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第2頁)

 “然後呢？”

 “然後我不同意。”宗保保接話，“我雖是個蒙古大夫，但她的體質我是清楚的，她往日意志力剛強，也輕易不屈，十分堅強，自從去你錦衣衛，三天兩頭受傷，現在都不想活了，我是不知道貴地方是什麼風水寶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快折騰死了。”

 這就是有私怨了，弄玉抿嘴，接著說：“接著夏侯大人要去殷太醫那兒，和一個小旗一起去的，這就一去不回頭了。”

 夏侯明是有數的人，不會一去不回頭，除非，除非——

 夏侯明是被東廠的人請走了，請他吃飯，何枯的人半道攔了他，“聽說夏侯同知大人要回來了，等見夏侯同知大人回來，夏侯千戶一定要通知我們，我們公公有厚禮送上。”

 狗-日-的東廠太監。夏侯明心裡罵了一千遍，一直給身後的小旗使眼色，小旗想走，也被留下了。

 江寒衣不肯喝藥，沈鴆九端起宗保保的藥聞了聞，“你這是什麼方子，她近日沒著涼，也沒受風，你給個防風的藥做什麼？”

 “我覺得她積悶在心，想給她疏通內氣。”宗保保覺得江寒衣就是被沈鴆九給氣的，不是都私定終身了，還出來一個納蘭雪求娶，肯定是急的。

 “有勞撫琴姑娘，多點幾盞燈。”沈鴆九說。

 撫琴和弄玉各拿一盞風燈進來，張媽也進來看，沈鴆九說：“她面色白，額頭青，你不覺得像中毒嗎？”

 “中毒？”撫琴連忙將風燈放在桌子上，弄玉也提燈走過來，張媽更緊張了，“我，我沒下毒。”

 添亂，宗保保將張媽請出去，“沈大人不是大夫，他瞎說的，您出去煮個肉粥，大家夥兒都餓了。”

 “哦，好，好。”張媽怪緊張的，她可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她每日買菜都是新鮮的，爛菜葉子都給雞鴨吃了，不會給姑娘吃的。

 弄玉將風燈給了撫琴，在江寒衣床邊坐下，捏她脈搏，“確實脈細了，不尋常，姑娘是練武之人，身強體壯，吃食除了錦衣衛的小食堂，就是在家裡，鮮少出去吃飯，怎麼會中毒了。”

 沈鴆九說：“勞煩宗兄，你重新開一服清熱解毒的方子，不管對不對症，總有點用。”

 宗保保嘆息，瞧著他們，“好，我先出去了。”

 撫琴拉弄玉，“那我們出去幫忙。”出門時，還虛掩上了門。

 窗下一盞燈，現在桌上又多兩盞，沈鴆九在床上坐下，掀開她眼眸看，竟然有了死灰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