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孟德病危,劉協再送衣帶詔!(第3頁)

 他當即搖頭,說道:“你去準備牲畜之血來罷。”

 演戲也沒必要演得這麼真。

 “也罷。”

 曹休想了一下,反正是血書即可,用誰的血不是血?

 他當即命宮中內官取血,取了一大碗,放在漢帝劉協的案牘之前。

 拿起筆毫,劉協當即揮動起來。

 曹休便在一旁看著,見皇帝如此配合,他心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若這個陛下,一直這般識趣便好了。

 大家都體面。

 搞得大家都下不來臺,何必呢?

 一刻鐘後,筆毫寫出來的血書,便已經寫成了。

 將筆毫放下,劉協面無表情的看向曹休,道:“朕累了。”

 曹休將血書拿在手上,仔細端詳,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他對著劉協行了一禮,說道:“臣恭送陛下回宮!”

 劉協不置可否,緩步走出許昌宮,乘坐上帝王車輦,朝著後宮而去。

 皇帝?

 呵呵。

 坐在帝王車輦上的劉協苦笑一聲。

 不過是籠中雀,井中月罷了。

 “呼~”

 曹休朝著血書吹了吹,確認上面的血跡已幹之後,便命掌印太監蓋上皇帝印璽,之後將血書疊好,放入一根提前制好的衣袋裡面。

 他笑著將鑲玉玉帶交給身後的青年人之手。

 “司馬孚,拿著吧。”

 司馬孚低著頭,他眼中掙扎,但還是顫顫巍巍的將玉帶握在手上。

 “司馬仲達出師不利,打了敗仗之後,不僅不回許都請罪,反而與關

雲長有所勾結,此番你若是能戴罪立功,你司馬家全族,尚可活命,若有他意,呵呵,男丁斬首,女眷充入教坊司,司馬家,便也成過眼雲煙了。是身死族滅,還是飛黃騰達,便看你司馬孚的了”

 曹休拍了拍司馬孚的肩膀,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將軍放心,孚自知該如何做。”

 國與家,忠與孝,到底該如何取捨?

 司馬孚死死的盯著手上的玉帶,眼中顯出迷茫之色。

 ...

 漢獻帝劉協的車輦一路回到後宮之中。

 百子坊,乃後宮嬪妃居住之地。

 劉協的目標很明確,直接到皇宮曹節的椒房殿中。

 “陛下駕到~”

 遠遠的,便有內官尖利的嗓音傳來。

 皇后曹節身著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豔不可方物。

 一聽是皇帝來了,她連忙將手上女紅放下,趕忙起身,準備迎接劉協。

 只是她尚未出殿,便見到一個黑著臉的青年人快步走入殿中。

 “陛下...”

 曹節款款的對劉協行了一禮。

 “哼!”

 劉協卻是冷哼一聲,他看著美貌豔絕的曹節,徑直的走入殿中內室。

 皇后曹節自是一路相隨。

 “陛下,難道是遇到了不順心之事?”

 對於這個心思敏感的皇帝丈夫,曹節也無可奈何。

 但身為妻子,身為皇后,她又能如何呢?

 自當是盡力伺候,好生輔佐了。

 劉協只是冷冷的盯著曹節,他從曹節眉眼中,依稀見到曹操的影子,心中便更是厭煩了。

 他只道:“卸甲!”

 卸甲?

 皇后曹節愣住了。

 “陛下...”

 見曹節無動於衷,劉協心中便更是氣憤了。

 “我說卸甲,你沒聽到嗎?”

 “卸甲!卸甲!卸甲!”

 面對劉協的厲聲呵斥,曹節心中委屈,但也只好依著他的意思,將衣裙褪下。

 曹孟德!

 曹賊!

 你世食漢祿,卻做逆賊,殺我愛妃,辱我尊嚴。

 平日對曹操的恨意,平日裡對曹操的隱忍,平日裡圖欲殺曹操而後快,卻不敢做的屈辱,他都發洩在曹節身上。

 兩行清淚自曹節絕美的臉頰上流淌而下

 他今日來此,不過是為了一通發洩而已。

 魏王,漢中王,漢壽亭侯,漢中王太子...

 他眼神閃爍,這天下如今精彩,卻沒有他什麼事情。

 窩囊!

 痛苦!

 我大漢四百年的基業啊!

 如今卻只能在女人身上逞威風。

 你是個廢物。

 你是個廢物啊!

 呵呵呵。

 劉協呆笑幾聲,幾滴熱淚自眼眶中流淌而出,又被他迅速擦拭乾淨。

 廢物也好,窩囊也罷。

 活著,活著就好。

 這天下,終究不是他劉協的。

 他終究是個過客而已。

 ....

 十五日後。

 南陽。

 宛城。

 府衙大堂中。

 身穿青袍的關雲長端坐在主位上,在他下首,關平,侯音、東里袞、宗子卿、周倉、趙累的等人,列坐其次。

 “降卒安排的如何了?”

 此事交由關平處理,他當即起身,說道:“父親,降卒按照殿下的辦法,遴選其精壯者,充入軍中,其餘人等,皆是打發去修繕城池、挖礦屯田去了。”

 南陽經過一場大戰,尤其還有一次大水。

 百姓死傷許多,許多田地都拋荒了,正可以開墾出來,做屯田之用,為來年糧草供應,打好基礎。

 “嗯。”

 關羽擼著長美髯,輕輕點頭,他又將目光轉到趙累身上。

 “屯田之事,如何了?”

 糧秣官趙累起身說道:“地方都定下來,如今已經開墾了一半,都已經將小麥種下去了。”

 冬日正是種植小麥的時候,雪下得越厚,來年的收成,便會越好。

 “可夠十萬大軍用度?”

 南陽盆地是個好地方。

 在無北面魏國威脅之後,大片平地,都可開墾出土地來屯田。

 “只可惜人力不足,若再有數萬青壯勞力,或許便夠了。”

 屯田附帶著要建造些許水利設施,這也是要人手的。

 田地無水,作物也活不下去。

 “人丁之事,想來殿下會有辦法。”

 現在關羽是遇事不決問劉禪。

 有這個寶貝女婿在,他關雲長哪裡需要動腦子?

 “江陵戰事已定,便

將此事通稟殿下,讓殿下帶些人手過來!”

 “諾。”

 趙累當即領命。

 “郡守,郡中各縣官員名冊,缺口,可曾登記造冊了?”

 既然南陽郡已經換了主人了,其中魏國任命的官員,自然要先擼下來待用了。

 至於能不能用,還得考校之後,再做決定。

 當然...

 大部分的人,恐怕都不會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了。

 至於原因...

 太簡單了。

 劉禪佔據南陽之中,得到了南陽士族的鼎力支持,那些跟隨在他身邊,入講武堂的人,豈不是需要一個官職來歷練一番?

 劉禪身邊,那些還未有職位的,亦可從中分一杯羹。

 此番統計各縣官員名冊,便是分蛋糕的舉措。

 有人立功,自然要賞賜了。

 除了財帛之外,官位那自然就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已經統計好了,還請君侯過目。”

 關羽卻是揮了揮手,說道:“將此表冊,給殿下送去。”

 他雖然有權力決定官員任命之事,但有殿下在,此事還是交給他來罷。

 此乃收心之舉,殿下手腕通天,給他做,比他這個老頭子來做,要好得多。

 為人君者才需要收心,他關雲長哪裡需要收什麼心?

 “諾。”

 其實東里袞早早的就將名冊送到江陵了,現在他手上的,不過是一個副表而已。

 關羽又問了南陽郡中其他事務,發現各種事務皆是安定,一切都是朝著好的方面發展。

 雖百廢待興,卻也欣欣向榮。

 這一切,都是殿下帶來的啊!

 關羽心中感慨。

 殿下來宛城,便擊敗徐晃,大破魏軍。

 去江陵,十數日便擊敗孫權,再次逼得江東議和盟誓。

 更是將荊州三郡都奪回來了。

 想到之前他幾次三番征戰,想要從江東孫權手上將荊州三郡打下來,都不成功。

 而殿下一出馬,就辦到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這個老人,該退位讓賢了。

 在劉禪來之前,這荊州的名義上與實際上的首領,是他關雲長,但經過幾次大戰之後,在荊州軍民心中,恐怕殿下才是他們心中的統帥主君罷?

 “君侯。”

 宗子卿在此刻站出來,他眼神閃爍,說道:“魏國動亂,魏王曹操好似薨逝了,不知這消息,君侯可有聽聞?”

 這個消息,他關羽還真有聽聞。

 關羽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確有耳聞,怎麼?子卿有何相教?”

 宗子卿立下大功,如今已成軍中司馬,入講武堂六期,更兼太子親衛,地位比之從前,已經是大有不同了。

 這是劉禪對他忠誠的賞賜。

 有此賞賜在,他對荊州的歸屬,對劉禪的忠誠,自然更上一層樓了。

 “見教不敢當,或許,此時是我等進兵許都的大好機會!”

 若魏王薨逝的消息是真,那此刻魏國境內,恐怕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

 此刻進兵,或許當真有威脅許都,請回天子的可能!

 聽完宗子卿此言,關羽眼中亦是閃爍。

 “實不相瞞,某亦有兵出南陽,劍指許都的想法。”

 江陵兵戈已停,雖然現如今,休養生息才是應該做的事情。

 但若是曹孟德死的消息屬實,此番進兵潁川,確實是千載難逢之機。

 日後,都不可能再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畢竟曹賊不能死兩次。

 “此事,或應當書信一封,讓殿下來定奪。”

 東里袞心中卻有些猶豫。

 “我已經讓信使送信至江陵了,只是...時不我待,實不相瞞,潁川中,已有人與我暗中聯繫了,只待我等出兵,便來接應。”

 宛城能夠打下來,正是因為侯音暗中聯絡,關鍵時刻起兵的原因。

 現在潁川也有人暗中聯絡,當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絕對不能錯過!

 “父親,曹賊病死的消息,是真是假,我等都不清楚,如今宛城之中,我軍兵丁不過萬餘人,我看還是等殿下從江陵過來之後,再做計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等殿下從江陵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雖然他對劉禪的能力絕對信任。

 但我關雲長豈是草包?

 連這麼一點事情都決定不了?

 “平兒,速去軍中準備出征事宜,不日,兵出南陽,劍指許都!”

 ...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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