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五十章 江陵,江陵!(第3頁)

 廖化亦是在一旁分析。

 “等殿下在宛城取得戰果,便是我等吹響反攻號角的時候了!”

 又是等殿下在宛城取得戰果。

 殿下...

 你可要真的能夠取得戰果啊!

 龐統在心中祈禱著。

 ...

 而江陵城外十里處的江東軍寨中,陸遜帶著一干武將幕僚,走出營寨,他們分列兩旁,像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一般。

 未久。

 一身紫袍的孫權,騎著一匹大黑馬,便是出現在眾人之前了。

 他面色冷峻,從戰馬上一躍而下。

 “我等,拜見主公!”

 陸遜等人紛紛向孫權行禮。

 “無須多禮。”

 孫權擺了擺手,徑直走入軍寨之中,陸遜等人則是跟在孫權身後。

 “江陵戰況如何了?”

 陸遜短孫權半步,走在孫權身後。

 “幾日前曾試過攻城,但江陵城實在是堅城,且城外有兩座軍寨互為援手,不好強攻。”

 幾日前攻城,攻城士卒連城牆都沒摸到,便損失慘重了。

 江陵這座城,不可強攻,只得智取。

 孫權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發表

什麼意見。

 一路走入中軍大帳,孫權跪坐在主位之上,他目光銳利,掃視帳下諸將幕僚。

 “南岸傳來消息,文向攻下潺陵,幼平已下作唐,大都督率水軍,自夏口出發,已經封鎖江面,除休穆久攻公安不下,以及江陵這處未有進展之外,我軍這些日子來,倒還算是順利。”

 攻下作唐,切斷了武陵到公安的路,陳兵江陵城下,逼得荊州兵不得不從南陽回撤過來。

 待魏國出兵,形成兩面合圍之勢,則這江陵,遲早都會在我孫權手中!

 “不過,我聽聞那劉公嗣已在江陵了?阿會喃、廖化、向寵的旗號,亦是出現在江陵,可是?”

 陸遜點頭。

 “此刻江陵城內外有敵軍數萬人馬,若想破城,只能求野戰,難以攻城定勝負。”

 江陵是堅城,前去攻城,便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水師封鎖江面,讓大江上游的江州、魚復難以支援。

 步卒圍城,吸引荊州兵前來江陵。

 接下來,便是對峙消耗!

 你不來野戰,我便不攻城。

 耗!

 看誰耗得過誰!

 “若是要攻城,可有破城的可能?”

 孫權突然問道。

 攻城?

 陸遜想了想,說道:“破城幾率,萬中無一,我軍並不擅攻城,主公,我看還是與荊州兵對峙為好。”

 孫權點頭。

 他也只是問一下而已。

 攻城?

 合肥他都打不下來,更何況江陵?

 一座完整的江陵,比一座殘破的江陵,更得孫權喜歡。

 一個月不行兩個月!

 兩個月不行一年!

 一年不行兩年!

 以你荊州三郡加上個南陽郡,我不信你耗得過我江東八十一縣之地!

 “誰人願做使者,前去說降劉公嗣?”

 說降劉禪?

 孫權這番話,倒是讓帳中諸將幕僚愣住了。

 這仗還沒開始打呢!

 便要勸降了?

 孫權看出帳中諸將臉上的迷惑之色,他笑著說道:“所謂禮尚往來,當日他劉公嗣逼我簽下不平等盟約,今日我孫仲謀,亦是要他簽下議和條約!”

 他孫權,可是睚眥必報之人!

 能報仇,絕對不多拖一日!

 前面盟約怎麼說?

 要我孫權送妹送女還送糧,甚至還想要割地?

 現在...

 我要你江陵之地,我要你劉公嗣到建業來,做我孫仲謀的上門女婿!

 我要你劉玄德給我孫仲謀稱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孫權,總算要揚眉吐氣一把了!

 然而孫權話說完了許久,帳中還是無人應答。

 一個個都裝起聾子來了。

 孫權眉頭一皺。

 “哼!”

 他冷哼一聲,說道:“子瑜,此番你作為使者,前去江陵。”

 孫權直接指派諸葛瑾。

 “啊?我?!”

 諸葛瑾面色發苦,但被孫權瞪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上前道:“諾。”

 在諸葛瑾身後,虞翻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這出使的任務,不是讓他虞翻去的。

 每次出使,都要被臭罵一頓,換誰,誰願意去啊!

 此去江陵,這不明擺著捱罵的嗎?

 勸降?

 小心將自己的小命都勸到江陵城裡面去了。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這個規矩確實是規矩,但誰先不守規矩?

 我江東都背盟了,將規矩摔在地上,還踩了兩腳,江陵城中,那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不講規矩,將使者斬殺,那似乎也沒什麼。

 畢竟先破壞遊戲規則的,是他們啊!

 “兩個月前,劉公嗣與我們江東的恥辱,今歲,我等便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孫權目光銳利,掃視帳下群臣諸將。

 “此戰若勝,我江東可有霸王之基,此戰若敗,我等便再無君臨天下的機會,甚至於江東基業,都可能不保,爾等富貴,爾等家眷性命,便全部寄託在這一戰了!”

 江陵一戰,對江東來說,亦是非常重要,也決定著江東的國運未來。

 否則...

 他孫權也不至於親至戰場,督察全局。

 “主公放心,此戰戰略已成,便是那劉公嗣有天人之智,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魏國與江東兩面合圍,便是孫權換位思考,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穩穩的感覺,當真不錯。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劉禪在他腳下卑躬屈膝的模樣了。

 少年英才?

 人傑?

 還不是要跪伏在我孫仲謀腳下?

 還有小

虎!

 哼!

 為了那小子,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若非她是我女兒,我非殺她不可!

 孫權眼中殺氣四溢,而帳中諸將,亦是戰意沸騰。

 能立功,誰不願意?

 在諸將心中,江東與魏國合謀荊州,那麼...

 他們豈有敗仗之理?

 在此戰中撈取功勞,那才是真的!

 ...

 翌日黃昏。

 江陵城北。

 劉禪帶著五百太子親軍,以及一萬無當飛軍,一路行軍,終於是到江陵城外了。

 “無當飛軍原地紮下軍寨,令明,隨我入城罷。”

 “諾。”

 楊奔當即安營紮寨,劉禪則是率領五百太子親軍,朝著城中走去。

 吱吖~

 見打著劉禪太子旗號,江陵北門很快便打開了。

 從城中走出數人,為首的正是關銀屏。

 她快步跑來,頭上的辮子都飛起來了。

 “殿下。”

 一別十多日,再見到情郎,關銀屏心都要化了。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撲在劉禪身上。

 “郎君~”

 美人在懷,香風撲鼻,劉禪笑了笑,將關銀屏緊緊的抱了一會。

 他剛要說些煽情的話語,不想在他懷中,關銀屏抬起頭來,看向劉禪的眼神裡面帶著狐疑之色。

 她鼻子嗅了嗅,聞了聞自己的味道。

 “殿下,你身上有香味。”

 香味?

 想必便是那張氏的。

 劉禪面色不變,說道:“可能隨侍之人身上用了香粉。”

 關銀屏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但在這個時候,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到了房中,今日要好生拷打這隻偷腥的小貓!

 我一不在,便去找別的女人!

 哼!

 肥水豈能流到別人家的田地裡面去?

 關銀屏從劉禪懷中起身,走到他身後。

 “我等拜見殿下。”

 龐統、向寵、廖化等人皆是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

 劉禪臉上帶笑,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入城罷。”

 劉禪帶著眾人走入江陵城。

 很快。

 眾人便在府衙大堂列為而坐。

 “殿下歸來,難道宛城局勢已定?”

 劉禪輕輕點頭,說道:“我已在宛城擊敗魏軍,徐晃已死,宛城已無憂患。”

 什麼!

 龐統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他嘴巴長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向寵臉上露出果然如此之色。

 “殿下出馬,那徐晃自然是不敵,如今殿下到江陵來了,這江東鼠輩,彈指可滅!”

 作為劉禪的頭號迷弟,劉禪能夠做出什麼事情出來,他心中都無驚詫。

 這就是殿下!

 什麼奇蹟都能夠創造出來!

 “這才幾日,便能擊敗徐晃,殿下是用了何種方法?”

 龐統心中的震驚無可言表,此刻緩過神來,當即詢問過程。

 劉禪將自己的計謀娓娓道來。

 從散播消息,將大軍前去支援江陵的消息傳到葉縣,再通過宗子卿與東里袞詐降,誘司馬懿前來受城,埋伏司馬懿,擊敗數千先鋒,再又用這數千先鋒釣魚徐晃。

 衛開詐敗被斬,宗子卿誘敵深入,東里袞在宛城擺下空城計,徹底將徐晃引入甕中。

 這連環之計一環扣著一環,不僅讓龐統臉上全是震驚之色,堂中的其餘人,此刻看向劉禪,眼中流露出來的神采,具是敬服。

 殿下...

 恐怖如斯!

 對人心的把控,簡直細緻入微。

 徐晃敗在他手,當真是沒話說。

 換做是他們,說不定也會著了此道。

 “昨日已見孫仲謀旌旗立在軍寨中,孫仲謀已至軍寨,如今江東大軍圍城,殿下,這江東之敵,如何破之?”

 如何破敵江東之敵?

 眾人都將目光定格在劉禪身上。

 真當我是無敵的?

 劉禪心中苦笑,但還是說道:“這幾日,江陵城內外的情報,速與我道來。”

 他雖然看了奏報,但奏報的內容畢竟比較陳舊了,加之是書面呈上,有許多問題,劉禪還要細細的問來。

 不對戰場局勢瞭解得一清二楚,焉能有計策?

 “那我為殿下一一道來。”

 龐統正打算為劉禪說明江陵內外情勢,不想堂外卻是有侍者前來通稟。

 “報!”

 “江東使者求見。”

 江東使者?

 在這個時候,派使者過來作甚?

 關銀屏冷哼一聲,說道:“江東鼠輩,無信無義,使者

過來,又有何用?將使者打發出來,不見,不見!”

 向寵亦是在一旁說道:“雖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江東屢次背盟,豈能不給個教訓,殿下,我看將這使者斬了,將其人頭掛在城頭,好給那些江東鼠輩看看這背盟的下場!”

 一個不見,一個要殺。

 劉禪倒是淡定。

 “要殺要剮,見了再說。”

 或許從這江東使者的嘴中,還能探出不少情報也說不定。

 很快。

 皺著眉頭的諸葛瑾,緩緩的走入大堂。

 他感受到眾人充滿殺意的目光,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難道今日...

 我諸葛瑾要將小命丟在江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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