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與他的新家
白大哥在一旁嗤之以鼻:“又來,還無憑無據,分明證據確鑿都拍她臉上了……”
老太太整個人還處在混沌狀態中,拄好柺杖氣喘吁吁地壓著怒意質問:“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殷河書與殷錦書兄妹此刻也從門口信步走了進來,殷河書雙手插著褲兜吊兒郎當道:“怎麼回事?奶奶你又被人當槍使了唄!”
殷家三叔落後一步衝進病房:“媽!”極孝順地扶住老太太胳膊,臉色難看地揭露真相:“你別信這個女人的瞎話!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殷河書瞟了眼摔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殷芷,勾唇譏諷道:
“自己作妖沒了孩子,失去了子宮,一輩子不能生,不去找那個害自己的賤男人,也不去找那個誤導自己的鳳家千金,反而把氣撒在救自己性命的自家人身上。
你可真是沒出息,我要是殷長燼,我也會送你歸西,蠢成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四叔四嬸,你倆腦子本來就缺根筋,生我小弟的時候把智商都給了他,所以生殷芷的時候心有餘力不足,才會讓殷芷從小到大,都是個智障吧!”
“你!”夏子荷氣得差點厥過去。
三叔神情嚴肅地和老太太交代:
“媽,不怪長燼生這麼大的氣,小芷她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她自己沒了孩子,卻想讓小芷也喪失生育能力。
而且她和鳳家千金鳳微雪勾結,給梔梔下邪藥,想讓梔梔失去在玄門學的那些本事修為。
她貪心不足,為了傷害梔梔,又把幾十粒避孕藥磨成藥粉,混在邪藥裡,一起倒進茶水裡,打著錦書的名字送給了梔梔,梔梔沒有設防就喝了,結果兩種藥的藥性相沖,雖然沒有發揮作用,但卻讓梔梔中了毒。
您也知道,長燼那晚抱梔梔上車出門的時候,他肩膀上全是梔梔吐的血,您親眼見過那晚的情況有多危急,醫院搶救了梔梔一夜,梔梔差點就沒救回來!
後來還是梔梔的師門來人了,才讓梔梔僥倖逃過一劫。這幾天梔梔昏迷不醒,長燼日夜守著梔梔,提心吊膽的,就怕梔梔一口氣沒上來……
媽你說,這事換做誰誰不生氣?自己的老婆被害的鬼門關走一遭,自己要是不給她報仇,還算什麼男人!”
我是因為被殷芷下了邪藥和避孕藥才中毒的?我師門來人了……是我師父!
那晚我隱約感覺到師父的真氣順著我的掌心遍走全身……
原來不是夢啊!
怪不得長燼今天的狀態這麼恐怖,偏偏攆著殷芷追殺。
我無聲把長燼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殷家這群人。
“還有這事?”老太太凜冽的目光落到趴在地上說不出話的殷芷身上,下一秒,一腳踹倒摟著自己大腿的夏子荷,憤恨指責:“你們這群畜生!”
情緒太激動,以至於老太太話音剛落就猛烈咳嗽起來。
殷家三叔趕緊給老太太拍背,“媽你別生氣!”
老太太抬起蒼老目光,放在我背後一身煞氣的長燼身上。
“你們說的這些,有證據嗎?”老太太突然問。
殷三叔道:“當然有!我們調到了小芷當天在藥房購買大量避孕藥的監控,經過醫院實驗室的檢測,梔梔喝下去的就是這種避孕藥……”
“你閉嘴,我讓你說了嗎!”老太太陡然發難,打斷了殷拾玉的話。
殷三叔一臉迷茫,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詫異盯著自家老母親。
錦書見情況不對也趕來戳穿真相:
“奶奶,那天中午,我親眼看見殷芷去了茶水房,往一壺茶裡倒東西!而且二哥也在殷芷房間裡搜到了避孕藥的盒子,殷芷的桌子上還有搗碎的避孕藥藥粉……”
“你閉嘴!”老太太陰著臉斥責錦書,錦書怯怯後退一步,望著老太太,兩眼迷茫。
河書拉住錦書胳膊,朝錦書淡定搖頭。
老太太接著問長燼:“你想怎麼處置你妹妹?”
長燼眼尾猩紅的陰冷道:“我讓她、死!”
還被保鏢踩在地上的殷志國激動呼救:
“媽,媽!我和你小兒媳可就只剩下這一個閨女了,我兒子已經為殷家犧牲了,媽,殷芷是我和子荷的獨苗啊!媽——”
“夠了!”老太太不悅打斷殷志國的慘叫:“還不嫌丟人嗎!”
隨後,目光再次望向長燼:“你們剛才說的,不算證據。”
殷家三叔震驚:“媽!”
老太太鐵了心要保殷芷,抬高聲量給長燼施壓:
“梔梔出事那天中午,小芷一直在我房間伺候我,寸步未離。錦書,你看錯了。還有避孕藥,是我讓小芷買來防著家裡的女傭人的。”
錦書詫異地剛要開口辯解,河書倒先抓住自家妹妹肩膀,陰陽怪氣地道了句:
“殷長燼,你難辦嘍。錦書,在這個家裡,只有奶奶說的話才算真理,你別攪合了,反正也不是你誤食了那玩意,要的也不是你的命。”
眼前這情勢,我和長燼怎麼可能看不明白……關鍵時刻,老太太還是要保自己的親孫女。
長燼握住我的腰準備把我放到一邊正面剛,我迅速攥緊腰上的那雙修長大手,先出聲替長燼決定:
“遺囑,遺產,交給長燼,奶奶說的就是真相。”
長燼一愣,似不滿我這個決定,還要挺身而出。
我手快地扶在長燼胸膛上,直視老太太那雙蒼老訝然的眼,開門見山:
“長燼已經結婚了,屬於他的,奶奶該替爺爺送給他了,我和長燼謝謝奶奶給的這份新婚禮物。”
聽我突然提到遺產,殷立疆與殷志國俱是緊張了起來,殷立疆第一反應就是阻止老太太:“媽,那些產業現在還不能……”
夏子荷也哆嗦著癱坐在地上:“是啊,他都是京城首富了,那些東西算什麼,沒、沒必要吧……”
我也不和他們廢話,低聲戳他們心窩子:
“當年你們要是肯把那些產業交給長燼打理,長燼也不至於一個人白手創業撐起已經破產的殷家,那麼辛苦。
殷家的家產留在你們手裡,也沒見你們把它打理的多好,要不是有那份遺囑在,當年躲債的時候,恐怕早就把它賣了吧。”
“媽,長燼才剛娶媳婦,不能……”
殷立疆瘋狂找藉口,我從容出聲堵死他:“爸,你不想救殷芷了嗎?你瞭解你兒子,你兒子想辦誰,今天辦不了,還有明天后天。”
殷立疆那張老臉頓時鐵青一片。
老太太思量一會兒,果斷和身後的女傭人說:“回家,把保險櫃裡的東西拿出來。”
女傭人點點頭,轉身離開病房。
等待的過程中,長燼幾度差點衝出去把殷志國與殷芷徒手撕了,但都被我及時摟腰壓了下來。
殷立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病房裡來回亂竄。
期間他想過再去阻攔老太太一把,可一開口,就被老太太的兇狠眼神瞪憋住了。
老太太身邊的女傭人倒挺給力,四十分鐘就一來一回把東西拿來了。
東西送進老太太手裡,老太太面無表情地想都沒想,就把文件袋遞給我:
“這裡面,是遺囑,和那些公司的授權文件。今天開始,那些公司就全交給長燼了,明天,我會盯著志國和立疆進行賬目清算,一個星期內,會和創宏對接完成。”
我看不懂公司的機密授權文件,又把文件袋轉手給了旁邊的範大哥:“奶奶,謝謝你替長燼保管這些,以後我和長燼會好好孝敬你,儘量滿足你的所有需求。”
範大哥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分給白大哥仔細檢查一遍。
兩分鐘後,範大哥和白大哥一致確定:“這些授權文件都沒問題。”
我挽著長燼胳膊,不去看他那張被氣黑的俊臉,朝屋裡的人報以一笑:
“感謝各位親人今晚來看望我,已經不早了,各位早點回去歇息吧,我是病人,不太能熬夜。”
病房裡的人各懷心思地互看一眼,老太太先拄著柺棍帶三叔走了,錦書被河書拎著跟上,殷志國與殷芷最後才被殷立疆一個眼神吩咐自己人架著拖出去……
殷家人全部離開後,範大哥招呼保鏢把病房裡的狼藉收拾乾淨,血跡清除完,又噴上了一層消毒水。