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
繾綣
今日提審石謙,江寒衣還給他換了個位置,不在室內,拉出來見光了,陽光不是很強,朝陽初升,石謙太久沒見過早晨的太陽了,拿衣袖遮了遮。
又照舊,江寒衣燒了熱水,給石謙石大人泡茶,她問:“今日有洞庭的白果茶,我給石大人衝一壺吧。”
也不用聽石謙說什麼,衝完了茶,就讓石謙回去了。不過她令人端來一盆熱水,聽說石大人進去之後,還坐下洗了個腳。
“浪費時間。”北鎮撫司的人就是這麼說江寒衣的,說她是在浪費時間。
“她浪費時間,他們不浪費?”陸鼎今天又進宮被皇帝問話了,皇帝想知道的,北鎮撫司問了半年了,石謙那小老兒就是一句不說,拷問無用,鞭打無用,他就是不說啊。
張漢之告訴陸鼎今日江寒衣又做了什麼,包括北鎮撫司其他人怎麼說,陸鼎道:“隨她去,誰能讓石謙開口,我就給誰請功。”
“是。”
夏侯明剛躺床上,就聽風動,他推開窗,“誰?”
江寒衣貓著腰,蹲在窗下,“出來,我有話同你說。”
夏侯明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和江寒衣蹲在假山堆裡,還是在他自己家,兩人窩在假山的縫隙裡,江寒衣說:“你帶人去杭州搜一搜,我懷疑魏碑之躲在杭州。”
“誰?”
渝州城外,沈鴆九提刀三日三夜追殺匪首魏碑之,三百錦衣衛都看見了,這會兒江寒衣竟然說魏碑之沒死。
“你有沒有想過,魏碑之不是一個人呢?”
“不可能!”夏侯明就差說放屁了,他道:“那不荒謬嗎,我們去渝州這麼多天,白忙一場?”
“怎麼會是白忙,”江寒衣敲夏侯明腦袋,“錦衣衛是能做到頭,那別的呢?”
“別跟我繞,我昨晚陪沈兒喝酒,今天一直頭疼。”
江寒衣說:“在渝州的時候,顧小嘉行刺我,她那時候就說魏碑之不是一個人,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你怎麼不早說!誰行刺你?”夏侯明站起來,“狗--日的,你怎麼不早說,你就是為這個才跑的,你可以早說啊。”
江寒衣將他拉下來,“小聲點,我不是來邀功的,我是想告訴你,魏碑之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我有點懷疑他們是一個組織,甚至是元皇室成員,或者就是梁王后人。”
“我靠!”
夏侯明差點嚷出來,江寒衣拉他衣襬,“冷靜點,你聽我分析,之前渝州知州王陵就說了魏碑之想買工部的船,他一個山匪,在渝州安家,渝州都是山路,他應該買馬或者騾子,他要工部的船做什麼?”
夏侯明點頭,“你繼續說。”
“還有王陵也提過,說渝州城內一個藥鋪老闆想給他買宅子,杭州的宅子,他沒要。為什麼不要,因為王陵是渝州知州,人家送他杭州的宅子,他用不上,對吧。那你再想想,一個能在杭州買宅子的藥鋪老闆,為什麼不就在杭州做生意,跑渝州去做什麼,渝州治安不好,貨物經常被打劫,很多渝州有錢人都跑杭州去了,這老闆怎麼回事,你說。”
夏侯明點頭,“只能說他不是為賺錢去的渝州,另有目的。”
“對,所以我懷疑渝州是魏碑之團夥的老巢,他那邊不止有山匪,還有很多生意人,甚至在應天府,在朝廷裡,所以我覺得沈鴆九殺的魏碑之是渝州的匪首,但外頭一定還有人,包括那個藥鋪老闆,當時就應該控制起來,也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