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序列 作品
第四十章 陳跡(第2頁)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投入和產出的比值,縱使可以用意志,個人的意志、社會的意志還有偏移的意志給出等式,但始終還是要向物質彎腰。
在故事之後,無意義的犧牲、無意義的給予、無意義的嘗試,連美學的報酬都沒有了,只餘下可笑的空殼,那自然就很難讓沒有投入太多,沒有得到回報的旁觀者,願意進行往昔的踐行。
只是扮演的觀眾,這難道不是一種很好的期許嗎?
但是既然還在社會中作為人而存在著,他又怎麼可能真將之當作遊戲?
這還是他的錯誤。
“所以一個人為自己的產出和投入感到不滿意,就算在明面上很難做些什麼,但在暗地中,總是不自然地向他者宣洩自己的痛苦。在許多不幸的故事中,死去的人,或許也是為他人死去了。因為他們承擔了他人的不幸,自己卻是無辜的。”
夏天掩蓋自己發問,甚至是詰問的渴念。
“所以至少就這一點,夏無黍至少是在公正地同時折磨自己,而沒有讓自己站在高尚的位置上,其實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知道這個人,是在七八年前了,他當時正生了不輕也不重的病,但是沒什麼錢。當時他早上大概五點起來,天空還很暗,只有路燈的光亮,他盡力跟著人群一起活動。穿著厚重的衣服,戴著口罩,就連呼吸都有些艱難。”
“手上提著汽水瓶,中間會灌一些放涼的糖水。但那個時候,其實他還有藥吃,是之前剩下的。每天雖說是吃兩頓,但是還勉強買得起雞蛋,菜葉和豆芽可以自己種,油脂也沒有消耗完。”
“唯一的不幸,就只是為了在暖氣斷掉之後買熱水器,背了不大不小的債務。於是必須計算分期賬單和開支,在之前更為勞累時,其實還沒有這麼難受。只是年歲稍長,年景又不好,自己性格又養著古怪起來。”
“那時他努力在自己不擅長的方面尋找工作,四處找一些輕巧的活路,主要是記賬,我就因此知道有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