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完美的血魔弒天 作品

第129章 “那秦壯士以為呢?

“那秦壯士以為呢?”

 “奴婢以為,肯定是敏妃身邊出了奸細,或者有高手潛入了成華宮,偷了敏妃私印蓋上的。”

 景王聽罷,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哎呀,本王怎麼沒想到呢?對了,那你再給本王分析分析,據說刺客老家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但是這書信卻被內廷衛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了,你說當作何解?”

 秦源皺了皺眉,說道,“書信完好無損不稀奇,興許是埋在地下了呢?關鍵是,為什麼要燒房子,誰燒的?”

 “哈哈哈!”景王驀地又大笑起來,不羈的大笑之中,他渙散的眼神悄然凝聚,頓如夜空中的星河,深邃而璀璨。

 “秦壯士言之有理,來,本王敬你!”

 放下酒杯,景王又看向秦源,聲音略微調低,語氣淡淡地道,“本王……亦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你可願意,幫本王?”

 秦源心裡微微一笑,該來的還是來了。

 查這個案件只是開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就相當於是入夥邀請了。

 於是,略作沉吟後,他對景王說道,“殿下方才救了奴婢一命,奴婢自當報答。只是,奴婢這點本領,怕是也只能做些細枝末節的事情,要想查清此案,還需仰仗殿下威能。”

 景王又是一笑,“你有這份心就好,其他的無需多慮,來,喝酒!”

 ……

 外頭,黑雲翻滾著壓將下來,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雷鳴聲,眼看又要有一場暴風雨來襲。

 整個後宮在烏雲的壓迫之下,越發顯得凝重了。

 這場風暴明面上的風眼,敏妃的成華宮、燕妃的琴芳宮、容妃的乾寧宮、昭妃的坤安宮……無不燈火通明。

 而在內廷衛大牢、某宮地下石室,乃至宮外的左相府、右相府、某處不起眼民居內……同樣如此。

 牽一髮而動全身,誰都知道,這場風暴一旦有了結果,摧毀的絕不止後宮的幾座宮殿。

 秦源走到寬敞的宮道上,兩邊已經點起了宮燈。

 蘇秦秦已經被送回成華宮了,敏妃現正在成華宮被軟禁,手下已全部被抓入大牢,蘇秦秦進去,兩個人正好有個伴。

 方才,他零零星星又收到了幾個星光,似乎不止來自一個人。

 不由心想,是不是兩個女人在抱頭痛哭,然後一邊哭一邊感謝自己呢?

 哂然一笑,秦源又把心思扯了回來。

 這個案子當從何查起?

 幾乎沒有頭緒,要想查清恐怕得頗費些功夫,到時候怕是敏妃和蘇秦秦都已經涼了。

 那麼換個思路,把查案放一放,先想辦法幫敏妃脫罪?

 看來那封書信是關鍵了。

 如果沒有那封書信,以敏妃的地位,加上敏妃背後有左相、昭妃甚至慶王的支持,光憑刺客一張嘴,誰敢定她的罪?

 除非是皇帝想殺敏妃,但問題是皇帝要想殺敏妃的話,需要費這麼大的勁麼?

 所以,讓那封書信消失就行了?

 不對,萬一對方手裡造了好幾封假的書信呢,一封沒了再拿一封,那不就白忙活了?

 不過,好像還有個辦法……

 想到這裡,秦源的臉上微露出一絲狠色。

 有了!

 第五十一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朝蘭宮,地下密室。

 少年靜坐於石桌前,聽身旁老者語氣凝重地徐徐道來。

 “今天一天,彈劾左相的奏摺就超過了三十封,預計明天會更多。工部那邊,負責修繕劍廟的侍郎王在中怕左相倒臺波及自己,主動辭官了。敏妃手上掌管的尚衣、尚乘二監也被剝奪,換成了燕妃打理。另外,更不利的是,敏妃身邊的宮女有一個扛不住,已屈打成招了。”

 少年兩道劍眉緊鎖,沉聲道,“如果不能儘快證明那封信是偽造的,那麼敏妃這次很難脫身。眾所周知,敏妃是母妃的人,其父左相又是我們的人,到時候容妃那邊肯定會把禍水引到我們身上。先生,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老者點點頭,“老奴已經讓聖學會的人幫忙了,另外……南邊墨島上的那些墨者,也表示願意幫忙。他們也希望殿下能登太子位。”

 少年搖了搖頭,“墨家的人情還是不要欠的好。朝廷圍了他們七十年,他們是想從本王身上找一條出來的路,可是一旦讓他們出來……劍修那邊又要鼓譟了。”

 老者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下,又道,“御前的消息,聖上昨晚已過問此案了,據說龍顏大怒。實在不行的話……”

 “呼~~”少年長嘆一口氣,劍眉皺得更緊了,說道,“容本王再想想吧。有些力量能不動用就不動用,對面盯著我們呢,一旦暴露,我們這麼多年的經營就毀於一旦了。”

 老者凝重中露出一絲欣慰,讚許道,“殿下,越來越持重了。”

 ……

 內廷衛衙署,後堂。

 身穿八蟒騰雲袍的司禮監秉筆太監周雲生,摸著手裡的祖母綠戒指,聲音尖細地說道,“鍾指揮使,皇上這回是真動了氣了。他讓我來傳話,限期你們啊,七天內必須破案,他出巡前一定要看到本案的結果。”

 戴著黃金面具的鐘瑾儀,一如既往的清冷,微微頷首了下,淡淡道,“多謝周秉筆,內廷衛自當盡力。”

 “盡力?”周雲生無奈的看了鍾瑾儀一眼,“我的鐘大人喂,咱倆相識也十幾年了,你這性子怎麼還是這般哪?現在這物證也有了,刺客也指證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此案還有蹊蹺,本使不得不審慎一些。”

 “呵呵,還有何蹊蹺啊?勞煩指揮使大人給老奴說說?”

 鍾瑾儀本不想說,但這太監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也只好隨口提了幾句,“敏妃刺殺景王的理由過於牽強,且手寫書信自留把柄實是可疑。另外,刺客老家被燒,其老母無故失蹤,都是疑點。所以我們需要時間一一查證……最起碼,先確定那書信是真的吧?”

 “那書信現在何處,是否已經比對?”

 “被錦衣衛拿去了,根據慣例,鑑證方面由他們負責。今晚他們就在比對,結果明天自然可知。”

 皇宮的守衛由兩部分負責,內廷衛主要是負責保衛後宮,而錦衣衛則負責保衛後宮以外的皇城所有區域,包括三大殿、上書房、皇帝寢宮等。

 當然,錦衣衛也負責暗查百官等職責,與藍星上差不多,應該是柴莽照搬過來的。

 因而,錦衣衛比內廷衛的實力更強,配置也更齊全,所以對於皇宮中發生的重大案件,鑑證方面由他們負責也不足為奇。

 周秉筆嘆了口氣,“得,那你就繼續吧。七天之後若是結不了案,你就等著雷霆之怒吧,到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周秉筆搖著頭走了。

 鍾瑾儀身後的林曉,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譽王那邊……也託人來問進展。他似乎也有意,讓我們快些結案。”

 鍾瑾儀轉頭,冷冷地瞧了她一些,吐出兩個字,“蠢貨!”

 此案不止關係敏妃,而且干係慶王、左相和昭妃,譽王巴不得將他們一網打盡,當然想快些結案了。

 但此案疑點重重,若是自己不加詳查倉促結案,那就是在幫譽王打擊慶王,相當於公然與慶王決裂,且又向譽王納了投名狀,今後不聽命於譽王也不行了。

 譽王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既要打擊慶王,又想吞了內廷衛。

 這點道理,身為指揮使的她怎麼會看不透?

 然,譽王今後就一定是太子麼?若是慶王逆風翻盤,到時候必然要報此血仇。

 鍾瑾儀一方面不願做人走狗,另一方面同樣不想這班忠心耿耿的手下,到時候因為自己的選擇失誤被血洗,因而不想在局勢未明朗之前,倒向任何一方。

 所以秉公處理、查明真相,不讓任何人挑出理,才是正選。

 可是,此案當如何入手,才能把疑點一一清除呢?

 自執掌內廷衛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

 七天,皇上給的期限只有七天……

 ……

 秦源回到了乾西宮。

 又收到了一點星光,來自成華宮方向。

 在秦源看來,這星光不只是感謝,也是一種期待,蘇秦秦和敏妃現在一定焦急地等待沉冤待雪。

 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不趕緊幫敏妃脫罪,容妃那頭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對她進行迫害,弄不好明天證據一坐實,敏妃直接被打入大牢也求說不定。

 那麼蘇秦秦就會更慘,敏妃可能還不至於被嚴刑拷打,蘇秦秦就一定會了,自己訴去求鍾瑾儀都未必管用!

 沒有猶豫,秦源準備了一些工具,就立即出了大門。

 方才他已經聽景王說了,書信目前正在皇宮東南角的錦衣衛衙門做比對。

 所以,他要去做點什麼,讓那封書信,成為一個笑話。

 這自然是極具風險的,因為錦衣衛的實力比內廷衛還強,沒準在衙門裡,現在就有大宗師坐鎮。

 但秦源還是決定搏一搏。

 理由?

 他曾經親口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秦源曾在很多事情上騙過女人,但在這種時候,他不想食言。

 尤其是,對於一個兩次救過自己命的女人。

 第五十二章 夜闖錦衣衛衙門

 不緊不慢地沿著莊靜大道往南走,大約走一刻多鐘,在老鳳金樓那拐入另一條東西走向的琪琪大道,再走一小會兒,就到了一條寬闊的人工河。

 皇宮裡有兩條河,一條叫橫河,一條叫縱河,縱河縱貫南北,是可以通向後宮外面的。

 確定四下無人,秦源跳入河中,立即施展水息術,悄無聲息地朝外面游去。

 以前也有人試圖通過這條河偷跑出後宮,但因為水中設置了機關,所以無一成功。

 但對於有水息術的秦源來說,避開這些機關不是問題。

 他只是出不去有劍陣結界保護的皇宮,但是出後宮易如反掌。

 片刻之後,他就來到了外廷。

 又根據以前的記憶,游到離錦衣衛衙門最近的位置後,悄悄上岸,再潛至錦衣衛衙門的圍牆外。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蹲下,他又放出了阿大和阿二,悄悄飛入錦衣衛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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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計劃是,先由阿大阿二找到比對現場,然後靜等比對完成,看書信最後會藏到哪裡,到時他再去搞點事。

 錦衣衛衙門佔地不大,只有兩棟二層的小樓組成,此時兩棟小樓裡大多數房間都已無人,只有少數房間還亮著燈。

 阿大和阿二因為是巴掌大的紙人,又可以變色,所以還是很隱蔽的。

 兩個紙人各自進入一棟小樓,挨個房間找過去,很快阿大就找到了門口掛著“鑑證房”牌子的房間。

 房間裡亮著燈,運氣不錯,比對好像還在進行。

 阿大悄悄潛入房間,看到三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圍著一張桌子。

 桌上放著一封信件,應該就是那份證據了。

 周圍也散落著很多雜亂的寫著詩詞的紙張,紙張上面的字很秀氣,應該就是敏妃平日裡寫的字。

 三個老頭此刻都沉默不語,眉頭緊鎖。

 其中一個老頭突然開口了。

 “諸公,到底該如何結論,我們不能再拖了啊!”

 另一個老頭嘆了口氣,說道,“要不就據實說吧?印沒錯兒,但是個別字……有些許仿痕!”

 第三個老頭馬上說道,“周老,你糊塗啊!”

 方才說話的“周老”立即眯眼問道,“趙老,你這是何意?”

 那“趙老”說道,“總計三十五字,僅五個字能看出些許仿痕,咱們三個老頭老眼昏花沒看出來,沒人能指責咱!”

 說完,他又壓低聲音說道,“但是,咱們若是被捲進這場血雨腥風,隨時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第一個說話的老頭聞言,不禁微微頷首,“趙老說得……有理啊。咱們瞧不出這細小的破綻來,昭妃娘娘那頭也怪不了咱什麼。但咱若是瞧出來了……容妃那邊可就……不管這信是不是容妃那頭的人仿的,咱們要知道,容妃肯定希望這信是真的!”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飛魚服的中年錦衣衛開門,走了進來。

 “三位大人,可鑑別出來了?”

 “這個……”

 “呵呵,”中年錦衣衛意味深長地一笑,“這書信可是給敏妃定罪的關鍵物證,三老可務必謹慎,好好甄別哪!”

 他這麼一說,三個老頭都沒聲了。

 半晌過後,那個“趙老”說道,“這信,字印皆真!”

 另一個也跟著說道,“字印皆真。”

 最後一個周老,也是方才提出要據實稟報的,則說道,“老朽眼花,看不出真假,無法評判,還請諒解。”

 中年錦衣衛哼了一聲,“老了你就該退休了。”

 周老什麼都沒說,起身就走。

 中年錦衣衛也沒留他,又對另外兩位笑道,“兩位大人辛苦,那這便具結論吧?”

 說著,又拿出兩張銀票,一人給了一張。

 “舟車勞頓,這是一點茶錢,還請笑納。”

 方才還都一臉沉重的兩個老頭,看到銀票後,老臉像花兒一樣地笑開了,頓時就痛痛快快地寫下了結論。

 ……

 送走兩個老頭,小心翼翼地將結論和信件都放回一個圓形的紙筒中,再放回抽屜裡,那中年錦衣衛便滅燈出了門。

 阿大見沒了動靜,便從天花板上下來,然後偷偷地打開了抽屜,準備先將東西拿出來。

 卻正在這時,只見一道劍光悄無聲息地朝阿大襲來!

 六品上階的阿大反應極快,在空中像落葉一樣打了個圈,驚險地躲過,正要反擊之時,卻只見那劍光瞬間一分為九道,從不同角度,兇猛地朝阿大激射而去。

 阿大拔劍相抗,叮叮噹噹幾下之後,紙劍竟被切地只剩下劍柄了。

 秦源頓時心中一凜,心想這絕不是普通高手,這麼下去的話阿大就要變成一堆碎紙了。

 紙片人破些洞,甚至少半個腦袋都沒事,但是被戳成一堆碎紙就徹底廢了!

 這麼些天相處下來,他與阿大已頗有感情,自然不想它就這麼廢了,於是當即蒙面暴起。

 輕輕一躍,就過了圍牆,來到了那棟小樓之下。

 然而剛剛落地,只見空中升起了照明用的煙火,隨即四面八方出現了大批的錦衣衛。

 與此同時,半空之中,又有一白髮老者傲然立於一柄長劍之上,居高臨下、如俯瞰螻蟻般盯著秦源。

 “好大的膽子啊,錦衣衛衙署都敢闖?”老者呵呵笑道。

 秦源此刻已是頭皮發麻,血液凝滯,因為很明顯,能御劍飛行的必然是大宗師,至少三品!

 錦衣衛衙門果然臥虎藏龍……而且似乎人家也早有準備!

 此時,之前那個中年錦衣衛也出現了,對秦源喊道,“賊人,候你多時了,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秦源知道,自己今天絕無退路,只有殺出去一條了。否則,下場恐怕會非常悽慘。

 於是不由長笑一聲,“哈哈,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

 這一聲大笑狂妄至極,引得周遭錦衣衛都不由一陣嗤笑,畢竟他們有三五十人,而且還有錦衣衛指揮同知、堂堂三品大宗師魏宗淮坐鎮,擒下這個聽聲音像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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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聲長笑,卻是讓秦源自覺壯了不少膽,恐懼之意也削減了大半。

 隨即,他身影爆閃,竄至一個錦衣衛身邊,五指一張便吸走了他手裡的劍。

 眾人愕然。

 錦衣衛至少都已八品上階,竟被如此輕鬆地奪了劍去,那此子當是什麼修為?

 但到底都是高手,眾人即刻反應過來,無數條身影頓時齊齊暴起,朝秦源撲來。

 第五十三章 此子如妖!

 秦源持劍一縱一躍,便跳出數丈開外,又施展出墨子劍法第三重的“狂龍出海”,只見長劍劃過,一道赤紅的劍氣便咆哮而出,直接斬殺了兩個離他最近的錦衣衛。

 長劍上的魏宗淮不由眼睛微微一眯,好奇而又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源。

 如此強悍的劍氣,使用之人起碼得五品以上,可聽聲音此人不過十六七的年紀,怎麼會有五品?

 另外,他能召喚傀儡紙人,是百家修者才對,然如此凌厲的劍招,竟又不輸劍修中的上品劍法?

 莫非百家出了個千年一遇的奇才?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一絲慶幸,這妖孽幸好今天被自己撞上了,否則若任其發展,今後必將是劍修的心腹大患。

 於是淡淡一笑之後,他當即輕輕攤開手掌,只見房間內那九道已將阿大打得千瘡百孔的劍光,立即便回到了他的手心,重新變成一柄閃著紅色光芒的劍。

 這把劍,就是他的大宗師意劍,名曰“赤羽”。

 此時秦源在眾錦衣衛中閃轉騰挪,一柄長劍瘋狂咆哮。

 而阿二也早已趕來幫忙,論單打獨鬥,才七品的它未必有多強,但它很聰明地貼在秦源的後背上,只要秦源不中劍它也不中劍,然後瘋狂搞偷襲,每次只出一招,打完就回來,將“苟”演繹到了極致,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一主一僕奮力血戰,雖無法脫身,卻已斬殺了五六名錦衣衛!

 墨子劍法之強悍,那紙人之詭異,讓在場錦衣衛無不凜然,便是那個中年錦衣衛,雖已五品下階、官居千戶,也不免心有慼慼。

 只見半空中的大宗師魏宗淮沒想到,自己只是好奇這套劍法想看看究竟,卻損失了五六個弟兄,於是只好收了心思,輕輕一揮手,那赤色的意劍便如電光火石一般刺向秦源。

 秦源心下一驚,料想自己決不是大宗師對手,於是不敢格擋,而是腳尖一點身體化影奮力躲閃,那赤羽幾乎貼著他的前胸劃過,炙熱的劍氣卻是燙開了衣服,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口子,登時鮮血直流。

 秦源大駭,上三品的大宗師果然強悍如斯!

 赤羽沒能一擊斃命,讓那大宗師又是一片訝異,心中頗有些惱怒。

 但隨即他又揮了揮手,意劍瞬間又化作九把,卻有漫天劍雨的氣勢,伴隨著空氣的爆裂湧動,呼嘯著朝秦源殺來!

 秦源眼看避無可避,不由一聲咆哮,在殺了身邊一名錦衣衛後,舉劍格擋,只聽叮叮噹噹數聲脆響之後,秦源手裡的劍當即斷成兩截。

 無奈之下,秦源只得暴起閃避,身影如幻地縱起落下,與那意劍苦苦糾纏。

 在場錦衣衛無不大驚,此人這般年紀,竟能與大宗師的意劍糾纏如此之久?

 魏宗淮自是沒用全力,但發現對手竟能與自己意劍如此糾纏,不覺又驚訝了下,隨後一聲冷笑,大喝一聲,“著!”

 這一聲大喝震得空氣一陣巨顫,所有人都只覺振聾發聵、耳膜作痛,而那九把長劍也越發瘋狂,似乎掀起了一股赤色的劍刃風暴,以碾壓一切的氣勢將秦源裹在其中!

 隨即,一柄長劍直接插入了秦源的後背,緊接著是第二把、第三把……

 秦源身上插了九把意劍,卻雙目赤紅,兀自屹立而不倒,讓在場錦衣衛無不駭然眥目!

 雖是敵手,卻都暗自心嘆:好一條漢子!

 只是可惜了,遇到了魏宗淮這等大宗師!

 但所有人也鬆了口氣。

 他總歸是死了!

 他死於少年心性,死於意氣用事,如此修為、如此天資,他若是能躲在暗處潛心修煉,日後必將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然,此時的鑑證房內,悄然潛入了一個虛無的身影。

 死在外面的“秦源”,自然只是代死木身,因為也吸收了大量的星光,所以木身能支撐不少時間,並沒有立即變成一個木偶。

 鑑證房內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去追秦源了,這倒並不是這些錦衣衛蠢,實在是因為窗外不遠處就有大宗師在,沒有誰會相信,一個大活人潛入房間,大宗師會發現不了。

 但隱了身的秦源,大宗師就是發現不了,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秦源的隱守只有四個呼吸的時間,所以他快速地拿出圓筒裡的信件,先將信件下方有印章的地方撕掉,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張,用口水沾溼黏在下方,代替被撕掉的部分。

 隨即,兩張紙便天衣無縫地融合在了一起——這手段,便是他為阿大、阿二修補時學到的。

 又細細檢查一遍細節,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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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地完成這一切之後,秦源又撿起地上阿大的殘骸,隱身穿牆直接跑路。

 接下來就等開審那天,好戲上演了。

 ……

 且說屋外,因為“秦源”始終直直地站立著,所以眾人也是看得有些發愣,直到魏宗淮揮了揮手,掀起一股強風,“秦源”才直直地栽倒下去。

 此時,眾錦衣衛才一擁而上。

 有人掀開了蒙面,卻還沒等看清臉龐,那具屍體便“嘭”地一聲變成了一截斷木!

 “呼啦”一聲,眾人登時後退幾步,隨即便爆出了陣陣驚歎。

 長劍之上的魏宗淮見到此景,不由老眼直突,眼中血絲暴起,整張老臉也不禁沉沉一顫!

 竟然是代死之法!

 自己堂堂大宗師,竟被這等把戲瞞過了?

 更讓他顏面盡失的是,這次由他親自坐鎮,卻不光沒抓到人,還損失了五六個弟兄,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即便是代死之法,他的真身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魏宗淮忽然想起百家中有一種土遁之法,不過即便遁入土中,只要對方稍稍一動,身為三品大宗師的自己,便能立即感應到。

 於是當即狂怒地大吼道,“挖!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

 下面,眾錦衣衛在熱火朝天地挖地。

 而中年錦衣衛則悄悄返回了鑑證房,雖然被大宗師知道,有輕視他的嫌疑,但他還是拿出圓紙筒瞧了一眼。

 確定裡面的東西都還在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好吧,是自己多慮了,有大宗師在外面,誰能悄悄進來偷走呢?

 ……

 第五十四章 燕妃有請

 秦源回到乾西宮,腹部流血不止。

 大宗師的意劍果然不是泛泛之劍,僅僅是擦過,便入腹數分。

 但是能在大宗師眼皮子底下跑掉,而且還完成了任務,對於才五品的他而言已是極不易的成就了。

 繼續撕被單……

 撕了被單,秦源給自己的腹部包紮上。

 隨後,他又撕了些紙,給早已千瘡百孔、不能動彈的阿大糊上。

 話說阿大能在大宗師的意劍下,憑藉靈活、身體小的特點周旋這麼久,也已是強悍了。

 但這一戰,也讓秦源意識到了大宗師的恐怖。

 他想成為大宗師的慾望,從未如此強烈過。

 腹部還在滲血。

 秦源倒是不擔心會發炎,因為只要護體正氣還在就不會。

 他只是有點擔心,腹部會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

 這特麼要是哪天二弟回來了,衣服一脫正待魯莽時,噹噹~~露出一條恐怖的長疤,會不會影響女方的心情?

 讓後她來個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我好苦啊……

 撲稜撲稜,頭上冒出了二十幾道星光。

 怎麼這麼多,是剛剛一直沒有發放的“受傷補償”一塊兒到位了嗎?

 秦源咧了咧嘴,心裡終於平衡了些。

 不過,看樣子明天還得去內廷衛,買點祛除傷疤的藥,這種藥據說還挺靈。

 得,睡覺睡覺,累成狗了。

 往鳳床上一躺,忽然覺得有點涼涼的,於是又跑回奴婢房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源吃過早飯,拿剁骨刀在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就以此為由,興沖沖地跑內廷衛藥房買藥去了。

 當然,也獲得了三點星光。

 不過今天的內廷衛有點奇怪,門口竟然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隊伍裡大多數是宮女,有交頭接耳的,有低聲嬉鬧的,也有不時伸長脖頸往藥房裡頭張望的,一個個面若桃花、翹首以盼的樣子。

 什麼情況?

 秦源走上前去,往裡張望了下。

 只見藥房櫃檯裡,坐著一個眉清目秀、氣質高雅的漂亮男子,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身穿白袍、頭戴黑色的書生帽,從著裝上看,這應該是太醫院的醫士。

 年輕醫士一雙手潔白修長,正給坐在他對面的一位宮女把脈問診。

 那宮女面色桃紅、含情脈脈地瞧著他,眼看問診結束了,卻依舊戀戀不肯走。

 後面的宮女耐不住了,便齊聲催她,她這才不情願地起身離開,卻是在付診金時,悄悄遞過去一張小紙條。

 那醫士也不含糊,老練地接過紙條揣進袖子,又給了她一個浪蕩的眼神。

 秦源看得嘴角一咧,忽然發現後宮好像來了一匹狼,還是條戰狼。

 也對,這後宮一個帶把的都沒有,這大夫又長得好看,這些久不見男人的宮女忽然看到了一個配置齊全的成年男性,怎會不芳心大動?

 秦源承認自己嫉妒了……褲襠好涼啊。

 心裡琢磨著,這女帝老婆什麼時候能來啊,來了趕緊跟她打聽下那赤鯢的下落,他們清正司天天除妖,想必應有線索。

 秦源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有宮女開始瞪他了。

 “你幹什麼呢,排隊去?”

 “就是,不懂先來後到嗎?”

 秦源被罵得啞口無言,只好趕緊來到隊伍的末尾,但宮女那勢利的眼神還是讓他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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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憤憤地想著,沒有鳥用就這麼被看不起嗎?

 唰唰唰,獲得六點星光。

 隊伍很長,秦源等得很著急,畢竟他現在情況緊急,傷口正在流血,要是再晚一會兒,可就癒合了啊!

 大約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輪到他了。

 年輕大夫隨口說道,“你是我今天接診到的第一個男……第一個不是宮女的。”

 秦源呵呵一笑,“沒有掃了你的雅興吧,我可沒紙條給你。”

 年輕大夫見自己的小動作被拆穿,不由抬起頭,細看了秦源一眼,隨後露出一絲笑意,“想不到兄臺也是性情中人?”

 秦源笑而不語,他是人稱天上地下人間妖界從古至今第一大淫賊的事,難道也要說嗎?

 也是後宮第一個勇攀內廷衛指揮使鍾瑾儀老妖婆“高峰”的人,他有說什麼嗎?

 年輕大夫看著秦源那一臉深藏功與名的鳥樣,忽然就覺得很對味兒,於是又說道,“在下楚宴修,兄臺怎麼稱呼?”

 “好說,在下姓秦單名一個源字。”

 楚宴修聽到“秦源”二字,清秀的眉毛微微一凝,隨後笑問,“莫不是人稱‘秦大善人’的那位?”

 “哦?”秦源笑道,“兄臺也聽過在下薄名?”

 “自是聽過。後宮傳言,近來出了個奇人,逢賭必贏,贏了之後便在賭坊門口派銀子,還與不還皆可,在下早想一睹風采,沒想到今日果然得見,哈哈。”

 秦源心想,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傳開了,看樣子以後不能用這招了,要不然那些賭坊弄不好都不讓自己進去了。

 “兄臺看什麼病?”楚宴修又問。

 秦源一抬手……嗯,傷口已經癒合了。

 楚宴修嘴角一揚,“就這?”

 秦源黑臉,“你好像看不起這個?手這塊我很注意保養的,我不想留疤,想配點祛疤的藥不行嗎?”

 “哦,你誤會了。”楚宴修笑了笑,“在下專攻婦科,這種傷口其實你直接買藥就行了。”

 “婦科?”

 秦源一抬頭,果然看到這貨身後,掛著一面金閃閃的錦旗,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婦科聖手。”

 ……

 秦源沉默了下,突然很想問問當初他填大學志願……啊不對,拜師學藝的時候是怎麼考慮的?

 楚宴修給秦源拿了藥,然後說道,“此藥一日兩次,抹於傷口,三天後便可保證無痕了。兄臺,還要看點別的嗎?”

 “看什麼,你不是隻會看婦科嗎?”

 “太監也能看,反正差不多。”

 “你特麼……”

 秦源拿著藥,黑著臉走出藥房。

 楚宴修笑呵呵地看著秦源出門,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想起什麼,又喊,“兄臺,你哪個宮的,有空我去找你啊?”

 秦源沒回答,心想哪個宮,你出生的那個宮!

 回到乾西宮,拿出藥給腹部和手背的傷口都抹上藥膏,他正在想不知道成華宮那邊現在怎樣了,卻只聽外面有人敲門。

 一開門,只見一個老太監,帶著五六個侍衛站在門口。

 老太監看到秦源,露出殘缺的門牙,問,“你就是小秦子吧?”

 秦源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老太監微微一笑,說道,“燕妃娘娘有旨,請你去琴芳宮走一趟。”

 秦源眉頭頓時一皺。

 自己跟燕妃根本不認識,也沒有得罪過她,她找自己做什麼?

 等下,燕妃是容皇貴妃那頭的人,跟敏妃是死對頭……

 她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昨天幫蘇秦秦打內廷衛,她不爽了?

 總不見得是因為夜闖錦衣衛衙門的事吧,要是昨晚自己身份暴露,那來的肯定就是錦衣衛了。

 但無論如何,人家按規矩來召人,自己作為沒有主子的太監,是必須去的,否則就是忤逆大罪。

 沒辦法,懷著忐忑的心情,秦源只好跟著老太監,一起去了琴芳宮。

 第五十五章 為什麼要殺你?

 琴芳宮。

 剛抹完胭脂的燕妃,光華照人,又散發著撲鼻的香氣。

 一如往常,用皇城一百多里地外北郊啟鳴山上的山泉水淨了手之後,她半躺在榻上,紅唇微張,等待著宮女喂她燕窩粥。

 燕妃吃燕窩,浮起小酒窩。淺淺小酒窩,沒有郎君摸。

 但最近幾天燕妃的心情是很愉悅的,今年三十二歲的她快樂地像只老燕子。

 尤其是,聽說昨晚敏妃那頭終於忍不住派了高手去錦衣衛偷證物,不但一無所獲,高手還被打成重傷後,她的心情就更好了。

 據可靠消息,錦衣衛那邊已經確定那封信為真的了,而且聖上欽命此案由內廷衛和錦衣衛鎮撫司會審,而鎮撫司……可全都是他們的人。

 只要敏妃被定下謀害皇子之罪,那按律就當誅滅三族,即便聖上念在左相勞苦功高的份上網開一面,那起碼左相也得下野。

 左相一下野,他那班舊黨門生也得倒一片,到時候慶王在朝中的根基就進一步被削弱,而且接替左相的很可能是兵部的陳時忠,他可是隱藏得很深的劍修激進派,如此一來,朝廷左右二相就都是劍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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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深得劍修擁戴的譽王,離登上太子位就真的一步之遙了。

 那麼作為譽王生母的容妃,遲早會成為太后,而自己在容妃的羽翼下,今後在後宮也就大權在手了。

 不過麼,在這之前還得把零零碎碎的小細節給處理了,以確保那賤人沒有翻身的可能性。

 想到這裡,她乜了眼躺榻邊站著的管事太監左述,問,“乾西宮那小太監帶來了麼?”

 左述雙手垂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回主子,已經派人去叫了。”

 燕妃點了點頭,負責喂燕窩的那個宮女一時沒注意,黏黏的燕窩湯就掛燕妃嘴角上了。

 小小的意外,讓燕妃眉頭微微一皺,黑臉看了那宮女一眼,宮女登時臉色一白。

 左述眼睛尖,看到這一幕,立馬衝門口的兩個太監喊道,“帶出去,打二十個板子。”

 宮女瑟瑟發抖,連求饒都不敢,放下碗勺,重重地給燕妃磕了個頭,反倒是喊了聲,“謝主子賞。”

 不多久院子裡就傳來宮女的慘叫聲,燕妃無趣地嘆了聲,吃燕窩的興致已經沒了,倒是頗有點想看看那個小太監。

 據說那小太監跟成華宮走得很近,昨天蘇秦秦被內廷衛捉拿的時候,他還和內廷衛打了起來,據內廷衛說,他竟能跟一個校尉打得不分勝負?

 正想著,只聽外頭的太監來報。

 “啟稟娘娘,乾西宮小秦子已帶到。”

 燕妃微微一笑,說道,“帶進來吧。”

 秦源被帶到寢殿門口,有一個太監仔細地對他搜了身,從頭到腳到檔一處都沒有放過,確認沒有兇器之後,又來了兩個太監,用粗麻繩把他的手捆了起來。

 秦源心裡毫無波瀾,畢竟他也知道燕妃那小賤人請自己來,絕對不是要跟自己喝茶的,更不是讓自己來撫慰她空虛的心靈的——雖然這方面自己很拿手。

 進了寢殿以後,秦源才發現原來寢殿和寢殿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燕妃這個寢殿金碧輝煌、精緻大氣,每一件裝飾品都工藝精湛,就連牆上掛的都是名家手筆。

 如果說人家這寢殿只是用來睡覺的話,那他那個寢殿只能說是用來躺屍的了。

 抬頭看了眼一襲輕衫半躺在木榻上、一手杵著腦袋的燕妃,秦源感覺到一種成熟女人的……啊等下,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原則,這只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反派罷了。

 “你就是小秦子?全名叫什麼?”燕妃問道。

 “回燕妃娘娘,奴婢全名叫秦源。”

 “哪個yuan啊?”

 “源頭活水的源。”秦源規規矩矩地答道。

 沒想到,這女人竟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無根之人,怎有源頭活水啊?啊哈哈,笑死本宮了……”

 秦源當時就黑臉了,這小賤人一言不合就開車,比藍星上看小說的都溜?

 話說,無根怎麼了,老子遲早會有的。

 別看今天你愛答不理,就怕明天你高攀不起!

 燕妃笑得花枝亂顫,過了許久才止住,隨後又道,“聽說那天刺客是在你那被擒的?”

 秦源眉頭微微一皺,好像明白她為什麼把自己叫這來了。

 想了想,說道,“是,他來的時候重傷了,恰巧奴婢又會點修為,就擒下了他。”

 “後來呢?”

 “後來,內廷衛就來了,把他帶走了。”

 “那刺客有跟你說什麼嗎?”

 “沒有。”

 “哦,”燕妃又微微一笑,“那你知道今天為什麼要找你來了嗎?”

 秦源苦笑了下,說道,“知道了。你們是怕刺客跟我說了什麼,影響給敏妃定罪是吧?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一個小太監嘛,殺了就殺了,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何樂而不為呢,對吧?”

 燕妃有些訝異地看了秦源一眼,隨後便從躺榻上起來,頗有些玩味地看著他。

 “你這小太監倒是機靈,要不是你今天非死不可,本宮都想留你在宮裡玩兒會了。”說罷,又是一笑,“可惜了,這副看著不錯的皮囊。”

 燕妃的笑容依舊很明媚,房間裡洋溢著輕鬆愉快的氛圍,雖然即將要殺死一個人,但這氛圍……就好像過年殺只雞一樣。

 秦源回憶了下,如果自己沒有魯班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在這些人眼裡,人命不如雞啊。

 秦源無奈地一笑,又問,“那麼,燕妃娘娘是鐵了心要殺我了?不知道打算以什麼名義?”

 燕妃一愣,隨時哈哈大笑起來,“本宮要殺你,還需要名義嗎?好吧,那本宮就給你個名義,就說你……意圖偷看本宮洗澡,乃不敬不倫之罪,按律當凌遲處死,但本宮只賜你杖斃,可以了吧?”

 秦源無語,這小賤人一天到晚淨想這些有的沒的,是有多寂寞多空虛啊?

 “還有問題麼,沒有問題你就謝恩領刑去吧。”

 燕妃說完,又半躺下,準備眯一會兒了。

 秦源發現燕妃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自然,不禁心嘆,這小賤人好像是真的認為,被她活活打死還得感謝她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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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後宮,好像特麼的沒幾個人正常人了。

 不過還是耐住性子,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希望在死之前能得到解答。”

 燕妃嫵媚一笑,“趁本宮心情好,問吧。”

 秦源便問道,“陷害敏妃的書信,是不是你們偽造的?或者說,整起事件,是不是你們策劃的?”

 燕妃聽罷,笑容漸漸凝固,又驀地冷笑道,“你想知道?可以啊,去陰曹地府問那兩個刺客去吧。”

 秦源呵呵一笑,“你這是不是默認啊?”

 燕妃不再言語,朝左述使了個眼神。

 左述心領神會,立即又再次衝門口兩個太監喊道,“拉出去,杖斃!”

 他自己一會兒也打算跟出去,主要是聽說這小子身上有修為,怕兩個太監一時半會兒打不死他。

 秦源嘆了口氣。

 完蛋咯,要被燕妃打死咯,我好怕,好慘啊……

 獲得一點星光,好敷衍的樣子……

 兩個太監立即如狼似虎地來拉秦源,秦源展示出了寧死不屈的氣概,脖子一擰,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來吧,我但凡皺下眉頭,都不算條漢子!”

 兩個太監當時就急了。

 “那你倒是松腳啊,別夾那柱子了行嗎?”

 秦源眉毛一凝,兩條腿就更用力了,把一根柱子夾得緊緊的,說什麼都不鬆開。

 開什麼玩笑,要是隻有那兩個小太監打倒也無所謂,但是還有個左述呢,這貨七品的修為,自己就算銅皮鐵骨,站著不動讓他打也會被打死的好麼。

 雖說他掙脫繩子易如反掌,反揍這些太監也簡單,不過修為這東西就跟二弟一樣,用的時候夠用就行,沒必要動不動就暴露,暴露多了你就不對勁了。

 當然了,他這麼苟的人,既然敢來這就肯定是有準備的。

 所以現在他要拖點時間,等援兵過來。

 就在這時,終於有個太監來報。

 “燕妃娘娘,內廷衛統帶林曉來了。”

 燕妃本來看秦源雙腿夾柱子的“神功”看得津津有味,尋思這太監腰腹大腿倒是極健壯的。

 聽到內廷衛來人了,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心想她們來做什麼?

 不過一想內廷衛跟譽王的關係頗佳,就不再多想,隨即說道,“讓林統帶進來吧。”

 第五十六章 路子很野啊

 林統帶進殿的時候,先看了眼雙腿夾柱、以奇怪的姿勢跟兩個太監較勁的秦源,然後心裡琢磨:腰腹力量真不錯,兩個太監都拉不開。

 “末將內廷衛統帶林曉,拜見燕妃娘娘。”

 “林統帶多禮了,快起來吧。”燕妃淡淡一笑,從木榻上坐將起來,問,“林統帶過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