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娶新婦(第2頁)
那他必是已經決定徹底了斷。之前不甘心的時候都沒有暗害元諾,如今已然了斷,應該確實不會再對元諾不利了。
周玘見陸鳶似是心有所忖,卻從她容色看不透所慮何事,頓了頓,問:“凌兒,我想知道,你們為何和離?”
他早已察覺褚昉對陸鳶動了真心,也知如此下去,陸鳶遲早有一天會為他所動,卻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和離。
坊間有說安國公重傷不能人道不得已放妻的,有說安國公夫人不想守活寡逼他放妻的,但這些傳言,周玘從未信過。
依褚昉今日行事,明明藕斷絲連,不像是心甘情願放妻,他想不到陸鳶是如何在安國公心不甘情不願之時拿到那封和離書的。
陸鳶不想多談此事。元諾若知她為了給他報仇不管不顧重傷了褚昉,定會愧疚不安,她不想讓他擔這份愧疚。
陸鳶想了想,雲淡風輕地說:“當然是因二心不合,難歸一意,別人問不稀奇,你怎麼也這樣問?”
周玘審視著陸鳶,心中生出些從未有過的複雜來。
二心不合,難歸一意,他自然明白這些,可這絕不是褚昉答應和離的緣由,他的凌兒只說了一半真話,另一半,她不知何故,不願告訴他。
“凌兒,安國公對你,明明……”情意未平。
周玘話說了一半,怕惹陸鳶生氣,剩下的話爛在了肚子裡。
陸鳶歪頭盯著他,等後面的話,沒等到,忽咯咯一笑:“瞧把你委屈的。”
周玘不知其中曲折,才會以為褚昉對她餘情未了。
“元諾,你想想,安國公果真對我餘情未了,又怎會寫下和離書?我沒有逼他,是他自己甘願寫的。”
陸鳶知道元諾心不定,卻只能說這麼多。
周玘默了會兒,想再爭取一下知情權,他的凌兒從來不會騙他。
“凌兒,連我也不能說麼?”
聽上去委屈的很,好像他一直以來擁有的某種特權被無端剝奪,他不甘心,卻又捨不得與那剝奪他特權的人爭吵,只能這般小心翼翼地試探。
陸鳶眉眼含笑看著他,招招手示意他低身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偏不告訴你。”
又說:“都已過去了,我能
處理的,你就別多問了。”
她能處理,她不想給他找麻煩,又是這般。
周玘無奈地嘆了嘆,拍拍自己肩膀,“凌兒,你的元諾長大了,這肩膀,可以為你遮風擋雨了。”
別再什麼事都自己扛下。
陸鳶怔了怔,忽眼睛一彎,似朗月清暉流轉,卻輕輕抿了抿唇,小聲嗔句:“肉麻。”
周玘亦是低頭笑笑,再看向陸鳶時,目中無他物,伸手替她整理因方才的懶腰而微微變形的翻領,溫和地說:“你要習慣。”
他們的路偏離了三年,而今正在迴歸正途。
···
褚昉一回到褚家就命人將他起居之物從蘭頤院搬回了璋和院,蘭頤院落鎖,本就空寂的院子更顯得荒涼,與這熱烈的炎炎夏日甚不相配。
不料就是搬去了璋和院,陸鳶的影子依舊沒有半分消減。
褚昉坐在書案旁看書,會想起去年冬日,她端坐這裡,執筆譯書,依稀可辨她說不出是冷清還是認真的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