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第2頁)
夏侯明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那晚去找你們,你們誰聽我說,你醉倒在渝州城樓臺階上,你不記得了?”
夏侯明失語,“那第二日呢,你怎麼不說?”
“次日我剛睜眼,沈鴆九就說回京,我有什麼辦法,他不肯在渝州多留一天,其實只要多留一天,我們一定能有更多收穫。”
夏侯明看她,“小江兒,對不起啊,你受委屈了。”
江寒衣抱膝,“我不是來和你訴苦的,我想你們繼續去查,全力搜捕杭州的藥鋪,指不定又有什麼斬獲。”
“小江兒,其實沈兒他,有苦衷。”沈鴆九再多留一天,就有可能會被彈劾,錦衣衛與封疆大吏夾纏不清,對沈鴆九和納蘭雪都很麻煩,即使此次不發,將來也是個隱患。
江寒衣抬頭,“別婆婆媽媽了,點人,快去杭州,我在南京城裡等你的好消息。”
次日,楊展來接江寒衣,兩人一道去北鎮撫司,這日江寒衣沒去看石謙,石謙是吏部侍郎,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她能從一個吏部侍郎嘴裡挖出來什麼。
再次日,楊展又去接江寒衣,江寒衣還是沒去看石謙,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第五日,江寒衣坐在何千戶以前的位置上翻閱舊案,前朝舊案,說是兩個孩童從自家後院裡挖出來飛火--榴--彈,還將榴--彈丟到書院裡先生的房間,引得錦衣衛盡出。
第五日晚上,楊展送江寒衣回奉春醫館,瞧見了夏侯千戶的車,夏侯明坐在車上,朝江寒衣招手,“江總旗,上車。”
楊展止步,“江姑娘,那我明早再來接你。”,江寒衣點頭,“明天見。”
夏侯明喊了江寒衣上車,說:“真有你的,確有斬獲,杭州城內三家醫館有來自渝州的那種草,抓起來拷問,才知道他們躲在將軍巷。”
“沈兒帶人圍捕去了,我先來和你通個信,你在北鎮撫司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沒有。”
江寒衣也很怕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東想西想,東拼西湊。
“江兒,小江兒?”
一行溫熱鼻血從江寒衣鼻腔流出,夏侯明抱著她下車,“來人,來個人!”
奉春醫館裡,宗保保捏著江寒衣的手嘆了又嘆,“到底怎麼樣,你倒是說個準話啊!”夏侯明急死了,在旁邊來回踱步。
“千戶大人來回走動,影響宗大夫瞧病。”張媽站出來說,“您坐會兒?”
“氣血翻湧,五內俱焚,”宗保保按著江寒衣的脈搏,道:“她就不適合做錦衣衛,再這麼操心,是早亡的命。”
“你說真的?”
夏侯明一跺腳,“趕明兒我就將小江兒要回來,定是那北鎮撫司風水不好,小江兒中邪了。”
江寒衣躺在床上,雙眼睜著,宗保保說她:“你也不要得意,我是說真的,你再這麼努力,真是早衰之相。”
第六日,沈鴆九捉拿匪首魏碑之的弟弟,魏獻之,連帶捕獲藥房老闆十名,船伕二十名,還有江上的胡商十人,還有蘇州府通判張周,並著餘杭知縣石若誠。
兩個當官的拉回南鎮撫司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了,楊展過來說:“沈大人又立功了。”
江寒衣道:“去看看石侍郎吧。”
捧了水給石謙洗臉,江寒衣又奉茶給他,說:“今日餘杭知縣石若誠下大獄了,可能是大理寺,可能是京兆尹,反正不是我們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