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未敢愁 作品

第一百四十五章 玄德盡起西川兵,宛城無間道!


 陰縣縣令府宅。

 大堂之上。

 劉禪看向跪伏在地的文聘,笑著說道:“君侯可願降我?

 “哼!”

 文聘輕哼一聲,將頭一撇,並不說話。

 坐在堂中的劉禪呵呵一笑,對於文聘,他還是很有耐心的。

 “自古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今將軍所統新野,皆已屬他人類;南陽之地,止有孤城一區,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危在旦夕。將軍何不從我之言,歸順漢中王,復鎮荊襄,可以保全家眷。幸君侯熟思之。”

 “太子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家中女眷,盡由爾等處置便是了。”

 他最有能耐的兒子都死了,如今自己也年紀大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死了算了,這樣還能保住一生的名望。

 “殿下所言極是,如今歸降,想來殿下亦是會重用,君侯何樂而不為呢?”

 竇驍在一邊,亦是為劉禪勸降。

 “鼠輩,焉敢言語?”

 對於自己被抓的罪魁禍首,文聘對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

 竇驍被文聘一罵,面有慍色,不再言語了。

 于禁在一旁擼起鬍鬚,他本來是想要勸說幾句的,但見竇驍下場,如今文聘模樣,只得是閉口不語了。

 莫要他上前說話,反倒是被文聘潑了一身髒水,不值。

 況殿下身邊少一人,那他于禁立功的機會,便多一分。

 功勞總是沒有人嫌多的。

 “也罷。”

 似龐德,如今亦不想歸降,給這文聘一些時間好好想想罷。

 反正養起來,也不費多少口糧,萬一他改變主意了,他身邊便又多一大將。

 “給延壽亭侯鬆綁,便是不歸降,也可一同宴飲罷。”

 左右上前給文聘鬆綁,倒是讓文聘心中搞迷糊了。

 不把我關起來?

 萬一我跑了你不怕?

 但...

 他轉念一想,臉上馬上是露出苦笑之色。

 他文聘孤家寡人,能跑到何處?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他跑了,對於這漢中王太子劉公嗣來說,又有什麼損失呢?

 文聘心中有氣,但也老老實實的在侍者的引領下,坐在於禁身側的食塌邊上。

 他也不說話,拿起酒肉便吃便喝,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在原歷史上,這文聘日後鎮守江夏郡,曹叡即位之初,在江夏擊退了孫權的進攻。史書稱他“在江夏數十年,有威恩,名震敵國”。

 這種人才,若是能收為己用,那他劉公嗣便又多一位可鎮守一地的大將了。

 “諸位,請!”

 劉禪端起酒樽,對著堂中眾人舉杯。

 “謝殿下。”

 眾賓客歡宴,于禁喝著酒,臉上卻一直瞄著劉禪,以及劉禪身後的關銀屏。

 這關家娘子真是的?

 怎麼一天到晚粘著殿下不放?

 徐商之妻張氏在他手上久矣,根本就沒機會送到劉禪身邊。

 難啊!

 想給殿下送個美人都不成。

 他這個做下屬的,也太失敗了吧?

 不行!

 得找個機會!

 這張氏若是再待在他手上,這軍中士卒該以為他好女色了。

 他于禁可不是那種人!

 ...

 益州。

 成都。

 漢中王府。

 漢中王劉備此刻身披單衣。

 在他身後,吳夫人手持竹扇,輕輕的給劉備扇著風。

 她此刻額頭上帶著些許汗珠。

 “夫君,可好些了?”

 劉備輕輕點頭。

 “好多了。”

 這天氣熱,幹起活來都是滿身是汗。

 說起來...

 似這般閒適的日子,何時有過?

 似乎便也只是在江東的時候罷?

 “夫君,今日已行房事了,不可再來了。”

 劉備閒下來了,吳夫人似乎都年輕了不少。

 但劉備呢!

 畢竟年紀大了,作為妻子,吳夫人該告誡的,自然也是要告誡的了。

 劉備卻是輕哼一聲。

 “勿憂,孤身子好得很,莫非夫人感受不到?嗯?”

 說完,劉備當即動手,他也不含糊,大熱天裡,兩人大戰三百回合。

 片刻後。

 劉備額頭滿是細汗,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眼神都變得清明瞭不少。

 而吳夫人則是羞得走入房中。

 這老夫老妻的,還是在白日,外面可是有侍女的,當真是羞死人。

 呼~

 吳夫人走後,劉備忍不住上前撫著自己的後腰。

 老了。


 老了啊!

 在新野之時,劉備發現自己大腿生出贅肉,由此感慨而落淚。

 當時他是這般與劉表說的:“我過去常常騎馬,大腿沒有贅肉。現在不再騎馬了,大腿上的肉又長起來了。時光飛逝,人即將步入垂老,卻沒能建功立業,因此感到悲傷。”

 如今功業似乎立得差不多了。

 為漢中王,但精力已然不濟。

 至於匡扶漢室?

 以他現在的年紀,怕也是不行了。

 尤其是在自己的兒子如此爭氣的情況下,劉備雖然是髀肉復生,卻還想著與吳夫人回味起夫妻之間的樂事。

 打了一輩子的仗,確實可以來享受享受了。

 正在劉備感慨之際,門外卻是傳來侍女的聲音。

 “大王,尚書令與軍師求見。”

 劉備愣了一下。

 孝直與孔明一道來求見,莫非是有要事?

 他眉頭微皺,不要是荊州方面,傳來什麼壞消息罷?

 他劉玄德之所以還有閒心與吳夫人同樂,那便是因為他有個好兒子的原因在。

 有太子劉禪在,便是他劉備百年之後,這打下來的基業,也有人繼承,這匡扶漢室之事即便是他沒有完成,他這個好兒子也會替他完成。

 但若是太子出了事,那他豈敢浪費時間?

 還有閒情逸致行雲雨之事?

 他簡單的將衣服穿上,對房中吳夫人喊道:“夫人,更衣。”

 片刻之後,已是身著一身得體王侯袍服的劉備緩緩走出吳夫人臥房。

 漢中王府書房中。

 法正與諸葛亮已經是等有一段時間了。

 “大王這幾日,可是有些懈怠了,這尚書檯之事,這幾日也不來過問。”

 君主不問,便是相信他法正的能力,得到劉備的信任,這種感覺自然很好。

 但你信任歸信任,這不問一問,我心裡也不安啊。

 萬一做得不好,那該怎麼辦?

 諸葛亮依舊是羽扇綸巾的模樣,他輕搖羽扇,臉上綴著笑容,言道:“大王征戰一生,現如今得有閒暇,自然是要修養身心的,如今曹賊勢弱,養好身子,方能匡扶漢室,還於舊都!”

 這也不見殿下養好身子啊?

 前幾日去拜見的時候,大王明顯就是氣血虛浮,一副沉迷女色的模樣。

 再聽他夫人言之,吳夫人近日來氣色不錯,面色紅潤。

 這一來一去,便可知曉大王為何氣血虛浮了。

 純純是房事過多了。

 大王現今如此,還不如領兵征伐的時候呢!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間,書房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

 劉備大笑一聲,腳步踏入書房,他說道:“孝直、孔明,你兩人今日怎有空至王府來尋我?”

 “臣下參見大王。”

 法正與諸葛亮皆是對劉備行了一禮。

 “這些虛禮便免了。”

 他輕輕一笑,說道:“都坐罷。”

 書房之中,早有侍者將鹿皮坐墊放置好。

 兩人依次跪坐下去。

 “大王,這是荊州方面的奏報,還有殿下的親手書信。”

 “哦?”

 劉備眼睛頓時亮起來了。

 他方才還擔憂自己的麒麟兒,以為是荊州有變,但現在見到是太子手書,那說明荊州方面是沒問題的了。

 劉備接過信件,迫不及待的便要打開來看,但見房中二人,他還是耐住性子。

 “不知這荊州如何了?”

 成都與荊州相隔千里,想要傳遞消息,其實沒有那麼容易的。

 一來一回,即便是百里加急,也要個一個月時間。

 “荊州奏報:前將軍關羽先下襄陽,後面更是在樊城水淹七軍,關平奔襲宛城,殿下攻拔新野,如今南陽,已盡在我手。”

 聞此,劉備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整個人興奮得站了起來,說道:“當真如此?”

 法正重重點頭。

 “軍中奏報,自然是真的,甚至方才臣下所言,不過七七八八而已,大王不信,自可觀之。”

 雖然劉備知曉他二弟天下無敵。

 自己的寶貝兒子更是少有謀略,之前能夠平定南中四郡之地,如今去了荊州,自然也是有一番作為的。

 但是他沒想到,這一番作為,也太大了罷?

 劉備親自將劉禪上表的荊州奏報拿在手上端詳,臉上的喜色是絲毫不掩飾的。

 “哈哈哈!”

 他仰頭大笑一聲,說道:“孤有麒麟兒,那孟德拿什麼和我爭?”

 伱曹孟德有這麼猛的兒子嗎?

 我劉備有!

 玄德仔細看荊州奏報,卻是發現荊州一開始,局勢並沒有那麼容易,而且法正也是撿近來的事情說,像是江東偷襲江陵,傅士仁投降,糜芳戴罪立

功,劉禪與江東簽訂盟約,乃至於與孫權聯姻之事,都未說出來。

 “傅士仁乃是隨我多年的老將,不想他居然貪生怕死,險些害得孤失去荊州,好在糜子方迷途知返,戴罪立功。”

 跟隨自己的老臣背叛了他,劉備此刻心中不太好受。

 對於當時的情形,劉備也不禁為劉禪捏了一把冷汗。

 若非太子在關鍵時刻急中生智,否則這江陵有傾覆之危啊!

 而且...

 還逼迫江東孫權與他結盟。

 看著這盟約上的條件,劉備臉上的笑容笑得那是更燦爛了。

 “江東鼠輩,又行偷襲之事,好在太子關鍵時刻力挽狂瀾。”

 諸葛亮在一邊亦是說道:“殿下神武,生擒江東大都督呂蒙,逼得仲謀簽訂盟約,與我等共擊孟德,還送來了七十五萬石糧草,原本荊州缺糧,還要靠蜀中運轉糧草,如今有了這七十五萬石糧草,益州糧草,便可供應自身了。”

 從益州轉運糧草到荊州,一路上的消耗,那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能夠將這些糧草省下來,積蓄糧草,過些日子從漢中攻伐關中,恐怕也不是一件難事了。

 “只是雲長與我兒在荊州搞出如此大的動靜,使孟德損兵數萬,更是折損了南陽郡之地,怕其不會善罷甘休,若魏國發大軍攻伐南陽,以雲長與太子在南陽的軍力,恐怕不是孟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