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吃蘋果 作品

第一六四四章 無私奉獻道穹蒼,友誼萬歲好朋友(第2頁)

    “能告訴我,你要白胄做什麼嗎?”徐小受選擇了有話直問。

    道穹蒼先是搖頭:“有外人在。”

    月宮離一懵,迎著徐曹二人投來的視線,反應過來後氣笑了。

    好好好,現在我成了外人是吧?

    你們倒是行個方便,把我當個外人……不,再賤一點,把我當個臭屁給先放了唄?

    真以為我想在這裡啊?

    但話聊到此處,月宮離還真有點想聽後文了,他確也看出了白胄在騷包老道心中的份量,當即大為好奇:

    “白胄是不是……”

    道穹蒼起身,背對著月宮離,像根本沒瞅見此地還有這一位的存在,自顧自道:

    “但即便有外人,我也可以明著說。”

    “受爺,你知道的,我對你,毫無隱瞞。”

    完完全全被忽視了的月宮離,比給人往嘴裡強行餵了一坨屎還要難受,氣得拳頭攥緊,發誓再也不要發聲自取其辱了。

    道穹蒼面色凝重的說道:“我要的其實不是白胄,而是他身上鱗白之巫、巫毒之體的能力。”

    全場之人,除卻曹二柱,齊齊心神一凜。

    初代六戌!

    五大絕體!

    什麼情況,怎麼就扯出這些來了?

    道穹蒼再道:“我也大概明白受爺您的顧慮,如若你因為焦糖糖、辛咕咕,或者貪神、寒天之鼬等交情的存在,想要保住白胄……”

    “或許他能給你,但得在我用完之後。”

    “但最終到你手上的,是不是白胄本人,或者這麼說,從始至終,白胄是不是白胄本人……這些,你都值得一思。”

    道穹蒼舉起了手,像在發誓:

    “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從一開始,戌月灰宮就同天上第一樓不同道!”

    “白胄宮主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他一開始對你什麼態度,之後對你什麼態度,好好回想一下。”

    “白胄宮主不要聖奴,卻要你天上第一樓,是因為你比八尊諳強嗎?”

    “也許是!”從道穹蒼嘴裡似乎根本聽不到半句對受爺的貶低,處處是維護,末了道:

    “但我想,更多是因為你當時看上去,說好聽點更容易合作,說不好聽點,更容易控制。”

    “這種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盟友關係,比紙張還要脆弱,容我做朋友的冒犯,給個建議……”

    道穹蒼徐徐搖頭:“受爺,不要感情用事。”

    ……

    糟糕!

    如果把道穹蒼這一套當成是攻心術的話,徐小受發現,自己大抵是中招了。

    他的立場,從一開始的堅定不移,變得有些搖擺。

    “不是指引!”

    隔了一陣的思考,徐小受明悟,自己不是受了騷包老道的指引。

    他輕易能回想起來焦糖糖贈予貪神的最初目的,也記起了那從一開始就不是平等條約的鬼獸契約。

    之所以吞噬之體沒把自己吞噬殆盡,不是他們留手了,而是自己一身被動技太過強大。

    之所以鬼獸契約完自己不是成為一具寄體、傀儡,不是戌月灰宮突發善心了,而是契約書自己改良了。

    之所以戌月灰宮的合作態度,從一開始風蕭瑟的遲疑不定,到最後連白胄都在全面迎合天上第一樓,不是因為別的……

    只單單是自己虛空島的戰績傳揚出來了,殺上玉京的事情發酵了,在神之遺蹟的戰鬥力所有人有目共睹!

    弱小時,無人問津。

    強大後,各方來投。

    道穹蒼話糙理不糙,這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對於他們而言自己變得更有用了——因為利益!

    “辛咕咕……”

    徐小受對於戌月灰宮還算有好感,說到底因為辛咕咕不錯,愛屋及烏。

    辛咕咕和白胄的關係,好麼?

    應該不用問,那傢伙很戀家,靈闕交易會上對那個烏夏長老都有感情,跟白胄關係應該也不錯。

    至於貪神這頭白眼喵的態度根本不用去管,她早對孃家人不聞不問了,早給自己的生命力迷得不著四六。

    道穹蒼瞥了一眼徐小受的表情,便大概知曉他在想什麼:

    “我當殿主時,曾看過一位紅衣的任務報告,於白窟一役之後。”

    徐小受瞟向他去。

    很意外,他從這位道殿主口中,聽到了一個久違的名字:

    “他叫守夜,已殉職於孤音崖。”

    “在他的任務報告中,最早提到了你,因為他,我也早早認識了你。”

    徐小受略有動容。

    不曾想有機會從這個角度,瞭解守夜對自己的真實看法。

    他對紅衣的觀感很不好,但對紅衣守夜的觀感很好,那是一位真正的“紅衣”!

    “在你未曾加入聖奴之前,守夜早早跟總部提過這麼一件事情:他試圖將你發展成紅衣,作為傳人,接他衣缽。”

    “他比我有眼光,因為在他提交完這份報告後,我看一眼便忽略了,當時我眼裡甚至還沒有‘徐小受’這個名字,事後你發跡了,我才記起來。”

    “可惜的是,他後來又提到你對鬼獸的理念,與紅衣對鬼獸的理念不符,最終此事不了了之。”

    “在那份報告中,他有提及一頭……一位很弱小的鬼獸,約莫會是你當下猶豫的原因,名喚‘辛咕咕’。”

    連辛咕咕你都知道……徐小受默然。

    每一次重看道穹蒼,他都覺得對這人的認知能再刷新一分。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腦子裡得裝多少東西,得激烈運轉到何等程度,才能在有需之時,自然而然道出來相關的事。

    且每一次,都說得極準。

    道穹蒼並沒有多言辛咕咕,或許是他並不記得那麼弱小的一頭鬼獸,畢竟他連當時的“徐小受”都記不住。

    “我想說的是,世界還真存在巧合,有可能你初入煉靈界,便能遇到一個好人,甚至次次都遇到好人。”

    “但大勢若真如此,說明正常情況下,鬼獸存在的危害性,便大於鬼獸如果可以不存在。”

    “一個辛咕咕或許給你的觀感還行,這絕不代表整個戌月灰宮守舊派都可以,更不意味著整個戌月灰宮,人人都是辛咕咕。”

    這是當然。

    徐小受明白這個道理。

    他搖搖頭,將各般雜念甩出腦裡,多思無益。

    其實早在道穹蒼搬出“關係變質”那一套殺手鐧時,徐小受就知道自己要不來白胄了。

    他邊聽道穹蒼,邊在思考的事情更多是:

    得到鱗白之巫、巫毒之體,騷包老道會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