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九章 智珠在握定勝棋,一張神亦打無敵
“住手!”
遠處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急喝聲。
這似乎並沒有多大用處,還起到了反效果。
徐小受等人連忙手上動作加快,抓住道穹蒼肉身外衣,合力往下一扯。
嗤啦!
熱騰騰的鮮肉包子,就這樣被粗暴地剝去了白色的外皮,露出了內裡飽滿多汁的肉餡。
沒有一丁點的遲疑!
徐桑水岑白幾人,做出了從心的動作——腦袋出奇一致地往下低,眼往下垂,目中熊熊火光,彷彿已能夠倒映出……
天機道紋?
“什麼?”
該看到的沒看到,幾人同時一驚。
但見刺目的天機道紋亮起,將道穹蒼的下半身完全遮掩住,幾人聖念、靈念忙不迭同時往裡頭掃去……
“大奪魂術!”
被天機道紋遮住的下半身位置,忽地亮起了一個虛幻的道穹蒼笑臉。
這笑臉張口一吸,將五人聖念、靈念納盡。
末了蛇隨棍上,竟還通過聖念、靈念找到各自主人神魂,猛一汲取。
“嗡!”
腦袋一陣抽搐。
這記猝不及防的偷襲,可給幾大半聖幹懵了。
“該死,是個陷阱!”
岑喬夫一拍腦殼,拼命掙扎了起來。
要不說騷包老道騷呢,這傢伙以外衣作阻,被脫光了還能被動地起天機道紋遮蔽……
欲蓋彌彰、欲露不露的。
換誰上來,不給釣成翹嘴啊?
——好奇心不重的傢伙,也根本不會去脫道穹蒼的外衣吧!
偏偏騷包老道就是拿捏住了人的這個心理,在欲褻瀆者發現自己的視線二次受阻,便起聖念、靈念之時……
陷阱,觸發!
一招請君入甕,四大半聖乖乖將聖念毫無防備、爭先恐後地送去,生怕死得不夠快。
而控住聖念後,他則再抽靈魂。
好好一場脫衣秀……
至此,四大半聖眼珠子跟給吸住了一樣,肉身想扯回靈魂扯不動,腳只能不由自主往中心點方向被怪力揪去。
這畫面,可太詭異了!
一個赤身裸體的道穹蒼驚恐佇立,周邊則圍著三男一女,各自躬著身子,往他身下那刺眼的天機道紋之光失神踱去……
“有病啊,誰會這麼設計自己的身體?”
徐小受只看了一眼這畫面,感覺針眼都犯了。
他第一個掙脫了控制,但不是因為觸發了精神覺醒,更非受到了什麼信息欄的提示。
道穹蒼這一手設計,從人心的角度出發,也不含半點指引之力。
徐小受之所以能成功脫困,是因為壯士斷腕的次數,太多了……
此前道穹蒼笑臉甚至還沒成型,大奪魂術還沒出發,他預感不妙,靈念直接斬斷,同時將過盛的好奇心掐死在襁褓之中。
這,才避免了陰溝裡翻船!
眼瞅著四大半聖一著不慎,臉探草叢後,很可能全部靈魂不保。
這下不得不輪到徐小受轉頭,看向那來人好言相勸了:
“住手!”
……
遠處飛越而來一個身著黑衣,年紀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長相普通,斬道修為。
毫無疑問,這是道穹蒼。
“我都叫你們住手了,不聽?”
“好了吧,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
來人一臉無奈,不疾不徐地靠近,但沒有出手救人。
道穹蒼既然真能復生,還這麼快再次歸來,用的更是一個此前根本上不來第十八重天的斬道肉身。
想必,整個神之遺蹟第一重天,都是他復活的後手了。
殺他的意義已經不大,更殺不了,只能盡力往合作的方向引導了……徐小受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臉上堆砌出笑意,呵呵道:
“將肉身留在此地,何嘗不是神鬼莫測道殿主的一番陽謀呢?”
馬屁精!
道穹蒼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不吃這小子這套。
他到現在都對那幻滅一指心存陰影,不敢回肉身就是不敢回,哪會因為徐小受的一句吹捧飄上天去?
“就算你這麼說……你贏了就是你贏了,而到我該扳回一城的時候,我不會客氣。”道穹蒼從容不迫,輕一抬手:
“大呈現術!”
“大屏蔽術!”
“大拘禁術!”
蒼穹繪卷一啟,隨手三道天機術就丟了出來。
四大半聖佝在赤身裸體的道穹蒼肉身之前,腳下呈現出死海,聖力瞬間被封。
同時,各自與天道規則的聯繫屏蔽,肉身被困,意志拘體。
而與這兩者聯繫齊斷的靈魂體,則瞬間全被大奪魂術抽了出來,拘在身邊即將納進道穹蒼肉身體內。
“好傢伙……”
徐小受眼神微斂。
哥哥和妹妹的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只是一時失神,奧義半聖溼足後,連半點機會都得不到。
是的,道穹蒼這就是在表態:你斬我一魂,我便奪你四魄,不會手軟了。
可道穹蒼的軟硬不吃,甚至還想吸納桑老水鬼等靈魂,徐小受反不覺有所難為。
他最怕的是,這騷包老道若歸來後客客氣氣,那事情才是真的難辦。
“我斬你靈魂,是因為你嚇到了我。”徐小受無視了狂呼掙扎的四聖靈魂體。
“你被我嚇到,歸根到底,是因為你膽小。”道穹蒼搖頭,“何況那不是驚嚇,那只是一個玩笑。”
“我這人開不起玩笑,你知道的。”
“那巧了,我這人……”道穹蒼笑意岑岑望著對面,“最喜歡開玩笑。”
你他孃的!
徐小受氣得冒煙,見嘴皮子磨不過,直接選擇了動手。
他噌地翻出了一顆留影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四聖朝道,道則顯露”的畫面拍了下來。
“殺了他們吧!”
將留影珠吞進腹中,斷絕了一切被偷的可能性後,徐小受下巴一努道:“我回聖神大陸時,會幫忙宣揚你道穹蒼的功績,譬如……”
“夠了!”
道穹蒼嘴角一抽,擺手打斷,並不是很想聽徐小受接下來的騷話。
他已經能預知到那般畫面。
但徐小受顯然並不是個會受制於人的人,固執地將話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