推波助瀾之下,恐怕很快便會傳到整個荊州!
甚至不止荊州一地。
天下十三州,恐怕都能聽到漢中王太子劉公嗣親耕于田,與農夫比試耕種的消息。
這莫說是推廣曲轅犁了。
這勸課農事,直接給殿下一步到位了。
這不是有治國之才,這是什麼?
龐統現在看向劉禪,眼中全是敬佩之色。
“開始!”
見人多了,劉禪也不耽擱時間了,當即扶起曲轅犁,一手握著牛繩。
耕地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上手之後,劉禪便深切感受到了。
“那貴人一看就不會耕地,這百金,讓那漢子賺去了,可惜,可惜啊!”
“那可是百金啊!多娶兩個婆娘都夠了。”
“何止,家業都可以置辦下來了,日後不用耕地了,夠做土財主了。”
...
場間觀看的農夫們一個個捶胸頓足,都可惜方才猶豫了。
發家的機會,竟然在眼前溜走了!
不過。
場間很快有人看出了蹊蹺。
“不對,那貴人確實不會耕田,但他手上農具好似非常適合耕地,幾次控制不住方向,但耕地的速度,竟然不比那漢子慢多少。”
被這麼一說,場間觀看的百姓也是看出來了。
“貴人就是貴人,只學一下,便知曉耕地了。”
“我看是農具的原因,貴人手下的農具,太適合耕地了。”
“若我等有此農具,定然可種比平時多一倍的田地!”
...
與劉禪比試的農夫見劉禪不僅不落後他,反而在熟悉耕種要訣之後,將他遠遠的甩在身後,這漢子眼中不禁露出焦急之色。
不對勁!
不可能啊!
我怎麼會連貴人都不如!
這可是我吃飯的東西啊!
然而這農夫再是著急,也止不住劉禪先他一步,完成一塊田地的耕種任務。
呼~
劉禪喘著粗氣,耕一塊田,即便是小田,也將他累得夠嗆。
“如何,可服氣了?”
那農夫面露沮喪之色,但倒也拿得起放得下,他對劉禪行了一禮,說道:“貴人便是貴人,俺無話可說。”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對著圍觀的百姓說道:“非是這位小兄弟耕地不精,實在是我有耕地利器曲轅犁。”
劉禪趁機介紹起曲轅犁起來了。
“有此耕地利器在,爾等平日裡耕種一畝,如今可種兩畝...”
劉禪正要繼續說話,不想費禕卻是在此時匆匆忙忙的趕來。
“殿下,宛城急報。”
劉禪看著費禕喘著粗氣的模樣,便知方才他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這是緊急軍報。
“此事稍後再議。”
劉禪面色未變。
“殿下,宛城急報,前將軍深陷重圍,魏王詐死,情況不容樂觀,南陽有傾覆之危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殿下你還不急一下?
然而...
聽完了費禕的奏報,劉禪的臉色依然未變。
“吾已知曉。”
知道了?
龐統在這個時候上前,將費禕拉到一邊。
“殿下正忙著呢!再急的事情,之後再說。”
費禕只得忍著心中的焦急,退在一邊。
“方才被打亂了,說到何處了?不錯,爾等平日裡耕種一畝,如今可種兩畝,田地不夠?只要去開荒,開荒所得田地,便由爾等耕種,兩年之內
,不需要繳納賦稅!”
一聽劉禪承諾,在一邊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都沸騰起來了。
“貴人當真?”
農夫之中,當即有人發問。
“我劉公嗣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轉頭,劉禪看著那與他比試農夫,笑著說道:“你雖然敗我,但勇氣可嘉,百金不可得,五十金,你當受之!”
聽劉禪此言,這糙漢當即跪伏在地,對著劉禪連連磕頭。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在一邊看熱鬧的百姓,見劉禪能將五十金賞下,心裡羨慕的同時,更是相信劉禪方才言語了。
開荒!
兩年內不需要繳納賦稅!
這貴人一言九鼎!
肯定是不會誆騙我等的!
見百姓的熱情被引動起來,劉禪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親耕于田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
其實...
不管是這與他比賽的農夫,還是在百姓中說話的人,都是他安排的託。
總之...
一場好戲是完美演繹出來了。
今日之後,曲轅犁在荊州的推廣,已經不成問題。
荊州官吏,見劉禪如此重視農事,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
甚至於荊州民心,隨著此事一傳,在百姓心中,對他劉禪又多了幾分瞭解。
“將軍報拿來!”
“殿下,便在此。”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明明有緊急軍報,事關大局,然殿下仍舊鎮定。
難怪他費禕是臣子,而殿下是主君。
劉禪的鎮定,無疑是感染到了費禕,讓他從得知宛城軍報後的慌亂,變成現如今的鎮定。
殿下都不緊張,我緊張作甚?
反正!
只要是殿下出馬,沒有什麼事情是殿下搞不定的!
費禕看向劉禪,滿眼都是崇敬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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