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荊州危局:太子劉禪計定荊襄!(求首訂)(第2頁)
他將信件接過,直接將他放在火把上燒了起來。
“殿下,不可!”
糜暘想要上前阻止,但卻被劉禪攔住了。
“先前我與你說的話,你可知曉?是忠是奸,我分得清!”
到如今,糜暘哪裡還不知道,劉禪這是為他,為他父親,亦是為了糜家。
“殿下!”
糜暘再次跪伏下去,他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都已經是哭花了臉。
“公子如此大恩,暘當真不知該如何報答。”
“盡心效命即可!”
劉禪將臉上涕泗橫流的糜暘拉了起來,說道:“如今間不容髮,江東大軍或許便在江上,先見一見郡守,以及那個江東使者。”
危機中,常常蘊含著機遇。
便看他劉禪,能否將此次荊州之危化解掉了!
“諾!”
糜暘將臉上的淚漬擦拭乾淨,他當即起身,領劉禪入郡守府中。
“我父親便在內堂。”
“好。”
劉禪緩步入堂,堂中,原本背上有傷的糜芳,此刻已經是甲冑穿戴整齊,站立在堂上了。
他一見到劉禪,馬上跪伏在地。
“罪臣糜芳,拜見殿下。”
與之前馬上扶起糜暘不同,劉禪便站在堂中,看著屁股翹高高的糜芳,並沒有上前攙扶。
“你自稱罪臣,可知你有何罪過?”
少年英姿勃發,聲音更是不帶一點感情。
此刻這少年身上,沒有劉備身上的仁德,只有漫天的殺氣!
糜芳臉頰冒汗,後背的傷口因為汗溼,那瘙癢的感覺讓糜芳身形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罪臣交通江東,意欲謀逆,罪孽深重,還請殿下賜我一死,我兒是無辜的,我糜家是無辜的。”
“呵呵!”
劉禪冷笑一聲。
“現在才想起糜家?才想起你的兒子?”
劉禪的語氣冷酷,其中不帶有任何感情。
“如今方才醒悟過來,未免也太遲了!”
“殿下,我小時候還抱過你的,我妹妹糜夫人,當年便是為了救你,才死在軍中,這些事情,難道殿下忘了嗎?”
忘了?
“糜家對我父王的恩情,我自然知曉,糜夫人當年的活命之恩,我亦是銘記在心,但是,舅舅,難道我父王對你的恩情,你忘了?”
忘了?
糜芳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已知錯矣,還望殿下念在往日的恩情上,放過我糜家,放過我兒,可好?”
糜暘拳頭緊握,唇齒相咬,他想上去怒斥糜芳,但手卻是被一旁的費禕拉住了。
“我可以放了你糜家,我也可以不遷怒於糜兄,然而這只是我個人看法而已,父王如何看?群臣如何看?舅舅可有想過?”
他劉禪一言,可赦免不了糜芳,更赦免不了糜家。
人言可畏,便是劉備,在出了糜芳這檔子事後,糜家大部分人,也不得重用了。
這是一個統治集團對叛徒的審判。
作為一個叛徒,便有一個叛徒的自覺。
若是輕輕放下,那其他人看到了,豈不是爭相做叛徒了?
反正又不會被嚴懲,關鍵時刻投降便是了!
是故...
劉禪從沒有打算輕饒了糜芳。
“那我...便是死都沒用了?”
糜芳頹然癱坐在地,像是對一切都失去希望一般,眼神空洞。
“死肯定沒用,但活著,或許可以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糜芳空洞的眼神重新充滿神采。
“我願意戴罪立功,死都不懼!還請公子給我機會!”
“好!”
劉禪這才上前將糜芳攙扶而起。
“舅舅,犯錯並不可怕,但一心求死,便枉為人臣,枉為人父!至於戴罪立功,先讓我見了徐詳再說。”
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現在糜芳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劉禪帶著麾下太子宮屬官去見徐詳,糜暘則是留在原地看向糜芳。
“父親,此番若不是公子,恐怕糜家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再不能犯錯了,再錯,當真是無人可救了!”
糜暘現在對劉禪滿是感激,便是劉禪現在讓他去死,他都不會有多一秒的猶豫!
“我兒...是為父連累了你,但你放心,此番戴罪立功,便是丟了性命,我也要為糜家洗刷冤屈!”
我糜芳是大漢忠臣,而不是叛徒,不是逆賊!
我身上的恥辱,我自己來洗刷!
...
另外一邊,郡守府客房中,劉禪見到了被軟禁起來徐詳。
劉禪身著一身玄黑色甲冑,不濃不淡的劍眉,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徐詳看到此美少年進來,再看到其身後將其眾星捧月般圍起來的隨從,馬上知曉了劉禪的身份。
“你便是漢中王太子劉禪劉公嗣?”
“正是我。”
劉禪笑著看向徐詳,冷哼一聲,說道:“閣下不愧為江東鼠輩,盡是做此等苟且之事!”
徐詳面色不變,他從容起身,對著劉禪行了一禮,說道:“作為使者出使,此是光明正大之事,何說苟且?”
“哈哈哈~~”
劉禪倒是給這傢伙給逗笑了。
“你出使,也是去找漢壽亭侯,何來有找糜芳之說?”
劉禪眼睛微眯,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
“殿下說笑了,出使南郡,亦算是出使!”
劉禪算是搞明白了,這傢伙是怕死。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但若是間者,那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
劉禪看出徐詳眼底的恐懼,笑著說道:
“你若是願降,為我所用,那我可重金賞賜,你亦可入我幕府,為我參軍,並不比你在江東差,當然...如果不願,只需要你修書一封,配合一陣,待十幾日後,我必將你完完整整的送回江東,如何?”
“投降自是不可能!我徐詳不仕二主!但若是配合...便看殿下是如何配合了,只要不損我江東利益,我自然無一不從!”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說道:“不損害江東利益,我要你作甚?”
鏘!
劉禪直接將腰間寶劍拔了出來。
“我也不跟你廢話,若是你願意配合,便馬上手書一封信,若是不配合,我便一劍斬了你,你要做江東忠臣,我滿足你便是!”
劉禪的寶劍鋒利,在燈火的掩映下,已然是閃著寒芒。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寶劍,徐詳吞了一口唾沫,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且慢!”
徐詳果斷從心。
他對孫權的忠誠,還沒有到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程度。
況且...先看看劉禪讓他寫的信是什麼再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錯。”
劉禪眼中露出讚許之色。
忠誠肯定是要的,但也得看你忠心與誰,忠心於此等江東鼠輩,何苦來哉?
“我欲你手書,便是江陵已降,具體的內容,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與你聽,這送信的人,便是糜芳。”
這便是劉禪給糜芳戴罪立功的機會!
“恕難從命!”
若是他這一封信寫了,讓大都督看了,估計真以為江陵投降了,畢竟傅士仁投降,便是無聲無息的,當時眾人都以為是假的,但當公安在他們掌控之中的時候,他們才知曉,公安已在他們江東之手矣。
如今公安已失,糜芳豈不是更有投降的動機?
“萬萬不可,此信一書,我便成了江東的千古罪人了!”
徐詳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那你便是覺得我的劍不利了?”
劉禪把玩著在燈火下閃著寒光的寶劍,眼中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橫豎...橫豎不過一死而已!”
徐詳將頭一撇,故作鎮定,但他顫抖著的腳,已經是出賣了他。
“死是有很多方式的,直接一劍梟首,那沒有任何痛苦,但若是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你身上的肉,割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而你人還活著,這種感覺,使者可要嘗一嘗?”
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徐詳渾身一顫,光是想到那種場面,便是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了,若是真的被人拿小刀在身上刮上上千次,這不是千刀萬剮嗎?
徐詳唇齒微張,頓時感覺喉嚨一陣乾澀。
“我...”
他看著劉禪手上明晃晃的寶劍,最終還是選擇從心。
“我寫,我寫還不成?”
“這就對了嘛!”
劉禪輕輕一笑,他將寶劍收入鞘中,很是熱情的攬住徐詳的肩膀。
“子明,來來來,快做,請坐。”
方才還是拔劍相向,下一秒似乎就要將他梟首,現如今卻是滿臉帶笑,這劉公嗣翻臉當真比翻書還快。
徐詳臉上露出的笑容很勉強。
“殿下,我自己來便可。”
“你放心,待我誘敗呂蒙,便用他來換你的家眷,你安心為我做事,箇中賞賜,我難道還能欠你的?”
事到如今,他徐子明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
徐詳滿臉幽怨的看向劉禪。
便是這孺子,害得他要背上背主
之名。
“嗯?”
劉禪感受到徐詳幽怨之意,微瞪了他一眼。
“殿下,我馬上寫,馬上寫。”
他徐詳承認剛才的想法危險了,這哪是孺子,這是他徐詳尊敬無比的太子殿下!
“呼呼~”
劉禪將徐詳親手所書的書信拿在手上,確定上面信息無誤之後,便將它折在信封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