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威震華夏(第2頁)
忠義?
龐德臉上苦笑之色更重了。
“若殿下憐我忠義,該在戰場上將我殺了才是,若我降了你,便真是背主之臣了,何來忠義?”
“說得好!”
若非雙手被綁住,曹仁該是要拍手稱快了。
“我輩為將,便是為忠義二字!切不可為苟且偷生,便忘了忠義!”
還為忠義二字呢?
忘記你是給誰賣了的嗎?
劉禪冷瞥向曹仁,他右手託著下顎。
讓曹仁與龐德待在一起,確實效果不佳。
“曹子孝,我敬你是條好漢,方才留你一條性命,不想你心中不僅不感恩,反而還怨恨於我,當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敢妄談忠義?”
“夠膽便將我曹子孝殺了!”
雖然方才龐德所言有道理。
但他曹子孝焉能與勾踐、高祖相比?
他就要活得暢快,活得有尊嚴。
現在成了這劉公嗣的俘虜,他曹子孝當真是生不如死!
死了算球!
“哈哈哈!”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劉禪對著身側親衛吩咐道:“將龐令明送至襄陽,給他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再送上兩位美姬,十位僕從,好生伺候。”
“諾!”
龐德聞之,連忙擺手。
“敗軍之將,焉能如此,殿下莫要折辱我了。”
劉禪卻是搖頭,說道:“待你想明白了,我便不折辱你了。”
美姬奴僕奉上,我劉禪的心意,你總知曉了罷?
莫非還要學一下曹孟德?
這鹿肉鮮美無比,給令明送去?
見到好馬,馬上傳令:給令明送去!
見到好看的美人,直接道:給令明送去!
...
若是如此,能收心龐德,亦不是不可。
待手下親衛將龐德囚車送走之後,劉禪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曹仁。
“你要求死,我偏偏不給,我倒是看看,你一代名將,到底可以如何折辱。”
看著劉禪陰惻惻的表情,曹仁心中一驚,屁股更是覺得涼颼颼的。
難道這劉公嗣...
莫非...
看著曹仁一臉震驚猶疑的表情,劉禪很是滿意,他哈哈一笑,說道:“今日後吃喝拉撒,這吃喝倒是有人送來,但這拉撒,你便自己解決罷!”
本來每日都有鄉勇民夫給曹仁換洗恭桶的,你很
囂張不是?
那便好好聞一聞自己的穢物。
這盛夏時分,味道絕對足夠美妙。
曹仁面色一白,但他嘴還是硬的。
“有什麼刑罰詭計,儘管來便是!我曹子孝多叫一聲,便將姓倒過來寫!”
“夠硬氣,我喜歡!”
劉禪笑著走出營帳,反正也沒想這曹子孝效忠,不過是在曹操面前換些東西過來的罷了。
只要人沒死就好。
至於要換的人。
劉禪心中其實早已經想好了。
第一個!
便是徐庶徐元直。
當年徐庶因為曹操以其母之性命相要挾,讓他不得不離開皇叔,回到曹營中,一身才幹,皆不得伸展。
何等可惜?
而他劉禪麾下,謀士還是缺的,人才肯定是不嫌多的。
這第二個,自然便是他麾下降將的家眷了。
相信以曹孟德對曹仁的看重,換得這些人,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
三日後。
江東。
建業。
孫權看著面前的呂蒙,臉上的震驚之色,是掩飾不住的。
即便他孫權作為主君,想要在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當他聽到關羽在樊城水淹七軍之事時,這臉上的表情,馬上就繃不住了!
“你再說一遍?關雲長與那劉禪小兒在樊城水淹七軍?曹軍七路大軍盡沒,便是連曹子孝,也給生擒了?”
聽了呂蒙的彙報,孫權眼中尤有不信。
“啟稟主公,這個月來,樊城暴雨連綿,漢江水位上漲,關雲長堵住漢水堰口,毀堤水攻,曹軍駐紮之地又在低窪處,荊州兵水攻得手,魏國七路大軍,已成漢江魚鱉之食,魏國大將軍曹仁,更是被漢中王太子劉禪當場擒獲!”
“竟有此事!”
孫權向後躺倒,整個人倒在主位上,他盯著書房上的天花板,表情有些呆滯。
“難道...天命當真在那劉玄德身上?”
漢中之戰取勝。
他謀取江陵,又被那劉禪小兒告破,以至於要簽訂城下之盟這種屈辱的盟約。
襄陽之戰,關雲長擊敗曹仁,旬日之內便奪取了襄陽重鎮。
如今在樊城,更是水淹七軍,將魏國打得元氣大傷。
還是消息傳得不夠快,若是消息傳得夠快的話,江東要是知曉關平已破宛城,估計現在孫權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公,烈火烹油,那關雲長與劉公嗣看似風光,但敗亡說不定便在不久之後呢?”
呂蒙最後還是留在江陵作為談判使臣,與龐統等人做口舌之爭。
雖然結果未有多好,但每一份的爭取,總是讓心中好過一些。
當然...
也不知為何,在江陵的那幾日,諸葛子瑜與虞翻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怪罪之意。
好在這怪罪的眼神,未持續多久。
在得到關雲長在樊城水淹七軍的消息後,呂蒙便已經知道不能再留在江陵了。
於是馬上乘舟順流直下,直驅建業。
當日送別之時,諸葛子瑜與虞翻雀躍興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呂蒙是瘟神呢!
孫權嘆了一口氣,再問道:“你說那水攻之策,乃是劉禪小兒獻出來的?”
“不錯,聽蜀軍奏報,確實如此。”
“哎~”
孫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那劉備怎麼這麼好運,能夠生出如此麒麟兒?
我孫仲謀卻生不出來?
“可惜那劉公嗣,非我仲謀之子啊!否則,我江東焉有此敗!”
可惜那劉公嗣不是我孫仲謀的兒子啊!
不過...
將小虎嫁過去,可算得上半個兒子?
但他很快便搖頭了。
姻親,算得上什麼兒子?
估計他這個好女婿,日後要提著刀來割他這個好岳丈的人頭。
哎~
他孫權心裡苦啊!
“主公勿憂,雲長此勝,未必是好事,雖魏國七路大軍盡沒,魏國確實損失慘重,但絕對沒有到傷筋動骨的程度,反而因為此敗,讓魏王曹操勃然大怒,屆時,其必興舉國之兵,前去南陽,與關雲長決戰,那劉公嗣所言不差,徐州之兵,魏王必定要調走些許,現如今,是我等攻伐合肥,謀取徐州的大好時機!”
謀取徐州?
孫權的精神都變好了不少。
他從主位上坐正上來,眼神重新變得有神起來。
“謀劃徐州,大都督可有計策了?”
呂蒙輕輕搖頭,說道:“也沒甚計策,用蠻力死勁強攻便是了,徐州兵力不足,而一旦曹孟德與荊州開戰,便別無他顧,徐州,必入我江東之手矣!”
守江必守淮。
只有將徐州拿下了,他江東之地,才能
更加穩固。
否則...
這建鄴豈不是直面敵軍?
那他江東豈有縱深可言?
“士卒糧草,都已經準備好了,便在十日後,開始攻伐合肥,此戰我親自領兵,勢必要報當日之仇!”
被張遼八百精卒衝擊,以至於他麾下的十萬大軍盡覆!
這種仇,他孫仲謀豈能嚥下去?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而現在,便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呂蒙亦是點頭。
“此舉乃天賜良機,有主公出馬,則合肥必下,徐州必然要落在我江東之手!”
孫權輕輕點頭。
“便照如此去做罷。”
“諾。”
呂蒙領命。
若是能夠將徐州拿下來,他江東雖然敗給了劉公嗣,但總歸不是沒有收穫的了。
收穫徐州之地,接下來,他孫權便也有了爭霸天下的機會了!
孫權起身,準備去後院疏通筋骨,卻是發現呂蒙還站在書房之中。
“大都督,可還有事?”
呂蒙輕輕點頭,他拱手行禮,說道:“其實,謀取合肥,攻伐徐州,還有一個更穩妥的辦法,對於我江東來說,比之直接去攻伐合肥,更符合主公的利益。”
“哦?”
孫權眼睛微亮。
“快快道來。”
方才問你有沒有更好的計策的時候,你又不開口,怎麼現在定下方略了,反而是要獻策了。
呂蒙很顯然看出了孫權之意,他說道:“方才末將不言此計,便是因為此計過於陰毒,我等方才與劉公嗣簽訂盟約,便要做背盟之事,這屬實是不妥。”
背盟之事?
你說到這裡,我孫仲謀可就不困了!
“什麼背盟之事?”
望著孫權灼灼的目光,呂蒙馬上說道:“如今天下三分,劉備握益州、荊州之地,現如今,關雲長與劉公嗣在荊州,大有鯨吞天下之勢,若是我等擊魏國,則孟德必然陷入兩面夾擊之勢,分身乏術,說不定,孟德當真不是那關雲長與劉公嗣的對手,若是曹操一敗,我們江東,該如何自處?”
三方鼎立,奈何他江東不是最強的一方,現如今可以說是最弱的一方。
老大跟老二打架,最好打得兩敗俱傷,但不要將其中一個打死了。
將一個打死了,剩下的那一個,豈不是要來打他這個老三了?
“若是能夠讓玄德與孟德兩相對峙,我江東在一旁左右逢源,對於我江東,對於主公來說,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那該如何做?”
呂蒙看著孫權的表情,心中明白,他已然是動心了。
“先大軍壓境,迫近合肥,再派遣使者至許都,言聯盟割地之事。”
聯盟割地之事?
孫權愣住了。
“割何地?徐州?”
呂蒙搖頭。
“一州之地,孟德心中自是不願,若只割合肥一地,說不定便同意了。”
合肥乃戰略要地,若是割與他江東,實際上便是將半個徐州都拱手想讓了。
“孟德豈會答應?”
孫權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現如今,他難道還有選擇?若是不答應,我等送一使者至樊城,與漢壽亭侯約定時間,他打新野、宛城,我江東攻合肥,屆時,孟德分身乏術,即便是不答應將合肥獻上,我等也能用我江東兒郎的勇武,將合肥搶過來!”
“不錯!”
孫權碧眼一閃,臉上的笑容也是露出來了。
“如此說,那合肥已然在我江東之手了?”
“合肥只是我等的第一步,與孟德合盟,我等營造出大軍在攻打合肥的假象,實則將大軍調入江夏,待南陽戰事正酣,打到劉公嗣要將武陵郡的無當飛軍調到前線之時,便是我等出手的機會!屆時將江陵攻拔下來,與孟德共分荊州!”
屆時...
他江東一面從曹孟德手上奪得合肥,有了經略徐州的前哨站,便擁有攻佔徐州的希望。
一面從劉玄德手上奪得江陵,襄陽,徹底與孟德劃漢水、淮河為界。
到那個時候,三足鼎立之勢已成,他孫權是三個勢力之中,實力排行第二的。
便也不至於像今日一般,唯唯諾諾了。
“妙哉,妙哉!”
孫權直接撫掌而笑。
“哈哈哈~”
他大笑三聲,直到笑得咳嗽了,臉憋得通紅,這才停下來。
“大都督當真胸有乾坤,仲謀佩服,佩服!”
原本他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將呂蒙從荊州換回來,這心中還是有些許芥蒂的。
但是如今聽了呂蒙的計策,他心中的想法,已然大變:
值!
這筆交易,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