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相似

 有些相似

 “我真是恨不得今晚連夜跑走!但我們來時那麼艱險,總不能吃了虧還要自費離開。”陸惜月經過這件事再難入眠,在屋內來回踱步,“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林驚昭坐在床上乖乖附和:“就是就是。”

 她已經坐在這裡聽陸惜月罵了半個時辰了,陸惜月的火氣在這半個時辰裡不減反增,看起來像是要把雲家人揍一頓才痛快。

 “不過…”陸惜月突然焉了下來,“如果不幫雲小姐的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林驚昭清楚陸惜月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剛好她也在乎那口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於是湊上前,語氣像是誘惑小孩吃糖一般道:“但是啊…陸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去查看那口井?”

 陸惜月臉上的神色登時糾結在一起,最後她把頭一轉,憤憤道:“…不去!”

 “如此,好,我支持陸姐姐。”

 三言兩語間,天已矇矇亮起。陸惜月早就收拾好了一切,紙窗剛透出些許光來,她就拉著林驚昭出門。

 她們才出門就碰上了衛橫江和蕭定安二人。看得出來,衛橫江還有些許猶豫,原本也動搖著的陸惜月見了他這幅模樣,反倒狠下了心。

 “衛橫江,快走吧。”

 “師兄。”蕭定安輕拍了下衛橫江的肩,“不必擔憂。”

 衛橫江嘆了口氣,嚴肅道:“我怎能不擔憂。”

 蕭定安沒有繼續安慰,只是勾唇一笑,領頭走了出去,林驚昭跟上去,回頭喚道:“衛兄,陸姐姐,該走了。”

 事實上林驚昭也想留下來弄清那古井之中到底是何鬼怪在與她說話,那東西說在等自己…難不成沒算到她會離開嗎?

 “你也想留下麼?”蕭定安突然問。

 “有點兒想。”

 “會回來的。”他道。

 馮有寶早就備好了馬車等著為四人送行,他站在馬車邊,沒有了原先在客棧時那不屑的模樣,對他們畢恭畢敬,甚至有些諂媚道:“幾位方士大人,請上馬車吧。”

 衛橫江站在最後的位置,他正要上去,馮有寶伸手攔住他,眼睛提溜一轉,左右觀察了許久,這才摸了下自己的小八字鬍,悄聲道:“衛方士,敢問您可否為老僕畫幾張護身符帶在身側?…價錢好談,只要最強,最有效的那種!”

 “可以。”衛橫江從袖中掏出三張符遞給他,“我不要錢,此物你收好,放在錦囊中掛在身側也行。”

 馮有寶連連彎腰鞠躬:“哎呦,多謝,多謝衛方士,老僕不勝感激!”

 “這是我分內之事。”

 他朝馮有寶微微一笑,踏上了馬車。

 應天門在錦州一帶的伏鸞山上,路途遙遠,回去莫約得花上六七天的時間。他們要先乘車去渡船,到了渡口,四人陸陸續續地下來,馮有寶拿出了一個錢袋遞給衛橫江,說道:“船已經備好了,這是老夫人命老僕為各位準備的路費,還望你們能消消火氣。”

 “那就多謝老夫人了。”

 陸惜月從衛橫江手頭接過錢袋,不給他還回去的機會,衛橫江自知被看穿,也不再說什麼,只道:“那我們便告辭了。”

 “你不是說我們會回去嗎?”林驚昭湊到蕭定安身邊,“這都要上船了。”

 “林姑娘,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蕭定安耳朵微動,昂頭示意她朝遠處看,“來了。”

 林驚昭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一個人正騎著馬飛快地往這邊趕來,馬蹄聲愈來愈響,她仔細辨別一番,發現是雲家的下人,還是跟在老夫人身側侍奉的。

 “稍等!請四位方士稍等!”

 他在遠處便開始大喊,陸惜月腳下步伐一頓,衛橫江心覺不妙:“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下了馬,步伐有些凌亂,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來,氣喘吁吁道:“雲小姐…雲小姐出事了,還請四位方士救我家小姐一命!”

 陸惜月咬牙,狠下心:“我早就說過,日後雲家若有所求,我們定不會出手。”

 衛橫江:“師姐,救人要緊!”

 “師兄莫急。”蕭定安穩住衛橫江,難得插入糾紛中,“我們曾誠心想要幫雲家,奈何你家主子不領情,如今又要我們回去,這是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沒有…”

 “蕭方士莫要誤會,我們雲家定沒有此意。”馮有寶站了過去,與他們面對面滿道,“老夫人定然是歉意滿滿,懊悔不已,如今雲小姐出事,幾位方士剛正不阿,求你們能夠出手相救。”

 “是的,老夫人說了,定會厚待幾位!”

 “你們說話可能算數?”蕭定安輕笑道,“叫個說話能作數的過來,我們再做考慮。”

 “定安!”衛橫江著急了,“那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