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〇章 繳費友誼情金堅,神教相邀把手牽
朋友費?
這個所謂的“朋友費”若真交了,雙方之間的朋友關係,還能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嗎?
桑水岑白,各皆感到這被重新定義了釋意的“朋友”一詞的陌生。
反倒是道穹蒼接受能力極強,在微怔完理解這新名詞之後,很是開心地問道:
“朋友費,我需要交多少?”
好一副傻白甜的表情!
徐小受見騷包老道換上這樣一張臉,第一感覺是有坑,餘光也能瞥見周遭四聖俱露出警惕的表情。
但轉念一想,這朋友費可是自己提出來的,道穹蒼自甘繳納,哪有什麼“坑”可言?
“作為朋友,首先我們得互不提防吧?”徐小受指著彼此,意有所指道。
“受爺您有話直說。”
“別!別叫我受爺!”
徐小受現在一聽到“受爺”就怕,“我們是朋友,你直呼我大名即可。”
“小受……”
道穹蒼喃了一聲,旋即嘖巴起嘴來,感覺這樣稱呼稍顯曖昧……
很曖昧好嗎!
我們之間倒也還沒親近到這個地步,您可以把我姓氏加上的,謝謝!
徐小受臉色都變得不大好看了,總感覺這個朋友費還沒開始交,道穹蒼要賴上自己似的?
至於說,賴什麼……
唔,真不知道!
“作為朋友,首先我總不能時時刻刻提防被你背刺、奪舍吧?”徐小受見道穹蒼不上道,只能開門見山問,“大神降術如何解除,我得知道,朋友,你說對吧?”
是這個朋友費啊……道穹蒼思考了一下,微一頷首,“對。”
“然後呢?”
“可我敢說,你敢信麼?”道穹蒼抬眸視來,似笑非笑。
一下子,連旁側四聖都為之心凜。
道穹蒼嘴裡怎麼可能吐得出象牙來?
萬一關鍵時刻照他的法子去做了,大神降術沒解除,反而死得更快,那當如何?
此刻面對樂意上繳朋友費的道穹蒼,收不收,于徐小受而言,反倒成為了一個難題。
他該如何破解?
桑老張了張嘴,絞盡腦汁思量了諸多迂迴的對策,剛想幫忙開口。
這時,徐小受灼灼目光已迎上道穹蒼的視線,鄭重其事地大點其頭,拍著胸膛道:
“朋友,互不欺騙,互相信任,你覺得呢?”
這一句簡單粗暴的話,給腦筋轉了十八個彎還多的桑老、水鬼幾人思路幹爆了。
道穹蒼同樣一怔,顯然也沒想到徐小受嘴裡會說出這麼天真爛漫又可愛的話來,很快邊笑著邊一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對。”
“那你說吧!”徐小受一擺手,彷彿全然相信了道穹蒼這個新朋友,“烙印,如何解除?”
場面一時安靜了。
道穹蒼那尚未脫口的話,在幾人的注視下,份量忽然變得極重。
這第一筆“朋友費”,在三言兩語你來我往的加碼間,儼然已成決定彼此朋友關係可靠與否的基礎。
在場之人,心緒皆感怪異——一個不太靠譜的論題,在被提出來後,真逐步往前在推進著?
“大神降術的烙印,有兩個解除方法。”
道穹蒼停頓了許久,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表情也跟著變得十分堅定和熱血。
彷彿在說……
徐小受,你這個朋友,今天我交定了!
“嗯哼?”徐小受並不打斷,等待後話。
“一,將人的記憶完全抹除,大神降術的烙印,自然跟著消失。”道穹蒼語速緩慢地盯著徐小受說道,“你信嗎?”
“全部抹除?”徐小受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對。”
“可記憶是人的過去,全部抹除,人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徐小受問。
道穹蒼理所當然地點頭:“沒有區別。”
徐小受一時定住。
捋了許久,他差點捋出一句髒話來,表情陰鬱了幾分。
這第一筆朋友費,感覺收了個寂寞啊?
“第二個方法呢?”徐小受再問。
“殺了我。”
這次道穹蒼回答得十分乾脆,彷彿那是一句廢話。
事實也正如此,將施術者宰掉,烙印就算存在,也沒法啟動了。
徐小受深呼吸了下:“那你之前在蝕金之夔記憶中演示的方法,用了精血一滴、魂血一滴……”
“啊哈哈。”話還沒說完,道穹蒼乾笑兩聲打斷,見徐小受表情愈發難看,道:“我胡謅的,你也信啊?”
見這小子像一座火山要爆發,他連忙又補充道:“當時我們還不是朋友,我應該可以騙你吧?”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你應該沒有騙我,或者對我有所隱瞞吧?”徐小受不答反問。
道穹蒼皺眉:“你說的,‘朋友,互不提防’,所以你現在……是在提防我?”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回答就好了,我的道朋友。”
“不,徐朋友,你似乎忘了,如果要這麼說的話,我一開始就問了你,你信我說的話嗎?”道穹蒼面露惋惜,“而到現在,你都沒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啊,我的朋友……”
徐小受一時定住。
旁側白胄臉上額上已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彷彿難以參破什麼大道奧妙。
聖奴三聖同樣皺眉盯著你來我往交鋒個不停的二人,心說不累嗎?
水鬼憋了許久,實在是很想說一句:
交朋友交到這個地步,聽我一句勸,你們別做朋友了行嗎?
“我信!”
徐小受這時卻篤定出聲,“道朋友,從現在開始,我將無條件信你!”
“我也。”
“那麼作為好朋友,我可以請你做人不要那麼繞,在回答我下一個問題的時候,答案只能在‘是’,與‘不是’之間選擇嗎?”徐小受誠懇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