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完美的血魔弒天 作品

第129章 “那秦壯士以為呢?(第2頁)

 林曉又看了眼秦源,然後說道,“回娘娘,末將是奉命來捉拿秦源,回內廷衛交差的。”

 燕妃一聽,略有不快地揶揄道,“你們現在才想起來拿他?昨天他打了你們內廷衛的人,你們怎麼不抓他?”

 林曉賠笑道,“昨天不是有景王麼,他硬是把這小子帶走了,咱也沒辦法。這不,我們打算今天再把他抓回去,好好教教他規矩。”

 “不必了。”燕妃擺了擺手,淡淡道,“反正本宮也正打算殺他,你們就省點事吧。”

 “這……”林曉眉頭微微一皺,問,“敢問娘娘,此人所犯何罪,因何要殺啊?”

 燕妃捂嘴“咯咯”一笑,“所犯何罪啊?他偷看本宮洗澡算不算啊?”

 林曉胖臉微微一抽,轉過頭去又看了眼秦源,秦源無奈地把綁著的雙手給她看,無聲地問她,這特麼像是能偷看洗澡的樣子?

 林曉當然也不信,只是不太明白燕妃為什麼要找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來殺秦源,不過她已經得到鍾瑾儀的命令了,要她務必把人帶回去,於是也只好據理力爭。

 “燕妃娘娘,此人對我們內廷衛很重要,能否賣個面子給末將,讓末將帶回去交差?”

 燕妃不屑一笑,“不行,本宮必須殺了他,林統帶要不賣本宮一個面子?”

 林曉無奈,只好說道,“娘娘,按照規矩,即便他是在偷看您洗澡,也當由我們內廷衛來懲處的。”

 燕妃一聽,頓時臉色一冷,“呵呵,怎麼著,本宮不過是打死一個小太監而已,現在連這點權力都沒了?”

 燕妃跋扈,後宮人所周知,林曉也略有耳聞,而且還知道她是昭妃那頭的紅人,而昭妃背後可是譽王,因而他不敢太過得罪,頗是犯難。

 就在這時,只聽外頭響起一陣吵鬧聲。

 不多久,一個身穿黃衣的姑娘就闖了進來。

 先看了眼雙腿夾柱的秦源,清亮的眸子頓時一片迷茫,這是什麼姿勢?

 秦源看到那姑娘,頓時又驚又喜,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帝老婆麼?

 於是忙道,“蘇姑娘,快救我啊。”

 姑娘衝秦源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對燕妃抱拳行禮。

 “清正司蘇若依,見過燕妃娘娘。”

 燕妃眉頭又是一皺,隨後細細打量了下蘇若依一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忍不住問道,“你就是那個十二歲入清正司,號稱你們司正關門弟子的蘇若依?”

 蘇若依淡淡道,“正是在下。”

 燕妃又倒吸了一口氣,今兒是怎麼了,又是內廷衛又是清正司的,全往自己這兒跑?

 話說,自己和清正司八竿子打不著,他們跑這來做什麼?

 但終歸人家是清正司的,和內廷衛可不一樣,於是她不得不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了些。

 “蘇姑娘來這裡,有何貴幹?”

 蘇若依一指秦源,不假思索地說道,“奉司正大人令,來帶他走。”

 燕妃頓時眼皮子一跳。

 又是為了這小太監?!

 什麼情況,今天是撞邪了嗎,不過一個小太監而已啊,這一會兒內廷衛,一會兒連清正司的,個個都想帶他走,沒完沒了了還?

 平日裡這小太監做什麼了,竟招惹這麼多衙門?

 雖是滿腹疑問,但她還是不甘心地說道,“敢問,你們清正司帶他去,又是所謂何事?”

 蘇若依立即皺了皺眉,一臉不滿地說道,“這話你要不問我們司正大人去?我是不知道的,知道了也不會跟你說。”

 這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燕妃留,氣得燕妃臉色登時一白,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只能打斷牙往肚子裡咽,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清正司和內廷衛不同,人家的上頭可是劍廟,別說她一個小小的妃子,就是譽王也別想染指——除了皇帝,誰敢把手伸向清正司和劍廟,誰就是主動找死!

 咬著牙沉吟了會兒,燕妃還是不肯放棄地說道,“帶走可以,但是他在我琴芳宮犯了規矩,起碼,讓本宮打完他才行。”

 蘇若依哼了一聲,“司正大人說了,要完整地帶回去。燕妃娘娘要打他,除非先把我給綁了。”

 說著,也不管燕妃答不答應,直接就過去,解開了秦源手上的繩子,然後一拉他的手,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宮去。

 滿院子的侍衛、太監,外加左述,卻是無一人敢攔。

 燕妃眼睜睜地看著那兩人走出寢殿,氣得拿起跟前的燕窩碗,狠狠地砸了下去。

 大罵了一聲,“賤人!”

 林曉看到燕妃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也頗是舒爽,話說這女人她看不慣也很久了。

 於是笑呵呵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末將也告退了。”

 走出寢殿,林曉立即將情況彙報給了鍾瑾儀,並且問要是人被帶到了清正司怎麼辦?

 沒想到鍾瑾儀回她一句,“既然清正司要人,那此事就罷了。”

 林曉越來越搞不明白那小太監了,明明在內廷衛打了人,指揮使大人竟然好像不打算追究了?

 而且,這小子一有事,一會兒景王來提人,一會兒又是清正司來提人,這些人他都是怎麼認識的?

 要這樣的話,以後是不是不能摸他屁股了?

 蘇若依帶著秦源出了琴芳宮,問道,“燕妃為什麼要殺你?”

 秦源嘆氣道,“她非說我偷看她洗澡。”

 蘇若依頓時一臉好奇,“那你有沒有偷看她洗澡?”

 “你什麼意思啊?”秦源沒好氣道,“那種貨色我會看?我寧可偷看你也不會偷看她啊。”

 蘇若依一把抓住秦源的後背,正想提拳揍他,卻突然發現這話好像是在誇自己?

 “你意思是,我比她漂亮?”

 “不會吧不會吧,這點你還有疑問嗎?你比她漂亮三千七百多倍,你自己不知道?”

 “哦,那沒事了。”

 蘇若依頓時鬆開了秦源的後背,順便伸出小手,唰唰兩下幫他把褶子撫平。

 秦源鬆了口氣,然後大大方方地去拉蘇若依的手。

 “你怎麼想起去救我了?”

 蘇若依皺了皺眉,雖然知道秦源是太監,應當沒有那種心思,但總覺得沒事就拉手很奇怪,於是就鬆開了他的手。

 說道,“我到了你寢宮,發現人不在,就問了下你隔壁,隔壁宮女說你被燕妃帶走了。我心想你肯定得罪燕妃了,就去看了看。”

 “那也就是說,不是司正大人要請我了?”

 蘇若依呵呵了一下,“司正大人日理萬機,有空找你?”

 “那你假傳口諭,不怕被責罰?”

 “怕什麼,頂多被罵一頓咯。”

 兩人一路說著,就回到了乾西宮。

 “這個是我們大檔頭託我賞你的。”蘇若依先拿出一張三十兩的銀票,放到桌子上,然後又拿出另一個檀木的小盒子,“這個,是我謝你的。”

 “為什麼要賞?”

 “抓到那妖精了啊。”蘇若依秀眉一挑,“我聽完你說的故事,當天晚上就帶同僚一起全城搜尋枯草之地,果然找到了那兩隻妖精,當場被我擒下!”

 頓了頓,又道,“現在你在我們甲字科是出名了,我們大檔頭聽說是你的主意後,立即從他的私房錢裡拿了三十兩,託我帶給你。別嫌少,大檔頭攢這三十兩……哎,也挺不容易的。”

 秦源咧了咧嘴,“看得出你們大檔頭是個有故事的人。”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不過三十兩銀子秦源確實不怎麼看得上,畢竟他一晚上就能隨便贏個一百兩,倒是很想給他們大檔頭一點銀子,應該能賺到不少星光吧?

 沒看銀票,秦源拿起了那個頗為精緻的盒子,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顆藥丸。

 “這是雪域續正丹,重傷的話只要吃一顆就能續上正氣,可以說有起死回生之效了,司正大人前天剛給我的。”蘇若依說道。

 秦源有些感動,料想這東西應該很珍貴,要是很普遍的話,蘇若依上次就該帶身上並且吃了。

 又一想,自己保命道具好幾個,女帝老婆在外頭降妖除魔很危險,還是給她好了。

 於是說道,“我在宮裡能有啥危險,你自己拿去用吧。”

 蘇若依把盒子往秦源手上一塞,說道,“宮裡人心叵測,比外頭的妖還危險,你拿著。司正大人給了我兩顆,我還有一顆呢。”

 秦源見推脫不過,只好收下。

 然後蘇若依就又習慣性地坐到了鳳床上,說道,“我餓了,快去給我弄點吃的。”

 秦源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每次來都說餓?”

 “這都快中午了,你不餓嗎?”蘇若依說完,又笑了笑,“你老家那個老頭,還有沒有給你講別的妖精故事?我們清正司還有好幾個妖沒抓著呢,看看你有沒有聽過?”

 “故事當然還有了,不過……”秦源頓了頓,問,“我想先跟你打聽一個妖,不知道你們清正司有沒有見過?”

 第五十七章 什麼是鳥用?

 “好啊,”蘇若依先應了,然後好奇地問道,“什麼妖,你說說。”

 “它是一種叫赤鯢的妖,據說經常出沒在大江大河之中,成年赤鯢的下肢非常粗壯,行走如飛,一般人抓不住它。”

 蘇若依一聽,馬上說道,“咦,我好像聽我們負責緝拿水妖的師兄弟們說過哦。回去我幫你打聽下,應該能問出來。”

 秦源不由一陣雞……激動。

 “那好,回去你一定記得幫我問啊。然後告訴他們,以後出任務的時候要是碰到這種妖,殺了之後千萬要把屍體帶回來,我有用。”

 蘇若依趴在桌上,手杵著下巴,一臉單純地問,“你有什麼用?”

 “這個你不用管。”秦源很嚴肅認真地說道,“總之很有鳥用就行了!”

 “鳥用?”

 “我們老家話,就是很有用的意思,用來加強語氣。”

 “行吧,我先去問問再說,不過屍體可沒那麼好拿,都是要入庫的,只能到時候再看用什麼方法了。”

 “嗯,反正先把它帶回來就好了。”

 秦源說完,就跑去廚房給蘇若依做飯去了。

 現在廚房裡的食材已經很豐盛了,不光有野豬肉、雞肉,還有秦源昨晚順帶手在河裡摸來的一條六七斤重大黑背草魚——草魚是受了誘惑自己蹦到秦源懷裡的,歡快極了,看上去很樂意被吃掉。

 那麼中午做點什麼好呢?

 查看了下灶臺上的調料,什麼花椒、老抽、菜油、辣椒麵應有盡有,而且還有芹菜、豆芽之類的蔬菜,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在食材的豐富性方面,已經接近於藍星上清代的程度了。

 靈機一動,秦源打算做一頓烤魚。

 秦源廚藝不錯,因為以前當小演員的時候時窮時富,沒錢時就得自己做飯,另外為了好追女生,他也刻意練過廚藝。

 於是他先拎出草魚,草魚快樂地蹦躂著,似乎想給秦源表演幾個絕活,比如草魚打挺,秦源於心不忍,便先將它一擊斃命了。

 然後飛快地清理內臟、洗淨,從腹部剖開,展開成一個平面,用老抽和辣椒麵醃上。

 沒有炭烤爐,不過這難不倒秦源,找了個銅製的臉盆,側面挖了個氣孔,再將冬天取暖用的無煙碳放進去,點著後又去井底撈了些淨水用的鵝卵石上來,洗淨後鋪在碳上面。

 這樣,鵝卵石很快就發燙了,正好在上面烤魚。

 蘇若依在寢殿閒得無聊,於是跑來廚房旁觀,卻只見秦源正在鵝卵石上烤魚,不由好奇道,“咦,在石頭上也可以烤魚嗎,好新奇的手法。”

 “是你沒見過吧,我不相信這沒有。”

 “反正我沒見過,就這麼烤著吃嗎?”

 “那多沒味道,還有下一道工序呢。你看著魚,是不是給它翻個面,到色澤金黃就好了。”

 秦源交代了一句,然後自己又來到土灶,開始製作由各種調料配置而成的湯料,再放入豆芽、芹菜、土豆片之類的底料。

 很快,廚房裡就濃香撲鼻了。

 蘇若依興奮地嚥了咽口水,黝黑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烤魚,又時不時張望一下鍋裡的湯料,像一隻發饞的小貓咪。

 “好香啊,什麼時候能吃啊?我好餓。”

 “快了,你要不去買點酒?”

 “好啊好啊,我知道酒館在哪。”

 說著,蘇若依就跳起來,蹦出了廚房,那一道黃色的倩影,在正午的陽光下,格外明媚而亮眼。

 ……

 喝酒,吃烤魚,和美女聊人生,三大享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蘇若依對秦源做的烤魚讚不絕口,為此她一邊吃一邊還特意強調,下次來還想吃烤魚。

 小妮子似乎很喜歡這裡,把這裡當成躲清靜的好地方了,反正皇宮裡的侍衛也大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來這裡不是難事。

 蘇若依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她十二歲就被破格選入了清正司,更因為司正大人當初收她為徒時的那句話。

 “吾踏山倒海縱橫萬里,不抵收此一徒可慰平生!”

 從此之後司正大人就再沒有收過一徒,蘇若依就成了他的關門弟子。

 因為司正大人的原因,蘇若依無論在哪都是備受優待的,就連一向跟清正司不對付的內廷衛,也不敢太為難她。

 蘇若依是屬於那種,跟陌生人在一起會很清冷,但是跟看得順眼的熟人在一起,就比較不端著的人。

 比如她現在跟秦源就很放得開,可能一方面他是救命恩人,另一方又覺得秦源對她脾氣,所以即便秦源偶爾拉拉她的小手,她也不會生氣。

 當然,這種情況也是建立在秦源是小太監,且看上去善良又單純,怎麼看都不會有太複雜的心思的基礎上的。

 要是換個太監試試?不被蘇若依揍哭才怪!

 事實上,像秦源這樣,能讓蘇若依看得這麼順眼的人還是很少的,比如像清正司那些百家修者,她就很不喜歡。

 “清正司那些百家的人,一個個本事不大,脾氣倒是很大。讓他們幫個忙,傲氣地跟大宗師似的,可真碰上妖精了他們就躲一旁,還得咱們劍修上。”

 蘇若依一邊喝酒,一邊跟秦源吐槽百家。

 秦源一臉尷尬,想想他好像也是百家的,於是只好笑而不語。

 “所以,這次你能幫忙抓了草螳,我們劍修這邊都很高興。要是那些難抓的妖你都聽過,那就好了。”

 蘇若依說著,又嘆了一聲,“不過,不可能那麼巧你都聽過的,對吧?”

 秦源微微一笑,說道,“那倒也未必。我從小到大那老頭每晚都會來跟我講故事,一天講一兩個,我起碼聽過幾千個妖精的故事了,沒準真聽過呢?”

 蘇若依頓時瞪大了眼睛,“幾千個,真的假的?要這些妖精都是真的,那你這也是一樁極難得的機緣啊!那老頭肯定很厲害,他有沒有教你修煉?”

 秦源聳了聳肩,“教是教了一點,這不我資質愚鈍,只學了點皮毛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故事你都還記得嗎?”蘇若因秀眉微微一皺,馬上又道,“我問你啊,在西山那邊現在出現一種妖,有人說長得像鳥,只在有霧的天氣出來,專門吃人的雙臂,你有沒有聽過?”

 “那應該是……”秦源想了下,說道,“好像是叫夜鷓,霧天才能化作人形,而且遁入霧中後就無影無蹤了。吃人的雙臂是為了修煉雙翼,這種是可以成為大妖的,成大妖后雙翼一揮,可移丘填河,威力非凡。”

 蘇若依眼前一亮,趕緊問,“那該怎麼找它?”

 “它喜歡與蝙蝠同居,找個沒霧的天氣,化作普通獵戶去山上找找蝙蝠喜歡呆的洞穴就行。雙翼很大,嘴巴象鳥的就是了。”

 蘇若依聽完明眸一閃,拍了拍秦源的肩,正色道,“小秦子,你的消息要是真有鳥用,那你又立大功了!”

 “額……”

 “放心,要是我們抓到了對你很有鳥用的赤鯢,我一定幫你求司正大人,把屍體給你做鳥用。”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趕緊說道,“啊……它這個‘鳥用’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形容詞,就,女孩子的話別總掛在嘴上比較好。”

 ……

 這邊,乾西宮裡把酒言歡的時候,一隊錦衣衛氣勢洶洶地進了成華宮的大門。

 第五十八章 河東河西尤未可知

 “敏妃娘娘,錦衣衛鎮撫司,請您過堂一敘。”

 錦衣衛鎮撫使崔山青,一個腰佩長劍、身著藍底刺飛魚出海服的健壯男子,衝金絲簾後的敏妃拱手道。

 簾後,一道清若溪聲的聲音響起。

 “好,門外候著吧。”

 崔山青又拱拱手,“喏。”

 隨即帶著一眾錦衣衛,退到了殿外,不過他又一個眼神,那些錦衣衛便心領神會地將大殿前前後後全部包圍了。

 殿內,蘇秦秦輕輕撩開簾子,一個身穿紅底繡金絲雙鳳呈祥上衣,及同樣花紋的曳地長裙的女子緩緩而出。

 精緻如玉雕的五官上平靜如水,從門口吹進來的風陰寒刺骨,讓蘇秦秦不由縮了縮脖子,但那道纖纖身姿卻依舊傲然挺立,保持著皇妃之端,連那雲鬢都絲毫未亂。

 似乎連薄雲後那微弱的陽光都看不下去了,倔強地穿過窗戶,灑在這個同樣倔強的女子臉上,那膚若凝脂的臉龐頓時透出一絲淡淡的粉紅,如夭夭桃花十里,又點點梨花萬朵,清美得讓人窒息。

 蘇秦秦為敏妃披上了紅底白絨的披風,眼眶猩紅地說道,“主子,一會兒到了堂上,你不用怕,假的終歸是假的,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敏妃轉過頭,輕輕地幫蘇秦秦整理了下發髻,又淡淡道,“我不怕,只是你要受苦了。”

 蘇秦秦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眼眶愈發地猩紅,臉色也有些泛白,卻是倔強地微微一笑,吐出四個字,“我也不怕!”

 說罷,纖手下意識地探入袖中,摸了摸夾層裡那一粒小小的東西。

 主僕二人便緩緩走出宮殿,隨那一隊錦衣衛往鎮撫司走去。

 此時天色忽暗,天空中飄起了春雪,紛紛揚揚地打在敏妃白皙粉透的俏臉上,如羊脂遇白玉,悄然融為一體。

 雪中,那一抹紅袍愴然而行,義無反顧地走向審判之地。

 這邊,秦源與天線寶寶聊得正歡,卻只見幾個錦衣衛衝了進來,為首一人喊道,“秦源,隨我們去鎮撫司一趟。”

 蘇若依當即冷臉,看向那幾個錦衣衛,寒聲問道,“他所犯何事?”

 “大膽,你又是哪個?”

 “清正司,蘇若依。”

 “啊,原來是蘇姑娘,失敬!”那錦衣衛立即擺出笑容,衝她拱拱手,說道,“是這樣的,景王遇刺案馬上開審,因為刺客是在此地被擒,因而秦源是本案人證之一,故而請他過堂指認兇手。”

 蘇若依聽罷,也挑不出什麼理來,畢竟作為目擊者之一,讓秦源去作證也是合情合理的,於是對秦源說道,“那你便去吧,我也回去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秦源點點頭,說道,“行,下次咱們烤點肉吃。對了,鳥用的事別忘記啊。”

 “放心,我蘇若依言出必行。”

 待蘇若依走後,秦源便關上了大門,隨眾錦衣衛一起去了鎮撫司。

 錦衣衛鎮撫司位於錦衣衛官署半里地外,秦源到那的時候,看到那已經戒備森嚴了,顯然昨晚的事讓錦衣衛加強了戒備。

 正巧,景王也到了。

 “哈哈,秦壯士,怎麼在這裡也能碰到你啊?怎麼,你這麼有興致過來旁聽嗎?”

 景王說著,就上來誇張地抱了秦源一下。

 在場錦衣衛無不暗自憋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和一個廝役小太監如此熱絡,當真是個笑話。

 秦源又聞到景王身上一股酒氣,不過現在他身上也是一片酒氣,兩人倒是很搭。

 “奴婢哪有資格旁聽啊,這不刺客是在奴婢那抓的嘛,所以奴婢就過來做個證人。”

 景王哈哈大笑,“原來如此,那你可要好好作證,本王要那刺客王八蛋死得透透的,而且還要挖出幕後主使之人,把他大卸八塊,到時候請你一塊來看啊?”

 秦源只好很配合地說道,“好極好極,屆時奴婢一定過去欣賞。”

 正說著,只見有人高喊,“敏妃到!”

 所有人都立即循聲看去,不少人還伸長了脖子瞧,生怕錯過了見這據傳是後宮第一美人的機會。

 敏妃一聲紅袍,在蘇秦秦陪伴下,端莊正資地朝鎮撫司門口走來。

 四周一片切切誒私語聲響起。

 “果真是傾城國色啊!”

 “可惜了,恐怕這次不死也要被打入冷宮了。”

 “那可說不定……噓,小點聲,別胡說八道。”

 景王杵了杵秦源,笑呵呵地問道,“這麼好看,不像是壞女人吧?”

 秦源笑了笑,道,“看來,殿下是當真不信她要殺你啊?”

 景王嘿嘿一笑,“那刺客招供,說是敏妃因本王多次輕薄於她而懷恨在心,故而僱兇刺殺本王。秦壯士你評評理,本王好心給她唸詩,那算是輕薄嗎?”

 秦源心想,你那些詩有些確實還在藝術的範疇……但是大多數,不屬於刑法範疇,也起碼屬於治安管理法範疇了,要是放藍星上你都過不了審,說你輕薄也不冤枉你。

 不過終究是看破不說破,只是說道,“即便是輕薄,也不至於要刺殺殿下吧?況且,奴婢認為殿下的詩豪情天縱,不羈中盡顯奔放,靡靡中自有真情,不懂詩的人才會說輕薄。”

 景王激動地一拍秦源的雙肩,“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頓了頓,又道,“本王倒是希望她來殺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秦源搖了搖頭,都不知道這景王時而正經、時而癲狂的景王,現在是裝的,還是真心話了。

 這時,蘇秦秦轉過頭來,看了秦源一眼。

 秦源衝她招招手,然後拍了拍胸口,示意她不要擔心。

 蘇秦秦猶豫了下,忽地一咬牙,猛地朝秦源跑過去,卻是還沒跑幾步,就被一個錦衣衛用石子打中了小腿,頓時摔倒在地。

 秦源趕緊跑過去扶她。

 “你過來做什麼?疼麼?”

 蘇秦秦疼得眼淚直打轉,卻是把懷裡一個荷包拿出來塞到了秦源手裡,說道,“小秦子,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你拿好。你是個好人,謝謝你把我當作最好的朋友!可我們,怕是要來生再見了!”

 秦源內心微微一抽搐,正想寬慰幾句,卻只見兩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過來,一把抓起蘇秦秦,又罵罵咧咧地想動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秦源當即起身,一把推開兩人,怒目而視道,“幹什麼,還沒開審她就是人犯了嗎?我看誰敢動她?”

 旁邊有景王在,而且他也佔著理,所以根本不怕這兩個小小的錦衣衛。

 再說得罪錦衣衛又如何?錦衣衛本就和燕妃、容妃那頭交好,而燕妃現在巴不得要殺他,他就算在錦衣衛跟前像只綿羊一樣,難不成他們就能給他好臉色了麼?

 兩個錦衣衛一看一個廝役太監竟敢對自己指手畫腳,當時就勃然大怒,上來就想揍秦源。

 毫無意外地,景王馬上嘻嘻哈哈地跑了過來。

 “秦壯士說的很對,這小宮女現在還不是人犯嘛,你們怎麼可以打她?要打,你們就先打本王,本王讓你們打!”

 說著,景王就張開雙臂,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架勢,攔在秦源跟前。

 眾錦衣衛紛紛側目,臉上的嘲笑之意比之前更濃了。

 兩個錦衣衛也都一臉輕蔑地看著景王,但鑑於他攔在秦源跟前,到底也不敢來硬的了——好歹人家那也是王爺啊,要是弄傷了,他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再說了,沒看到景王身後還站著那個抱劍的男人麼,雖然誰都沒看過那男人出手,但傳說他的劍奇快無比,是個難尋的高手。

 這時,卻只聽敏妃冷聲道,“你們錦衣衛,現在打算徹底倒一邊了麼?”

 這話聲音不大,卻是比小雪中的寒風更冷。

 一直在旁冷眼觀看的鎮撫使崔山青臉色微微一變,立即上去喝止兩個錦衣衛,“回來,不得無禮!”

 錦衣衛就算要站容妃那頭,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如此不留餘地一邊倒,否則別說日後有變,他們一個都別想好過,就說聖上知道了,也絕不會開心的。

 “喲,這是怎麼回事啊,敏妃娘娘的案子還沒審呢,怎麼在外面就吵起來了?”

 伴隨著一陣半笑半說的聲音,只見一副十二抬鳳輦悄然落地,太監上去簾子一掀,燕妃就從裡頭走了出來。

 燕妃著了一身華服,喜氣洋洋,渾身都透著勝利者的優越感。

 她是代表容妃,專門來旁聽的。

 更確切地說,是來見證敏妃被定罪的。

 此次內廷衛與鎮撫司聯合會審,其中鎮撫司是他們的人,內廷衛與譽王又關係交好,同時證據確鑿,她就不信敏妃還能翻盤。

 一想起鬥了好幾年的對手今天終於要倒了,她現在就渾身舒坦,這等好戲,她怎麼能缺席呢?

 走到敏妃跟前,她微笑道,“敏妹妹,一會兒不要怕。姐姐相信,內廷衛和鎮撫司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所以啊,姐姐特地趕過來,給你打氣呢,呵呵呵。”

 敏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姐姐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河東河西,眼下尤未可知。”

 “是嗎?呵呵呵……”燕妃捂嘴大笑起來,“也對,或許現在有人還在為你奔走呢,可是此案皇上親自督辦,又有哪個人敢徇私枉法啊?不過妹妹你放心,你手上的幾個司我會替你打理好的。”

 燕妃說完,又看向了秦源,說道,“咦,你這小太監也在啊?怎麼還沒死?”

 “命硬唄。”

 秦源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扶起了蘇秦秦。

 蘇秦秦這下受傷不淺,腿一瘸一拐的,一走路就鑽心的疼。

 但咬著牙對對秦源說道,“小秦子,你這脾氣要改改了。我以後……以後幫不了你了,你要自己小心。宮裡,是個大泥潭。”

 頭頂升起十幾道星光,蘇秦秦說著,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敏妃身邊。

 ……

 鎮撫司大堂,景王遇刺案開審。

 第五十九章 驚變!

 大堂之上,內廷衛指揮使鍾瑾儀,以及另一位錦衣衛鎮撫使朱賀年,作為兩位主審官齊坐堂上,因為此案由內廷衛和錦衣衛鎮撫司會審。

 兩位主審官的身後,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匾額,上書“鎮遠撫威”四個大字,不愧是鎮撫司,連掛個牌匾都帶恐嚇性質的。

 堂下,兩旁各站了一排鎮撫司司吏,人手一根殺威棒,虎視眈眈,殺氣騰騰。

 燕妃、景王等人坐在堂下兩邊,而敏妃雖為嫌犯,但仍未被剝奪妃位,因而也可獲坐,只是她要正對著兩位主審官。

 除此之外,皇帝也派了貼身太監來旁聽,便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周雲生。

 秦源作為證人,只能先靠邊站,隨時等待主審官召喚。

 這就好比一個小配角,不到劇情需要是沒資格露臉的,不過身為一個年輕的老表演藝術家,劇本是限制不了他發揮的,一會兒他必然要站出來搶戲。

 各位老師,表演就是我的生命,我熱愛這個舞臺,而且我特別慘,我本身是一個殘障人士……

 堂下跪了一堆人,其中為首的便是被捉的高瘦刺客,據說名叫高離。

 除了他以外,成華宮的各丫鬟、太監也跪在堂下,除了被秦源保下的蘇秦秦,其他人臉上、手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各種傷痕,明顯是遭受了酷刑。

 內廷衛的酷刑很有名,但是鎮撫司的酷刑更不遑多讓,犯人過堂時身上要不帶點傷,鎮撫司這“鎮遠撫威”的金字招牌就覺得黯淡無光,這鬼地方向來就是這鳥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不過正因為知道這是“鬼地方”,所以人犯往往能利索地“招供”。

 隨著鎮撫使朱賀年一拍驚堂木,審訊正式開始。

 “高離,本使問你,四月初九夜,你因何刺殺景王,又如何逃脫,如何被擒?從實招來,可免受皮肉之苦!”

 堂下,高離嘴唇龜裂,面無表情,但思路卻異常清晰。

 “我與景王無冤無仇,是敏妃讓我殺了景王的。據說是景王多番輕薄於她,因而懷恨在心。但是具體何因,我也不甚清楚。”

 “那是何人聯絡於你?”朱賀年又問。

 “這人就在這,是敏妃的貼身宮女蘇秦秦。她前後兩次給我送了兩千兩銀子,刺殺景王那晚,她也去了燈會,只不過跟我們說好動手時間後,她就先跑了。”

 朱賀年冷哼了一聲,又問蘇秦秦,“蘇秦秦,可有此事?”

 蘇秦秦雖然對這個結果似乎有所預料,不是太震驚,但終究是女孩子,還是忍不住臉色蒼白,渾身微顫,淚水瞬間就模糊了眼眶。

 她大聲辯解道,“大人,絕無此事,他是胡說的!我什麼時候見過他了,又什麼時候給過他銀子了?這完全是栽贓嫁禍啊!”

 朱賀年又問高離,“蘇秦秦是何時何地給的你銀子?”

 高離答道,“四月初一晌午,蘇秦秦給了我第一張銀票,一共一千兩,地點是在尚衣司內。”

 “可有證據?”

 “那天人多,她給我銀票時自然沒人看到,但她進尚衣司時一定有人看到了。”

 蘇秦秦瞪大了眼睛,仔細回憶了下之後,立即急得眼淚直掉,“我那天,我那天明明是為大家去拿春衣的,怎麼會是給他送銀子的呢?”

 看到這裡秦源頓時眉頭一皺,心想那幕後黑手做得好細啊,連這些細節都能對上……恐怕是在這之前,他們都詳細調查過蘇秦秦的行蹤了。

 想到這裡不禁又有些慶幸,要不是自己冒死跑了錦衣衛這一趟,要想翻案恐怕是難於登天。

 不過也不著急,先讓他們把所有的牌都打得差不多了,然後自己再甩個王炸,一把收掉,不是很好麼?

 堂上,朱賀年聽完蘇曉的辯解,當即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就是承認去過尚衣司了?怎麼就這麼巧,偏偏你是去拿春衣的?就算你是去拿春衣的,難道就不是以此為機掩人耳目,順便給他銀票了麼?一個刺客,將死之人,為何要冤枉你?”

 蘇秦秦哪見過這陣仗,在朱賀年的連續發問下立刻就大腦一片空白了。

 “我……這……”

 是啊,她也想不通刺客為什麼臨死了還要拉自己下水。

 朱賀年一拍驚堂木,當即喊道,“還敢嘴硬!來啊,用刑!”

 高祖曾規定,“人犯不得隨意用刑”,然而“隨意”這個詞可以解釋的空間很大,於是經過五百年的演變後,這規矩就改成了“人犯不說,得隨意用刑”。

 與藍星上的古代一樣,大堂上用刑是正常的審訊流程,只要用刑後招供的細節和案宗對得上,那這刑就算用對了。

 要是對不上呢?有良知的官員會懷疑是否真的冤枉,沒良知的就會換個刑再試試。

 其實朱賀年今天已經很客氣了,因為周秉筆在旁聽,所以他才問了那麼多細節,先造成蘇秦秦無話可辨又死不承認的情況,此時再用刑,放在哪都合情合理。

 一聽要用刑,蘇秦秦便一臉死灰,絕望之際,又下意識地摸了下袖子裡的小藥丸。

 那顆藥丸是她好不容易從王管事那求來的,如果熬不住,或是用刑太過羞辱,她便打算以死自證清白。

 此時,敏妃平靜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怒容。

 卻正當她要發話時,只聽鍾瑾儀淡淡道,“且慢,先待人犯說完,再用刑不遲。”

 朱賀年有些意外,又有些幽怨地看了鍾瑾儀一眼,心裡很不高興。

 開審前,譽王那頭的人可是已經送了他一套位於京城東邊佔地三十畝的大宅了,而且還打算提拔他做錦衣衛指揮僉事……這定金都收了,要是這案子沒把敏妃的罪定死,到時他怎麼跟譽王交差?

 這女人,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要幹什麼?

 與此同時,旁聽的燕妃也露出不滿的神情,甚至輕輕地哼了一聲。

 哼,看來內廷衛是還沒搞清楚眼下的形勢啊,竟然還想著腳踏兩條船?

 這位鍾指揮使,正在惹禍上身還不自知,當真是可憐又可笑!

 鍾瑾儀打斷後,語氣淡淡地問高離,“本使問你,你拿到銀票後,銀票去了哪裡,為何我們在你住處未曾找到?”

 高離驀地一笑,表情有些奇怪。

 然後,他就看向了秦源,說道,“大多數被我輸光了,但是還有三百兩給了小秦子,乾西宮的小秦子!”

 話音一落,只見呼啦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源身上。

 景王、敏妃、蘇秦秦,包括鍾瑾儀在內,眼裡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秦源自己都懵了一下。

 這,竟然連自己都要拉下水?!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是燕妃見上次沒殺死自己,所以乾脆讓刺客故意指證自己,然後讓自己也被凌遲處死?

 能這麼隨意指揮刺客,那麼燕妃他們就是幕後了?

 想到這裡,秦源心裡不由一陣苦笑。

 這後宮……可比自己想象的要更黑暗哪。

 有些人想讓你死,就有無數種辦法讓你死。

 在他們眼裡,殺一個自己這樣的小太監,簡直如螻蟻一般。只要在安排好的劇情裡稍微加場戲,就可以順手滅了自己。

 獲得八點星光。

 原本他想過,只要能把敏妃和蘇秦秦救出來,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自己未必一定要追查到底,畢竟陷太深很不安全。

 但現在,他改主意了,決定要悄麼雞兒的搞點事,看看能不能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或許那些人認為區區螻蟻死不足惜,但他們好像忘了,螻蟻雖小,可潰長堤。

 第六十章 又驚!

 堂上端坐的鐘瑾儀,也不由略微沉吟了下。

 不得不說,這個意外的變局,連她都沒有想到。

 但她心裡很清楚,如果對方執意要陷害秦源的話,那麼恐怕連證據都準備好了……所以接下來就很棘手了。

 雖然和秦源的交情不算深,但鍾瑾儀是想保他的,畢竟他是自己的密探,且資質極好,未來可期。

 另外,對他的印象裡,好像還夾雜了點莫名其妙的東西,比如她最近腦海裡,時不時總會莫名其妙地閃過一個畫面,就是那天酒後他來扶自己那一下……

 簡直是不可理喻!

 與鍾瑾儀不同,此時的燕妃越來越像快樂的老燕子了。

 看著秦源,她意味深長地笑道,“想不到你這小太監,竟然也是同謀?呵呵,看來真是天理昭昭啊,壞人終究是逃不掉的。”

 這話明顯是在說,她要殺的人,永遠逃不掉。

 秦源一聽,當時就心中一陣翻騰。

 可惡啊,果然是掌控了恐怖力量的燕妃娘娘!她想殺死誰的話……就連鍾瑾儀大人也……可、可惡,這樣的話……難道,難道在能力還未得到徹底成長前,本天才的傳奇就要結束了嗎?

 獲得兩點星光。

 好少……

 哎,手裡有牌,終究是演不出那種絕望的內心戲,早知道在電影學院的時候,就不該整天只想著泡妞,該好好學習的。

 失望地嘆了口氣,秦源很不爽,於是就開始懟燕妃。

 “燕妃娘娘,總不能刺客說什麼,您就信什麼吧?河東河西尤未可知,方才敏妃娘娘說的,您忘了?”

 燕妃頓時臉色一黑,繼而又冷聲一笑,“呵呵,本該掌嘴,但是本宮心情好,免了。反正,回頭你的嘴會被一刀刀挖下來。”

 蘇秦秦怔怔地看著秦源,心想小秦子果然好勇敢,在這種時候都不忘嬉笑怒罵,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唰,六道星光從蘇秦秦頭上飛起。

 倒是秦源被弄得一臉懵逼。

 她這是哪門子的星光?

 不小心側漏的?

 鍾瑾儀覺得再拖下去對秦源不利,於是馬上開始盤問細節,希望能盤出些破綻。

 “高離,本使問你,你為何要給他銀票?又可有憑證?另外,他既然能擒你,為何不殺了你滅口?”

 高離又怪異地一笑,說道,“蘇秦秦說小秦子會接應我出去,於是我就給他送了張三百兩的銀票,求他到時候務必多費心。另外,他擒我的時候,正好你們內廷衛趕到,他可能一時慌亂,來不及殺我。”

 鍾瑾儀冷哼道,“一派胡言,我們內廷衛到的時候,離你被擒已有一段時間了,他有的是時間做決定!”

 高離笑道,“那我怎麼知道?你去搜下他的寢宮,看有沒有銀票不就好了?那是張隆慶號的銀票,編號是東字天乙壹玖叄玖陸,我記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朱賀年聽罷,馬上輕鬆地一笑,說道,“那就行了,直接搜他身,再去他寢宮查抄一下,看銀票在不在,不就知道了麼?”

 鍾瑾儀心道,若是你們有心陷害他,趁他現在不在寢宮,怕是早已把銀票放好了吧?

 正想著如何幫秦源跳過這一環,卻只見秦源自己站了出來。

 笑道,“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請兩人大人立即派人去在下寢宮搜查,若是查到,我自當認罪。不過,我要求鍾大人同去,有您在我看他們也不敢亂誣陷我!”

 鍾瑾儀不由眉頭一皺,心道這小子平日裡機靈,這會兒怎會如此糊塗?

 旁聽的景王也忍不住,略帶異樣地看了秦源一眼。

 朱賀年此刻樂得差點笑出來。

 此子愚蠢如斯!要誣陷你,需要現在帶銀票進去嗎?有人早給你放好了!

 這下好了,只要找到銀票,一個主犯、兩個幫兇、犯罪過程就全都湊齊了,自己可以結案了!

 至於結案之後,慶王、譽王如何各顯其能鬥法,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於是當即說道,“來啊,速去乾西宮搜查!”

 又笑吟吟地對鍾瑾儀說道,“鍾大人,你要一起去嗎?去也好,彰顯我們正大光明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鍾瑾儀輕嘆一聲,心道自己過去怕也是沒用。不過好歹盡份力吧,起碼自己一去,那些人不敢當場做手腳,也不枉與他相識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