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孫權倉皇東竄,劉禪夜會步練師!


 阿會喃一斧劈死全琮,然後狂奔上前,幾乎將出城的士卒擺下來的軍陣都衝個稀爛!

 吱吖~

 江東軍寨大門緩緩關閉。

 阿會喃見此,連忙策馬狂奔而去。

 哐~

 他一斧子直接卡在門縫上,從腰間拔出環首刀。

 噗噗噗~

 阿會喃從馬上一躍而下,直接將要關軍寨大門的江東士卒一個個都殺死。

 逃!

 見阿會喃如魔神一般,那些守門的士卒肝膽俱裂,紛紛棄門而逃。

 隨著身後精銳無當飛軍闖入軍寨,原本即將閉合的城門,重新被打開來了。

 阿會喃闖入軍寨,如猛虎入羊群般肆虐,引起一片混亂和恐慌。士兵們四散奔逃,盡力抵抗,但面對阿會喃的兇猛攻勢,他們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即便是有忠誠於孫權,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士卒前來阻擋阿會喃,最後也逃不過變成一具屍體的下場。

 這蠻將難道不怕死的?

 我孫權為何未有此等猛將?

 在軍寨城樓之中,孫權心中感慨萬千。

 但現在可沒有時間給他感慨了。

 身為統帥,孫權深感危機,他知道若留在軍寨中將陷入絕境。

 此戰雖敗,但只要他孫權無事,那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若他死了,或是被生擒了,這江東基業,當真是要給那劉公嗣做了嫁衣了!

 面對阿會喃的威脅,孫權毅然做出決定:

 逃!

 奪路而逃!

 他緊緊握住自己的劍,迅速穿過軍寨,躍上馬匹,盡全力馳騁出去。

 在他身後,一干親衛緊緊跟隨。

 “碧眼小兒,紫髯鼠輩!休走!”

 他此番衝入軍寨,將身家性命系在褲腰帶上,就是要殺你孫權的。

 現在見到了這條大魚,阿會喃眼睛都充血起來了。

 “駕!”

 他驅趕身下馬匹,朝著孫權飛奔而去。

 孫權回身視之,心中驚駭,連忙將整個身子都伏在馬背上,手上的馬鞭拼命抽打在馬屁股上。

 唏律律~

 戰馬吃痛,只得拼死向前奔走。

 看著與孫權的距離越來越遠,阿會喃心中焦急。

 他直接將戰斧扔在地上,馬上將重甲褪下,赤膊上身,手上搶來一把長槍,雙腿緊緊夾住馬腰,他也不用馬鞭抽打馬屁股,只是人抱在馬脖子上,朝著孫權追逐而去。

 近了!

 越來越近了!

 “擋住此人,我重重有賞!”

 要是讓這蠻將接近自己了,那他豈有活路?

 “主公勿慌!”

 孫權親衛中走出一個年輕校尉,他當即拍馬迎上阿會喃。

 “蠻將受死!”

 鐺鐺鐺~

 敵將前來,阿會喃不得不與他糾纏起來。

 “敢擋我路?死來!”

 喝!

 他大吼一聲,手上的長槍舞出槍花,他直接越上馬匹,踩在這小將的槍頭之上,借力之下,直接越上此人馬匹,然後像拎小雞仔一般,將他從馬上拎起來,摔在地上。

 他身下戰馬隨他衝陣,身上已有創傷,加之之前負重太多,戰馬體力已經不行了。

 現在換了匹戰馬,更好衝殺!

 然而...

 軍寨中士卒,一個個奮勇衝殺而來,用血肉之軀,遲滯阿會喃進攻的步伐。

 “該死!”

 阿會喃一槍將一個江東士卒身上捅個窟窿,他抬頭一望,孫權已經是越走越遠了。

 不過...

 阿會喃眼尖,他雖然是被江東士卒遲滯,但八百勇士中,還是有不少人粘著孫權,只差數十步之距而已。

 他當即吼道:“身穿紫袍者,乃孫仲謀!”

 紫袍?

 孫權見身後紫袍飛揚,他當機立斷,將紫袍卸下,狂命飛奔而逃。

 “紫髯者是孫權!”

 阿會喃在後面又吼了一聲。

 此刻,可不管什麼儀態了。

 孫權用小刀將紫髯割下,不想在他身後,阿會喃的聲音又傳出來了。

 “短髯者是孫權!”

 你丫的有完沒完?

 孫權氣急了,卻不得不扯旗角包頸而逃。

 深入敵境,阿會喃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只得是不甘的看著孫權越走越遠,最後淹沒在重重敵軍之中,再也找尋不到他的蹤跡了。

 “可惡!”

 阿會喃嘆了一口氣,只得將氣撒在阻攔他的江東士卒身上了。

 ...

 後方,劉禪在點將臺上,看著前軍取得優勢,進佔江東營寨,龐德更是變陣矢鋒,前去追擊敵軍,一路上那是追亡逐北,將江東士卒殺得是丟盔卸甲。

 關銀屏在一邊連忙說道:“

殿下,打贏了!”

 確實是打贏了。

 但只是打贏而已,還遠沒有到全勝的時候。

 別看現在大軍追擊而上,但江東士卒的損失,未必有多大。

 雙方戰馬都不多。

 追擊戰之下,造成的損失也極其有限。

 等孫權收攏士卒之後,未嘗不能再戰。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追到孫權沒有整頓殘軍的機會!

 “下令,全軍掩殺,追擊到華容城下方止!”

 江陵到華容,一去二十餘里。

 追擊二十餘里,恐怕也是士卒體力的極限了。

 再遠,戰線便拖得太長了,若孫權率精銳士卒一衝,反而他手下的兵卒有崩潰的可能。

 飯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成一個胖子,有時候會把自己給噎死了。

 孫權軍散,前去支援江夏的江東大軍,勢必回援過來。

 于禁面對的壓力,也就沒有那麼大了。

 只要于禁還守得住,那麼...

 孫權敗亡,便只是時間問題。

 他劉禪著什麼急?

 “殿下,讓我去衝一衝罷!”

 關銀屏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去衝陣,誰來保護我?”

 關銀屏眉頭微皺,她輕輕哼了一聲,說道:“郎君武藝都不比我弱,哪裡需要我護衛在側?再者說,江東大軍已經潰敗了,郎君哪裡有什麼危險?”

 這妮子在一邊小聲嘀咕道:就是怕我受傷,故意將我扣在身側,壞郎君!

 劉禪沒好氣的瞥了關銀屏一眼,說道:“我許伱五百人馬。”

 聽此言,關銀屏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整個人直接跳到劉禪身上,八爪魚一般將劉禪緊緊抱住。

 甚至直接在劉禪臉上親了一口。

 “我就知道郎君你對我最好了。”

 當真是一點矜持都沒有。

 將士們都看在眼裡呢!

 “我可與你說好了,不許衝太前,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若是有危險,及時退回來。”

 一直將關銀屏鎖在身邊,也不是個事。

 現在追亡逐北,以她的武藝,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嗯嗯嗯。”

 關銀屏一臉乖巧模樣,連連點頭。

 她臉頰微紅,連忙從劉禪身上下來。

 方才她下意識,使出了奪命剪刀腳,在床榻之上,郎君可是喜歡得很的。

 “郎君放心,此去我絕不冒風險!”

 說完,關銀屏當即騎上戰馬,帶著五百人飛馳上前。

 看著關銀屏遠去的背影,劉禪微微搖頭。

 在我身邊不好?

 還要出去?

 你可知道,多少軍將,要將美人塞在我身邊?

 不知道珍惜。

 “去江東軍寨罷!”

 江東軍寨中戰事已定,劉禪騎在大黑馬上,拍馬上前。

 還未入軍寨,這遍地的屍體碎片,便給人以巨大的精神衝擊。

 好在劉禪也算是屍山血海中滾過來的了。

 這種場面見多了,現在便也就見怪不怪了。

 被攻破的軍寨此時一片混亂,殘骸和煙塵瀰漫在空中。

 還有些未曾逃走的江東士卒,正三三兩兩抱團,拼死抵抗,但他們的防線已經崩潰,荊州兵如潮水般湧入,敗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軍寨的牆垣被摧毀,土石四處飛濺,房屋被火焰吞噬,釋放出陣陣黑煙。尖銳的刀劍聲、慘叫聲和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淒厲的死亡交響曲。

 阿會喃與龐德已經率兵衝殺而去,此刻,在江陵城外,反而是人數最少的時候。

 “去告訴他們,投降不殺,再敢反抗,格殺勿論!”

 現在都處於絕境了,沒必要抵抗了。

 早早投降,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若是負隅頑抗?

 那不好意思...

 你要送命,我劉禪即便是慈悲心腸,也難以救該死之徒。

 劉禪軍令一下,江東軍寨中的抵抗果然就低了許多。

 他們從軍,本來就是為了飽肚,方才堅守軍寨,也算是為孫權盡忠了,對得住自己的口糧了。

 “整編降卒,登記造冊。”

 這幾日,江東降卒恐怕會有很多。

 都登記造冊了,可以一用的士卒,便能充入軍中,不能作為士卒為他劉公嗣賣命的,便是去挖礦屯田,總之,人是不嫌多的。

 尤其是這些青壯年的勞動力,更是不嫌多。

 “原地修繕軍寨,防止江東兵卒反撲!”

 謹慎!

 即便是現在形勢一片大好,但還沒到開香檳的時候。

 萬一前方潰敗,有修繕好的軍寨在此處立著,也能兜底,不至於一潰千里。

 “諾。”

 劉禪軍令一下,當即便有士卒前去清理屍體,修

繕軍寨。

 ...

 華容小城。

 步練師在院中聽到城外嘈雜的聲音,她黛眉微皺,心中頗有些不安。

 “外面發生了何事?”

 華容不算是前線,若此地都發生動亂,那定然是前線有了變故。

 在步練師身側,侍女搖了搖頭,說道:“主母,奴婢出去看看。”

 吱吖~

 侍女打開院門,卻見在院門外,有一個九尺大漢站立在側。

 他手上拿著一把大刀,身披甲冑,鬚髮微白,面頰上皺紋密佈,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將了。

 但他年紀雖大,虎目中綻放的光芒,卻讓人不敢小覷。

 正是老將韓當。

 “老將軍?”

 步練師在院中見到韓當,連忙上前拜見。

 “老將軍怎會到此來?”

 韓當眉頭微皺,他說道:“江陵前方好似打了敗仗,無數軍將敗逃,有趁機衝入華容城中者,為禍一方,老朽來此,便是為了護衛夫人,免遭賊人所害。”

 前方敗仗?

 步練師面有驚色,她連忙上前問道:“具體情況如何了?老將軍可知?”

 韓當搖了搖頭,說道:“老朽不知。”

 兵敗如山倒,有時候後方士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前面都逃了,那他們跟著逃,準沒錯。

 從眾心理下,潰敗只會越敗越大。

 “夫君可有危險?”

 主公?

 韓當眉頭緊皺,他頗為遲疑的說道:“主公身側,精兵良將無數,想來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精兵良將無數?

 那怎麼打了敗仗?

 “老將軍,情勢如火,還望老將軍率兵前去馳援夫君,保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