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猛將無雙,孫權驚懼!(第2頁)
既然昨夜之事沒有處理好,他孫權來個‘罪己詔’,也不算丟臉。
知人善用,察納雅言。
他孫權也並非剛愎自用之輩。
“主公,昨日如此,末將難辭其咎,主公失望,也是應有之理。”
朱然滿臉愧色。
他與孫權關係莫逆,上陣之時,更是給孫權打了包票,言之必定會破敵。
結果如何?
未能破敵,甚至軍中損傷,比對面還要多!
正是因為他沒有打勝仗,才讓主公置於如此境地。
“義封你有功,何須自責!”
孫權從主位上站起來,上前將朱然攙扶起來。
“只要諸位用命,能戰勝敵軍,我大有封賞,便不能勝,只要竭盡全力,我也不會責罰!”
看著朱然感佩的臉龐,孫權繼續說道:“還望諸位將軍用命,只要將江陵打下來,我孫仲謀,願意與諸位將軍共富貴,共享荊州富庶之地!”
若是能夠將江陵打下來,他孫權讓些利益出去,又能如何?
“主公如此,我等還能說什麼?自當用命!”
“不錯,不過就是區區江陵城罷了,再是堅城,只要眾將士用命,必能破之!”
“那不過劉公嗣孺子而已,若強攻之下,必然陣腳大亂!”
...
見帳中戰將的士氣被他一番話引動起來了,孫權在心中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很好,今日,便商討如何攻拔江陵之事!”
他冷靜下來了,帳中諸將的士氣回來了。
現在,自然是商議破敵之策的時候了。
“主公。”
諸葛瑾此刻上前說道:“今日有幾份軍報,主公尚未查閱!”
軍報?
孫權馬上反應過來了。
這軍中奏報都是傳到中軍主帳來的,而他昨日,則是去了華容小城,跟步練師連接去了。
幾份軍報還未來得及看呢。
“速呈上來!”
諸葛瑾將軍報一一遞送到孫權案牘之上。
孫權逐一打開查閱。
作唐城,周泰守的不錯,即便是武陵蠻王沙摩柯猛攻作唐,還是被他擋住了。
大江上,呂蒙所率江東水師,在江渚上小勝江陵水師,已經是將江上小洲軍寨團團圍住了,這其中的荊州兵,已經是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了。
另外,便是公安方面的軍報了。
他眉頭微皺,忍不住輕哼一聲。
打了這麼多天,居然還沒有打下來!
還
有...
江陵的援軍,居然也到了公安。
看著軍報中朱桓的言辭,他是已無攻伐公安的信心了。
公安不拔,如何圍住江陵?
這不是要花費大量的兵力封鎖江面?
而且...
江面寬廣,若是遇到什麼大霧天氣,那封鎖也便形同虛設了。
“這些軍報,諸位一觀,可有何感想?”
陸遜早就將軍報的內容看完了,他心中也早就打好了腹稿。
他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公安難下,即便是守住了作唐,也沒有任何作用,江陵城堅,強攻不得,以我看,應當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
孫權冷哼一聲。
這不是要撤退的意思?
退出江陵了,下次還能來?
這是他孫仲謀最後的機會了!
“不可退,急命朱桓、徐盛、潘璋三人,不惜代價,一定要將公安拿下!”
他看著陸遜有些遲疑的模樣,再加了一句。
“我不要傷亡數據,我只要公安!”
這...
陸遜遲疑片刻,但想了一下,只得點頭。
“諾!”
若公安打下來,確實可以形成僵持的局面。
但是...
宛城方面,可有消息?
“主公,末將有一計,或可使我軍佔得優勢。”
朱然這個時候起身說道。
“哦?是何計策?”
孫權一臉讚許的看向朱然,眼中的期待之色簡直是要溢出來了。
這就對了嘛!
獻計獻計!
不是要伱們來打退堂鼓的!
“我等可差一支兵,前去襲擾劉軍糧路,江陵聚兵數萬,糧草輜重之事,若不能安穩運送,不必主公攻伐,其軍中必亂!”
這一點,陸遜其實早就想到了。
但江陵北面,可是有無當飛軍紮下來的軍寨啊!
要去襲擾糧路,最少也得把軍寨拔下罷?
“可我軍並無攻拔江陵北面軍寨能力?”
若能攻拔軍寨破局,他陸遜早就做了。
“何須從江陵北面通過,可從華容繞道安陸,襲擾襄樊之地,讓那劉公嗣自顧不暇!”
若是從安陸過去,或許還有可行性。
不過...
這路程就有些長了。
而且深入敵境,很容易被人包了餃子。
朱然明顯看出了陸遜心中的擔憂,他直說道:“我既然敢領此命,便是有把握的,還請主公下令!”
雖有風險,但不失為破局之道。
反正留在江陵,也是幹看著。
孫權思索一番,馬上點頭。
“我許你三千精銳騎軍,前去襲擾那劉公嗣的糧道!”
既然是要深入敵境,自然是要講求機動性了。
步卒過去,就是給人送菜。
只能用騎兵了。
但用騎兵,也是要考驗主將的能力。
這荊州之地,水網密佈,若是不熟知地形,一個不小心,直接給水路隔絕了,便是馬跑得再快,也無法渡過河流。
“多謝主公信任,此戰,末將絕對不會再讓主公失望了!”
孫權點了點頭,對於朱然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義封已有一計,諸位可有計策?”
眾人皆是沉默,就在此時,帳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報~”
“夏口急報!”
夏口急報?
孫權臉上有著疑惑之色。
夏口遠在後方,哪來的急報?
諸葛瑾上前軍報遞給孫權。
此刻,也不必在意什麼風度了。
夏口乃要地,不容有失!
打開軍報內容,孫權心中舒了一口氣。
還好夏口沒丟。
但是...
下一秒,他的眉頭又緊緊的皺起來了。
夏口雖然沒丟,然而夏口居然有敵軍蹤跡!
甚至還在夏口邊上,構築了軍寨,時不時便去襲擾江上糧道,一夜的時間,有五六艘船的糧草輜重被其劫走了。
難怪今日後勤糧秣官說糧草未到,原來是夏口有人堵住糧路了。
“哼!”
孫權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諸位,夏口居然出現敵人蹤跡,少說有五千人,其在夏口對面的蛇山上構築城池,阻斷江上糧路,夏口守軍不過三千,能守住夏口便實為不易,要將蛇山上的賊軍攻下,恐怕要我等分兵了。”
他當機立斷,說道:“伯言,你率一萬大軍,與大都督一同前往夏口,一定要將糧路打通!”
雖然水師一走,江陵到公安的這一段江面便封鎖不了了。
但...
即便是封鎖了,公安也不下來,不封鎖,結果也不會再壞。
夏口太重要了。
一旦有失,後路便被阻斷了。
孫權不敢賭!
“諾!”
陸遜也知曉情況嚴重,他當即領命,直接走出帳外。
夏口夏口!
夏口的敵軍是從何而來的?
孫權面有憂色,這劉公嗣手下的兵卒,怎麼感覺比他還多?
須知...
他手下可是有十萬大軍的。
難道你劉公嗣手下有二十萬人不成?
...
江陵。
郡守府中。
每日的床上晨練,都是必不可少的。
關銀屏親自將棍棒清洗乾淨,然後一口將早餐嚥下,這才起身,伺候劉禪穿衣。
一出內院大門,費禕便上前來通稟了。
“殿下,江東大軍有異動,軍師請殿下前去府衙大堂。”
江東大軍有異動?
劉禪的眼睛微微亮起來了。
難道...
是于禁那邊有動靜了。
還是說向寵與廖化去公安之後,打開了局面,牽扯了孫權的江東大軍?
不管怎麼說...
能夠調動孫權手上兵丁,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劉禪加快腳步,很快便到大堂中了。
“我等,拜見殿下。”
龐統等人見劉禪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無須多禮。”
劉禪擺了擺手,對這些禮節方面的事情,他其實並不在意的。
“江東大軍調動,具體是哪些軍隊調動了?”
在大堂中,有一塊半人高的沙盤,沙盤上正是雙方軍隊佈置。
劉禪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會在上面標註起來。
譬如說,江上江東水師有多少戰船,多少水兵,江陵城外十里處,江東軍寨中有多少士卒,誰人領兵,華容小城中,有多少江東士卒,何人領軍,以及公安那邊...
反正,只要蒐集出來的消息,劉禪都將他標註上去了。
此刻環視沙盤上的軍隊佈置,自然是一目瞭然。
“殿下,乃是江上江東水師,以及江東軍寨小半營盤,都已經向東移去了。”
關銀屏看著龐統將沙盤上的軍卒模型移動,她不太靈光的腦子馬上轉動起來了。
“殿下,興許是這孫仲謀知曉不敵殿下,想要撤退了!”
撤退?
或許有這個可能。
但即便是撤退,也是徐徐撤退的,封鎖江面的江東水師為何要退?
這不符合常理。
劉禪看向龐統,問道:“軍師以為如何?”
龐統低頭思索片刻,說道:“興許仲謀知曉徐晃已被殿下所敗,此番攻伐江陵,絕難成功,撤退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只是將江東水師撤回去了,確實有些違背常理。”
他眼神閃爍,說道:“或許是江夏有變,讓仲謀不得不派兵援救。”
江夏有變?
調動水師去支援江夏,這確實是最快的。
“只是...我等哪來的軍力,去攻江夏?莫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
“不!”
劉禪眼神閃爍,他斬釘截鐵的說道:“並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而是於文則兵發江夏,威脅江夏郡,若不去阻止於禁麾下大軍,一旦于禁拿下江夏郡,江東後路被斷,仲謀便只有敗亡一途了。”
若於禁能夠守住江夏江東士卒的敗退之路,那麼,他甚至可以將孫權留下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劉禪目光定定的看向龐統。
“應當盡出城中兵丁,與江東大軍決戰,定然不能讓于禁在江夏郡被他擊敗。”
或者說...
于禁可以被擊敗,甚至可以死!
但是在他被擊敗,或者說在他死之前,要擊潰孫權手下大軍,壓縮他的生存空間。
龐統想的,明顯比劉禪要多一些。
“於文則手下盡是降卒,可會為殿下用命?萬一這是江東的疑兵之計,便是故意引我等出城,尋求野戰埋伏呢?”
“哈哈哈~”
劉禪仰頭大笑一聲,說道:“軍師無需憂慮,兩日前我等便已經與江東城外陣戰過了,軍力並不輸他江東精卒,便是野戰,又有何懼?”
他劉公嗣手中兵丁,可不比他孫仲謀來得少!
關銀屏眉頭微皺,她還是比較謹慎的。
“或許...應當派遣斥候,知曉消息了之後,再來做決定?”
派出斥候?
這一來一回,得是數日光景了,便是有戰機,也要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