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何故生厭(第2頁)
褚昉駐足,鄭孟華和陸鳶也隨即頓住腳步,只有褚六郎走得急,沒料到褚昉突然停下,一頭撞在了他腿上。
“三叔,你怎麼不走了?”褚六郎大聲問。
褚昉繼續前行,心思卻還留在身後,等著陸鳶細說。
但陸鳶並沒細說的意思。
鄭孟華只好再問:“不知那位公子是何人?嫂嫂如何識得?”
陸鳶坦然說道:“周家三公子,我們曾是鄰居。”
她如此磊落坦蕩,鄭孟華一時不知再問什麼,沉默片刻後,忽然哀聲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耽誤了表哥時間,不然嫂嫂遇險,又何須舊友挺身而出?也幸好他來得及時,還能在這般人潮中認出嫂嫂,否則嫂嫂受傷,我的罪過就更大了。”
這話狀似自責懊惱,卻誘人深思。
言下之意若非周玘時刻關注陸鳶行蹤,怎會如此及時且精準地在危險來臨時護下陸鳶?
陸鳶自然識破鄭孟華挑撥離間的心思,卻故意曲解其意,駐足看向鄭孟華,肅色滿面,問:“莫非表姑娘覺得,我與週三公子相約同遊廟會?”
她語氣不善,連兩個稚子都察覺不對,仰頭望著二人,默默放輕了呼吸。
而此時前面的褚昉也停了下來,卻並沒立即轉頭,只是聽著身後動靜。
鄭孟華故作慌亂地辯解:“嫂嫂,我絕無這個意思!”
說著竟面露委屈,低低抽泣著:“是我多話了,嫂嫂莫怪。”
“壞人!你又欺負我阿孃!”果兒被褚昉託抱在懷裡,扭頭氣沖沖看著陸鳶,緊緊攥著手中玩具,咬牙切齒地說。
陸鳶沒理會果兒,只是看著鄭孟華說:“那表姑娘方才的話是何意思,還是當著國公爺的面說清楚吧。”
鄭孟華連連搖頭,捏帕子拭淚,喃喃說:“是我多話,我只是隨口一問,並無他意。”
“壞人!不許欺負我阿孃!”果兒揚手拋出玩具朝陸鳶砸去。
陸鳶偏頭一閃,玩具自她眼角掠過,砸在了後面人群裡,幸而女娃年紀小,力道輕,人群並沒什麼反應。
鄭孟華立即訓誡果兒:“不許砸舅母!”
果兒方才已經噙了淚,被母親這麼一訓斥,頓時哇哇大哭起來,哭號著:“舅舅,壞人又欺負我,欺負我阿孃!”
李五郎見母親和妹妹都哭,也憋紅了眼,猛地撲過去推了陸鳶一把:“不許欺負我阿孃!”
褚六郎不樂意了,一把將李五郎推到在地:“誰欺負你阿孃了!你阿孃自己哭的!不許打我嬸孃!”
褚六郎身強力壯,也未手軟,直推得李五郎在地上滾了一圈,李五郎憋紅了臉,站起來待要再戰,被鄭孟華阻下,陸鳶亦將褚六郎擋在身後,柔聲勸了幾句。
褚昉勸哄不住果兒,只得將其交給鄭孟華抱著,冷冰冰地掃過陸鳶,卻什麼話也沒說。
如此一鬧,陸鳶與週三公子的事暫且被拋諸腦後,幾人也都無甚興致閒逛,好在後來碰上裴氏一行,陸鳶和褚六郎趁機辭了褚昉,才又得逍遙片刻。
···
夜中,蘭頤院內。
逛了大半日的廟會,陸鳶實是有些乏了,早早洗過腳,吩咐青棠收拾好明天回孃家要帶的東西,便打算歇下。
“夫人,姑爺來了。”
從青棠小心翼翼的神色中,陸鳶便知來者不善。
她把鄭孟華母女惹哭的賬還沒算呢。
果然,褚昉冷著臉進來了,坐在桌案旁一句話不說,就這般冷幽幽地盯著陸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