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征服皇帝高塔（四）
2月2日，薩爾貢軍隊頂著寒風及轟炸，終於前進到了距離皇帝高塔只有18公里的位置上，軍團的狀態開始下降，大多數士兵感到疲憊。
在東部戰線，安茨熱附近的陣地經過雙方的反覆爭奪和炮彈蹂躪，已經面目全非，而天災轟炸區也已經被越過，18個薩爾貢師集結在這裡，準備發起總攻。 截止目前，雙方都損失慘重，薩爾貢軍隊在屠戮場行動已經付出了38萬人的代價，而戰線僅僅推進了121公里，這樣的損失沒有計算傷亡的26萬烏薩斯軍隊，而且他們的彈藥供給越發成了問題。 圍殲伯恩施坦因集團軍的計劃，也因為萊軍的瘋狂反擊進一步推遲，上週又有一場大雪襲來，這讓薩爾貢的補給線遭遇了額外的困難。 阿扎利的參謀部開始懷疑，他們能否在冬季作戰消化包圍網內的七十萬萊塔尼亞軍隊。 這些部隊仍然頑固死守，在城市廢墟中展現出了驚人的意志力。 金絲線師的師長，拉赫曼上校在地圖上提出建議，他低聲闡述道：“元帥，我要指出這一點，希之翼人在夢魘高原有異動，我們在那邊的偵察部隊出現了與敵人交鋒的情況。” “根據俘虜的希之翼士兵來看，他們是希之翼火炬裝甲軍的先遣部隊，這一定是某種陰謀。” “另外，我們的炮彈已經差不多消耗殆盡，現在第11火炮集群的炮彈只能維持三天，之後恐怕就沒辦法繼續大規模支援步兵了，金絲線山地師和拉爾卡裝甲師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彈藥短缺。” 阿扎利糾結的思考了一會，他當然意識到了力量過於集中的問題，現在三個薩爾貢陸戰軍團，整整超過五百萬人集中在安茨熱-薩爾特戰線上。 如果希之翼裝甲部隊打算從夢魘高原迂迴，那麼他們有可能奇襲軍團後方，跟西部的維多利亞軍隊合作，一起切斷烏薩斯方向的補給線。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撤出部隊，把高度集中的薩爾貢軍團加強到高原方向和西部去，以防止希之翼人可能組織的攻勢。 但是，偏偏沉沒成本開始起到作用。 這就像是一個賭局，阿扎利已經砸了500萬軍隊的籌碼進去。 如果只是取得這樣的戰果，遠遠不足以彌補屠戮場行動的消耗，可以說得不償失，萊塔尼亞人仍然可以依靠藍萊塔尼亞河構建新的防線。 最少要攻下黑森地區，他才能有把握把東部戰線轉為新的僵持戰，正是如此。 於是，阿扎利不想把主力撤出前線，加強到廣闊的外圍地區顯然不是他想要的，這會讓原本形成的大規模攻勢再次化為泡影。 然而，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如果萊塔尼亞人崩潰，那麼薩爾貢軍團立刻就能渡河，但是他們如果還能堅持幾個月，那崩潰的無疑是他們。 “我們必須繼續增兵前線。” 阿扎利如此說，稍稍喘了口氣，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堅定的鋼鐵意志。 “這是一次冒險。”第二軍團的總參謀長不安道。 這名參謀咂了咂嘴，繼續說：“如果希之翼人真的用大規模兵力突襲後方，比如是火炬裝甲軍為首的裝甲集團，烏薩斯第五集團軍根本擋不住敵人。” “如果指望那幫烏薩斯人能抗線，還不如相信萊皇明天就會暴斃。”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擊敗萊塔尼亞人，那我們最後只有撤退的結局。”阿扎利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希望各位參謀能理解自己的意圖。 “豪瑟爾元帥正在攻擊倫蒂尼姆，我們必須要給第十三軍團及第十五軍團爭取時間，封鎖中陸走廊是必要的。” 拉赫曼對這個方案很不滿意，他的目光放在了夢魘高原及烏薩斯漫長的邊界線上，如果真有一支希之翼集團軍從這裡插過來，第一軍團的後方就完全暴露給敵人了。 他的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 坦克……真的能從夢魘高原機動過來麼？那片庫蘭塔遊牧的惡劣地帶？ “先摧毀皇帝高塔，我們的大炮已經可以轟擊到萊皇的小玩具了。” 阿扎利說道，戰局仍在掌控之中，希之翼人對後勤線的襲擊只是暫時的，他手中的天蠍空軍可以保護補給線的主體，而且炎國人的西部機場有限。 “給我打崩萊塔尼亞高塔，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抵抗是多麼無力，長生軍可以出擊了！” “是的！為了大議會和薩爾貢人民！”拉赫曼昂首回答道。 …… 稍後……前線戰場。 “敵襲！” 阿杜丁抬起頭來，手指扣動了扳機，手中的貝爾摩衝鋒槍立刻響起了開火的一連串槍聲，子彈打穿了對方的動脈，鮮血一股一股的噴濺出來。 這兩名正在快步前進的萊軍士兵立刻倒了下去，隨後遠處閃過幾個人影，雙方快速展開，開始了一輪對射。 他們這邊也有三個人立刻中彈倒下，一個人當場斃命，阿杜丁發現對方是萊皇的“女皇之聲”，這已經是皇帝近衛了。 他忍不住凝重的多看了幾眼遠處的敵人：“小心，這些敵人很厲害！” 配合緊密的機槍手趁著這個時機，趕緊抱著自己的槍架跑了過去，朝著自己的助手揮著手：“快點！” 抱著孟翁機槍的槍支部分的副射手快速跑來，幾名萊塔尼亞士兵朝著這個目標瘋狂開火。 這名軍團士兵不太走運，被幾枚子彈射透了前胸，倒在了鮮紅的雪地裡。 阿杜丁看的著急，給自己的衝鋒槍換了個彈夾，“給我打！掩護機槍組！開火！都起身開火！” 一名士兵竄了出去，在戰友的掩護下，成功撿起了掉落的機槍，目光堅毅的趴在了主射手附近，把機槍立在了空地上。 薩爾貢士兵前仆後繼，悍不畏死的戰術卓有成效。 與希之翼軍隊相似，他們繼承了希之翼人的火力優勢思想，是典型的火力型步兵戰術，這種打法需要後勤保障，靠兇猛的火力打的對方不敢露頭。 一般情況下，薩爾貢步兵連在戰鬥時會分為三個組，壓制組會在周圍地形展開遊擊，隨後火力組迅速上前，佔據優勢位置，用迫擊炮、火箭筒或者重機槍進行壓制。在三到四輪齊射後，衝鋒組才會向前推進，試圖壓縮敵軍空間。 機槍點射和榴彈跨射都是稀鬆平常的戰術，打一槍就換一個地方，打出一梭子就迅速隱蔽自己，靈活的運動讓他們並不容易被擊中，而且戰術核心很多。 軍團士兵已經把熱武器戰爭的精髓學到了骨子裡，他們是第一軍團的精銳，薩爾貢陸軍的最強者，相比之下，萊塔尼亞軍隊的戰術還是稍顯稚嫩，只知道盯著敵人的機槍組。 突突突！準備完畢的機槍手終於找到了傾瀉火力的時機，這挺孟翁機槍噴出烈焰，點50子彈出膛所形成的勁風飛了出去，萊塔尼亞士兵驚恐無比，試圖躲開致命的重機槍射界，可是這些站起來的人就是活靶子，被重機槍掃射消滅了大半。 那些躲在掩體後面撞死的人也難逃一劫，這些凌亂的土坑根本不足以稱為掩體，被重機槍打的不成樣子，一些支離破碎的人體組織都被潑灑出去。 阿杜丁趕緊跑開原地，示意幾個士兵跟著他迂迴突擊，兩個班組從右側衝出800米遠，隨後又一頭扎進茂密的樹林裡。 在萊軍士兵還專注於那挺難纏的機槍和迫擊炮的時候，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他們背後，十幾個人舉起步槍朝著他們一通亂射。 穆盧半自動步槍的彈夾是17發裝，12個人一輪全力齊射，在半分鐘內可以打出120發子彈，因此薩軍士兵的壓制力相當強悍，萊塔尼亞陣地很快便被秋風掃落葉。 戰鬥結束後，阿杜丁發現他們減員13人，敵人死了54個。 在遠處，薩爾貢軍團進入了中央陣地，一枚接著一枚炮彈落在皇帝高塔上，轟擊在如同光影疊加的法術幕布上。 那些湧動的源石能量也被每一炮重擊所削減半分。終於在某個時刻，開始有炮彈落到那些由“脈紋”雕刻的壁壘上，讓這座高達百米的巨塔開始有所損傷。 威廉明娜稍顯意外，她恍惚間發現，敵人的一輛坦克居然已經在三千米開外的樹林裡，用機槍壓制著陣地上的萊軍。 敵人已經距離自己這麼近了，這簡直就是恥辱。 她想舉起手，讓這座匯聚了能量的高塔繼續開火，將一發發死亡的風暴炮彈精準的送到每輛敵軍坦克上，可是皇帝很快發現，她眼中的目標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右邊，薩爾貢步兵進攻了，那個方向至少有二十輛烈風坦克！” “陛下，左翼發現突擊隊，他們突破了左翼術士團的防線，裡面有一輛毒蕊坦克。” “萊皇陛下……” “夠了，我看見了。” 威廉明娜深呼吸，目光裡充斥著血絲，她隨後又看到一道閃著光的炮彈，在半空中劃過曲線，狠狠地砸在了她腳下的高塔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可怕的顫動，彷彿下一秒腳踩的這個鐵架子就會塌陷下去。 戰鬥是如此疲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