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五十二章 鏖戰江陵!


 鐺鐺鐺!

 朱然憑藉著精湛的馬術和敏捷的身手,以長槍為武器展現出精準的刺擊和靈活的身法。

 他的槍法凌厲而準確,每一次刺擊都帶著犀利的殺意,迫使阿會喃不斷閃避和抵擋。

 而阿會喃亦是不甘示弱,展現出超凡的力量和戰鬥天賦。他的巨斧舞動間,力量驚人,每一次揮砍都伴隨著勁風呼嘯。憑藉著強大的肌肉和頑強的意志,與朱然展開生死搏鬥。

 身上未著甲,被朱然長槍蹭了幾下,身上已經是出現幾道血淋淋的傷痕了,然而阿會喃身上的傷痕並未削弱他的鬥志,反而激發出更加頑強的戰鬥慾望。

 兩人交手上百回合,戰鬥越發激烈。

 劍槍相交,火花四濺,戰馬嘶鳴,血氣瀰漫。

 他們的身影如鬼魅般閃爍,快速而兇猛,時而糾纏纏繞,時而分開再度交鋒。

 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這蠻將,好大的力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朱然逐漸感受到了阿會喃的強大之處。

 阿會喃的力量和毅力超乎尋常,身上的創傷反而激發了他眼中的兇焰。

 幾乎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他的巨斧越發兇猛,每一次砍擊都帶來強烈的威脅。

 朱然漸漸感到力不從心,面對著阿會喃悍不畏死的攻勢,他只得一步一步陷入防守的境地。

 以傷換傷?

 開什麼玩笑!

 人家手上的巨斧,只要往他身上蹭一下,他五臟六腑必然碎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與這蠻將換命?

 我朱然的性命,可比他寶貴多了。

 一方悍不畏死,一方卻心有退意。

 鬥將的結果,不言而喻。

 在江東軍寨之上,孫權在高丘上看著戰場上鬥將的結果,臉色是越來越陰沉了。

 “這蠻將好生厲害,義封居然不是他的對手?”

 看著朱然招架阿會喃的攻勢越發吃力,孫權心中原本還有的希冀,也是散去了。

 不是對手啊!

 陸遜在此刻上前說道:“主公,此刻掩軍而上,未遲也!”

 將軍鬥將不敵,掩軍而上,確是會救下朱然一條性命,但敵人士氣正旺,而我軍氣衰,與之陣戰,能有勝算?

 “主公,再遲疑,折衝校尉便要被那蠻將陣斬了!”

 軍將被斬,那今日便不適合陣戰。

 朱然的一條性命,還是比那些士卒要珍貴的。

 孫權馬上點頭,說道:“吾親往擂鼓,三軍齊發!”

 既然鬥將不能激發軍士士氣,那他孫權擂鼓,總能激發軍中士卒的士氣罷?

 孫權擼起袖子,手上拿起鼓椎,對著兩人高的牛皮戰鼓狠狠的敲擊上去。

 咚咚咚~

 軍令已下,朱然麾下親兵當即衝鋒向前。

 各營旗號,交相輝映。

 嗖嗖嗖~

 中軍中,弓弩手的箭矢,如蝗蟲一般射向阿會喃無當飛軍的精銳之師。

 “殺!”

 “殺!”

 “殺!”

 無當飛軍將手上的圓盾聚起來,頂著箭雨往前衝鋒。

 在錐形陣兩翼,精銳騎軍更是包抄過去了。

 無當飛軍大軍滾滾向前,匯成一片片分隔開的槍戟之林,前陣精銳士卒身披甲冑,手持刀盾長槍,中軍弓弩手,亦是準備彎弓射箭。

 在後方,龐德所領大軍,亦是不停歇的向前緩緩而行。

 兩軍相距一百五十步到兩百步左右,前列傳令官,揮舞旗幟,示意弓弩手上前射擊,弓弩手躲在大盾之後,無數箭羽將穿陣而出,弓弩手射後,舉盾士卒馬上組成方陣,緩緩向前,大量箭弩射在大盾之上,部分箭弩透過大盾,射入輕甲弓弩手身上。

 哀嚎之聲不絕。

 “鼠輩,鬥將還未鬥完,便掩軍來攻?”

 阿會喃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他看向朱然的眼神,其中的不屑之意那是絲毫沒有掩飾的。

 “可敢與我戰至分出勝負?”

 他手上巨斧在日光的照射下,寒芒刺眼。

 朱然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

 “哼!小小蠻將,可笑可笑,今日便暫留你一條性命,擇日再來取你項上人頭!”

 架雖沒打過,但朱然的嘴還是硬的。

 “無恥之尤!”

 見朱然拍馬後撤,隱於江東士卒軍陣之中,阿會喃冷哼一聲,卻不敢貿然闖入敵軍軍陣。

 嗖嗖嗖~

 朱然離去之後,江東弓弩手的箭矢,亦是朝著阿會喃這邊招呼過來了。

 箭矢如雨,阿會喃不敢逗留,連忙驅趕身下戰馬,朝著自家軍陣中去。

 咚咚咚!

 此時江陵城上,劉禪命力士敲響戰鼓,渾厚的戰鼓聲遍佈江陵城下陣戰士卒。

 狹路相逢勇者勝。

 錐形陣

很快便敵軍方陣相接。

 咚咚咚!

 孫權手握鼓椎,狠狠的敲擊戰鼓,他面色通紅,脖頸上的青筋更是暴漲。

 更加渾厚的戰鼓聲遍佈前軍。眾士卒聽聞鼓聲如同注入雞血,下手愈發兇狠,軍卒淒厲的慘叫與哀嚎之聲絡繹不絕,只見你挑我槍,我擋伱戟,血肉紛飛,刀劍齊鳴。

 你射箭來我射箭。

 兩翼遊騎更是短兵相接,在方陣之中來回騰挪。

 一時之間,誰也勝不了誰,只有軍將們的性命,被瘋狂消耗!

 “那江東士卒,倒還算是勇武。”

 劉禪在江陵城上看著城下陣戰的慘狀。

 兩面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朱然身披甲冑,一馬當先,頂在最前線。

 阿會喃更猛,赤膊上身,做那錐形陣的箭頭,狠狠的扎進敵軍中軍當中。

 若非江東士卒抵抗過於堅決與強烈,朱然所率親軍,早就被阿會喃殺穿了。

 “消耗太大了。”

 劉禪看了一會,那兩千餘無當飛軍精銳,居然在不到短短的一刻鐘內,死傷大半。

 衝入敵陣的阿會喃,更是因為後繼無力,被幾個江東方陣團團圍住。

 “讓龐令明上!”

 “諾!”

 城上令旗變換,軍哨聲響起,早在一邊等候多時的龐德當即領命。

 “盾手在前,槍矛兵在中,弓弩手在後,兩側騎軍防止敵軍衝陣,穩步向前!”

 令旗變換,大軍直壓上去。

 “敵軍變陣了,主公,可要將前軍先鋒撤回來?”

 阿會喃麾下的無當飛軍損失慘重,朱然麾下精銳,也不好過。

 損失比之阿會喃的無當飛軍,只會更大。

 現在全軍沒有崩潰,還是因為殺紅了眼,根本不知道害怕了。

 殺!殺!殺!

 現在衝陣在前的人,腦子裡面已經是沒有理智的了。

 在他們眼中,只有戰場搏殺,他們只要面前這些人的性命!

 嘩啦啦~

 江陵城下的血肉磨盤,似乎讓上天都為之流淚。

 雨點淅淅瀝瀝的下下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隆隆雨聲之中,鼓聲乍起,轟然如滾滾驚雷,穿透滂沱的大雨,響徹天地。

 戰馬嘶鳴,士卒列陣,兵戈林立,重甲黑沉,被雨水打溼的旌旗緊緊地貼在旗杆上高高揮舞,就像是一隻只被囚困住雙翅的鷹隼,踩著鼓點一下又一下地翻騰。

 馬蹄泥濘,卻踏霞光萬道,好似立於騰雲之上。戰袍血染,顯男兒血氣至勇,背脊如槍,兵戈如松。

 苦戰半日,數度衝殺,令數千精銳悍勇之士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呼喊,如海嘯捲浪,平地驚雷,將那生死一線澎湃於胸的熱血豪情都一併高喊出來。

 阿會喃已經是殺瘋了。

 雨水滴濺在他身上,創口鮮血直流,卻是阻礙不了他殺敵的熱情。

 從早上,直接殺到了傍晚!

 殘陽自西面緩緩落下,勾勒出了這位久經沙場的男子的輪廓。

 他肩膀寬闊,蜂腰緊實,四肢修長,千錘百煉的身軀有一股帶著力量的美。那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氣勢,令人覺得站立在眼前的就是一柄出鞘的兇刃。

 嗚嗚嗚~

 江東那邊,終於是忍不住鳴金了。

 無數的江東士卒,猶如大海退潮的海水一般,縮回江東大營。

 只留下滿地的屍體,與破碎的刀兵。

 阿會喃喘著粗氣,此刻他已經是成了血人了。

 但他在笑。

 “哈哈哈!”

 他在猖狂大笑。

 今日之後,誰還不知道他阿會喃的名字?

 蠻將?

 我阿會喃不僅僅是蠻將!

 我是阿會喃!

 爾等江東鼠輩,日後聽到我阿會喃的名字,都要在心中升起恐懼!

 張文遠能使江東小兒止啼,我阿會喃亦是可以!

 “籲~”

 龐德驅馬趕到,他面色冷峻,甲冑之上,亦是鮮血淋漓。

 大戰了一日,便他為中軍主將,都已經與敵人短兵交接了。

 什麼陣型,什麼兵法?

 到最後,直接擠做一團。

 此一戰,怕是有數千人倒在這江陵城下了。

 當然...

 江東方面的損失,比他們只大不小。

 但即便如此,這場陣戰搏殺,也沒有贏家。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算得上什麼勝利?

 “閣下當真勇武!”

 從早上殺到晚上,此人還不力竭,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聽聞他鄂煥乃是南中小呂布,這阿會喃,感覺比那溫侯呂奉先還要勇猛!

 “龐將軍也不差!”

 後續,若非龐德率軍來攻,將他從包圍圈中救出去,他即便是有霸

王之勇,也難以在重圍之中存活。

 嗚嗚嗚~

 江陵方面,也吹起了鳴金號角。

 “撤!”

 龐德下令,大軍回撤城中。

 只留下民夫,將甲冑箭頭搬回城中。

 至於屍體,自然是堆在一起,準備等雨停了之後焚燒乾淨了。

 人命如草芥,人死如燈滅。

 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到死之後,也不過是一把火的事情。

 江陵城中,劉禪帶著眾位臣僚早城內迎接阿會喃與龐德。

 “二位辛苦了!”

 見兩人宛如血人的模樣,劉禪心中亦是感動。

 此二人為他搏殺,可謂是盡心竭力,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想到此處,加之老劉家的潛能被激發了,劉禪眼眶逐漸溼潤起來。

 “二位將軍勇猛,賣命搏殺,實在是讓人感佩萬分,我劉公嗣能得二位猛士襄助,何德何能啊!”

 阿會喃連忙跪伏在劉禪面前,他說道:“未有殿下,末將如今還在南中大山中呢,跟著孟獲那無能之輩,哪裡有在江陵揚名立萬的機會?我等不僅是為殿下搏殺,也是為自己搏殺!”

 龐德亦是跪伏在地,說道:“殿下如此信重,末將豈能不以死相報?可惜今日未能衝破敵陣,以至於打成了一團漿糊,我軍亦是損失慘重!不能稱全勝。”

 “今日的戰果,我已經很滿意了。”

 劉禪將二人攙扶起來,說道:“孫權陣戰之兵,乃精挑細選的精銳,而我軍,不過是從無當飛軍中抽調出來的士卒,比之今日更精銳的將士,無當飛軍中還很多,各位將軍帳下,亦是有之,如今我等以不太精銳的士卒,將江東精銳擊敗,下次他若還敢來攻,我等豈能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