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第3頁)
蕭衍之踏步進來,張媽拿了帕子給他,他輕輕按了按衣衫上的水,“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女兒,傅明憲。”
“誰啊?我不認識。”江寒衣在椅子上坐下,說:“你們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不是張蒼宗嗎,這姓傅的是誰,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阿園也豎著耳朵聽,江姑娘有麻煩了,她要馬上回去告訴大都督。
蕭衍之沈一口氣,問她:“前天晚上你哪兒去了,攤主夫妻前天半夜裡死的,你在哪兒?”
“我在睡覺。”江寒衣說:“我還能在哪兒,我在睡覺呀,半夜三更,難道你不在睡覺?”
“誰能證明?”蕭衍之問。
張媽端著點心進來了,撫琴和弄玉也起來了,兩人一個對視,前天晚上好像姑娘沒回來啊,夏侯大人和沈大人都來過,那晚上姑娘沒回來睡覺呀。
蕭衍之說:“你在家裡睡覺,她們能證明嗎,奉春醫館的所有人,所有人去了大理寺都這麼說?”
蕭衍之太懂都察院和大理寺那一套了,雖然不打你,但就是問的你不能招架,直到說出實話為止。
江寒衣不語,阿園已經聽明白了,靜悄悄退了出去,前天晚上江姑娘不就和他們大都督在一起嗎,大都督能證明,大都督能證明江姑娘沒殺人。
屋子裡氣氛一時濃重得很,江寒衣也不能說呀,說什麼,說她孤身縱馬,準備去死,然後納蘭雪準備了鋪蓋,她去人傢俬宅睡覺了。
她說:“反正我沒殺人,我也沒理由殺人。”
“你要跟大理寺說得通,還跟我在這兒浪費時間?”蕭衍之說。
要麼被敗壞名聲,要麼被人算計了,蕭衍之也知道她八成是被人算計了,可怎麼破局呢,破局之人呢?
她進錦衣衛還不足一年,都穿上了紫色的飛魚服,升到了鎮撫使,她一個沒後臺的,要被人拉下馬,太容易了。
蕭衍之正要教她怎麼應對,外頭大理寺就要來拉人了,“我們有單案子請鎮撫使大人作證。”
說得怪客氣的,蕭衍之往前一步,將江寒衣護在身後,“我們都察院也有事情問鎮撫使大人,諸位稍後。”
我們都察院先來的,你們大理寺等著吧,得排隊。
大理寺也不敢用強,也沒法用強,因為北鎮撫司也來人了。
沈鴆九帶著楊展來了,楊展方才等江寒衣,瞧見了巡街的寧懷柔,寧懷柔告訴他:“江邊死人了,攀咬到了江姑娘,你快回去叫人。”
故而楊展趕緊走了,所以張媽說他忽然不見了,所以江寒衣出來看見了蕭衍之,卻沒看見他。
沈鴆九帶著北鎮撫司的人過來,大理寺又得退後一步,隔著錦衣衛喊話:“那就還請江大人說明,您那晚哪兒去了,誰能證明?”
沈鴆九也不知道江寒衣哪兒去了,那晚她賭氣跑了,夏侯明說她一夜未歸。
蕭衍之將江寒衣護在身後,側過去說:“你那晚和我在一起,我們在彈琴喝酒。”
那不就證明他們倆有私情了麼。
他們兩個一個錦衣衛,一個言官,若真這麼說,她被驅逐出錦衣衛不要緊,他蕭衍之也到此為止了,沒有官途。
江寒衣不表態,阿園帶著納蘭雪坐馬車來了,“大都督,您瞧,你瞧他們都在逼江姑娘,江姑娘好可憐啊!”
納蘭雪根本就沒下車,只掀開車簾,說了句:“江大人當晚與本督在一起,喝酒談心。”
沈鴆九先看江寒衣,又看了納蘭雪一眼,南都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巧,傅明憲回來做什麼。
江寒衣第一眼看的是蕭衍之,蕭衍之放下了手臂,江寒衣兩手還在他衣袖之上。
她說:“我是不是被算計了。”
算計她離開錦衣衛,算計她嫁人,或者那人根本就知道,也看見了她和納蘭雪在一起,就等著納蘭雪出來承認了呢。
蕭衍之側身,“我那兒有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