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塔拉戰記
2月24日，薩爾貢中陸統帥部。
參謀們忙碌不已，對最新戰況進行彙總，一場元帥參與的軍事會議例行召開。 在兩週的戰鬥後，他們只推進了三公里，平均每天向前推進五百米，然後因為維軍的反擊又後退兩百米。 就連一個佔地五十平米的水果店，維多利亞人都不肯輕易放手，往往兩個營能圍繞這個水果店打的你死我活，戰至最後一人。 這場巷戰的損失已經超出預估了，豪瑟爾極其難受，他一方面不想繼續把精銳的第十三軍團主力浪費在這個地方，另一方面，拉特蘭及米諾斯僕從軍的效率又太低了。 僅僅一個月，30萬拉特蘭及米諾斯僕從軍就在巷戰中消耗一空，死傷速度驚人，有的時候一天能達到四萬人陣亡，這可怕的數字讓許多將軍都難以置信。 “難道拉特蘭人都是送死的豬嗎？他們能一天死四萬頭？”不可思議的薩爾貢人驚歎道。 就算是四萬頭豬伸腦袋讓維多利亞人砍，一天也砍不完吧？ 當然這句話還是對現代武器的殺傷力有所懷疑，當他們看到155毫米法術焰爆彈在空地爆炸，或者是實相航彈爆炸，席捲起來的實相焰浪展示出的壯觀場面時，就不會這麼說了。 雖然豪瑟爾仍然可以組織出70萬左右的拉特蘭後備役投入戰鬥，但問題就是他們的推進速度實在是太慢。 而且他們也消耗不了太多的維多利亞軍隊，反而把維多利亞人訓練成了巷戰好手。 謝拉格盟友在抗議，他們在西北部城區的進展反而因為這些僕從軍的低效而被拖延了。 薩爾貢統帥部的爭執持續了一段時間。 一個參謀傑西·卡沃爾建議說，“我們可以讓僕從國軍隊去保衛我們的右翼，部署到約克王國邊境，去頂索恩河東岸的希之翼軍隊。” 參謀長巴巴耶很生氣，他覺得這是個蠢主意：“把拉特蘭人調出巷戰，讓他們去索恩河西岸守衛我們的右翼，然後讓年輕的薩爾貢小夥子在城市內流血。” “這真是個餿主意。” 卡沃爾換了一個角度：“如果我們讓五萬拉特蘭人去死，會訓練出五萬個殺過人的維軍士兵。” “但是一萬薩爾貢軍隊的奉獻，就可以把五萬維多利亞人送下地獄，而且還能推進五公里，攻下某個大樓的客廳。” 豪瑟爾鬱悶不已，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薩爾貢主力的傷亡，因此在他看來這些僕從國軍隊的死傷不管多少都沒關係，只要戰線還在向前移動就可以。 每天都要損失1-2萬的維多利亞人，2-3萬的拉特蘭/米諾斯人，但是可以把薩爾貢軍隊的傷亡降低到最少。 而且維多利亞人會進步，拉特蘭人就不會嗎？難道他們都是一些蠢貨，在巷戰持續了一個月後，僥倖活下來的人還是那麼不明不白，這顯然不可能。 於是元帥否定了卡沃爾的提議，決定把僕從國軍隊繼續投入巷戰中。 倫蒂尼姆是一塊鐵疙瘩，想把它啃下來，除了牙齒也是鐵的，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找一百個軟蛋挨個啃，把他們的牙先啃崩。 卡沃爾有些擔心的說：“元帥，這樣做容易把他們的牙都啃崩，但是鐵塊也沒碎。” 他希望主力盡快投入巷戰，能早一天攻下倫蒂尼姆，那麼遠東戰線的處境就會好很多了。 巴巴耶這時說起另外一件事：“阿扎利元帥那邊也傳來消息，屠戮場行動大獲成功。” “萊皇的軍隊已經從藍萊塔尼亞河及約克邊境撤退，他們成功封鎖了伯恩施坦因走廊。” 豪瑟爾愣了愣，隨後展露笑容，“好，太好了！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幹得好！” “這樣維多利亞的外援就徹底被切斷了，我相信倫蒂尼姆守軍也不會有太多的補給，遠東兄弟們為我們爭取了優勢，我們只要撐過這段艱難的時日。” 參謀們對戰況意見不一，但是對這個好消息，所有人都慶幸不已。 他們最擔心的希之翼陸軍向維多利亞繼續增兵這個可能性，終於被徹底消除了。 “希之翼空軍越來越猖狂了，這樣下去我們會很不利。” 豪瑟爾略帶筆挺的身軀在指揮桌前擺弄著沙盤，注視著戰報上的內容，狂暴蠍部隊幫他們穩住了海布里區前線，同時在中層布魯西曼區的攻勢也取得了一些進展。 不過這些進展相比於損失，那就不算什麼了。 希之翼空軍在一週內，出動了將近一千架次的白翼121轟炸機，對倫蒂尼姆及其附近的同盟國軍隊狂轟濫炸，薩爾貢足足損失了3000多輛坦克，還有5000門左右的火炮及自行火炮被炸燬。 在大量新式武器，包括制導航彈，制導導彈，雷達航電系統相繼投入戰鬥之後，這些希之翼三代機的攻擊力愈發強橫，在一定程度的信息化體系加持下，與1099年的情況都大不一樣了。 許多士兵報告，敵人的導彈能夠精確制導，不止一次看到導彈索引頭追著地面的坦克跑，將其全部擊毀，隨後維多利亞步兵趁機進攻，讓他們的進攻節奏完全被打亂。 豪瑟爾感慨道：“僅僅在幾年前，我們還有機會把希之翼的飛機扼殺在近東，現在他們的遠征軍已經快把大量炸彈投到我的頭上了。” 第五航空軍司令普拉諾聞言面露尷尬，因為這實際上是天蠍空軍的過失。 他們沒能完成攔截敵軍的任務，在倫蒂尼姆上空的截擊作戰幾乎全部失敗，對敵人機場的進攻效果不佳。 比如2月21日，天蠍空軍就一次性出動了密集的212架黃魚轟炸機和134架瀑布戰鬥機，想要突襲索恩河以東的希之翼機場。 結果，希之翼空軍出動了193架流星戰鬥機攔截，雙方一輪對射後，他們被打的只剩下35架飛機狼狽逃回，僅取得104架戰果。 一次性就損失了270架三代機啊！戰損比竟然高達1：2.5。 大家都是三代機，但是這恐怖的交換比讓普拉諾心疼不已，瞬間放棄了突襲希之翼機場的打算。 如果他的空軍在更廣泛的區域內分散打擊敵人，還能做到牽制希之翼人。 要是這樣的集中空戰再來幾次，那他這個第五航空軍司令沒打幾次就要變成光桿了。 問題是，就算是分散空戰，把各個機組拆散開來廣域轟炸，他們也不能取得勝利。 希之翼戰機更擅長打集群空戰，但也不代表把戰機分散開來，他們的戰鬥力就會下降，只不過是分散作戰，他們的殲滅效率比不上集中空戰而已。 這不能責怪任何人，普拉諾很清楚，薩爾貢的三代機雖然比希之翼人的戰機性能強大。 但瀑布戰鬥機只是在速度和粒子火炮上做到了極致，在長程打擊方面，還不如使用導彈進攻的流星-c及流星-d，更何況敵人的預警機讓單打獨鬥的情況很少出現，進一步壓縮了瀑布戰鬥機的優勢。 倫蒂尼姆的上空每天都要穩定損失幾十架二代機，還要損失十幾架瀑布及黃魚。 雖然看上去，天蠍空軍每次出動都聲勢浩大，也都會擊落大量敵機。 但擊落的飛機大多都是維多利亞軍機，希之翼人的三代機只是偶爾損失幾架，有時甚至能做到一天的戰鬥下來，達到可怕的0戰損。 而且這還是希之翼人只派了兩個航空軍，不到600架飛機在中陸作戰，大約只佔希之翼三代機五分之一的兵力。 按照近東情報，薩爾貢總參謀部認為，希之翼的流星戰鬥機大概在3000架左右，算上白翼轟炸機大概有5000架三代機。 其中四分之一部署在安平洋諸島嶼，三分之一部署在北斯特蘭，三分之一部署在近東，對薩爾貢各個戰線造成威脅，主要是襲擊帝國本土。 這些希之翼飛機要是派到中陸一半，也就是從600架戰機增加到2500架，那中陸的天蠍空軍就徹底不用玩了。 普拉諾頓感悲哀，天蠍空軍處於劣勢，這樣下去制空權馬上就要丟了…… 他們部署在中陸的38000架飛機經過慘烈的幾次空戰後，只剩下不到17300架還能作戰，減少了超過50%，有經驗的飛行員也死傷過半。 如果說飛機還能補充，那飛行員可就難以短時間補充了，空軍預備役已經正式告罄，曾經人才濟濟的薩爾貢帝國也要開始重新培養新的飛行員了。 更何況連飛機都很難補充了，他們的產能下降了70%，相比於三年前，薩爾貢帝國的基礎設施被核戰爭嚴重破壞，現在的每架戰鬥機都很寶貴，每輛坦克都難以再建，陸軍的維護也成了大問題。 豪瑟爾說：“必須想辦法遏制敵人的三代機，不然這場戰爭只會前景黯淡。” 實際上，空軍的科研比拼已經很久了，薩爾貢在1097年推出二代機，希之翼人就推動源導三代引擎支撐的噴氣機。 淘汰了活塞戰鬥機後，噴氣機成了主流，那麼薩爾貢就研究噴氣機，也搞出自己的主力戰機，這下你狗鬥沒法靠速度壓制我了。 結果希之翼人又搞出了體系空軍，在制導方面獲得突破，不跟你比戰機速度了！ 薩爾貢只能見招拆招，想辦法繼續追趕敵人的腳步，他們把瀑布戰鬥機的框架修改一下，搭載更多的遠程武器，還能跟敵人一較高下。 普拉諾直白道：“我們也需要自己的預警機，需求提出之後，薩姆科公司已經給出了設計方案，足以讓我們壓制希之翼人的黑貓-100。” 豪瑟爾心情微動，他清楚空軍面臨的困難：“情況怎麼樣？” 普拉諾鬱悶道：“新式預警機也將搭載大量的電子元件和雷達系統，但是新式雷達的裝配存在產量限制，我們的碳素鋼產地被接連不斷的轟炸，現在難以繼續維持。” 碳素鋼是軍工領域重要的原材料，碳含量越高強度越高，按照含碳量百分比不同，鋼材應用的領域不同，在坦克裝甲板，飛機雷達，要塞堡壘及火炮上都有廣泛應用。 然而在希之翼對本土進行全面核打擊之後的兩年內，薩爾貢的備用鋼材已經基本耗盡了。 一名第五縱隊的薩爾貢空軍長官有些無可奈何，他跟著道：“我們的礦場也遭遇困難，在大量核轟炸之後，位於可加半島的礦場幾乎全部被毀滅，現在我們的原材料都需要從米諾斯和烏薩斯等地獲取。” “但是烏薩斯的礦場實在是太遠，運輸損耗又太大，成本過於高昂，謝拉格的鐵礦場也差不多。” “就算不考慮工廠，我們還需要一個新的鐵礦石和銅礦產地，來彌補現在的空檔。” 豪瑟爾左思右想，看到了一個地方，也明白戰爭的勝負手就在這裡，第二十軍團正在向那裡飛速前進，企圖奪取維多利亞最重要的金屬原材料產地。 ——塔拉王國。 毫無疑問，倫蒂尼姆的戰役不僅是打開約克地區的跳板，還是包圍威塞克斯集團軍的要地，更是掩護向塔拉地區推進的第二十軍團的側翼。 倫蒂尼姆戰役必須勝利，這對薩爾貢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