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宛城風雲,于禁末路!(第2頁)
未久,便見一身穿錦袍的中年文士緩步入內。
徐晃見之,眼中有驚詫之色。
“仲達,怎是你?”
原來這魏王使者,乃是司馬仲達。
司馬懿圓面大耳,方口厚唇,如今面帶微笑,倒是容姿不凡。
不過他左目上生一肉痣,痣上生幾根黑毛,讓人一見他的模樣,便瞬間被那黑痣吸引了目光。
“此番作為使者出來,乃大王要我前來助你。”
仲達輕輕一笑,將袖口中的魏王詔書拿了出來。
“君侯,接詔罷。”
徐晃聞言,趕忙起身,將主位讓司馬懿,他自己則是半跪在帳下。
“末將徐晃,聽魏王詔。”
見禮儀具備,司馬懿亦是將詔書內的內容緩緩念出來。
“封都亭侯徐晃聽命,九月二十五日,起兵攻伐宛城,不得有誤!”
徐晃聽聞之後,面有喜色。
九月二十五起兵伐宛城?
算著時間,也只剩下十來日左右了。
他舉雙手接過詔書,起身之後連忙湊到司馬懿身前,問道:“仲達,大王命你來之前,可有吩咐?”
這九月二十五日出兵,時間如此細緻,肯定是有所安排的。
司馬懿從主位上走下來,說道:“此乃機密,君侯不可告知外人。”
“你放心,規矩我懂。”
聞此言,司馬懿這才緩緩說道:“大王與江東孫權已然會盟,共擊雲長,時間,便定在九月二十五日。”
“原是如此。”
徐晃點頭,眼中若有所思。
“江東盡鼠輩,說是九月二十五日,興許十月方才出兵,不可全信盟約之言,九月二十五日我大軍開拔,到十月元日,再來與雲長爭雌雄。”
以這江東孫權的尿性,說是九月二十五日,能十月一日出兵,他徐晃就謝天謝地了。
“仲達以為如何?”
司馬八達,徐晃還是有聽過大名的。
司馬懿在魏王府中常有計謀獻策,況又是潁川士族中人,徐晃對司馬懿的才華,還是認的。
“大王詔令有言:九月二十五日攻伐宛城,而攻伐的方式有很多種,譬如說勸降,用間,構築工事等,也算是攻伐。”
兩隻老狐狸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笑完之後,司馬懿在一旁問道:“攻伐宛城,將軍心中可有計策?”
計策?
徐晃面有苦色,他輕輕搖了搖頭,緩緩嘆了一口氣。
“哎!若有計策,我也不至於在夜裡看兵書。”
夜裡看兵書,自然是想要從兵書中發現攻伐宛城了,戰勝雲長的計策。
只是這兵書越看,他心裡便越是沉重。
這南陽有云長以及那漢中王太子劉禪,一個勇猛,一個狡詐,實在難以應付。
況宛城已被雲長所下,新野亦是破城,只留下穰縣,此刻正被荊州兵圍攻呢!
這要破局,當如何做?
徐晃能想到的,便是硬碰硬。
如果他帶兵衝殺向前,將關雲長與那漢中王太子劉禪斬了,這南陽危局,自然就解除了。
但...
要斬關雲長與那劉公嗣,這又談何容易?
徐晃抬頭看向司馬懿,眼中有期許之色。
“仲達可有妙計?”
看著司馬懿笑而不語的模樣,徐晃心中頓生希冀。
“仲達若有計策,快快教我!”
“若與江東聯盟已成,那何須要計策?君侯放寬心,只要將荊州兵主力拖在宛城,君侯的任務便完成了。”
聽完司馬懿之言,徐晃臉上還是有些擔憂之色。
“那孫仲謀,總讓我不放心。”
司馬懿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輕聲說道:“若將軍還不放心,大可使反間之計。”
反間計?
這聽起來倒像是可行的計策。
“如何反間?反誰?”
“南陽士族,以及那劉封、孟達。”
徐晃若有所思,而司馬懿則是伸了個懶腰,說道:“天色已晚,將軍還是早些歇息罷。”
說完,也不等徐晃出言阻止,便徑直離帳。
也是。
徐晃也是想明白了。
他本就以戰將,戰場搏殺便是了,想這些東西幹嘛?
大王既然將司馬仲達派到軍中,便是做他智囊,為他幕僚來的。
這些破事,便交給仲達罷了。
孫仲謀啊孫仲謀,望你做一回守信的君子罷!
...
新野。
城樓之上。
此刻正值清晨,劉禪與關銀屏在城樓上巡視。
城牆上還殘留著幾日前的戰爭的痕跡,一些血垢凝成血塊,與磚瓦混為一體,難以徹底清除乾淨,入目所及殘壁斷垣顯露出戰爭的殘酷現實。
好在,再殘酷的戰爭,亦是不能阻止太陽從東邊照常升起。
遠處的山脈在朝陽的映照下,若隱若現,籠罩著一層薄霧,宛如仙境般的景色。
劉禪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了。
新野城上的戰爭的痕跡,雖然還在,但好在新野的攻守戰沒有到最後階段,否則這城中的百姓能夠活幾個人,那都是未知數。
文聘逃了,也算是變相救了新野城中百姓的性命。
“殿下,我們來比試一番如何?”
想起昨夜不堪求饒的模樣,關銀屏心中頗有不忿,此刻聰明的大眼睛轉動著,想要在校場上將威風找回來!
這妮子...
劉禪瞥了她一眼,卻沒有像之前那般拒絕。
這幾個月,劉禪身體長得很快,跟吃了激素似的。
如今已經和關銀屏差不多高了。
這身體也因為時常有鍛鍊,加上劉禪的胃口不小的原因,其實可稱得上壯碩了。
想想自己的武藝,或許拿下這妮子,已經是到時候了。
“那自可比試一番。”
關銀屏聞言,臉上大喜。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她當即拉著劉禪的手,風風火火的跑到城中營地校場。
關銀屏將滿頭的秀髮紮成馬尾,此刻似笑非笑的看向劉禪。
“殿下,是刀槍比試,還是拳腳功夫?”
“拳腳功夫罷。”
刀劍無眼,劉禪現在雖有武藝,但並不能完全收發自如。
萬一傷到了銀屏,那就不妙了。
“好!”
關銀屏當即越上校場,正摩拳擦掌的看著劉禪呢!
“郎君,來啊~”
劉禪將身上的外甲褪下,只留下白色內衫。
“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哼!”關銀屏輕哼一聲。
論床上功夫,我關銀屏不如你。
但是這校場上的功夫,你可是不如我的!
兩人身姿筆直,目光堅定,彼此之間眼神對視,透露著對戰的決心。
校場下,費禕將董允拉過來,他兩人躲在一棵桑樹後面。
“休昭,此番對決,殿下與關家娘子,誰更厲害?”
董允沒好氣的瞥了費禕一眼。
“手頭上的事情幹完了?還敢偷看殿下?小心我在殿下面前告你的狀!”
你費文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八卦了?
“不看自走!”
作為蹭蹭
發亮的電燈泡,費禕的反偵察意識極好。
譬如現在,在校場上的劉禪與關銀屏就沒有主意到他二人。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董允小聲嘀咕著。
“哼!”
費禕對著董允輕哼一聲,以示心中不屑。
明明自己想要,偏偏還說不要?
男人的嘴,當真是騙人的鬼!
而此刻,校場上,劉禪與關銀屏已經是戰成一團了。
關銀屏迅猛地發動攻勢,身形如閃電般騰空而起,縱橫之間展現出靈活的身法。
她快速出拳,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力量與速度,將拳勁化作狂風驟雨,勢不可擋。她的拳腳如同猛獸般凌厲,連續不斷地落在劉禪的身上,讓他不得喘息。
這小妮子,當真是不留情。
這拳腳雖然被擋住了,但拳拳到肉,痛感那還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
僅憑這些,便想要過我劉公嗣這一關?
劉禪並未氣餒,他穩住心神,逐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他一步步踏穩地應對關銀屏的攻勢,運用身體的協調性和柔韌性來化解她的拳腳。劉禪的拳法雖然看似緩慢,但每一拳每一腳都極為準確,每一次揮動都蘊含著剛柔並濟的力量。
隨著比試的進行,劉禪漸漸找到了關銀屏的破綻,他迅速反擊,以更為精準的拳腳技巧將攻勢轉移到了對方身上。
他的拳風凌厲而沉穩,如同山巒間的激流,擊中關銀屏的身體。每一次出拳都像是鐵錘砸擊,威力驚人。
郎君怎麼這麼厲害了?
關銀屏心中驚詫,努力抵擋住對方的攻擊。
然而,劉禪越打越順,尤其是他對關銀屏身體的瞭解,那可以說是臻於化境,深淺輪廓,已經是把控到位了。
如此之下,劉禪的拳腳功夫已經進入了一種超凡的境界,他的動作猶如流水般流暢,攻守兼備。
終於,在最後的一次拳腳交鋒中,劉禪以一記精準無比的拳擊將關銀屏擊退。
“鳳兒,承讓了。”
到最後,關銀屏臉上還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殿下何時練就的功夫?”
從早到晚她關銀屏都跟著,她這個好郎君這是在什麼時候練來的功夫?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偷偷睡懶覺的時候,我可是有出來晨練的。”
被劉禪這般一說,關銀屏小臉不由一紅。
若非晚上操練得太狠了,她至於早上起不來。
怪誰?
還不是怪你?
對於關銀屏幽怨的神情,劉禪自然是當做沒有看到了。
“你們兩個可以出來了罷?”
當真以為我沒看到?
“我等拜見殿下。”
費禕與董允臉上綴著尷尬的笑容,連忙上前對劉禪行了一禮。
“見過關家娘子。”
以殿下的喜愛程度,關家娘子這個太子妃的身份是跑不掉了。
枕邊風大得很,先提前打好關係總是好的。
“嗯。”
關銀屏點了點頭,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站在劉禪身後。
丟死人了!
打不過郎君,還給人看到了。
“給你們的差事完成了?現在有空到新野來?”
費禕與董允感受到劉禪的怨念,兩人心中皆是明白,若是不拿出正經理由,估計少不了被殿下臭罵一頓。
“我等前來,實有要事,韓繇、宗惠叔代表南陽士族,請求拜見殿下。”
“哦?”
看著這費禕董允二人前去宣撫人心,還是有些作用的。
“將他們帶入府中大堂。”
“諾!”
見此事就此揭過,費禕臉上露出笑容,連忙恭維道:“殿下英姿神武,方才禕見之,殿下有萬夫不當之勇,實教人敬佩。”
“下次要看,不必偷偷摸摸,你二人皆我心腹,有何需要躲躲藏藏的?”
劉禪‘輕輕’拍了拍費禕的肩膀,說道:“好好任事,少耍些滑頭。”
費禕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出來。
“屬下明白了。”
你這滑頭,明白個甚。
劉禪瞪了費禕一眼,便與關銀屏回到縣府衙門後院,簡單的洗漱一番,換了一身得體的裝扮,這才到新野府衙大堂而去了。
在府衙大堂主位坐定未久,費禕便領著兩人緩步入內了。
“殿下,人帶到了。”
“韓繇(宗惠叔)拜見殿下。”
“無須多禮,起來罷。”
劉禪打量著在堂下行禮的兩人。
韓繇尚是青年,宗惠叔則已經是中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