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鈞 作品

0272【最後一課】(第3頁)

  “當為先生作詩以賀!”眾人說道。

  朱銘又言:“實在寫不出來,打油詩也可湊數。”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不已,在歡快的氣氛中散去。

  朱銘依舊住在州衙內宅,反正新任知州還沒到任。

  他用三天時間,把朱熹的《中庸集註》抄下來,只略微增刪少許細節,把明代的一些思想也加進去。

  這個版本,以朱熹的理學為主,本身就融合洛學和心學,是宋代中庸之學的集大成版。

  同時朱銘又撰寫《性命說》,以王安石的學問為主,又摻雜朱熹的闡述,再加入部分陽明心學,徹底彌合王安石學問的割裂感。這篇文章按照正常發展,就算有人能寫出來,至少也應該出現在明末,它是對前面四百年學說的融匯完善。

  特別是“性太極,情陰陽”,完美解構性本論。傳播出去肯定引起爭議,它違背了性善說,但又符合儒家思想。贊同的人肯定很多,反對的人也不會太少,平時探討學術,兩幫人估計能打出了狗腦子來。

  王陽明“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那四句,也被朱銘正式拋出。但被朱銘篡改,“心”改為“性”,“意”改為“情”,其實都是一個道理,說法不同而已,反而更貼合對《中庸》的闡述。

  “父親在作文章?”張錦屏端著羹湯進書房。

  張根回答:“在讀朱成功的文章,一些感悟順手寫下來。”

  張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金州待多久,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趁機搞學術研究。

  他哪個學派都不是,學問直接承自宋初道學。新學他也學過,洛學他也接觸過,朱銘這套融合各派的理論,張根接受起來毫無違和感。

  甚至張根覺得,《大學》、《中庸》就該這麼解,那幾派吵來吵去有啥意思?融合各家,取長補短,方為正途。

  張根決定撿起這一套,在金州進行發揚完善,他不覺得這是啥道用學問。如果非要弄一個名字,可以稱為金學,或者叫金州學派。

  金州的諸多官吏和士子,就是這套金學的基礎。

  現在肯定不能迅速發揚光大,但只要皇帝和姦黨沒了,他們就能迅速傳播,成為大宋新一代的學統。

  張錦屏站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拿起新出爐的《中庸章句疏義》翻閱。

  她能夠看懂,也覺得有理,但僅此而已,跟普通士子沒啥區別。

  張錦屏更喜歡雜學,家裡的溼法鍊銅,她就專門去學過。外公家的那些雜書,她也都有涉獵,還喜歡玩表哥發明的七巧板。

  相比起《中庸章句疏義》,張錦屏更愛讀《朱氏算經》,以及《道用策》裡稀奇古怪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