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入院

 又搬了一次家，夏梔漸漸開始習慣戴耳塞眼罩睡覺，有幾次錯過了半夜的手機響。這一晚屏幕持續發出的光亮，晃醒了夏梔。伸手拿過了手機，看著屏幕上“葉曉雪”三個字，夏梔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接起了電話，傳來葉曉雪略帶哭腔的聲音，“夏梔，毛毛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對著書桌狂叫。”停頓了一會，“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夏梔歪頭又看了看手機，一下子清醒了，不是夢裡。

 “你先打電話問問寵物店還開門嗎？不行就搜一下週圍的寵物醫院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對於葉曉雪來說，毛毛是永遠守在家裡的家人，慌亂可以理解。

 凌晨2點的浦亭，街道上沒有什麼車，夏梔扛著昏沉的頭飛快地開車。葉紹國和劉影一向不同意葉曉雪養狗，葉曉雪就一直都只把毛毛養在自己的家裡，在兩人住門對門那會，夏梔會幫她去遛狗，一起住時，葉曉雪外出拍戲，夏梔會盡量錯開出差時間，毛毛去寵物店寄養的頻率少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毛毛很親近夏梔。週末，夏梔和毛毛在家裡丟球丟一下午，直到葉曉雪受不了制止了她們，毛毛才怏怏地跑去睡覺，睡得打呼。

 “總覺得它現在喜歡你多過於我了。”

 “在吃醋？你每次丟一會就說累了，你不和它玩，它當然和我比較親。”

 “玩也不必玩一下午吧。”

 “可是它叼著玩具，忽閃閃的大眼睛趴在膝蓋上看我，怎麼拒絕得了？”

 “那我也忽閃閃的大眼睛趴在你腿上，你拒絕得了嗎？”

 “拒絕不了。”

 這樣的對話，最後會以兩個人的親吻結束。夏梔一邊想著，一邊嘴角有些笑意，自認識以來已經快要四年，毛毛快十歲了，上次回去短暫見到，已經覺得它腿腳有些乏力。

 停好了車，電梯上樓，又站在這扇門口，夏梔還沒有按門鈴，門就開了。

 “它突然不叫了，我想可能是你來了。”

 “嗯。”夏梔蹲下引導著毛毛過來，看到它不斷地左右嗅嗅，表情急切，但走路卻慢吞吞的，夏梔有些奇怪，不過自己以前也未曾養過狗，直覺有時候並不靠譜。

 “我查到周圍有一家醫院24小時營業的。”

 夏梔抬頭看了看葉曉雪，摸了摸毛毛的頭，站進了門內，但也沒有再往前走一步，只是站在門口的地墊上。

 “不差這一會，你換件衣服吧，外面挺冷的。”葉曉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睡裙，飛快地回了臥室換上衣服，夏梔看她出來，熟練地給毛毛穿上了牽引揹帶，打開門先出去了，毛毛一直低著頭，不太敢走路的樣子，一直緊挨著夏梔的腳邊。葉曉雪一時有些晃神，覺得這不過又是一家三口清早出門旅行前的一刻。

 秋天的深夜，車子沒有開空調，倒是開了窗。毛毛還記得以前教過的，乖乖蹲坐在前排副駕駛的地板上，伸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喘氣，葉曉雪坐在副駕上抱著它的狗腦袋。夏梔也有那麼一時晃了神，覺得這又是長假自駕出外遊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